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豐的現狀【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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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開始的時候,對魏征的印象,還是有點不錯的,畢竟,魏征也是曆史上出名的鏡子,豎立起來的形象,還是有點光輝的。
可隨後幾次接觸下來,那點兒好感,便全部被魏征破壞已盡,感覺每次見了魏征,都沒什麽好事。
先是在林苑的時候,當著他的麵,給李二上眼藥,後來在朔方的時候,直接給李二上了一道奏疏,雖然那是李二背後暗示的,可這筆賬,卻還是記在了魏征頭上。
這次更是過分,直接就將惡錢泛濫的事,強行跟他扯到一塊,說什麽惡錢泛濫,就是重商輕農造成的,罪魁禍首,便是徐毅無疑了!
徐毅簡直都要被,魏征這荒謬的言論,氣的破口大罵了,他都搞不清楚,魏征的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重商輕農,固然是存在許多弊端,可為什麽魏征隻看到這些弊端,卻選擇性的忽視,商貿帶來的巨大利益呢?
幾年之前的蝗災、旱災,那會兒倒是重農輕商,可百姓的結局是什麽,糧荒的時候,整個關中糧價暴漲,百姓逼的賣兒賣女。
那會兒,也沒見魏征跳出來,指著那些黑心的糧商們說,你們這麽做是不對的!
現在倒是好了,就因為惡錢的突然泛濫,魏征便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不去指責戶部辦事不利,卻跑來要挑他的毛病。
剛剛徐毅沒將魏征,從馬車上直接踹下去,已經是最大的克製了!
韓寶兒的臉色,同樣也是黑的跟鍋底一樣,剛剛馬車裏的對話,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的,要不是身份使然,他都直接開罵了。
什麽玩意兒嘛,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這話之前,怎麽也不去百姓那裏打聽打聽,聽聽百姓們,是怎麽看待自家侯爺的。
韓寶兒心裏有些憤憤然,因此,剛剛魏征下車時,他便遠遠的抱臂站著,連踏板都沒放下來,逼的魏征,隻能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跳下來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可即便如此,魏征的臉上,也沒見露出一絲憤怒,反而還衝著韓寶兒,微微的一笑。
弄得韓寶兒,反而是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可想想馬車裏,魏征剛剛說的話時,臉色當場便又沉了下來。
魏征被留在了半路,徐毅的馬車,便直直的奔著新豐而去,已經走了很遠時,徐毅還看到魏征還站在那裏。
孫老道的醫館,如今已經是初具規模,每日裏過來求醫問藥的人,簡直是絡繹不絕,遠遠的,便能嗅到空氣中,漂浮的一股濃烈草藥味。
原本徐毅給孫老道,建起來的那間醫館,如今顯然早就不夠了,又在那間屋子的旁邊,重新又建了一間。
新建起來的這間屋子,便被孫老道當成了病房,裏麵支起了好多張床榻,都是遠道而來,或者需要孫老道早晚診治的重病患。
挨了軍棍的士卒母子兩,便被安排住在裏麵,徐毅進去時,士卒正趴在床榻上,小聲的跟他老娘說話。
也不知說了什麽,下一刻,便見得母子兩個,一下子便笑了起來!
徐毅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羨慕,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溫馨的一幕,隻可惜,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有了。
“教官!”正在說話的士卒,看到了進來的徐毅,原本趴在那裏的人,忽然便掙紮著爬起,隻可惜,剛剛才一起身,立刻便又齜牙咧嘴的爬了下來。
“老實趴著吧!”徐毅看著一臉痛苦的士卒,頓時衝著士卒擺了擺手,踱步來到士卒麵前時,衝著床榻上的士卒說道。
“什麽教官啊,該叫恩人的!”
士卒的老娘,明顯是個老實的村婦,看見了徐毅,臉上頓時露出緊張的神色,但即便如此,卻還是衝著旁邊的兒子提醒道。
“孩兒知道了娘!”聽到老娘的這話,士卒趕緊衝著老娘答應起來,但目光轉向徐毅時,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叫什麽都無所謂的!”徐毅看著士卒的表情,頓時輕笑了一聲,說著話時,便檢查起士卒背後的傷勢。
挨過軍棍的傷口,原本已經皮開肉綻,但撒上白藥後,如今已經開始結痂,不過,畢竟是傷了筋骨,還需要躺上一段時日的。
至於士卒的老娘,被老道診治過後,明顯已經有了起色,估摸著,等士卒好起來時,母子兩都能同時離開了。
從病房出來時,聽到身後的士卒,在小聲的抱怨老娘,說教官是不能亂稱呼的,他現在可還是教官手下的士卒,怎能隨便亂稱呼恩人。
那士卒的老娘,聽到兒子的這話時,頓時便嚇壞了,一個勁的詢問兒子,會不會因此得罪了徐毅,那關心的語氣,聽的徐毅不禁笑了起來。
老道還在坐診,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將老道坐診的地方,圍的有些水泄不通的,徐毅原本還想找老道說說話的,可現在卻是不行了。
老道大概也看到了徐毅,隻不過,臉上依舊是平淡的神色,目光甚至都沒多看徐毅一眼,就像徐毅每天都見到一樣。
徐毅便不由的撓撓頭,老道從來都是如此,眼前有病人時,眼裏便容不下別的了,估摸著,便是李二來了,也會是這副樣子的。
孫夫人同樣也在忙,老道那裏隻負責診治,這抓藥的事情,便落到了孫夫人頭上,不過,這對於識不了幾個字的孫夫人而言,顯然是在趕鴨子上架!
