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驅虎吞狼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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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長安,已經有了秋的冷意,太陽有氣無力的,一陣清風拂過時,能明顯感覺到,秋風中夾雜的涼意!

    李二的兩儀殿中,早就升起了一個火爐,暖洋洋的,將大殿裏原本的陰冷,給驅散的一幹二淨,讓人倍感舒服。

    徐毅進去時,火爐上燒著一個銅壺,裏麵咕嘟咕嘟的翻滾,徐毅好奇的瞅了一眼,發現裏麵是茶葉、紅棗枸杞之類的。

    從銅壺裏升起的熱氣中,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膻味,徐毅極為不適應的揉了揉鼻子,估摸著,裏麵還加了羊油才對吧!

    徐毅便有些不理解了,放著好好的清茶不去喝,卻偏要往裏麵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李二如此,老李綱更是如此!

    這玩意兒煮出來,喝到嘴裏時,都是亂七八糟的味道,根本就沒了茶的原味,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李二他們的這種重口味。

    “習慣了,朕就喝不慣那種寡淡味!”仿佛是看出了徐毅的心思,李二自顧自的斟滿一杯,小心的喝了一口,繼而便一臉享受的說道。

    這話落下時,目光便突然望著徐毅的手腕,眉頭微微的皺起,道“聽說你還受傷了?”

    “都已經沒事了!”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頓時舉起右手,當著李二的麵,微微的晃動著手腕,一臉輕鬆的說道。

    當初,他從馬背上跳下,光顧著懷裏的朝曦,手腕便被重重觸到了地麵,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手腕斷了,後來遇到玉羅刹後,才知是脫臼了而已。

    被玉羅刹當場接完後,手腕除了有些浮腫外,其實,就已經沒啥事了!

    “那就好,朕可不希望,朕的臣子將來還缺了一條臂膀!”看到徐毅輕鬆的轉動手腕,李二頓時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便坐到徐毅的對麵,玩笑似的說道。

    聽到李二這玩笑似的話,徐毅隻得一臉的陪笑,其實,他此時的心裏,十分的心虛不已!

    從漠北回來的一路上,雖然口口聲聲的說,根本沒人拿他怎樣的,可這個根本之外,李二兩口子卻是個意外!

    隻不過,李二似乎壓根就沒打算過問這事,坐到徐毅的對麵時,一邊端著茶杯喝茶,一邊悠悠的望著徐毅說道“刑部那邊已經有了結果,你不想知道嗎?”

    徐毅的腦子裏,此時,滿是李二要過問圖蘭朵的事,結果,乍一聽到李二的這話,神情便禁不住微微一怔,一臉不解的望向了李二。

    “冀州的事情!”對於徐毅的這反應,李二顯得有些不滿,微微的皺了皺眉後,這才一臉不滿的說道“怎麽,這才多長時間,就將冀州的事情,給拋諸腦後了?”

    “沒有啊!”聽到李二說起冀州,徐毅這才算是反應過來,趕緊衝著李二笑笑,說道“隻不過,剛剛才回來,事情有些多而已!”

    這話落下時,不等李二再開口,便趕緊衝著李二問道“刑部那邊什麽結果啊?”

    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卻是不著急回答,微微的停頓了一下,轉而,卻忽然指著身後禦案上的一大摞奏疏,衝著徐毅道“那些奏疏,可都是衝著冀州來的!”

    “求情?”聽到李二說,那些奏疏都是衝著冀州,徐毅的心裏,當即便冷笑一聲,目光望著李二時,忍不住搖頭道“怎麽到了這時候,有些人還是認不清形式呢?”

    “認清形式?”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表情,消失微微的一怔,繼而,便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等到笑夠了,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灼灼的望著徐毅,微微撇嘴冷笑道“你錯了,那些奏疏裏麵,可並沒有一份是求情來的!”

    “啊?”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的嘴巴,便當場微微張大,目光下意識的望向案幾上的一大摞奏疏,一臉不解的道“既非是求情來的,那會是什麽?”

    “冀州幾個世家,暗裏與殘匪勾結,為禍鄉裏,誰還敢為他們求情呢!”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頓時好笑一聲,繼而站起身來,負手走到旁邊的案幾前,隨手拿起一份奏疏,遞給了徐毅道“看看,上麵究竟寫的什麽!”

