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渠欽差初至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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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各位同僚的態度……許是下官,下官平日並沒有與諸位同僚有何齟齬,看起來……和氣了些……”

    “嗬!是嗎?既然如此還請大人回避一下,本官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下諸位大人。”

    “呃……這……大人既然是為了處理公務而來,下官留下也許能幫上什麽忙呢。”

    太守楊明自然不想出去。

    “不必了,大人與諸位同僚之間太和氣,問不到本官想要的答案,所以大人請回吧!”

    官鳴果斷拒絕到。

    “下官……下官身為揚州太守理應在此為大人……”分憂解勞四個字還尚未出口。

    “太守大人請回避!本郡主送大人出去。”

    嵐婉頎長身姿已經立在了太守楊明眼前,他隻能蒙蒙的,怯怯的退出了府衙大堂。

    待太守楊明一走,堂內眾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各自看著對方麵麵相覷。

    這時,堂上的官鳴再次發話了,

    “既然沒人願意回答本官關於官三爺透漏稅款的事,那本官問點別的。”

    說著,眾人眼見他將手伸向胸襟,慢慢的取出一個布包,又放在桌案上緩緩打開,是一大堆寫了字的信紙。

    官鳴的手在那堆信紙裏麵,挑挑揀揀,似乎在很為難,眾人眼裏的感覺是……

    這位大人可能有選擇困難症。

    “說誰好呢?趙長史是那位?”

    “回,回欽差大人,下官便是,大人有何吩咐?”一個著官服的消瘦男人站出來。

    官鳴看了眼站出來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但大麵上沒什麽改變和不悅“本官問你點事情,有人揭發你愛收集美女……”

    官鳴“本官問你點事情。”

    趙長史“大人請說。”

    “有人揭發你愛收集美女,收集到人家秀才家裏去了,秀才與你理論,被你亂棍打死了。

    理由是你好心關心一下揚州未來三年的科考人才的生活環境,見其條件艱苦,本想為其妻子謀一份職業,以改善人家秀才的生活狀況。

    而那秀才卻好心不知驢肝肺,居然要拿劍殺你,所以你一謀害朝廷命官之罪,當場對其濫用私刑,置其亂棍之下不治身亡。

    趙長史……不知可有此事啊?”

    官鳴每多說一個字,堂下的趙長使就多一份心驚膽戰,而其它官員也是不停的跟著流汗。

    “大,大人,下官冤枉啊!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下官是被人陷害的,下官不知情啊!”

    那趙長使直接否認,連連磕頭。

    “哦……原來這是謠言啊!那……哪位是江下的徐縣丞?”

    ……無人再敢應聲了。

    官鳴一派原來如此的樣子,問了第二個人的名字,這下,又沒人應聲了,不要緊,官鳴大人很有耐心。

    “怎麽?江下的徐縣丞不在此處嗎?是犯了什麽大罪畏罪潛逃了嗎?那太好了,不用本官去查了,隨便寫個罪責報上去吧!”

    “呃,別呀!大人!下官就是江下的縣丞,大人有話隻管問,千萬別給下官直接寫個罪名啊!下關一直都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呀!”

    堂下自稱是江下徐縣丞的人,連忙了站出來應聲。

    “哦?原來……徐縣丞在這裏呀!本官還以為這江下是揚州轄下最遠的縣城,就算是騎快馬也要將近半個多時辰才能趕到這太守府呢!不知徐縣丞你來的如此之快……是騎的什麽寶馬啊?”

    官鳴一臉天真無知的微笑,似乎真的在好奇。

    官鳴這話一下子把那江下縣丞給問蒙了,什麽情況?

    剛剛明明不是你說我有可能畏罪潛逃跑了,我才站出來的嗎?

    現在又如此問,這是鬧哪樣?

    “回大人的話,呃……下官並沒有什麽寶馬可以當坐騎,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馬車罷了,不知大人為何要這麽問?”

    “哦,原來徐縣丞坐的不過是普通的馬車而已呀!我還好奇你怎麽來的和揚州城內辦公的薑知州一樣快是有什麽捷徑呢!

    不知徐縣丞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江下府衙趕到太守府的呢?”

    官鳴就那樣一派輕鬆的坐著。

    此時的徐縣丞,是越看這個明眸皓齒的官鳴越是來氣!這人一生氣,膽子就自然大了些,

    “回欽差大人!下官自然不可能是從江下來的,下官是從自家府上來的!大人當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積極的很啊!

    剛一來到揚州城,也未事先通知一聲,這突然間就急得不行的一大早召集大家趕來,下官有車馬還算過得去,其他平日出門需要雇傭馬車的同僚。

    今日來不及備馬,可是汗流浹背的跑著來的,若下官住在江下,如何能在大人不隨便寫一則罪名之前,及時趕到太守府拜見大人!”

    都說這江南一帶,人們的性子都是慢慢吞吞,唯唯諾諾的。

    和被點了穴的揚州太守楊明一同站在大堂之後的嵐婉,當真沒想到這揚州的讀書人一生氣起來,諷刺的言語和理直氣壯的聲調,配合在一起,氣場完全不輸於東北莽夫。

    隻見高堂上的官鳴聽後,輕聲一笑,俊秀的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質問,而產生慌亂之色。

    “嗬嗬!徐縣丞說的有道理,住在江下,自然不能及時趕到太守府,那不知住在揚州城內能否及時趕回江下?

