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與安寧王的談話

字數:7260   加入書籤

A+A-




    他伸出手輕輕的將麵前的粥碗推開,仰了仰俊美的下頜,好看的桃花眼希冀的瞅著嵐婉,小心翼翼的嚐試著將自己的脖子向前探,然後張開嘴……

    嵐婉……

    “唉!懂了!”

    她那像粽子一樣的右手手指拿起左手粥碗裏的勺子,舀了半勺粥,吹了吹,送進藍澤宸的嘴裏。

    ……

    嵐婉一邊喂粥,嘴也不閑著“王爺,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相信夏侯琛的鬼藥,可能真的有副作用,不過既然吃都吃了,也拿不出來了,放心,你要是好不了了,以後我養你。

    不過,真是可惜了,白白讓他殘害了一名我大夏的忠臣之後啊,智商直線下降,夏侯琛這招還真是夠損,輕而易舉的就除掉一個對手。

    我就比較慘了,居然被人當刀使。”

    藍澤宸夏侯琛?

    他給了自己解藥,治療自己現在這種病症的藥嗎?

    他怎麽可能憑白無故給她?一定又有什麽交易。

    ……

    給裝乖的藍澤宸喂過粥後,嵐婉懶懶的脫下臨時搶了某個士兵的幹鞋子,躺在了小炕邊上,抻了個懶腰……

    “唉呀!累死我了,”側頭看向還坐在一邊的藍澤宸,拍拍身邊的位置,

    “王爺,澤宸?過來,躺下,繼續睡吧!”

    然後自己伸出一隻手搭在右邊的胸上,右手枕頭於腦後,滿足的閉上眼睛,笑著準備入夢抱著糖餅睡覺的感覺,還是這麽幸福啊,真好!

    然而這一幕看在抱著被子盤坐在她麵前的藍澤宸眼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她……真的好堅強,這樣,都還能笑得出來?

    怪不得官鳴說她曾經追求過許多公子未果,她有這樣的隱疾誰敢娶她?且不說她能不能哺育後代這個問題,她能活多久都是一個問題啊!

    現在女人得這種病已經這麽流行了嗎?

    就和王府裏的廚子吳媽一樣,她也會年紀輕輕的就……掛了?

    思及此,不由開始同情起嵐婉來,她既然這麽善良,還為了自己的病症去找夏侯琛拿藥,對自己也是仁至義盡。

    那麽……不如在她的有生之年幫她實現一次郎情妾意,夫妻恩愛的幻想?

    ……

    看著嵐婉白皙的臉上那滿足的笑容佩服不已,心中對她的敬佩更是多了幾分,要對她好一點!安慰安慰她!

    心動不如行動,藍澤宸這樣想的同時也挪了挪身子躺下了,隻是他躺的地方……

    呃……有一點不對,

    嵐婉感覺自己的枕著的胳膊上一沉,嗯?

    什麽情況?藍澤宸怎麽躺自己胳膊肘上了?

    算了,隨他吧!可能他這個嬌貴的王爺從沒去過那種地方,更是從小到大都沒發過疹子,心裏受刺激了,把屈在頭頂的胳膊展開,隨他去枕,自己繼續睡。

    而藍澤宸則是因為她沒有推拒自己進一步想歪了她果然是在期待我,可是我可沒有別的意思,那……還是乖乖睡覺吧!

    ……

    睡到半夜,藍澤宸醒來去出恭,回來時在門外的水盆裏淨了手,再躺下時又向著嵐婉湊了過去,這家夥身上居然有香味兒,真是難得,又想起他幾個時辰前無意襲月匈的事情,心裏實在好奇,她的病月匈到底是什麽樣的?

    感覺她睡的很熟,應該不會醒,一片漆黑的茅屋裏,有一隻鹹豬手悄悄的拿開了嵐婉放在身上的左手,前後……

    輕輕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很好,沒醒,動了動幾根手指,捏了捏手中之物的輪廓,嗯,確實太大了些。

    又動著食指,悄悄在她的衣服外麵摩擦,看來,她果真和老徐口中說的吳媽是一個病,這些小坑兒竟如此密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累及全身的症狀了。

    想著想著,手上的力度不由一重,手中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可還沒等他感覺明白,自己的鹹豬手就被人家主人逮住了,

    正枕在嵐婉另一隻胳膊上藍澤宸一愣,後背開始冒汗。

    ……

    嵐婉鬱悶的想要爆粗口,可她還是忍住了,

    “藍、澤、宸、說說你在做什麽?你是餓了嗎?”

