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劉蘭成的‘負荊請罪’【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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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的旨意來的很快,這才幾天的時間,就有通事舍人,帶著李二的旨意,來到了朔方城裏。

    然而,旨意的內容,卻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朔方正式更名為夏州,夏州都督由李承乾遙領,劉蘭成的官職不變,繼續為夏州司馬,但關鍵點在於,徐毅則成了夏州折衝府都尉!

    而俘虜營裏的所有降卒,自接到旨意起,全部交由徐毅全權負責,也就是說,李二同意了徐毅的奏疏,不再將這些降卒押往長安,而是,由徐毅在原地妥善安置。

    這一下,不光是徐毅等人沒想到,便是劉蘭成也沒想到,劉蘭成聽著旨意的內容,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他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在做一件蠢事,現在陛下的旨意,就是最好的證明!

    夏州都督的位置,原本順理成章,就該是他的,可現在,卻變成了太子遙領,就連降卒,也變成了徐毅全權負責,這還不能證明什麽嗎?

    劉蘭成覺得,這就是陛下對他不滿的表現,他心裏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想想自己寫給陛下的奏疏,上麵還說了,柴紹在這裏包庇徐毅,劉蘭成恨不得就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自己這些年,當真在夏州待的太久了,感覺整個人,都變得遲鈍了很多,許多時候,待人接物,都是軍中的那一套。

    最重要的是,他對長安的消息,竟然都是一無所知的,別的不說,便說這個徐毅。

    他居然開始就將徐毅當成是,某個靠著父蔭庇護,跑來朔方撈軍功的紈絝子弟,竟然還帶人將人家給圍了。

    但事實證明,這個徐毅的確是來撈軍功的,可卻是被陛下親自派來的,那些所謂徐毅的手下,竟然都是玄甲軍出身,乃是正兒八經的陛下親軍。

    劉蘭成想起那天,差點動手打了玄甲軍時,便感到一陣陣的後怕,要是真動手了,恐怕,他連這個夏州司馬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吧!

    “陛下這是啥意思啊?”柴紹的行轅裏,徐毅使勁的撓撓頭,望著麵前的通事舍人,一臉難受的問道。

    按照李二的旨意,他現在非但成了夏州的折衝府都尉,而且,還要負責安置城外的降卒,這意思,是不準備讓他回長安了?

    “陛下的旨意,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柴紹的嘴臉含著一絲微笑,但那微笑,在徐毅看來,無論怎麽看,怎麽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望著徐毅說道。

    “那我啥時候回長安?”朔方這裏,天寒地凍的,關鍵是柴紹跟李承乾兩人,馬上就要離開,到時候,這裏就剩他跟風字營了,徐毅想想,接下來,還要跟劉蘭成的夏州軍打交道,便頓時有點生無可戀了。

    “父皇的意思,讓你妥善安置降卒!”看著徐毅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李承乾也有點同情起徐毅來,忍不住拍了拍徐毅的肩膀,安慰著說道“興許,等你安置妥當了,父皇就該讓你回長安了!”

    這話聽的徐毅忍不住長歎一聲,降卒那裏有那麽容易安置。

    如今,夏州軍跟俘虜營的關係,搞的這麽惡劣,在安置降卒之前,還是想想,怎麽解決這種矛盾,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將是無用之功。

    “末將劉蘭成,帶惹事屬下,特來向大總管請罪!”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隨即,便聽到劉蘭成的聲音,在門外非常大聲的傳來。

    “這劉蘭成,又在犯的什麽瘋?”聽到劉蘭成的聲音,屋內所有人的臉上,全都禁不住一愣,但隨即,柴紹的臉色一變,語氣極為不滿的說道。

    柴紹的這話落下,屋內所有人,便不由的走出屋門,結果,便看到柴紹的行轅外,劉蘭成此時帶著當日的那名校尉,正單膝跪在地上。

    這大冷的天,那名校尉竟然赤著上身,身後竟還背著一捆樹條,單膝跪地,衝著柴紹的屋門,低垂著腦袋。

    而反觀劉蘭成,則是脫了身上的甲胄,隻穿著普通的粗布短衫,雖然,身後沒有背著樹條,可也是單膝跪地,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徐毅看到麵前的這兩人,表情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便變得有點古怪起來,這尼瑪是在玩負荊請罪的套路嗎?

    “劉司馬這是作甚?”柴紹顯然也被劉蘭成這一出,弄得有點莫名其妙的,整個人楞在那裏片刻後,這才微微皺起眉頭,望著麵前單膝跪地的劉蘭成,不解的問道。

    “是末將愚鈍!”聽到柴紹的這話,劉蘭成頓時抬起頭來,目光先是望了一眼柴紹,隨後,這才望向這邊的徐毅,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說道“末將當日聽信了讒言,差點釀成了大禍!”