徐毅進去時,孫夫人正在藥櫃前,忙的團團亂轉,麵前的藥櫃上,還擺著一遝的藥單,藥櫃前排著等著抓藥的隊伍。
看見了徐毅進來,孫夫人頓時便跟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將一遝藥單全塞給徐毅,衝著徐毅便道“小…小毅快幫幫忙!”
徐毅頓時便一臉的無奈,他這個侯爵的身份,好像在藥村這裏,似乎並沒什麽作用,尤其是在孫夫人這裏。
可無奈歸無奈,還是老實的拿起藥單,走進了藥櫃裏麵,開始按照方子上的藥名抓藥,旁邊的孫夫人,有了徐毅的幫忙,立刻便輕鬆了起來。
“怎麽不找個夥計幫忙呢?”新豐的那家醫館裏,好歹還有幾個夥計幫忙,徐毅看著孫夫人忙前忙後的,便有點不理解的問道。
“算了吧!”聽到徐毅的這話,孫夫人頓時一臉的委屈,衝著徐毅便抱怨道“小毅你又不是不了解那個倔脾氣!”
孫夫人提起這事兒,便是一肚子的怨言,在新豐或者長安,但凡是開醫館的,好歹都是有所盈利的。
然而,唯獨他們這裏,能夠不賠錢就是好的,蓋因為,凡是孫老道遇上那給不起藥錢的人,時常都是一筆勾銷。
可這樣長久下來,便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藥田裏不是所有藥都能種出,很多的藥材,都還需要從藥商那裏購置。
為了這事兒,孫夫人都已經說過幾次了,可每回說起時,孫老道嘴上答應著,一回頭的工夫,就又能故態複發。
“要不回頭讓我說說吧!”徐毅聽著孫夫人的抱怨,也不近有些頭疼起來,他跟孫老道認識幾年了,當然清楚老道的為人。
雖然,嘴上答應了孫夫人,回頭好好勸勸老道,可實際上,徐毅自己也清楚,以老道的為人,隻怕他說了也沒用的。
剛剛在藥櫃上擺放的一遝藥單,有了徐毅的幫忙,立刻便速度快了起來,原本的一遝藥單,片刻的功夫,便減少了許多。
隻不過,藥抓出去了,到了收錢的時候,便讓徐毅看的驚訝起來,那些抓藥的人,給孫夫人的‘錢’,簡直是五花八門的。
雞蛋、糧食,甚至還有獵物等等,孫夫人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了,為此還專門在腳下放了一個籮筐,將這些東西,都放在了籮筐中。
看到徐毅一臉的驚訝時,孫夫人頓時便笑了起來,道“沒辦法,這都是惡錢給鬧得,抓藥的人,也不想俺家老道吃虧,都拿的這些東西來抵賬!”
“那這些東西怎麽處理?”孫老道這裏,每日瞧病的人不在少數,因而,收下的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是個小數目,徐毅便有點好奇起來。
“這事兒就不用小毅操心了!”聽到徐毅的這話,孫夫人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開心的笑容,衝著徐毅說道“大牛那孩子,過會兒就來全部帶走的!”
這話落下時,徐毅還沒來得及開口,果然,就見得大牛的身影,出現在了藥房門口,孫夫人頓時便衝著徐毅道“你瞧,大牛這不是來了嗎!”
“嬸,俺來拿東西了!”大牛的性子,依舊是悶聲悶氣的,進了藥房裏麵,先是衝著徐毅憨憨的一笑,隨即,便使勁的撓著頭,衝著藥櫃裏麵的孫夫人道。
“都當爹的人了,咋還是這樣子!”孫夫人聽著大牛的話,便將腳下的籮筐拿出來,遞到了大牛手裏,忍不住便衝著大牛打趣道。
大牛便憨憨的笑著,從孫夫人手裏接過籮筐,便蹲在地上認真的清點起來,清點完畢了,便從懷裏拿出錢,認真的付給了孫夫人。
徐毅在旁看的清楚,大牛從懷裏掏出的錢,全都是從前的舊錢,頓時便有些奇怪起來。
“小毅你還不清楚吧!”旁邊的孫夫人,似乎是看出了徐毅的疑惑,頓時便開心的笑道“大牛現在,可是做起了麵館的掌櫃呢!”