    徐毅聽到李二的這話後,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麽,但看到李二遞來的奏疏後,還是好奇的接了過來,當著李二的麵,打開了手上的奏疏。

    果然,就跟他猜到的一樣,這份奏疏上麵,通篇都是對冀州幾個世家的不恥,言辭之間,便全是對幾個世家的嚴懲之言!

    “這是想極快的撇清關係嗎?”看完了奏疏上的內容,徐毅頓時撇嘴冷笑一聲,繼而合上了奏疏,將奏疏放到了案幾上,忍不住開口說道。

    “無所謂!”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頓時冷笑一聲,轉而,望著徐毅時,一臉冷笑的說道“朕要的就是他們的態度而已!”

    “那刑部那邊的結果是什麽?”徐毅明白李二的意思,冀州的幾個世家,不過就是李二的磨刀石而已,李二真正盯著的,乃是整個山東門閥的勢力。

    而現在,冀州幾個世家出事,整個山東門閥的人,都在急於跟他們撇清關係,這樣的態度,便是李二樂見其成的!

    “十日後,西市斬首!”聽到徐毅的話,李二便頓時微微一頓,目光望著麵前的徐毅時,突然開口道“到時,你便去做監斬如何?”

    “我?”聽到李二這話,徐毅整個人當場便是一愣,隨即,腦袋便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衝著李二搖頭道“微臣還是算了吧!”

    開什麽玩笑,監斬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大理寺跟刑部的事,再不濟,也是由監察寺的人來擔任,他去了又算什麽!

    再說了,冀州幾個世家,這次被他一鍋都給端了,山東門閥那邊的人,肯定對他恨之入骨了,要是他再去做監斬,那豈非就是講山東門閥給得罪死了!

    雖然,他從開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跟山東門閥那邊的人,有什麽交集,但有些事情,能避免的,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也不著急反駁,而是,慢悠悠的重新落座,給自己麵前的茶杯中,重新斟滿了茶湯,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你可知曉,那位老儒已經死了嗎?”

    “老儒?”聽到李二這莫名其妙的話,徐毅當即便是一愣,目光望著李二時,有些不解的問道“微臣不明白陛下說的是誰!”

    “嘿!”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頓時抬起頭來,看著徐毅一臉的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之後,這才無奈的搖頭笑道“便是那位被你說成是騙吃騙喝的老儒了!”

    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臉上的神情,禁不住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臉震驚的道“死了?怎麽可能呢!”

    “聽說是嘔血而亡!”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便頓時輕歎了口氣,語氣悠悠的道“好像是你離開冀州的半月後!”

    這話落下時,目光便頓時望向了徐毅,嘴角微微的一撇,說道“好像是被你氣死的,堂堂老儒,硬是被你說成騙吃騙喝,約摸是受不了這個刺激吧!”

    “微臣那也是一時氣急而已!”李二的這話,委實是讓徐毅感到驚訝,他也沒想到,那老頭的心理承受能力,竟會差到這種地步。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也是有些委屈啊,當日,那老頭不分青紅皂白,選擇站在世家那邊,以他的脾氣,沒當場逮起來,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那這跟微臣做監斬有什麽關係呢?”心裏想著那老頭時,徐毅突然反應了過來,當即,便一臉不解的抬起頭,望著麵前的李二問道。

    “看看那邊的奏疏!”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頓時回過頭,指了指案幾上的一大摞奏疏,衝著徐毅說道“那裏麵,可還有彈劾你的奏疏!”

    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頓時驚詫的回過頭,果然,便看到案幾上的奏疏,被分成了兩摞,於是,便從旁邊整齊的一大摞中,隨手拿起了一份。

    當著李二的麵打開,等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徐毅便當場氣的發抖起來!

    他手上隨手拿起的這份奏疏,乃是冀州那邊的儒生們,聯名給李二上的奏疏,上麵列舉了徐毅在冀州的種種‘罪行’!

    目無王法,剛愎自用,辱罵儒家等等,最為醒目的一條,便是折辱老儒,致使老儒含憤嘔血而亡,就差沒說徐毅的罪行罄竹難書了!

    “看來這些人還是沒長記性!”將手中的奏疏合上,重新放回原處後,徐毅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冷笑,緊握著拳頭說道。

    當初,冀州的幾個世家,被他一鍋端了的時候,那些儒生們便跑來跟他求情,他便心裏一軟,竟然網開了一麵!

    但現在,看完奏疏上的內容,徐毅便知道,有些人終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也別氣他們了!”看到徐毅被氣的發抖的樣子,李二頓時微微一笑,一邊侍弄著茶湯,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背後,若是沒有人指示,他們也不敢給朕上奏疏的!”

