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緣無故的恩怨【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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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昏暗的屋子,這裏乃是百騎的牢房,然而,說是牢房,可裏麵卻是常年的空著,很少有關押的人犯。

    隻因為,能在百騎的這裏,熬過幾天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旦進入百騎的牢房,便基本就是死人無疑了。

    韋仁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自打發現是百騎抓的他後,韋仁便幹脆放棄了掙紮,哪怕明知必死無疑,但自始至終,都靜靜地不發一言。

    直到徐毅的身影,從外麵進來時,韋仁原本垂到胸口的腦袋,這才抬了起來,目光直直的望著徐毅,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行蹤的?”

    聽到韋仁的這話,徐毅便禁不住好笑起來,將旁邊的椅子,拿到韋仁的麵前,這才坐下來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不可能!”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當場便撇嘴笑了起來,目光嘲諷的望著徐毅,道“我的行蹤隻有自己人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韋仁的這話,聽的徐毅不由的撓撓頭,目光有些奇怪的望著韋仁,道“我好像也沒說過,是外人告訴我的吧!”

    “你不會說,是我們自己人吧!”徐毅的這話落下時,韋仁臉上的神情,頓時便露出輕蔑的笑,目光望著徐毅時,語帶譏諷的問道。

    “為什麽不能?”徐毅看著韋仁臉上的表情,不禁奇怪的皺了皺眉,故作無奈的說道“若非是你身邊的人,我又怎會知道呢?”

    徐毅說這話時,韋仁的目光,便一直緊盯著徐毅,直到徐毅的話音落下後,韋仁原本嘲諷的表情,突然間變得有些不可思議起來“那人是誰?”

    “張仁!”聽到韋仁的這話,徐毅頓時輕笑起來,目光望著一臉驚訝的韋仁時,幾乎想都不想,便十分痛快的說道“意外嗎?”

    張仁就是漠北,被徐毅放走的人,也是剛剛在茶肆裏,向他通風報信的家夥!

    “不意外!”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的臉上,便頓時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早就猜到了似的,衝著徐毅道“韋某應該早就猜到的!”

    “對啊!”徐毅聽到韋仁的這話,不由的好奇起來,目光望著韋仁時,不禁奇怪的問道“漠北的時候,你就該懷疑他的不是嗎?”

    這其實,也是徐毅感到奇怪的地方,當初,張仁兩個家夥,都落在了他的手裏,韋仁不可能不清楚的。

    可後來他又放了張仁兩人,原本還有點懷疑,這兩人能不能重新被韋仁信任,結果,後來卻是發現,韋仁竟然連懷疑都沒懷疑一下。

    看了看眼前的韋仁,目光裏還算精明,看起來,也不像是蠢得無可救藥的那種人,可在這件事上,卻是相當的愚蠢!

    “他們難道不怕心火之毒嗎!”徐毅的話音落下許久了,韋仁這才抬起頭來,嘴角微微的撇著,嘴裏發出‘嗤嗤’的怪笑,禁不住搖搖頭道。

    “什麽是心火之毒?”這詞兒,徐毅還是頭回聽說,之前張仁兩人可是從沒提起,此時,聽的從韋仁嘴裏冒出來時,徐毅便感到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想知道?”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的臉上,頓時露出邪魅的笑容,沒等徐毅開口,便已經自顧自的開口道“凡是背叛聖教的人,都會被灌下聖油,等點燃的時候,便是生不如死了!”

    這話落下時,韋仁的雙目中,忽然閃過一道瘋狂的神色,直直的望著徐毅,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可惜啊,韋某想將這法子用在你身上,看來卻是沒機會了!”