“是嗎?”聽到孫夫人這話,徐毅的目光,不由的望向大牛,他剛剛就覺得奇怪,大牛無緣無故的,收這麽多東西作甚。
現在聽孫夫人這麽一說,卻是完全明白了,敢情一向憨厚的大牛,竟然也悄無聲息的做起了買賣,這讓他都有點刮目相看了。
“嬸子又來取笑俺了!”聽的孫夫人的話,大牛憨厚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靦腆的微笑,感覺像做錯了啥事似的,使勁的撓著頭說道。
“我去瞧瞧大牛的麵館!”剛好手上的藥單,已經抓的差不多了,徐毅便從藥櫃裏出來,幫著大牛提了籮筐,衝著身後的孫夫人說道。
“去吧去吧!”徐毅畢竟也是侯爵的身份,能在藥櫃裏幫忙,已經是破天荒了,孫夫人那還敢,讓徐毅一直留在藥櫃,因而,聽到徐毅的這話,頓時便痛快的答應道。
“小…小毅,俺聽說有人欺負你是不是?”出了藥房的大門,往藥村方向走時,身旁的大牛,看著四下無人時,忍不住結結巴巴的問道。
“誰說的?”聽到大牛的這話,徐毅的臉上,頓時便禁不住一愣,目光好奇的望著大牛時,奇怪的道“誰還能欺負我啊?”
“沒有嗎?”聽到徐毅的這話時,大牛的臉上,神情反倒是一愣,不由的撓了撓頭後,奇怪的喃喃自語道“那就是他們胡說八道的!”
“說啥了?”徐毅聽到大牛這話,不禁好奇的望著大牛,一臉奇怪的問道。
“他…他們說,小毅你被那姓魏的什麽禦史欺負了!”聽到徐毅的話,大牛的臉上,不禁露出猶豫的神色,但想了想,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韓寶兒啊!”徐毅先前聽大牛說時,心裏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此刻聽到大牛的這話,立刻便反應了過來。
剛剛他在孫夫人那裏幫忙時,韓寶兒便不知去了哪裏,都到這會兒了,也沒見韓寶兒身影,但現在聽大牛這麽一說,徐毅便立刻猜到,韓寶兒究竟去了哪裏。
這廝,估摸著時去了新豐的集市才對,那張嘴在集市上一說,這會兒,應該算集市的人,都知道魏征要彈劾他了吧!
大牛開的麵館,就在新豐的集市上,這是離著藥村不遠的地方,原來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黃草灘。
可這幾年,隨著新豐的作坊增多,每日裏人來人往的,漸漸就將這裏,演變成了新豐最大的集市,如同長安的東西兩市。
集市裏熱鬧異常,麵館、酒家、茶肆,還有各種各樣的商品,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能隔著很遠的地方就能聽到。
徐毅跟大牛過去時,正是晌午的時候,也是集市裏,最為熱鬧的時候,這個點,各個作坊的工人,剛好午休,便一股腦的全湧來集市。
大牛的麵館,就在集市的中心,一間很大的屋子,占據了很好的市口,徐毅跟大牛穿街而過時,耳邊全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吵的人耳中都是翁嗡嗡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一個渾厚有力的女人罵街聲,卻還是蓋過了所有的叫賣聲,無比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啊呸,這碗麵倒了,也不會給你吃的!”
“誰啊!”徐毅聽著這女人的聲音,內心便是不由的一緊,臉上更是露出驚訝的神情,腦中更是勾畫出一個潑婦的形象。
“是…是俺家那口子人!”大牛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目光難為情的望著徐毅時,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絲微笑的道。
“……”徐毅聽著大牛的這話,嘴巴不由的微微一張,心裏麵便不由慶幸起來,得虧剛剛沒說什麽潑婦的話,不然,現在得多尷尬啊!
大牛的麵館前,已經早就圍滿了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但大牛媳婦的聲音,卻還是清晰無比的從裏麵傳了出來。
“你也不打聽打聽,俺家大牛跟侯爺的關係!”
