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夫君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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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的坐騎在狂奔,四蹄翻飛,耳畔風聲呼嘯,官道兩邊的風景,便極速的向後移動!
然而,徐毅卻還是覺得很慢,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催促著坐騎加速,他現在的心情,恨不能插對翅膀飛回長安去。
巨無霸到達洛陽時,侯君集交給他一封信,信上說長安失了大火,徐朝曦到現在下落不明!
徐毅整個人,便當場如遭雷擊,腦袋裏一瞬間空白,長安大火什麽的,已經不那麽重要,他腦袋裏,隻剩下了閨女的下落。
閨女自出生後,便一直顯得很嬌弱,稍微咳嗽一聲,都能讓徐毅揪心一晚上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徐毅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信是馬周代寫的,原本派人準備送去冀州,但到了洛陽後,便被侯君集攔了下來!
神機營前段時間回長安,途徑洛陽的時候,曾在侯君集這裏逗留一日,侯君集自然知道,徐毅已經離開了冀州。
隻不過,從冀州回長安的路有好幾個,他也不能確定,徐毅到底選擇那條路,還不如直接在洛陽這裏等著。
結果,這一等,還真就等來了徐毅!
馬周在信上說,長安大火凶猛,光燒毀的房屋,就超過了上千間,死傷的百姓幾十名,侯府都沒能幸免於難!
徐毅便看的心都在顫抖,馬周在信上說的,徐毅仿佛能感受到,能燒毀上千間房屋的大火,豈能是隨隨便便的。
隻不過,他有點想不通的是,侯府裏那麽多的人,怎麽就看不住一個孩子呢?
光顧著救火了?
可不就是座侯府嘛,燒了也就燒了,以他現在的財力,別說是一座侯府了,便是十座侯府,也是輕輕鬆鬆的。
可如今,閨女出了這種事,他便是再有很多的錢,那也是沒法挽回的啊!
來不及拆下巨無霸上麵的帆布,直接就從侯君集手裏要了兩匹坐騎,星夜兼程的趕來長安,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亦步亦趨的老太監。
韓寶兒等人,被留在了洛陽,倒不是徐毅放心不下巨無霸,而是,這種時候實在沒法等眾人一起回去。
從洛陽到長安的路,一路都是崎嶇不平的,徐毅又是頭回長途跋涉,星夜兼程之下,徐毅便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有好幾次,若非是身後的老太監,徐毅都差點從馬背上滾落,得虧身後的老太監眼疾手快,一把將徐毅給扶穩了。
看到徐毅這般樣子,老太監原本是想勸徐毅停下休息一下的,可當看到徐毅的表情時,老太監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徐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怖,雙目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麽,就感覺跟行屍走肉似的,因為星夜趕路的緣故,嘴唇都已經發白幹裂。
幾日後的傍晚,兩人總算是趕到了長安,遠遠的,便能看到長安城那雄偉的城池,城樓上旌旗獵獵,上麵還有披甲執戈的士卒巡邏。
而在城門那裏,則是多了許多的城門朗,嚴格的盤查著進出的百姓,稍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就會將人帶到一邊去,一派肅殺之氣!
徐毅原本疾馳而來的坐騎,到達城門口那裏時,便自動的停了下來,隻不過,沒等城門朗上前盤問,徐毅便從懷裏掏了一塊令牌出來。
一名看起來剛剛才入伍的新卒,興許是沒看清徐毅手上的令牌,竟然踏前一步,準備仔細查看,冷不防,卻被身後的校尉,一把就給拽了回去。
正當那名士卒,感到有些詫異的時候,去對你的那名校尉,衝著坐騎上的徐毅道“侯爺,你回來了?”
聽到這名校尉的話,徐毅卻隻是點點頭,將手中的令牌放入懷裏,竟是直接便進了城門,身後的老太監,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被徐毅無視的那名校尉,目送著徐毅進城,臉上非但沒露出半點不快,反而是衝著徐毅的背影,微微的歎了口氣。
“校尉,這…這便是那新豐侯嗎?”目送著徐毅進城,那名剛剛的士卒,頓時驚訝的微微張大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小聲問道。
然而,這話落下時,腦袋上卻是挨了校尉一巴掌,聽的校尉沒好氣的道“整天嘴裏嚷嚷著侯爺,怎麽親眼見到了,還不認識人家了呢!”
腦袋上挨了一巴掌,士卒也不著惱,使勁的揉著被打的後腦勺,衝著麵前的校尉,便嬉皮笑臉的道“俺這不是沒見過侯爺嘛!”
