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以後很難再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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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季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了,好像是別人打了,摸了摸疼痛的後腦勺,他怎麽會躺在這裏?還有果果去哪了?

    “容大人,您醒啦……”碧兒開始在外麵等待的時候會有林曉晨的消息,剛進門就看到薛季已經坐了起來,驚訝之餘有點緊張地說到。

    “嗯,夫人呢?”

    果然……碧兒隻低著頭,怎麽偏偏問她這個問題,要讓她怎麽回答呀?剛剛皇上離開的時候也沒告訴她,要不要把實話跟他說。

    看著碧兒沉默不語,薛季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於是清清嗓子,大聲的問道。

    “夫人呢!”語氣明顯比剛才強硬了許多,帶著些讓人不能欺騙的語調。

    碧兒驚得一激靈,隨後一下子跪在了薛季的麵前。

    薛季眼中變的陰冷許多,隻冷冷地看著碧兒,等待她的開口。

    碧兒眼珠子轉的飛快,大腦也跟著飛快的運轉,想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但是她失敗了。

    薛季直接走到了她的麵前,碧兒隻能看到薛季華麗的鞋子,但是已經能想象得到薛季的表情有多麽的冰冷。

    “夫人……夫人她……”碧兒還沒有想出怎麽跟他說,薛季就直接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碧兒如釋負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容大人真的是太嚇人了——

    薛季剛出去便看到小安子在外麵守夜,一腳將他踹醒,小安子就這樣無辜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容——容大人——”小安子看清楚來人是誰,急忙的跪下來給薛季請安。

    “夫人去哪了!”薛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心裏一直慌慌的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從夢中驚醒,還是……

    “夫人……奴才不知……”小安子不敢抬眼看薛季,隻低低地低著頭,他不知道碧兒是怎樣跟薛季說的,所以自己也不敢把這件事情就這麽告訴薛季。

    看著小安子雖然表現的並沒有那麽多誇張,不像碧兒那樣緊張,可到底有幾分躲閃的意味。

    撒謊!

    不知道?嗬!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沒了,他們都不知道,還是貼身的奴才,真是好笑。

    “不知道?夫人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連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還留著你們有什麽用!我看你也不用在這裏待了……”

    薛季說到這裏的時候,抬眼看著一個人打橫抱著另外一個人,像是衝著他這裏的方向走了過來,不應該說是跑了過來,那渾身的衣帶,四處亂飛。

    薛季突然心中一緊,腿不受控製的往前走了幾步。那個人……是誰?

    嘴巴緊閉著,眉頭卻不是剛才那樣緊皺著,眼神十分的犀利,但是又很複雜,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小安子看著蕭子儀抱著一個人往這邊急匆匆的走,心裏一驚,暗叫完了。

    蕭子儀直接從薛季的身邊走過,而他本人也像沒有看到薛季一樣,林曉晨露在外麵無意識的腿將薛季踢到了一邊,薛季向後踉蹌了一步,站穩。

    “容大——”

    小安子急忙走到了薛季的身邊,膽怯的看著薛季沒有反應,於是開口叫了一聲,但是還沒有說完,薛季便轉頭看向他。

    小安子被嚇了一驚,還以為是自己說話的聲音惹到他了,可是薛季隻是愣了一秒,接著便飛奔去臥室。

    進門的時候就聽見蕭子儀對身邊的小允子說,讓他趕緊去找林曉玥。

    薛季看著躺在床上又陷入昏迷的林曉晨,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他多麽希望這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場夢。

    為什麽?他想弄清楚林曉晨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們兩個人不是都已經和好了嗎?為什麽還要……

    “蕭子儀……”薛季不知道此時要說些什麽,或者要做些什麽,隻覺得此時的他好像忘記了呼吸。

    “柯,你知道我在哪裏找到她的嗎?在水亭。我再晚過去幾秒鍾,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說到這裏的時候,蕭子儀抬眼看著薛季,眼中滿是認真。

    “但是,你愛她嗎?”

