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新年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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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喝一點點嘛。”雪拉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安道遠溫和地拒絕了這個請求“賣萌也沒有用,你要是喝了酒,估計下午布置神社的任務,就沒有你的份了哦。”

    “安道遠小氣。”

    銀發少女沒有生氣,但還是裝出一副‘我很生氣,快來哄我’的樣子。

    安道遠想了想,他把自己碗裏的大雞腿夾給了小貓咪“那就用這個作為賠罪。”

    “真的嗎?。”銀發少女的銀色可愛地耳朵動了動,看起來有些心動。

    “真的。”

    安道遠溫和的笑了笑,他對於小貓咪倒是還多了份寵溺。

    在這個新年到來的節日裏,熱鬧熱鬧安道遠覺得也並不是一件壞事,他微微品了一口這‘綠蟻新醅酒’,那帶了絲辛辣的甘甜便湧上了心頭,讓人格外的暖和。

    日本新年的意義,其實很簡單,大多就是參拜與祈福。

    相比起聖誕節的紀念意義而言,屬於宗教氛圍的意願就更為強烈了。

    也怪不得這樣一片大地上,能誕生出所謂的八百萬神明,當然,其實那些小神明最多隻能被稱為是精怪罷了。

    像太田京香這樣脫離信仰依然可以獲得很好的神明,以及戀木由紀這種擁有很大信徒數量的愛神,都屬於非常少見的情況。

    “新年的山口縣河豚,來嚐嚐吧。”新穀詩音將這樣富有節日氛圍的食物端上了餐桌,味道也是極其濃鬱。

    河魨在日語中發音是“f”,與“福”的發音相近。所以到了新年,為了祈求全年的幸福,很多日本人在新年到來後去買河魨,加工後拿回家食用。

    詩音也趁著超市水產進了這方麵的東西,所以就買了一些。

    山口縣的河魨在日本特別有名。1月4日晚上外出打魚的漁船,5日清晨一到漁港,很多人便去競價。

    去掉魚皮、魚肝等內髒後,河魨是一道非常好吃的菜,華夏古代有“拚死吃河魨”之說,其味道之鮮美、毒之劇烈,可從這句話中想象出來。

    日本做河魨料理的大師傅,需要有專業資格。他們的做法也很特別,把河魨的肉切得比紙還薄,呈菊花形一片一片地擺在盤子裏。吃的時候沾上一點略帶柚子味的醬油,河魨的鮮美,在口中瞬間就變成一種“幸福”。

    詩音姑娘對於去除毒素這件事情自然做起來十分輕鬆,大概還沒有人聽過有被河魨毒死的超凡者。

    安道遠以前從未吃過,現在也算是第一次,自然品嚐起來十分新奇,而且這個肉質也確實很鮮美,讓人唇齒留香。

    就連戀木由紀小姐都不禁有些羨慕“我算是明白京香你為什麽不願意住在我的屋子裏了,能吃到這樣的美餐,就連我都不想離開,更何況是你呢。”

    ‘哎’

    她還很無奈的攤了攤手,倒是顯出了自己的理解。

    太田京香趁她發表感想時,手速飛快的又搶走了一塊河魨的魚肉。

    “你太慢了,飯桌就是戰場,由紀你懂了嗎?”

    京香還炫耀般地跟由紀說道,順便閉上眼睛一副滿足的樣子吃掉了這份美味。

    本來詩音買河魨就買的不多,大概也是為了討個順利二字,現在看來,這道菜倒是格外受人歡迎啊。

    “早知道多買兩條了。”她微笑著說道,能看見自己做的飯菜這麽受歡迎。

    對於這位溫柔的姑娘而言,也是一種不小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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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睡時間,安道遠在書房裏看著遠處飄落的雪花,沒有躺在床上,他隻是靠著凳子,默默地進入了夢鄉。

    白銀之海依舊如此的平靜。

    安道遠順著上一次跨越而出的夢境訊息。

    找到了細微的光。

    那是黃金的地脈,流淌於山與海之濱的遠方,安道遠帶上了半張銀質的麵具,傾聽著世界樹下,那曠古流淌向現在,還會向著未來流去的。

    他從東京都出發,向東回歸山脈,背著伊闕,越過轘轅,隨後望見了那一條清澈蜿蜒的河流。

    “安道遠,這是,我是否該說一句感謝?”

    河邊的少女仿佛知道他要來到這裏一般,身上的長裙翩然,秀發也伴隨著河風的吹動飄飛著。

    她的話語卻亦如古井無波般平靜。

    安道遠望著遠處那一棵已經攀升到無窮高處的巨樹,將微笑掩蓋與麵具之下,單單地說道“無妨,我做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為了你的感謝,況且我也收獲了世界樹的樹葉。”

    他本身就十分坦蕩,話語清明,說出來也無需任何掩飾。

    畢竟,這裏本身就是夢境。

    這時的東京都外,現界的世界中,日將要西沉,於是他便就在世界樹複蘇後,長滿杜蘅草的岸邊,默默的看著遠處生長的芝草,而後縱目眺望水波浩渺的洛川。

    “是嗎。”

    恍若洛神的少女第一次露出些許,那或許能被稱許落寞的神情

    “你是第一位真正來的這裏的人,隻是,我對於人類這個概念,還不夠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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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道遠第一次有些理解了這個少女。

    思索片刻,他仿佛變魔術一般,彎腰,隨將一頂紅色的燈籠從銀色的袍子裏取了出來,掛在了河邊的矮樹上,隨後

    “你不必擔心,以後,這裏就不會孤單了。”

    ‘新年。’

    她默默地閱讀著燈籠上的文字,那是安道遠手書的華夏,不知為何,此刻缺額也能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燈籠亮起,就是新年,一切重新開始,正如遠方的樹一般。”

    安道遠沒有多說什麽。

    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亦不是見到漂亮姑娘就會無法思考、手足無措的人

    安道遠足夠理性,且明白什麽是恰到好處。

    接下來,就交給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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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默默的站在這裏,看著太陽沒過世界樹的邊緣,夜空邊降落了。

    這是世界殘片的夜,現在的東京都,大概也就僅僅是到了下午而已。

    “我要走了。”

    安道遠在臨別之前詢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名字是什麽,可以說與我聽嗎?”

    “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