這話落下時,卻又忽然湊到了校尉麵前,小聲的問道“叔,你說俺還能見到侯爺不?”
“會的吧!”聽到士卒的這話,麵前的校尉,頓時便禁不住歎口氣,目光望著已經消失的徐毅背影,悠悠的歎道“侯府的小娘子失蹤,隻怕侯爺要翻遍長安城了!”
這場六月末的大火,雖然已經過去了足足一月,然而,煙火的味道,卻還殘留在空氣中,各種被燒焦的味道撲麵而來。
自入城後,沿街的兩邊,便隨處可見,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跡!
就如馬周在信上所說,這場大火毀了長安的上千間房屋,原本鱗次櫛比的房屋,如今都成了四麵光禿禿的牆壁。
百姓們便一臉木然的在廢墟中挑挑撿撿的,將還能用的瓦罐們挑選出來,將沒用的碎石斷瓦,都裝入牛車中,一車車的運到長安城外去。
大街上的武侯們,則帶著一群百姓,挖那些道旁的樹木,這場大火,不僅毀了很多的房屋,還毀了很多的樹木。
原本七月的季節,這些道旁的樹木,都該是綠樹成蔭,蒼翠欲滴的景象,然而,現在卻都是變成了黑黝黝的半截樹杆!
相比於其他的坊,德新坊這裏的火災,明顯是要輕了許多,唯有靠近侯府的那片區域,房屋全都被燒毀已盡!
徐毅進入德新坊時,便看到很多的百姓,正在坊正的帶領下,清理著廢墟的東西,不遠處的空地那裏,還臨時搭建起了一個個的窩棚。
從那敞開的窩棚望去時,便能看到裏麵躺著的傷員,大火過去了一月,這些人的傷勢,也基本已經恢複。
隻不過,那留下的傷疤,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痊愈,看上去像一條條蚯蚓似的,有些證明可怖。
“侯…侯爺回來了!”有百姓認出了徐毅,原本木然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喜,衝著徐毅這邊,便忍不住驚喜的叫道。
這些年,因為徐毅的緣故,德新坊這裏的百姓,因而受了不少的恩惠,心裏麵,也早就將徐毅,當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而今,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看到徐毅這個主心骨已經回來,那心情,便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正在侯府裏,同樣指揮著下人,清理著廢墟的喬安,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便讓人,推著他走出了侯府。
剛一看到徐毅的麵,整個人便一下子,從輪椅上撲下來,不由分說,便趴在徐毅的麵前,涕淚橫流的道“侯…侯爺,喬安辜負你了!”
“起來!”徐毅的心情很不好,胸口想被壓了一塊巨石,看到喬安趴在地上,一下子便翻身下馬,將地上的喬安,一把就提到了輪椅上。
自打練習十段錦以來,徐毅的臂力,早就已經今非昔比,喬安本來瘦弱,徐毅幾乎都沒怎麽用力。
“朝曦呢?”將喬安提到輪椅上坐下,徐毅根本不給喬安開口的機會,目光直直的盯著喬安,語氣迫不及待的問道。
“朝…朝曦被賊人擄走了!”喬安的衣襟,還被徐毅緊緊的攥著,臉上涕淚橫流的,樣子便有些狼狽,然而,聽到徐毅的話後,喬安還是趕緊回道。
“被賊人擄走了?”聽到喬安的這話,徐毅當場便是一愣,腦袋裏一瞬間有些空白,整個人便如同被定住了似的。
從接到馬周的書信,到剛剛進入長安城,徐毅的心裏,便一直認定了一種最可怕的後果,朝曦可能已經不在了。
然而,此時卻忽然聽到喬安的這話,朝曦居然是被賊人擄走了,這突然轉變的結果,讓徐毅一下子,有些沒適應過來!
“哪裏來的賊人!”足足愣了許久,徐毅這才慢慢放開喬安的衣襟,雙眉微微的皺著,目光望著眼前的喬安,喃喃自語般的道“莫非還是劉一舟那群人?”
聽到徐毅的這話,喬安的臉上,便頓時露出茫然的神色,他雖然知道,朝曦是被賊人擄走的,可那群賊人究竟是誰,他卻是不清楚了。
喬安到底是個侯府的管家,很多的事情,別人不告訴他,他便沒權利去過問,因而,此時聽到徐毅的這話時,喬安的臉上,便一臉的茫然之色。
“侯爺,我等有罪,請您責罰吧!”正當徐毅跟喬安說話時,侯府的大門裏,便走出十幾人,剛一來到徐毅的麵前,便集體嘩啦啦的跪倒,衝著徐毅說道。
麵前的這十幾人,全都是徐毅留在府上的家將,此時,一個個赤著上身,雙手裏捧著帶刺的荊條,一臉懊悔無比的樣子。
徐毅轉身看著麵前的家將們,不由的暗暗咬了咬牙,在從洛陽來時的路上,他心裏早就對府上的人,默默地鞭打過無數遍了。
這麽多的人,還照看不住一個孩子,徐毅實在是想不通,當晚這些人,究竟是在做什麽!