“怎麽跟我有關係?”徐毅原本以為,是大牛媳婦跟人起了衝突,可隨即聽到這話時,卻是禁不住微微一驚,一臉納悶的表情。
“老夫不過是吃碗麵而已!”正在徐毅感到詫異時,又是一道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徐毅聽到這聲音時,當場便是一愣,居然是魏征。
“俺說了,麵倒了也不給你吃!”魏征的這話落下時,裏麵的大牛媳婦,頓時便冷笑著,衝著魏征說道“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反正俺家不給你吃!”
“好好好!”此時,麵館的前麵,圍著一大群的人,魏征被當著這麽多人麵,讓大牛媳婦狂懟,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衝著大牛媳婦一迭聲說著,便轉身走向另一家麵館。
“俺家也沒你的麵!”然而,才走到那家麵館,還沒等走進麵館,那家麵館的掌櫃,便在門口將魏征攔了下來,毫不客氣的道“你還是去別家吧!”
“這又是為何?”聽到這家掌櫃的話,魏征當場便有些發愣,微微皺著眉頭,望著麵前的掌櫃問道“莫非你家也跟新豐侯關係匪淺?”
“俺們這裏都跟侯爺關係匪淺!”魏征的話音落下,還沒等那掌櫃開口,便聽的大牛的媳婦,在身後笑了起來,衝著魏征說道。
“沒錯!”大牛媳婦的這話落下,周圍的所有人,便都跟著附和起來,甚而有人直接便衝著魏征,道“俺們能有今天,全是拜侯爺所賜,你要彈劾侯爺,可不就是跟俺們過不去!”
“嘿,老夫這下算是明白了!”先前被大牛媳婦狂懟時,魏征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現在聽到這話,魏征當場便反應了過來。
“你走吧,俺們這裏不歡迎你!”魏征的話音落下時,周圍便有一人,忽然開口說道。這聲音落下時,周圍立刻便有人,跟著大聲附和了起來。
一時之間,周圍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便將魏征淹沒在了裏麵,徐毅原本不打算露麵的,可看到眼前這狀況時,最終還是歎口氣,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侯爺,是侯爺來了!”周圍的人群中,自然有認識徐毅的人,徐毅剛剛從人群中出來,立刻便有人大聲叫了起來。
剛剛還一片附和的吵鬧聲,聽到徐毅出現的話音後,立刻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徐毅,自然也包括了魏征。
“新豐侯在這裏的人緣不錯啊!”魏征的臉色,此時微微有些發白,大概,這還是他活了這麽久,頭回遇到這樣的事情。
“人心都是肉長得!”聽到魏征的這話,徐毅頓時便歎口氣,目光望著臉色發白的魏征時,便說道“有時候,魏禦史應該多來下麵走走的!”
這話落下時,便又望向周圍的百姓,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衝著周圍的百姓道“大夥兒都散了吧,這會兒正是忙的時候,都湊的什麽熱鬧啊!”
徐毅的這句話,乃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出,周圍原本圍攏的人群,聽到徐毅的這話,頓時便哄堂大笑起來,繼而果真就陸陸續續的散開了。
看到周圍的人群散開,徐毅的目光,便又望向麵館門口,站著的大牛媳婦,臉上露出微笑的道“大牛嫂可否做兩碗麵出來?”
“好…好的!”剛剛還在魏征麵前,表現的潑辣無比的大牛媳婦,這會兒竟突然表現的難為情起來,聽到徐毅的話後,頓時便點頭應道。
隻不過,嘴上雖然答應的痛快,可目光望著魏征時,臉上卻露出不清不願的神色,旁邊的大牛頓時便黑著臉道“小毅都說了,你還不趕緊去做!”
“小心跪搓衣板啊!”大牛的嗬斥聲落下時,大牛的媳婦,頓時便白了大牛一眼,轉身進了麵館,看的一旁的徐毅,頓時便啞然一笑,小聲的衝著大牛說道。
“怎麽會!”徐毅的這話落下,大牛的臉上,頓時露出難為情的神色,使勁的撓了撓頭後,便衝著徐毅說道。
大牛媳婦雖然看著潑辣,但動作卻是相當麻利,才片刻的工夫,就下好了兩碗麵片兒,又給徐毅兩人,切了一盤鹵好的野味出來。
“吃吧!”徐毅嚐了嚐味道,感覺還是不錯的,但看到對麵的魏征,怔怔的坐在那裏不動筷子,頓時便輕笑著說道。
“這碗麵怕是老夫一輩子都忘不了!”聽到徐毅的這話,魏征頓時抬起頭來,目光望著麵前的徐毅,忍不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長籲短歎的說道。
說完了這話,便不由的深吸口氣,不等徐毅再開口,便幹脆利索的拿起筷子,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
徐毅看著魏征狼吞虎咽的模樣,便不由的搖了搖頭,隨即,便也低下頭,專心的對付起麵前的麵片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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