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7章 番外:絕代雙“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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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寵公主三歲半!
    蘇晟的耳朵尖尖不知什麽時候紅了起來,可他卻沒有低下頭,反而接近貪婪的看著那個身影。
    這是隻在他夢中出現的身影。
    兩人之中的波瀾洶湧,在外人眼中隻是個簡單的對視。
    而後蘇晟便自然而然地跳下了馬,動作行雲流水的仿佛身上的傷不存在一般。
    “母後!!”
    二寶是最先衝出去的那一個,他站在自家娘親的麵前,焦急的打量著,直到察覺到徐麗人並沒有受什麽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母後,父皇呢?”
    “你父皇在裏麵呢,剛剛睡著。”
    徐麗人看向了他們帶來的那些士兵,還有站在最前麵的蘇晟,笑了笑。
    “辛苦大將軍和諸位了,我這就去把陛下叫起來。”
    她拍了拍二寶的手,一溜煙的鑽進了竹屋。
    剛想要走過來的蘇晟動作一頓,他揮了揮手,讓其他的士兵先去排查周邊了。
    他們的動作太大,實在瞞不過有心之人。
    二寶大概也是這麽想的,如今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自然任由著娘親把父皇給叫起來。
    蘇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的旁邊,二寶看了他一眼,見他那副淡然的模樣,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一起在門口等著了。
    也沒什麽行李要拿,前後不過半刻鍾的時間,徐麗人扶著大豬蹄子走了出來。
    瞧著大豬蹄子有些蒼白的臉色,二寶連忙扶上了另一邊。
    “父皇,您沒事吧?”
    顧治笑著拍了拍二寶的手,看像了似乎在發呆的蘇晟。
    蘇晟利落的單膝跪地,抱拳俯首。
    “臣見過陛下,見過……娘娘,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降罪!”
    他低下了頭,麵容有些僵硬,腦子裏全都是兩人雙手相握的身影。
    徐麗人看著他,微微有些出神。
    曾經的少女已經從一國之母變成了太後娘娘,鮮衣怒馬少年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許諾過見帝不跪的誓言猶在耳邊。
    如今確實沒人能讓徐麗人再拜了,再次見麵,竟是他拜她了嗎?
    “蘇愛卿何出此言,起來吧,救駕之功,朕該好好獎賞才是!說來……咱們倆近年來的見麵,都是你來救駕!”
    顧治難得的開了一個玩笑,蘇晟扯開嘴角笑了笑,雖然沒有多開心,卻也並不勉強的程度。
    然後他再也笑不下去了,連忙低下頭來恭敬的道。
    “城中有大夫,還請陛下和娘娘盡快移駕,讓大夫好好檢查才是!”
    二寶連忙道,“是呢,父皇,也不知道您傷的究竟怎麽樣,也該叫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看一看!哥也在外麵找您,咱們都特別擔心……”
    顧治很有耐心的笑了笑,看著二寶,眼中閃過了一抹暖意,經過這麽一番追逐,如今放鬆了下來更覺得疲憊,點了點頭,往蘇晟安排的馬車哪裏走去。
    “對了,封城,抓住四皇子及其餘孽,聽候發落。”
    他利落地吩咐了幾句,蘇晟也恭敬的點頭應下,並不為內容而感到驚訝。
    兩人相互攙扶著向馬車走去。
    徐麗人出來後就不怎麽說話了,如今也低下頭走在大豬蹄子身邊,形影不離,肉眼可見的依賴。
    顧治似乎是扯到了傷口,徐麗人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小聲的安撫著。
    “很痛嗎?”
    “不痛,有你在身邊,怎麽都不痛了……”
    “……這麽多人呢,正經一點!”
    蘇晟心中一痛,知道這種情緒不應該有,可心中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卻怎麽都止不住。
    突然間,從左肩傳來的、那個本來可以輕易壓製住的疼痛,突然變得難以忍受了起來。
    大概是他的臉色太差了,二寶走到了蘇晟的麵前,遞上去了一塊帕子。
    “將軍,傷口又痛了嗎?你流汗了!”
    蘇晟斂下了眼眸,結果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借著遮掩閉上了眼睛,白色的帕子從眼睛上擦過,帶走了點點淚珠。
    “我不配想了嗎?”
    二寶一頓,“顧安有一個請求,還請將軍應允!”
    他掏出了幾經轉手的玉佩,遞到了蘇晟的麵前。
    “將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顧安很是佩服,也很崇拜,可有句話卻不得不說,還請將軍……離娘親遠一點。”
    他微微一頓,嘲諷的笑了笑。
    “就當是我自私,娘親雖已是太後,這一生過得卻不像旁人以為的那般容易,咱們…讓她過些安穩日子,好嗎?”
    君王之愛,他寫了那麽多的話本子,也不敢在書中奢求。
    二寶低頭看著手裏的玉佩,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
    用對方的諾言逼迫,這大概是他這半輩子,做過最無恥的事情了。
    “算我求您……”
    “……好。”
    蘇晟的聲音沙啞,像80歲的老人般滿是納然,他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配了……我答應。”
    不想,不念,不聽!
    徐麗人不喜歡藕斷絲連,他也該識趣一些。
    他看向了玉佩。
    這枚玉佩是個聯係,蘇晟本想著,總有一天,麗人或是她的孩子會來找他,他們之間盡管隔著千山萬水,隔著皇宮的厚厚的城牆,卻也並不是毫無聯係的。
    他不敢打聽徐麗人的消息,不敢表現出對她一絲一毫的關注。
    卻在給出這塊玉佩的時候想著,麗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會不會也想起自己。
    他們或許能再說幾句話,或是聽著她的孩子講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應當也是幸福的……
    玉佩是他對於過往的救贖,是可笑的渴望。
    他自以為藏得很好,可這塊玉佩的存在,便是原罪!
    他高估了自己,蘇晟在徐麗人麵前,向來不會掩飾,而這份毫不掩飾,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災難。
    “我曾說過,隻要拿著這枚玉佩到我麵前,萬死不辭!”
    再次說出口的語句已經連貫了許多,蘇晟斂下了眼眸,把玉佩接了過來,小心的放在懷裏。
    曾經的那麽多年,他們雖隔著千山萬水,蘇晟的心裏卻都住著一個人,他知道不好,卻克製不住的依賴美好。
    從今天起,他會試著切割美好。
    不念,不想,不聽!
    一輩子這麽長,想要忘記一個人,有無數種方法。
    怎麽說他們也是青梅竹馬的緣分,對方還是那麽的清醒,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掉份,也該配得上那段美好。
    也該……放手了!
    他拿回了玉佩。
    他弄丟了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