然而,此時看著眼前跪著的十幾人,一個遍體鱗傷,雖然沒看到當晚的情景,然而,單是從這些人的傷勢,便能想象的出,當晚他們經曆的事情。
“都起來吧!”想到這裏的時候,徐毅便頹然的歎口氣,無力的衝著麵前的家將們揮了揮手,說這話時,便抬步向著府內走去。
身後的十幾名家將,聽到徐毅的這話,臉上懼都露出痛苦的神色,徐毅就這麽輕描淡寫的話,反而讓他們有些痛苦。
在他們心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情願讓徐毅痛打他們一頓,也好過,現在這樣的輕描淡寫!
侯府的前院,基本都被焚燒幹淨,連帶著二院的花房以及兩間廂房,都被大火燒成了一片空地,看的徐毅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李兮若不在侯府,當晚侯府被燒後,長孫就在第一時間,派了人將李兮若跟朝陽母子,都接去了宮裏。
繡娘受了很重的傷,還在內宅裏養傷,徐毅進去時,孫老道剛剛才為繡娘換了藥,看到徐毅進來,繡娘還想掙紮著起身,卻被徐毅輕輕按了回去。
繡娘乃是李兮若母子的恩人,當晚賊人闖入臥房時,若非繡娘拚死將母子兩人護在身下,此時,恐怕躺在這裏的,就該是李兮若母子了。
孫老道的臉色奇差,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這完全就是疲累導致的,這一個月來,長安猛地增加很多傷患。
盡管李二調配了很多的醫匠,可到了最後,重擔卻還是壓在了老道一人的肩上!
往日裏,老道見了徐毅,總還能說上一兩句話,可現在見了徐毅,卻隻是點點頭,竟是連說話的興趣都沒了。
徐毅理解老道的意思,轉過頭時,便從農場裏,拿了很多的藥品出來,在老道離開時,便差人直接送去了新豐老道的醫館。
侯府裏沒任何的信息,徐毅在府上待了許久,便幹脆直接去了皇宮!
“回來了?”李二依舊在兩儀殿裏,看到徐毅從殿外進來,李二頓時便一臉複雜的開口。
這句話落下時,沒等徐毅開口,便聽的李二,忽然長歎了一口氣,雙眉微微的皺起,望著明顯臉色不善的徐毅道“你放心吧,朕已經派了大量的人出去尋找了!”
“為何會弄出這樣啊!”李二的目光裏,帶著些許的歉疚,徐毅倒是看出來了,於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後,目光便望著李二問道。
他在冀州時,從孟讓老兒嘴裏挖出劉一舟後,便立刻派了百騎的人,馬不停蹄的趕來長安,生怕冀州的事情,會傳到長安這裏,打草驚蛇了。
結果,最後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徐毅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些人應該早早就做了準備!”聽到徐毅的這話時,李二的目光中,頓時便閃過一道殺意,拳頭緊緊的握著,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
百騎從接到徐毅消息的當天,就開始了部署行動,這中間不可能有人走漏了風聲,最後突然變成這樣,隻能是說明,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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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百騎的人,不管當晚行不行動,這些人都會在長安縱火的,隻不過,百騎的行動,加快了他們的行動而已!
“這怎麽可能!”徐毅聽著李二的分析,臉上頓時露出震驚的神色,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李二時,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啊!”
就算那些人是瘋子,可瘋子做事也是有目的的,可毀了長安,對他們有什麽好處,難不成,他們還覺得,毀了長安以後,百姓會對他們有好感?
“這也是朕想知道的!”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眉頭,便微微的皺起,目光裏閃爍著冷意,衝著徐毅忍不住冷笑道。
“那劉一舟呢?”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不由的深吸了口氣,再度抬起頭時,便望著李二,好奇的問道。
劉一舟不過是個書生,既然已經被百騎盯上了,那就斷沒有逃脫的機會,如今,朝曦既然落入那些人之手,那唯一的機會,便是劉一舟這裏了。
“跑了!”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臉上,便再次露出歉疚的神色,微微的遲疑了一下,目光這才望著徐毅,沉吟著說道。
“跑了?”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目光望著李二時,感覺李二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似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啊,朕也覺得不可思議!”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臉上,頓時便露出無奈的神色,徐毅的這反應,他似乎早就猜到了,當日他聽到劉一舟逃脫時,也跟徐毅一樣的反應。
“這怎麽可能呢!”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眉頭當場便皺起,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李二,道“那劉一舟不過就是個書生,怎麽可能在百騎手下逃脫呢?”
