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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鴻紫翎後,童家酒肆中突然傳出一陣嗚嗚聲,原來是夏小璃靠在牆角在哭泣。
被眾人看見後,她迅速抹了抹眼淚,轉身欲離去。阮夢溪急忙上前拉住她問道:“你怎麽了小璃妹妹?”
夏小璃看了阮夢溪一眼,又瞅了瞅童川,然後說道:“沒什麽,壞人被打敗了,紫翎姐姐又快要生寶寶了,我這是高興。”
“傻丫頭,高興也沒必要哭鼻子啊。”童川用衣袖為她拭去了淚痕。
“嗯,我不哭了。你們先忙著,我回去給爹爹做飯了。”赤月神殿被毀,連赤月女神都已作古,夏小璃自然不會回到地神殿去了。
童川看著夏小璃離去時帶著的淡淡綠光,望著她的背影微笑著歎道:“這傻姑娘,也不知怎麽了。”
這個時候,蘭筠菱卻戳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呆子,我看是你傻還差不多。”
“怎麽回事?”阮夢溪也不知其中緣由。
蘭筠菱看了這二人一眼,幽幽說道:“你們真是...紫翎姐姐和夢溪妹妹都跟你拜堂成親了,我又與你有了婚約,現在剩下她孤零零一個,總不能讓她找你提親吧?你讓這個青梅竹馬的小姑娘臉皮往哪裏放?你個呆子,還不快追。”
童川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於是高聲喊著追了出去,不就是多討個老婆嗎?又不是上刀山。
蘭筠菱看著他跑出去的樣子,嘻嘻一笑,卻發現自己的柳腰被人撥弄了一下。
隻見阮夢溪意味深長地說道:“紫翎姐姐有兩百餘歲,認她作姐姐也是應該的,紅伶姐姐年近三十,我也勉強認了。你憑什麽占我便宜?”
蘭筠菱見她認真的樣子一樂,然後笑道:“我可去梨花山問了,你今年還不滿二十,而我已經快二十一了,叫你妹妹沒錯的,我比童川還大一歲呢。”
“胡說,我在娘胎裏待了幾十年,照這麽說紅伶都得叫我姐。”阮夢溪可不會輕易服軟。
“我不管,反正我就按出生年齡來算,嘻嘻...”
“那我也不管,我是童川的正妻,我不準你過門...”
“那就由不得你了,你父親已經不是金帝了,童川可是答應了無疆宗主的。”
“那是城下之盟,做不得數的。”
...
兩女有口無心的爭辯,直到童川從鐵匠鋪把那個綠衣姑娘帶了回來...
隨後童川帶三女前往了朱雀國求見蘭未央,在那裏他收到了深淵皇子的來信,沙揚邀請他參加黑龍大帝沙絕的葬禮。
童川的重生與沙絕有直接的關係,要是沒有黑龍大帝的及時援手,鴻紫翎根本到不了天淵村。加上自己又是沙揚的摯友,所以他隆重地帶上了阮夢溪三女,和她們一同去凝碧宮觀禮。
失去了神器八方引印,蜃海上麵已經有了一些漂浮,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船舶。
葬禮歸來,童川急忙地趕赴秘境,料想此時鴻紫翎應該已經誕下麟兒,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可眾人到了霧源山卻傻了眼,原來神秘的山丘變成了一個湖泊,飛在天上向下看,那湖泊像極了一顆美人淚。
湖水清澈見底,連魚都沒有一隻,他徒勞地鑽入湖底,想尋求奇跡,但終是徒勞。
“這是怎麽回事?秘境入口去了哪裏?”童川抓狂地嚎叫,身上沾染的湖水淅淅瀝瀝地落在岸邊。
蘭筠菱聰慧過人,但以她的認知也理解不了,為何眨眼間就滄桑巨變。