    不知徐縣丞平日裏辦公之處實在江下呢?還是在太守府啊?”

    剛剛腦子一熱,就敢衝著欽差大人發火的徐縣丞一聽這一問,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下官……平日裏處理公務時在江下,建府在揚州城內,平時兩地來回往返,並未耽誤政務。”

    “哦?當真如此嗎?那不知如果徐縣丞的管轄之地有民眾發生了暴亂,或者慘遭滅門,還跑到何處去請徐縣丞回去?

    這份書信上說……

    江下那一片的治安權力,似乎隻在你一人之手啊!”

    官鳴手裏一下一下的滾動著那塊黑紅色的驚堂木。

    “這,大人這是故意針對徐某,江下低處偏遠,地廣人稀,哪裏來的暴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下官無話好說!”

    這徐縣丞見官鳴這麽說,自己無法辯解,就來了這麽一句,說完還氣憤的將頭轉向一邊。

    “說得對!徐縣丞的地盤地廣人稀,也比較偏遠,所以這封信上說有個江南第一匠人的世家在那邊居住,半年前被人家債主滅門了,不是官府冷眼看熱鬧,而是當時徐縣丞等一幹官員根本不在江下,根本趕不回去呀!

    所以在座的各位不是故意袖手旁觀,置這佘家於死地,而是有些人未在自己管轄之地當值,白白讓佘家的人喪失了唯一活命的機會,本官說的對嗎?”

    堂下的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未敢應聲。

    “怎麽?這件事情也是假的?有什麽人汙蔑的?沒關係,本官搜集的證據蠻多的,我們一一查證嘛!”

    官鳴說著,啪的一聲放下了手裏的驚堂木。

    雙手端起那一疊厚厚的信紙,捋好後,還在桌案上輕輕的撴了撴。

    官鳴坐在這太守府的高堂之上,臉上一派輕鬆的樣子,因為沒覺得有什麽壓力,所以也沒有發現狗急跳牆的危險。

    可堂下眾人這次是真被嚇壞了,官鳴似乎忘了,這揚州城也是有守城武將的,隻見那一身官服的中年將領見這欽差大人此時身邊一人都沒有,蹬時自信滿滿。

    現在他就想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這小欽差得了,剩下一個小護衛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所以,人的膽子是隨時局變化的。

    隻見,官鳴嘴邊的微笑還未收回,那守城的將領一下子就竄到了堂上,直接單手拎起了官鳴官袍的衣襟,氣勢凶狠,麵目猙獰的嫌棄道……

    隻見官鳴嘴邊的笑還未收回,那守城的將領一下子就竄到了堂上,直接單手拎起了官鳴官袍的衣襟,氣勢凶狠,麵目猙獰的嫌棄道“你個癟色兒?竟敢跑到揚州城裏充老卵!我看你就是個半視!滿嘴嚼蛆!爺今兒個就要當著這滿屋子嘀男人麵兒,先給你這個小白臉點兒顏色看看,再一刀了解了你,看你還能樂的出來不?嘿!嘿!嘿!”

    這邊官鳴的笑也定在了嘴角,這太突然了,他事先根本沒想到。

    也正在那守城的將領笑的最得意之時。

    一道黑影橫空掠過,直接掰斷了正拎著官鳴衣襟的那隻手臂,待對方痛的撒手後,將官鳴往後麵座椅上一拉,然後伸手蒙住他的雙眼,另一手直接對著那人揮劍就砍……

    刷……

    刷刷……

    刷刷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刀光劍影,動作奇快無比,伴隨著嵐婉手裏的動作的配樂,是一聲聲猝不及防的慘叫。

    堂上的官鳴被嵐婉擋著,看不見,堂下的這一眾官員可是看得見,眼前,隻見瞬息之間,剛剛那個拎著欽差大臣的城門守將,在一陣血霧中被一寸一寸砍去了雙手雙腳。

    最後,他們發現有一滴血濺到了官鳴的臉上,官鳴也是才反應過來,一愣,伸手想去摸臉上的那滴溫熱,被嵐婉那隻拿劍的左手給的攔住了。

    “你幹嘛?你把血都弄到我的臉上了,還不讓我擦?”

    “抱歉,一時失誤,官鳴大人你先別動,我來幫你擦。”

    嵐婉將劍放於堂案上,從懷裏取出帕子,輕輕將官鳴的臉擦幹淨。

    “好腥,你是不是把血都濺到我衣服上了?”

    “沒有,你先忍一下。”

    正當這時,堂下的眾人開始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準備轉身逃跑。

    嵐婉反手一掌,一陣勁風奇妙的將這太守衙堂的大門給關上了,好巧不巧,那門栓在門的運動過程中,因為灌力的原因,也給插上了,眾人又是一驚,人人都不敢伸手起開那扇門。

    嵐婉又隨手扯下了自己早上的新發帶,

    “閉上眼睛別睜開。”

    “嗯”官鳴輕輕應了一聲。

    嵐婉緩緩撒手,將那發帶正正好好的綁在了官鳴閉著的眼皮上。

    嵐婉轉過身,任由自己如瀑的長發隨意披散,繞過堂案,來到一時痛暈過去的那名守將麵前,在他剛剛冒犯了官鳴的那麵的斷肢上狠狠一踩,

    “啊!啊!”

    地上的人一下子就又被痛醒了過來,嵐婉低頭看著那守將的眼睛問他,

    “你可知道,辱罵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你可知道當眾羞辱欽差大臣又該當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