    此時,昏暗的牢房裏,除了徐毅之外,還有百騎的幾人,包括柳長東也在裏麵,韋仁的這話落下時,幾人想象著那恐怖的場景時,臉色便齊刷刷的一變。

    “果然是一群瘋子!”柳長東早就見識過,瘋子們的場景,那場景很長時間,都一直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如同夢魘一般。

    此時,再聽的韋仁的這話,柳長東的腦海裏,立刻便聯想起了,當初的恐怖場景,衝著已經瘋狂大笑的韋仁,咬牙切齒的道。

    “那不可能的!”然而,就在韋仁為之瘋狂大笑時,卻見得徐毅,忽然認真的搖搖頭,一臉較真的衝著韋仁道“油可以灌進肚子裏,但卻沒法燃燒到肚子裏的!”

    這話落下時,看到屋內的幾人,全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著他時,徐毅便頓時認真的辯解道“頂多就是將嘴巴燒爛而已!”

    “你又沒試過,怎會知道!”徐毅的這話落下時,韋仁終於停下了瘋狂的大笑,目光轉而譏諷的望著徐毅,不由撇了撇嘴,說道。

    “這話聽著,就好像你見過?”聽到韋仁的這話,徐毅也跟著一撇嘴,目光望著一臉譏諷的韋仁,說道“要不咱們試試?”

    “好啊!”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先是禁不住一愣,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望著徐毅,輕笑了起來道“就怕你沒有聖油!”

    “真是笑話!”聽到韋仁的這話,不光是徐毅,便是旁邊的柳長東,也跟著輕笑了起來,目光望了一眼韋仁後,便轉身離開了牢房。

    不大的工夫,等再次回來時,手上便多了一個桶子,上麵的口子,用一個木塞子堵住,直接便放在了徐毅麵前。

    “你說的聖油便是這個吧!”徐毅小心的將木塞取下,使勁的晃蕩了一下,立刻便有一股汽油味,從木桶裏飄了出來,徐毅便頓時衝著韋仁問道。

    “這…這怎麽可能!”韋仁的臉上,此時充滿了震驚,這味道對他而言,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可他沒想到的是,被他視為聖教的東西,居然會出現在徐毅手裏。

    而且,看徐毅的表情,這在聖教中,一向被視為聖物的東西,在徐毅的手裏,似乎還不止這一桶。

    “說了你就是個井底之蛙!”徐毅看著韋仁,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由的搖搖頭,抬起頭來時,認真的說道“剛剛你不是說,要心火之毒嗎?”

    這話落下時,不等韋仁開口,便突然轉向一旁的柳長東,道“要不就拿隔壁的那婦人試試?”

    徐毅嘴裏說的隔壁婦人,便是跟隨韋仁身邊的女人,上次長街上,衝他潑汽油的,便是這個女人,後來指示威脅翠兒的,還是這個女人。

    徐毅的心裏,便早就給這女人判了死刑,連審訊都懶得審訊,剛剛進來時,聽的那女人,在隔壁罵的歡快,徐毅便突然想拿這女人開刀。

    柳長東聽到徐毅的這話,嘴角頓時微微一撇,隨後,便轉身走了出去,不大的功夫,便聽的外麵的甬道裏,傳來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眨眼的工夫,便看見柳長東,押著一名披頭散發的女人進來,臉色蠟黃,一雙眼睛跟毒蛇似的,正是當日長街上的那個女人。

    “姓徐的,有種殺了我!”

    那女人被柳長東押送過來時,嘴裏一直不幹不淨的罵著,等到進了這間牢房,目光驟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徐毅,神情微微一愣,隨即,便衝著徐毅連聲怒罵起來。

    徐毅的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厭惡的神情,但隨即,便微微的一笑,衝著那女人擺了擺手,輕笑著道“不急不急,等先試過心火之毒再說!”

    “心火之毒?”徐毅的這話落下時,原本咒罵中的女人,臉上的神情,頓時微微一愣,目光驚疑的望向旁邊的韋仁,臉上瞬間閃過一道恐懼。

    “看樣子,你也知道這東西啊!”徐毅將女人臉上的變化看在眼裏,不由的輕笑一聲,說道“那就好辦的多了!”