原來在鴻紫翎生產的當日,也正好也是沙絕的葬禮,天空中彤雲密布、電閃雷鳴,蜃海上風浪極大。烏雲上麵的天空,被悄悄撕開了一個口子,一雙看不見的大手趁著風雨伸到了地上。
一隻手拾起了冥淵旁邊元溢天祖的遺骸,那原本是個不起眼的黑色石頭,經過雨水的的衝刷變成了一枚九色石;另一隻手像捏泥巴一樣輕輕地抹掉了霧源山,手指上滴下一滴水凝結成一個小湖泊,而通向秘境的空間通道也被同時掐斷。
“老天,你在戲耍我嗎?我連我孩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童川氣急敗壞地向天大喊,雖然他知道天上已經沒有什麽神了。
突然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麽,隨即催動雷魂劍欲遠行。
“要去哪裏?”阮夢溪與夏小璃同時問道。
“冥淵。”雷雲隨著童川的意念變得很大,足以搭乘好幾個人。
二入冥淵,雷雲迎著黑暗往下降,童川警惕的地說道:“大家千萬小心,這裏有很多蜘蛛、蝙蝠之類的毒物。”
穿過黑暗盡頭,雷雲直接落到了一處明亮裏,那下麵有一個海灘,海灘上有一棵雙生桫欏樹,樹下依然是一個灰袍人在左右手下棋。
雷雲穩穩地落在沙灘上,然後變成一把劍飛進了童川的懷中。
“那人長得好難看,他是誰啊?”夏小璃說道。
童川作出噓的手勢,然後向那灰袍人走了過去。
“我知道您會來,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的神王。”說罷,千耳魔神竟然俯首跪在了地上。
童川一驚,立馬扶起了他,然後說道:“前輩,您可別這樣,折煞我了。”
千耳魔神搖頭說道:“神王陛下,我並沒有胡言。我曾經說過,您成功了就可以得到整個世界,我以後就是您的仆人。”
“我不關心這些,我隻關心秘境的通道去哪裏了?”童川問道。
“您是關心你的夫人和孩子吧?不用擔心,各位請隨我來。”千耳魔神依舊在海麵上召喚了一個藍色傳送陣,那個通往冥池的法陣。
走進法陣以後,原本暗紅粗糙的洞穴變得金碧輝煌,洞穴中央立著九尊金色的、栩栩如生的神秘雕像。
“童川,你快看,哪兒有一個你,還有紫翎姐姐,不不不,還有夢溪姐姐、紅伶姐姐...還有我...”夏小璃驚奇地喊道。
每個雕像的旁邊還有一塊顏色不同的石碑,石碑正反麵均用燙金字體刻著許多文字。
赤色石碑正麵刻著:音神,紅伶,司掌天下妙音,武器魔簫;石碑背麵刻有紅伶的生平;
橙色石碑正麵空空如也,背麵刻著:神王童川與冰神青衣之子。石碑旁邊的雕塑沒有容貌,但從形體上看得出是個男子;
黃色石碑正麵同樣空空如也,背麵則刻著:神王童川與武神鴻紫翎之女。石碑旁的金身塑像依然沒有容貌,但體型婀娜,無疑是個女子;
綠色石碑正麵刻有:火神,夏小璃,司掌天下溫暖,法器琉璃指環;背麵刻有夏小璃生平;
青色石碑正麵刻有:冰神,青衣,司掌天下寒冷,法器颯鏡;背麵刻有青衣生平;
藍色石碑正麵刻有:智神,蘭筠菱,司掌天下智慧,武器業火劍;背麵刻有蘭筠菱生平;
紫色石碑正麵刻有:武神,鴻紫翎,司掌戰爭,武器電魄劍;背麵刻有鴻紫翎生平;
黑色石碑正麵刻有:神王,童川,擁有無上法力,乃眾神之主,武器雷魂劍;背麵刻有童川生平;
白色石碑正麵刻有:美神,阮夢溪,司掌天下美麗,法器大光明傘;背麵刻有阮夢溪生平;
童川與眾人穿梭在金色的雕像間,觀看著每一尊金像的簡介,直到這時他這才發現自己與鴻紫翎有一個女兒,可黃色神像怎麽回事?自己又怎麽會和青衣扯上關係?當他去看青衣的生平時,驚愕地發現她居然是赤月女神的親生女兒。
“前輩,這兩尊像是什麽意思?”童川把千耳魔神喚了過來,指著橙黃兩個石碑問道。
