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沒有煙火氣的熏染,始終也不算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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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九州島的福岡縣裏,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夕陽也漸漸熏黃了山邊的雲。
在新穀詩音祖輩居住的那個地方兩麵被一座座的小山圍著,隻留下一條不算寬闊的平原可以提供休養生息以及種植的平原。
當回到這裏後,每落日下山的時候,詩音總會依著窗子觀看落日,看著落日一點一點的被小山吞噬。
想到以前,也是在這裏,她剛剛開始記得一些零碎的事,畫麵裏常常出現一片美麗的郊野,小小的新穀詩音有時悄悄地從大人身邊走開,獨自坐在草地上,數著落葉,看著遠處梧桐葉子開始簌簌地落著,簌簌地落著。
當然,如果到了冬日,大概落葉也就不剩下多少了。
“嗚,我是大妖怪,害怕就快點把好吃的交出來。”
雪帶著貓妖的麵具,從詩音身後忽然跳出來,隨後可愛跟她‘張牙舞爪’的比劃到。
其實這是她們最後留在福岡縣的兩天了,也是因為有大善寺玉垂宮鬼夜的習俗,所以她們才特意留在這裏的。
大善寺玉垂宮的鬼夜作為日本三大火節之一,以1月中旬晚上9時的鍾聲為信號點燃火炬,隨後很多穿著兜襠布的男兒們托著長達約13米的巨大鬆明,一邊讓火星散落,稱火星散落到人的身上,可以祛病消災
一邊威武地繞著本殿巡回,包括白天的鬼麵敬神和播種祭神、晚上的大火把巡遊、戈麵祭神以及鬼堂巡遊等儀式。
“好吃的東西,等會才能買到,別著急。”
詩音自然不會被雪嚇到,她也帶上了準備好的狐狸鬼神麵具,隨後去門口等著太田京香與戀木由紀,她們晚上準備一起參加這個燃火鬆明的慶年活動。
也算是為這一次旅行畫上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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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是新穀詩音父親開的車,他很木訥,言語大多都表達在自己手裏的木工活裏麵,但行動上也能表達出他對於自己女兒的關愛。
或許新穀家都是這樣的性格,不喜歡大肆宣揚情感的表達,詩音能有這樣斂靜的性格,大概也是源自於此。
到了目的地,雪撥通了安道遠的視頻電話,而且把攝像頭也慢慢轉了一圈,照到了周圍
“安道遠,你看,今晚福岡有慶祝活動。”
視頻中,遠處烈焰和星空的背景,一半熱烈一半沉靜,仿佛弗朗西斯克·彼特拉克筆下最著名的拉丁散文作品想要呈現的世界一般壯美。
“鬼夜火節啊,真是漂亮的景象。”
安道遠正在廚房裏圍著圍裙用文火煲湯,此時忽然接到雪撥來的電話,也沒有摘下圍裙,畢竟對於他而言。
生活就是簡單不加掩飾的純粹,並不是裏,那一場無比豪華的真人秀。
所以他一邊用湯勺輕輕地撥弄著鍋裏的湯,一邊跟她們不緊不慢的漫談閑聊著日常。
“我會給你帶禮物的,是紀念品。”
銀發少女開心的說道,她那副天真爛漫的生動模樣,就連臉上的貓又麵具也無法完全遮住“但你做的東西感覺好好吃,透過手機,我都有點饞了呢。”
安道遠聽到她這樣說,不由得臉上多了絲淡淡地笑容“那等你們回來,我做一桌美餐犒勞你們。”
“好耶,我們後天就回去了,上午的飛機票,你可別忘了來接我們,還有好吃的。”
雪快跑了幾步,追上了正在拍照的由紀,順便說了道別的結束語。
“放心,不會忘記的。”
安道遠看隨視頻電話掛斷,此時煲湯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用湯勺輕輕點了一些湯汁放進嘴裏“味道稍淡了,但這樣也好。”
華夏古代文人推崇孟子的君子遠庖廚,其實並不是實指。
烹調亦如同書法是講究墨色變化的,即所謂“墨分五色”——焦、濃、淡、枯和濕。這些變化,最關鍵的因素是墨中水分的多少。
曆史上許多書法家非常重視墨法,明代書家董其昌中說“字之巧處在用筆,尤在用墨。”
清代包世臣在中也說“然而畫法字法,本於筆,成於墨,則墨法尤書藝一大關鍵已。“
安道遠這幾天,仿佛回到了自己在華夏的生活。
自己一人讀書,一人品茶,而後隨性做一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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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盛了一碗湯,準備搭著剛剛買來的主食品嚐晚餐時。
門口便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安道遠將食物放在餐桌上,走出屋,打開門。
才看見是琉。
她消失的無聲無息,來的時候卻很禮貌的還會敲門。
“有什麽事情嗎?”
安道遠問道。
“沒事情就不能來了嗎?”
她身上刹那間模糊了一瞬,而後換了一身休閑的服裝,手裏提了烤串和啤酒,“民俗學者來找你來喝酒啊。”
“若喝酒不盡興,為何不喝茶。”
琉的思維太跳脫了,讓一貫理性的安道遠都無法按照往日經驗來分析。
“我今晚來,就想喝酒。”她自來熟的擠進了屋裏,“安公子不能連小女子的請求都回絕吧。”
也不知她這‘民俗學者’的名頭,到底研究的是什麽內容。
安道遠卻搖了搖頭,“你這樣子,倒不像是來喝酒的”
“是不是,你猜猜看,心理學大師。”
兩人就這樣伴隨著安道遠做的晚餐,開了兩瓶低度的啤酒。
但安道遠隻是小酌的光景,琉便喝了一瓶下去了。
她隨後又把一箱啤酒搬了過來。
到最後,安道遠的第一瓶啤酒都還沒有能喝完,就看著她像搶酒喝一樣,一杯又一杯的灌著自己。
最後她晃晃悠悠地拿出手機來錄像,可惜的是還沒有能把這一段錄完就倒在了桌子上。
安道遠看著琉這樣樣子,不由得有些語塞,最後隻得舉著杯子平靜出一個結論“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