    這話落下時,目光便轉向旁邊的幾名百騎,那幾名百騎,一見徐毅的目光,當下便走了過去。

    在那女人的驚呼聲中,三兩下,將女人綁在柱子上,不由分說,直接便開始拎起桶子,往女人的嘴裏灌起來。

    一桶的汽油,至少有小半桶,被灌進了女人的嘴裏,等到拿下木桶後,女人便頓時劇烈的嘔吐起來。

    嘔吐出來的東西,便是剛剛灌進去的汽油,一大口一大口的,看上去如同清水似的!

    “好好的不在家相夫教子,卻偏出來禍害人!”

    徐毅的眼裏,沒半點的同情,這女人已經三番兩次的對他下毒手,徐毅可以原諒翠兒,但對這女人,卻是沒半點寬容。

    這話落下時,目光轉向一旁的百騎,那名百騎便隨即取出火折子,輕輕的吹亮了,在那女人的驚呼聲中,將火苗湊近了女人身前。

    汽油遇火就燃,當火折子剛剛湊近女人身前,便聽的‘嘭’的一聲,一團藍色的火焰,隨之,便升騰而起。

    女人被沾滿了汽油的上半身,瞬間便被火焰包裹,原本昏暗的牢房,都被這突然升起的火光照亮。

    被綁在柱子上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叫著,拚命的掙紮著,試圖掙脫身上的束縛,然而,卻是顯得有些徒勞。

    徐毅的雙拳,緊緊的握著,目光盡量不去看,被火焰包裹的女人,但那女人的慘呼,卻像一把利刃似的,直接穿透了他的耳膜。

    牢房裏的柳長東等人,此刻的臉色,全都是煞白煞白的,尤其是柳長東,這樣的恐怖的場景,已經是他經曆的第二次了。

    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女人的慘呼聲,開始漸漸地變小,最終,便消失不見,而小小的牢房裏,卻充斥著驚人作嘔的味道。

    “你輸了!”女人的上半身,已經燒的看不出人樣,徐毅人坐在椅子上時,目光突然望向旁邊的韋仁,微微吸了口氣說道。

    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禁閉的雙目,一下子便突然睜開,剛剛女人被點燃時,他竟然嚇得閉上了雙目,全程都沒敢睜眼。

    而此時,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便突然睜開眼,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望著徐毅的目光中,竟是恐懼之色。

    “是!”韋仁已經被徹底嚇壞了,心火之毒這種懲罰,他也隻是聽說過而已,可卻是頭一回看到,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頓時便用力的點頭說道。

    “既然輸了,那就說說給你金牌的人吧!”聽到韋仁的這話,徐毅的眉頭,頓時便微微一皺,好像在極力克製自己似的,衝著韋仁說道。

    “我…我不知道!”此時的韋仁,已經全然沒了方才的從容,聽到徐毅的話後,趕緊便結結巴巴的說道“當…當日是那人直接來韋府找我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人!”

    “什麽時候?”聽到韋仁的這話,徐毅的眉頭,禁不住微微皺起,目光望著韋仁時,語氣微微有些冰冷的問道。

    “就…就是那日韋府被破的夜裏!”此時的韋仁,早就被嚇破了膽,聽到徐毅有些冰冷的語氣時,那裏還敢猶豫,趕緊便衝著徐毅說道。

    “後來也沒見過?”徐毅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韋仁,發現韋仁的神情,並不像是說謊之後,這才望著韋仁,繼續問道。

    “沒…沒有!”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便趕緊搖頭,目光帶著乞求的望著徐毅道“我…我真沒再見過那人!”

    “我信!”徐毅聽著韋仁的這話,不由的深吸了口氣,說著話時,目光突然望著韋仁道“那就來說說,你我之間的恩怨吧!”

    這話落下時,沒等韋仁開口,便聽的徐毅道“你我的恩怨,都是因為壞糧引起的,你們賣給我壞糧,我去討要公道,該不該?”