    “聽信了什麽讒言?”柴紹的雙眉微微皺起,目光望著麵前的劉蘭成,卻明知故問道。

    “當日末將聽到,新豐侯鞭撻末將下屬,便不分青紅,便帶人圍了新豐侯!”劉蘭成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柴紹是在故意問他,但事到如今,卻也隻能忍氣吞聲,老老實實的回答。

    “當日的確是我鞭了這名校尉!”徐毅聽到劉蘭成這話,不由的輕笑一聲,望著劉蘭成道“劉司馬也沒聽錯啊!”

    徐毅的這話落下,劉蘭成不由的望向徐毅,輕吸了一口氣,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說道“但新豐侯鞭的沒錯,末將也是事後才清楚,這廝背著末將,故意在俘虜營,尋釁滋事!”

    “這樣啊!”柴紹聽到劉蘭成這解釋,不由的摸了摸下巴,目光望著麵前的兩人,尤其是赤著上身,身後還背了一捆樹條的校尉,不由憋著笑問道“那劉司馬這是打算,要柴某怎麽處置?”

    “悉聽大帥處置!”劉蘭成表現的十分光棍,柴紹的這話剛剛落下,便見得劉蘭成,突然反手從旁邊的校尉身後,抽出一根樹條,雙手捧著,衝柴紹說道。

    此時,柴紹的行轅外,已經被引來了很多的士卒,全都望著場中跪著的劉蘭成兩人,中間自然免不了,有跟著劉蘭成多年的夏州軍。

    柴紹的目光看看那些夏州軍,再看看麵前雙手捧著樹條的劉蘭成,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上前將劉蘭成扶了起來,道“劉司馬這是作甚,還是快快起來!”

    “請大帥責罰!”看到劉蘭成被扶了起來,跪在劉蘭成身旁的那名校尉,頓時也學著劉蘭成的模樣,抽出一根樹條,雙手捧著,衝柴紹大聲說道。

    “你也起來吧!”柴紹麵對劉蘭成時,臉上的表情,尚還有幾分微笑,但麵對眼前的校尉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語氣冷冷的說道。

    這劉蘭成兩人,本就是故意為之的,樣子擺的倒是挺足,可實際上,卻是料定了,柴紹不敢拿他們怎麽樣。

    如果真是想負荊請罪,就不該是跪在行轅外了,而是,應該直接到他的行轅裏麵,跪在行轅外麵,不就是做樣子給人看嘛!

    “多謝大帥!”果然,柴紹的這話落下時,麵前跪著的校尉,頓時便站起身來,衝著柴紹微微一躬身,便站到了劉蘭成的身後。

    “侯爺,當日的事,劉某多有得罪,還望侯爺大人大量!”當著所有人的麵,做足了樣子,劉蘭成這才麵向旁邊的徐毅,微微一躬身,言辭倒算幾分真誠的道。

    “不是都說了是個誤會嘛!”

    徐毅心裏有點不滿劉蘭成,當日的事,分明就是這廝故意設下的套,可想想自己接下來,還要留在朔方這邊,跟劉蘭成相處,臉上頓時擠出一絲微笑,表現得相當大度的說道。

    “侯爺能不計較,劉某當真感激不盡!”聽到徐毅的這話,不管徐毅說的是真是假,劉蘭成當即便衝著徐毅微微一躬身,說道。

    其實,他此番前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演一處戲,除了是做給陛下,還多的,還是想趁著柴紹還沒離開時,跟徐毅解除‘誤會’的。

    陛下的旨意,已經說的很明白,徐毅接下來,還要繼續留在朔方,負責安置降卒的事,這一來,自然就免不了跟他一塊共事了。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他已經清楚了徐毅的底細,並非是像他之前猜測的那樣,是什麽靠著父蔭的紈絝子弟。

    而是,正兒八經被陛下親封的侯爵,一年不到的時間,從男爵升為侯爵,劉蘭成不了解,徐毅到底憑的什麽。

    但這上升的速度,卻著實讓他震驚,單憑這一點,他就該跟徐毅搞好關係,更何況,陛下還如此器重徐毅。

    不過說實話,剛剛來的時候,劉蘭成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的,之前差點跟徐毅打起來,以徐毅現在的地位,他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跟徐毅解除‘誤會’的。

    但現在聽到徐毅的這話,劉蘭成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心底裏,突然也有點對徐毅產生了一絲敬佩。

    徐毅的年齡,看著就比他小了很多,又是被陛下如此器重,都說是少年得誌,可劉蘭成卻絲毫看不到,徐毅身上有半點驕狂之意。

    反倒是他,比起徐毅來,卻反而顯得小肚雞腸,心底裏,頓時有點羞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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