    “微臣原做監斬!”徐毅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李二為何讓他做監斬的意思,聽到李二的這話後,當即便衝著李二微微一躬,斬釘截鐵的說道。

    “想明白了朕的意思?”聽到徐毅這斬釘截鐵的話,原本侍弄茶湯的李二,頓時便抬起頭來,一臉好笑的望著徐毅問道。

    “明白了!”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幾乎想都不想,便衝著李二,微微點點頭說道“陛下這是做給那些人看的!”

    有人想借著老儒的死,讓儒生們給徐毅發難,不光是冀州的儒生們,一個處理不好,便會是全天下的儒生!

    所以,李二便準備,幹脆讓徐毅去監斬,借此便也是在警告那些人!

    “嗯,便是這個道理!”聽到徐毅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深意,李二頓時滿意的點點頭,衝著徐毅說道“若到時,還有人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朕了!”

    這話落下時,便又望著徐毅說道“十日之後,你便隨同魏征、戴胄二人,一起去西市監斬吧!”

    “魏禦史也要去?”徐毅聽到李二說,到時魏征也要去時,頓時一臉驚訝的望著李二,不可思議的說道。

    魏征出身山東門閥,跟山東門閥的人,幾乎是關係匪淺,讓魏征跑去監斬,他都不知道,李二究竟在想什麽!

    “魏征身為監察禦史,此等謀逆之罪,難道不該去嗎?”聽到徐毅一驚一乍的話,李二的眉頭,便不由的微微皺起,目光望著徐毅時,忍不住冷冷的說道。

    “謀逆之罪?”聽的李二的這話,徐毅的下巴,差點都沒當場驚掉,冀州的幾個世家,雖然跟孟讓勾結不假,可說到底,那也是腦袋被驢踢了,想穩固他們在冀州的地位而已。

    謀逆?

    徐毅不由的暗自搖頭,就憑崔三郎那幾人,借他們十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這種事扯上邊的!

    “孟讓乃是當年的餘孽!”看著徐毅在哪裏不做聲,李二便頓時歎了口氣,眉頭微微的皺著,目光中露出一絲絲的冷意,說道“跟這種人勾結,那不是謀逆是什麽?”

    聽得李二的這話,徐毅的嘴巴,當即便是微微張大,可看看李二的目光中的冷意,到底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反正在他看來,崔三郎那些人,左右都不過是死,至於頭上背的什麽罪名,那就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說說那些羅刹人吧!”決定了十日後,監斬崔三郎一行人的事,李二這才像是想了起來,目光望著徐毅問道。

    聽到李二問起羅刹人,徐毅也才反應了過來,他今日進宮見李二,其實,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那些羅刹人,是跑來大唐求援的!”想到這裏時,徐毅的臉上,便頓時露出一抹微笑,望著李二說道。

    “向朕求援?”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神情,便頓時微微一怔,繼而,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望著徐毅說道“朕為何要幫他們,當真是異想天開!”

    這話落下時,鼻子裏頓時冷哼一聲,一臉冷意的說道“再者,朕的長安被毀成這樣,朕不將他們給滅了,已經是不錯了!”

    “陛下,他們的戰鬥力很強!”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便頓時微微一笑,目光望著李二時,有點話裏有話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他們短時間內,根本回不去羅刹!”

    “你什麽意思?”李二多精明的人,一聽徐毅這話裏有話,眼眸頓時便微微眯了起來,目光緊盯著徐毅,開口問道。

    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並沒著急回答,而是,目光在大殿裏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了牆上的一副地圖,指著地圖上西域的地方,說道“陛下可曾記得微臣說過的話,西域那裏的河流都漂著黑色的火油!”

    黑色火油!

    李二當然是記得的,從徐毅說過這事後,這事兒便成了他的心病!

    此時,聽得徐毅的這話,李二的目光,便頓時一亮,直直的盯著徐毅時,語氣都稍顯激動的道“你想借他們的手平西域?”

    羅刹國人的戰力,其實不用徐毅說,百騎的人,早就已經告訴了李二,隻不過,李二壓根就沒想過,要利用羅刹國人而已!

    “放著這麽好的力量不用,會有點暴殄天物了!”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頓時微微一笑,衝著李二說道“反正他們是有求大唐,就算是收回點利息,好像也不算過分吧!”