“他住的地方,早早就挖了一個地道!”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便頓時歎了口氣,目光望著徐毅時說道“當晚百騎過去時,被他身邊的人阻攔了一下,屋子還被大火焚燒了!”
說到這裏時,李二便不由的搖搖頭,衝著徐毅苦笑道“等過後,清理那間屋子時,這才發現了那個地道,隻可惜,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劉一舟的人!”
“那地道通向何處?”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感覺內心突然一片冰涼,原本還指望著,能從劉一舟的嘴裏,套問出點什麽來,可如今看來,卻是落空了。
“地道通往的地方就在城內!”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便頓時歎了口氣,目光望著徐毅時,說道“朕已經派人在城內四處尋找了,城門也在當晚關閉,相信那些人還在城內才對的!”
聽到李二的這話,原本還有些愣神的徐毅,當即便轉過身,向著殿外大步走去,看的身後的李二,禁不住微微一愣,道“你去哪裏?”
“我親自帶人去找!”聽到身後李二的聲音,徐毅幾乎是頭也不回,邊向殿外走去,便頭也不回的衝著身後的李二說道。
“你還是先去瞧瞧襄城吧!”李二聽到徐毅的這話,禁不住微微咬了咬牙,但最終,卻還是輕聲歎了口氣,妥協似的衝著徐毅喊道。
原本頭也不回,向著殿外而去的徐毅,聽到身後李二的這話,腳下便不由的一頓,隨即,便出了殿門後,直直又向著襄城原本的寢殿而去。
李兮若的寢殿,自李兮若嫁入侯府後,便一直空著,但隔三差五的,長孫還是派人清掃,因而,李兮若雖然不在,但寢殿裏,卻還是以前的樣子。
徐毅過去時,李兮若母子就在寢殿裏麵,隔著老遠時,徐毅就聽到朝陽的啼哭聲,已經滿了周歲的孩子,嘴裏都開始牙牙學語了。
徐毅便分明聽到,朝陽的啼哭聲中,一直妹妹妹妹的叫著,眼睛便當場一酸,這都一月多了,他都不知道,嬌弱的閨女,究竟經曆了什麽!
李兮若仿若一座木雕似的,直愣愣的坐在那裏,懷裏緊緊抱著啼哭的朝陽,目光便楞楞的望著窗外,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臉色憔悴的嚇人!
李兮若的身周,幾名宮女奶娘們,一個勁的小聲勸說著李兮若,好歹是吃點什麽,就算不顧忌自己,也該顧忌點朝陽不是嗎?
可這些話,聽在李兮若耳中時,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自始至終,都沒見李兮若的神情有所變化,然而,抱著朝陽的雙手,卻是異常的用力。
“兮若!”看到李兮若的這個樣子,徐毅的眼角,頓時又有些泛酸,不過,卻還是一咬牙,跨步走進了寢殿,衝著坐在那裏的李兮若叫道。
聽到徐毅的這話,原本一臉木然的李兮若,臉上的神情,總算是有了些變化,腦袋遲疑的轉過來,目光望向了徐毅的這邊。
“夫君我回來了!”李兮若的臉上,帶著驚疑的表情,目光望著徐毅時,似乎還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幻覺似的,直到徐毅再度開口後,眼淚這才從李兮若的眼角,一點點的滾落下來。
朝陽的啼哭聲,越發的大聲了,隻不過,這次卻是多了李兮若的哭聲,整個寢殿裏麵,便充滿了母子兩人的哭聲,惹得徐毅的眼角,也跟著濕潤起來。
“夫君,妾身沒能看管好朝曦!”李兮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人撲在徐毅的懷裏,哭的撕心裂肺的,衝著徐毅無比愧疚的道。
“這不怪你的!”在來時的路上,徐毅心裏的確是對李兮若有怨言的,可直到此刻,心裏的那些怨言,早就變成了愧疚。
歸根結底,這些麻煩都是自己惹下的,若沒有自己,李兮若母子,又何嚐會經曆這種倒黴事呢!
“放心吧,閨女夫君一定會找回來的!”輕輕的撫摸著懷裏的李兮若,徐毅像是在給李兮若說,又像是在給自己下決心似的,語氣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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