    愛她嗎?薛季突然抬頭看著蕭子儀,他從來不懷疑自己不愛她,可是蕭子儀為什麽會這樣問他呢?蕭子儀的這句話讓薛季突然覺得有些惱怒。

    薛季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坐在床邊先看著毫無血色的林曉晨。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臉頰,但是看著林曉晨臉色像是透明的一樣,仿佛伸手一碰她便會破碎,於是又把手縮了回來。

    “孩子……孩子……柯,對不起……”林曉晨突然發出了細微的聲音,薛季附身仔細的聽著,結果這幾個斷斷續續的字眼,卻深深的紮痛了他的心。

    剛剛因為蕭子儀是一個人去找林曉晨的,所以並沒有時間去找人去找林曉玥,而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小允子,今晚他在第一時間跟他說了這件事,到底是晚了許多。

    林曉玥也是飛快的跑了過來,結果看著躺在床上的林曉晨,心裏暗想今年果果是怎麽了?總是多災多難的。

    診脈過後,林曉玥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蕭子儀和薛季隨著一旁並未出任何的聲音,但是也能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受到他們有多麽的緊張。

    “柯,果果不太好。”林曉玥一時也想不到什麽話語能夠委婉一點的表達林曉晨的病情,想了半天,隻有這簡單的字樣。

    不太好?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太好?

    “林曉玥就直說吧。”蕭子儀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果果的身體,不樂觀。

    “早先失血過多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已經差不多要好了,但是流產後果果的心情一直不太好,雖然每天也按時的吃藥之時,心情不好,會影響到產後的恢複,所以她並沒有恢複好。”林曉玥稍微停頓了一下。

    “今天晚上身體大量的浸泡在冷水中,所以……隻怕以後很難再有孕了……”林曉玥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對薛季來說有點殘忍,但是這就是事實,他不可能隱瞞薛季,況且他是病人的家屬。

    薛季一瞬間如同晴空霹靂,他們兩個再也不會有孩子了嗎?

    知道了這個答案,薛季並沒有表現出什麽,臉上毫無波瀾,隻是一直握著林曉晨冰冷的手,真的很冷,好像能直接涼透他的心。

    剛剛林曉晨的幾句呢喃已經讓薛季心如刀絞,現在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他們會變成這樣?

    而接下來林曉玥的話讓薛季內心複雜不已。

    “果果她……可能得了抑鬱症,現在看可能會有失憶的症狀。”

    林曉玥說完之後不敢再待下去,先出去準備藥材了。薛季麵如死灰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知道一會兒又會發什麽瘋,還是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吧。

    薛季握著林曉晨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房間裏麵燭光閃爍,蕭子儀看到薛季的眼角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劃過。

    蕭子儀微愣,薛季竟然哭了。

    很快林曉玥便從外麵端了一碗藥進來,讓薛季把林曉晨扶起來,喂她喝下。

    可是林曉晨現在什麽也喝不下去,薛季直接自己喝到嘴裏,然後對著林曉晨的嘴喂了下去。

    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是最簡單有效的,很快一碗藥就見了底。

    “果果現在身體裏麵全是寒氣,在給她加一床被子,今天晚上好好的出出汗,明天再看情況。”林曉玥站了起來簡單的交代了一句,而後看了一眼蕭子儀便離開了。

    “你也回去吧,今天多謝你了。”薛季看著林曉晨對蕭子儀說,今天晚上多虧了蕭子儀,不然的話,果果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他在心裏感激。

    “嗯,我先回去了。”

    當蕭子儀離開後,房間裏麵隻剩下薛季和林曉晨兩個人,房間安靜了出奇卻更凸顯出薛季哽咽的哭泣聲。

    孩子……

    他以為他和林曉晨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隔閡,他以為林曉晨今日對他笑是發自內心的想要跟他和好,他以為他們兩個雖說不能忘記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但是最起碼這不能成為兩個人感情之間的阻礙,而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以為。

    薛季此刻很清楚,這個孩子將是永遠插在兩人之間的一根刺,並且越插越深而最要命的是,誰也沒有辦法將這根刺拿走。

    林曉晨一直在為那個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失去的孩子,感到自責難過,而且這個心結她沒有辦法一個人打開,但是身邊的人又不知道她的心結是什麽,隻能說一些所謂的安慰,但是卻毫無用處。

    而她自己一直生活在這種自我麻痹,自我愧疚中,一麵要安慰身邊的親人,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而擔心一麵又忍不住為那個死去的孩子悲傷淚流,這種矛盾使她終於壓倒了自己的最後一根緊繃的弦,做出了晚上這種傻事。

    林曉晨不知道的是,薛季跟他有著一樣的心事,有著一樣的悲傷。

    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跟對方說這些,隻將這些緊緊壓在自己的心裏,並且表現的不是很在乎的樣子來蒙蔽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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