多虧手裏的書，她才能控製住自己沒有立刻衝進去。
    辦公室裏，林教授似是沒想到調換的學生竟然是才從周硯之辦公室離開的遲遇，略微頓了頓。
    同一時間，周硯之將名單以及論文選題遞給林教授。
    林教授看了後神色了然，“可以。”
    “給您添麻煩了。”周硯之始終秉持著後輩的謙卑。
    林教授笑嗬嗬道，“哪兒的話，都是為了學生。”
    自從聽周硯之報出自己的名字，遲遇滿腦子都是——他就是在躲我！
    一時間，氣憤、不甘和委屈幾種情緒匯集到一起直衝遲遇心口。
    以至於後麵周硯之和林教授又說了什麽她都沒聽清，更甚至，周硯之送林教授出來的時候她都沒能來得及躲。
    六目相對的時候，三個人神色各異。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周硯之眼底波瀾乍起。
    他沒想到遲遇會去而複返，尤其看到遲遇的表情之後，心裏莫名發慌。
    林教授雖也驚訝，但隻是一瞬就恢複笑容。
    三個人裏，還是遲遇最先反應過來整理好表情，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微笑開口，“林教授好。”
    林教授點點頭，餘光掃到遲遇手裏的書，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欣慰。
    哪有老師會不喜歡勤奮好學的學生呢？
    他隻當遲遇是又來找周硯之答疑的，並未發現這兩人間的微妙氣氛。
    周硯之也注意到了遲遇手裏的書，以及……她那因用力過猛而泛白的指關節，眉心跳了跳。
    不過，她並沒有看他。
    遲遇去而複返的確是又發現了問題想要請教周硯之，她也沒成想撞見這一幕。
    目送林教授離開後，遲遇的目光才落到周硯之身上。
    她抿抿唇，語氣鄭重，“周老師，我想和您談談。”
    周硯之眼中有意外一閃而過，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遲遇在他麵前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而不再是小心翼翼。
    他腦海中突然回響起林教授來時說的第一句話——遲遇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學了？..
    的確，她最近頻繁出現在他麵前，就算沒他課的時候也沒耽誤她來找他答疑。
    什麽時候開始變化的？
    等了幾秒沒等到周硯之的回答，但遲遇也沒想這麽算了，反而上前一步用行動表示她要進辦公室。
    換做從前，她早就退縮了。
    回神的周硯之下意識側身給遲遇讓路讓她進去。
    看著遲遇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進了辦公室，周硯之在原地頓了兩秒才跟著往裏走，像極了做錯事等著被老師訓斥的學生。
    辦公室裏，遲遇站定後轉身麵對周硯之，抿了抿唇開口道，“周老師，您要是對我有什麽看法大可以直說，不必這樣。”
    她一直想和周硯之談談，隻是苦於找不到機會。
    今天這事兒來得突然，卻順理成章地成了導火索，她心中多日以來的糾結和憋悶也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眼前的女孩兒語氣雖尊重，但神情卻是冷的，和剛才氣憤又委屈的她判若兩人。
    這樣的遲遇看得周硯之一時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