    “西域!”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嘴裏,小聲的念叨著,起身便來到那張地圖前,目光緊盯著西域的地方,神情微微的恍惚起來。

    這張地圖掛在這裏,他都已經不知看過多少遍了,尤其是西域的地方,幾乎是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上麵標出的每個點。

    隻不過,之前漠北的事情,都還沒完全解決,他便從沒想過,要進入西域這裏,此時,突然聽的徐毅這話時,心裏便陡然間火熱了起來!

    身為帝國的統帥者,開疆拓土,向來都是每個帝王的夢想,更何況,西域這裏還有徐毅說的黑火油,若不將這東西牢牢控在手裏,他李二做夢都會不踏實的。

    隻不過,西域這裏的情況複雜,大大小小的勢力,遍布整個西域,以大唐目前的勢力,想要染指西域,恐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李二便頓時歎了口氣,將目光從地圖上收回,轉身便來到火爐邊坐下,目光望著徐毅道“想要染指西域,恐怕也是許多年後了!”

    “微臣明白的!”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臉上的神情不變,目光依舊微笑的望著李二,說道“反正羅刹國人無處可去,咱們等得起的!”

    “你為何這麽想執著羅刹人?”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眉頭,便不由的微微皺起,目光望著徐毅時,神情中帶著一絲絲疑惑的問道。

    依照他對徐毅的了解,徐毅這麽做的目的,絕非時像他嘴上說的這麽簡單,肯定還會有別的深意!

    “微臣想讓漠北、西域,都變成大唐人的地方!”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頓時收起臉上的微笑,目光認真的望著李二,說道“是隻有大唐人!”

    這次漠北的事情,已經告訴他一個事實,無論是鐵勒人、還是突厥人,無論表現的如何歸順,但到了該亮刀子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手軟的!

    所以,從漠北回來的時候,這一路上,徐毅都在想,怎樣才能讓這些人,永遠的不會對大唐生起反叛之心!

    而想來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永遠的讓他們離開漠北,包括西域那裏,也是如此!

    徐毅的這話落下時,麵前的李二,便微微的張大嘴,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徐毅,他倒是從沒想過,徐毅竟然會生出如此大膽的想法!

    讓漠北跟西域,徹底變成大唐的地方,這想法,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樣的想法,你也當真敢想!”許久之後,李二才壓下心裏的火熱,微微的吸了口氣後,忍不住望著徐毅,笑了起來道“你就不怕,到時候一個不好,讓大唐陷入萬劫不複嗎?”

    “有些事可以循序漸進的!”徐毅明白李二的意思,漠北跟西域兩地,有那麽多的勢力,如果大唐真要驅趕這些勢力,勢必就會遭到這些勢力的反噬。

    而一旦到了那時,大唐立刻就會變成眾矢之的,不光是漠北西域,便是高句麗這些人,也會加入進來!

    但就像徐毅說的,有些事可以循序漸進,不一定,非要在一開始,就直接豎立起一杆大旗,那就等同於將大唐推入萬丈深淵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徐毅這麽做的目的,還有個更深的目的,但這個目的,卻是不為外人道也!

    李二的表情在猶豫,目光怔怔的望著麵前火爐上的銅壺,看著裏麵咕嘟咕嘟的冒泡,許久過後,才聽的李二微微的吸了口氣,道“那便讓羅刹人留在漠北吧!”

    這話落下時,忽然又抬起頭來,目光直直的望著徐毅,語氣格外嚴厲的道“今日之事,除朕之外,不準再有第三人知曉!”

    “微臣明白的!”聽到李二如此嚴厲的語氣,徐毅當即便收起臉上的微笑,一臉認真的望著李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開什麽玩笑,就算李二不警告他,他也斷然不會,將這種事再告訴別人的,便算是秦程兩位將軍,那也是不行的!

    “去東宮見見太子吧!”聽到徐毅向他保證,李二頓時滿意的點點頭,繼而,衝著徐毅擺擺手,有些意興闌珊的道“跟羅刹人接觸的事,便由太子去辦!”

    “那微臣先告辭了!”聽到李二說,羅刹人的事情,交由李承乾去辦時,徐毅當即便是一愣,但看到李二意興闌珊的表情,隨即,便將疑惑壓下去,向著李二躬身一揖,便退出了兩儀殿。

    身後的李二,在看到徐毅退出大殿後,剛剛還意興闌珊的人,嘴角忽然便露出一抹笑意,衝著徐毅離開的大殿門口,忍不住搖頭笑道“朕都不敢想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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