千耳魔神答道:“這二位是您的兒子和女兒,他們非常幸運,成為了第一代金身之神,但具體神力未知。”
“可我跟青...衣...怎麽回事?我們居然會有個兒子?”童川看著眾女吞吞吐吐地說道。
千耳魔神笑道:“陛下,上次您陷在三門心海的幻陣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冰神當時也非常清楚,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必須要用這樣的考驗來取信元溢天祖。”
“嘻嘻,這個金像居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夏小璃用手一碰那雕像後,天空中一道金光直射入冥淵底部,照在夏小璃身上後,那金身雕塑跟著便消失了,頃刻間就成了真正的火神。
夏小璃纖手一擺,光滑的手臂化作了一條火龍,隻見她興奮地說道:“童川,你快看,我真的成了火神,我的手臂可以幻化為火焰臂。”
“現在空間通道被毀,我要如何才能見到紫翎她們?”童川不顧夏小璃的興奮繼續問道。
千耳魔神說道:“等他們成聖封神,便可與你相見了。”
“如何成聖封神?”
“就如剛才火神那般觸摸自己的金身像,或者等陽壽耗盡,這金身自動就會活過來。”
童川聽後苦笑道:“紫翎乃是羽靈族,壽元可達千年,還有沒有別的方法?”
千耳魔神搖頭笑道:“其實對於神而言,千年時間是很短的。”
...
在浩渺宇宙的深處,無數星雲之外的星係,無數黑洞之外的黑洞,無數天空之外的空域,在那個中心區域不停地向周圍散發著強大的白色光芒,在那光眼的內核處便是九色幻空。
“元慧,聽說這次你插手元溢的三維世界,阻擊並囚禁了相絕?”光核出發出了一個詢問聲音。
“是的大哥,元溢的計劃差點破滅,我們九色幻空差點就失去了九弟,所以我不得不插手。”元慧手中捧著一個好似魚缸一樣的器物,那就是元溢天祖的三維世界。
“十方郢痕失去一絕,你就不怕黑暗向光明報複嗎?”那人又繼續說道。
元慧胸有成竹地答道:“郢痕巴不得相絕永遠不能回歸黑暗,這樣她的地盤就會被其餘九絕瓜分。空間與時間為我掌控,我會讓相絕得到黑暗世界所期待的光明,她會不老不死,永遠被血肉禁錮,她跳不出元溢的三維世界,更回不去黑暗郢痕...”
“你忘了相絕也有自己的信徒,那些星界行者們。”
“我把連接那個小世界的空間切斷了,無人可以再打開...”
“八妹啊,你可真狡猾。”
元慧嗬嗬一笑,看著手中的‘魚缸’出神。她的眼中反射出一個美麗的小世界。
在紅月大陸的青龍國,一個穿青色衣服的女子在引導一個小男孩學走路,那小男孩還不到兩歲的樣子,他扶著樹木摔倒了又站起來,顯得十分的頑強。
青衣女子的身旁坐著一個身穿黑水長袍的女人,她雖然氣度不凡,但卻逃不過時間的枷鎖,她滿頭銀絲、皮膚褶皺。“這孩子,可真像他爹,真打算永遠不見他?”老嫗笑著問道。
“算了,我與他露水情緣,還是不見為好。”青衣女人歎了口氣。
“可他始終是孩子的父親。”
“算了,不說這些。說來奇怪,才兩年時間你就突然變老了,而我卻...”青衣想說自己容顏未改,但看見蒼老的烏雲,她不忍再說下去。
烏雲抬頭看著那如銀盆的月亮,歎道:“赤月女神也有消逝的一天,我變老又有什麽不可能呢,或許那個童川可以讓我活下去,到那時你會為我開口嗎?”
這時,青衣突然想起了三門心海中那個刻骨銘心的真實幻境,迷離間一縷旖旎湧上了心頭。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