    “該!”聽到徐毅的這話,韋仁頓時使勁咽一口唾液,目光微微猶豫一下,但看到徐毅的冰冷的目光後,還是飛快的點頭道。

    “那好!”徐毅聞言後,禁不住點點頭,而後,又望著韋仁繼續問道“後來,你私下綁了喬虎兒,將這孩子折磨個半死,我該不該尋找凶手?”

    “該!”徐毅說這話時,目光便一直緊盯著韋仁,盯得韋仁都有些發慌,聞言後,又是使勁咽了一口唾液,衝著徐毅用力點頭道。

    “有人告訴了我你的信息,轉過身就被你虐殺了!”徐毅聽著韋仁的話,不禁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目光直視著韋仁,繼續道“所以,百姓憤怒之下,該不該跑去韋府討個公道?”

    “該!”韋仁的臉上,此時早就變得煞白,聽的徐毅說起這些話時,韋仁的心裏,便也開始後悔起來,這一切算起來,都是由他引起的。

    當初,徐毅將矛頭找到糧鋪時,本就已經有人替罪了,事情也已經被壓下來了,可他偏偏仗著家族的勢力,非要給徐毅一個教訓。

    結果就是,此舉徹底惹怒了徐毅,將整個韋府都搭了進去!

    韋仁這兩年在外麵,對徐毅的恨有多深,心裏麵,就對當初的行為,就有多感到後悔!

    隻不過,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果然,等到韋仁的話音落下後,坐在椅子上的徐毅,便慢慢站了起來,走到韋仁的麵前後,目光盯著韋仁問道“那你說,你該不該死?”

    “該…該死!”韋仁的臉上,此時的神情有些落寞,聽到徐毅的這話後,不由抬起頭來,目光迎著徐毅的目光,突然失聲的笑了起來道。

    “那就去死吧!”聽到韋仁的這話,原本站著的徐毅,忽然目光一冷,一直緊握著的拳頭,猛地擊在了韋仁的腹部,咬牙切齒的道。

    這一拳蓄勢已久,一拳擊打在韋仁的腹部時,韋仁的身子,頓時便使勁一彎,嘴裏立刻便發出一聲痛呼。

    隻可惜,他整個人都被綁在柱子上,隻能痛苦的垂下腦袋,從嘴裏幹嘔出肮髒之物,看的徐毅頓時一皺眉,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都殺了吧!”韋仁的嘴裏,已經問不出別的,他已經聽出來了,這蠢貨也是被人利用了,那人給了他金牌,就是讓他來對付自己的。

    也許,從頭到尾,那人都沒將韋仁放在眼裏,就像一個工具,用完了隨時都可以丟棄!

    但,韋仁還是必須死!

    從百騎司的牢房出來時,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一直下了好些天的陰雨,竟然也早就停了。

    遠處的天邊,夕陽的餘暉,便從烏雲後努力的射出,將天邊的雲彩,都渲染成了一片魅力的紅霞。

    身後的柳長東,緊跟著徐毅的步伐出來,臉色看上去,有些煞白煞白的,目光望著徐毅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覺得太殘忍了?”徐毅偏過頭,望了一眼身旁的柳長東,不由的輕吸了口氣,撇了撇嘴說道。

    “有點吧!”柳長東聽到徐毅的這話,不由的撓了撓頭,想著剛剛牢房裏,那恐怖的一幕,猶豫了許久,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如果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恨之入骨,你就不會這麽覺得了!”聽到柳長東的這話,徐毅頓時撇了撇嘴,目光望著遠處的天邊,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幫瘋子,從他來到大唐後,就莫名其妙的盯上他,開始的時候還好,但到了後來時,竟然要致他於死地,每每想起,徐毅都感到莫名的窩火。

    憑什麽啊,即便是朔方城的那人,就算是死在他手上,那還不都是那人自己找上門的,他要不弄死那人,那人就該弄死他了!

    柳長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聽著徐毅的嘮叨時,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其實,徐毅說的沒錯,這種事兒,隻有自己遇上了,才能體會到。

    “找家泡溫泉的地方吧!”徐毅感覺,現在他的身上,都充滿了戾氣,這副樣子,自然是不能回去的,於是,便頭也不回的說道。

    “剛好柳某知道一家!”聽到徐毅的這話,柳長東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喜色,像是在為剛剛的話道歉似的,爽快的衝著徐毅說道。

    這話落下時,兩人便向著外麵走去,外麵的韓寶兒還等在那裏,兩人出去後,立刻便坐上了馬車,按照柳長東的指引,直奔驪山的方向。

    此時,已經是傍晚的時分,陰雨雖然已經停了,但路麵上,卻依舊是泥濘一片,馬車走在路上時,便濺的泥水四散。

    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少,但快到城門口那裏時,路上卻多了一個和尚,身後背著一個木箱,正向著城外而去。

    馬車一路急行而來,那和尚卻像是沒聽到,身後的馬車聲似的,依舊慢慢的走在路中間,絲毫也沒相讓的意思。

    趕車的韓寶兒,向來脾氣都不好,眼見著馬車都要撞上和尚了,嘴裏頓時吆喝了起來,可那和尚,卻是跟聾了一樣,竟是理都不理。

    於是,原本急行的馬車,便隻好停了下來,已經氣急敗壞的韓寶兒,在馬車停下的瞬間,一下子便跳下了車。

    “回來!”徐毅就坐在馬車裏,從敞開的車簾中,早就將剛剛的一幕看在眼裏,此時,看到韓寶兒衝動的跳下馬車,立刻便出聲叫住了。

    前麵的和尚,要麽是真聾子,要麽就是故意的,但徐毅覺得,這和尚就是故意擋著他們的路。

    韓寶兒被叫了回來,剛剛裝聾作啞的和尚,竟然也停了下來,微微的轉過身,望著身後馬車上的徐毅時,臉上露出慈眉的微笑。

    “施主為何攔住手下?”和尚的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但卻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衝著徐毅稽首一禮,微微笑問道。

    “我怕和尚碰瓷!”徐毅聽到和尚的這話,不禁微微笑了起來,目光望著和尚時,笑問道“和尚這是準備出城?”

    “好像是這樣的!”徐毅話裏的諷刺,和尚假裝沒聽懂,聞言後,臉上頓時輕笑一聲,望著徐毅道“施主莫非也要出城?”

    “當然是——不出城啊!”柳長東說的溫泉的地方,就是城外的驪山下,可徐毅聽到和尚的話後,當場便改變了主意。

    “那就有點可惜了!”聽到徐毅的這話,和尚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遺憾,不過,說著話時,卻又衝著徐毅,微微的一笑道“貧僧要去天竺了,徐施主需要貧僧主意什麽嗎?”

    “路上妖魔鬼怪挺多的,和尚多收些徒弟吧!”徐毅聽著和尚的這話,心裏直呼倒黴,可表麵上,卻還是微笑著,望著麵前的玄奘說道。

    果然,書上都是騙人的,這玄奘和尚,看起來一點也不傻,都知道拿佛門來綁架他了,估摸著,袁天罡這老小子,已經出賣了他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徐毅便忍不住使勁咬了咬牙!

    旁邊的柳長東跟韓寶兒兩人,從頭到尾,都沒看懂徐毅跟玄奘的對話,自然也沒看懂,玄奘離開時,無緣無故的,送了徐毅一串佛珠。

    佛珠乃是上乘的佛珠,都是用烏木做成的,興許是上了些年月,佛珠的表麵,都磨砂的十分光滑。

    隻不過,徐毅握著這串佛珠時,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玄奘一上來,就直接說了去天竺,還特地叫了他的姓氏。

    這意思便相當明確了,不希望西行的路上,遭到徐毅的阻力,哪怕是從旁的作用,否則,那就是跟整個佛門在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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