    黑夜裏的藍澤宸眨了眨眼睛……

    “我……我想……呃咳嗯!”

    這下糟了!他咽了咽唾沫,可又被噎到了,頓了半天,才重新開口,

    “昭,嵐婉,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嵐婉聞言“道歉?你還知道啊?不裝啞巴了?”

    “我……咳咳!我不是……我就是嗓子不……不舒服,才沒開口的,你,你別往心裏去,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今天也是無……無意間,才知道了你的難言之隱的。

    ……

    你真的,是個很開朗的姑娘,又堅強,又厲害,但是你也一定會有因為這件事不開心的時候,你別灰心,會好起來的,真的!”

    藍澤宸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去鼓勵嵐婉,而事實上,嵐婉聽了他這段吞吞吐吐的話後,反而更加糊塗了,鬆開抓著藍澤宸的手,翻身捧著他的臉,將額頭再次抵了上去……

    這個動作明顯把心思不純潔的藍澤宸嚇得呼吸一滯,這色女!

    她居然……

    事實上她什麽也沒再繼續做,就將頭拿開了,還把枕在自己右胳膊上的那顆頭給推了下去。

    藍澤宸……

    嵐婉“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

    我以為你又發燒了,說什麽胡話?

    我問你半夜摸我月匈幹什麽?你滴了嘟嚕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藍澤宸……

    “呃……我,咳咳!我可能離你太近了……”

    ……

    一陣風吹過,

    嵐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半句,

    “就太近了?然後就沒了?”

    “就……就太近了,聞到了你身上的香,所以就……”

    嗯?不對!說哪兒去了!

    “呃……咳咳!嵐婉,你,你別誤,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藍澤宸沙啞的嗓子緊張的說著如此牽強的理由,本想顧左右而言它的岔開她身有隱疾這一話題,卻掉進了一個更加尷尬的話題裏,正擎等著嵐婉對他給出的理由暴怒,沒想到,等來的卻是……

    ……

    狹小的茅屋裏,明亮的燭光忽然亮起,照的藍澤宸忍不住將眼睛一閉,胳膊不由自主的擋在眼前,

    嵐婉又坐回了他麵前,笑著伸手拉著他那隻胳膊將他拽著坐了起來。

    急紅了臉的藍澤宸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她,?嗯?

    “我就說你是又餓了,你卻東扯西扯的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這件事、那件事、到底那件事?

    餓了就說餓了,自己都聞到香味兒了,還在那裏裝,聲音再好聽也已經出賣了你的目的。”

    嵐婉一邊嘲笑著藍澤宸,一邊低頭從右麵的貼身衣襟裏取出了一個白菜葉包,然後,在藍澤宸目不轉睛的眼皮底下,打開了這個白菜葉子包裹……

    然後,她笑著取出兩個糖餅,

    “嘿嘿!鐺,鐺……鐺,鐺!

    看到沒?

    這就是香味兒的源頭,你聞對了嗎?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如如玉,謙謙君子的安寧王居然會為了口吃的做出這種類似登徒子一般的舉動。

    幸虧是我,這要是別人,你肯定就直接被欺負了。”

    藍澤宸的眼睛驚得快凸出來了,“餅……餅?”

    “嗯!對呀!猜猜看是什麽餡兒的?”

    藍澤宸“不知道。”

    “是糖,是蔗糖餡的!嘿嘿!真沒想到,你的隨行軍裏的夥夫居然會帶糖過來,還做了我最愛吃的糖餅,給,雖然我知道你很餓,但是好東西要分享,隻能一人一個,不能獨吞你知道嗎?”

    “不知道……

    哦,不,我知道了,”

    藍澤宸像捧著什麽稀奇物件兒一般,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發麵糖餅,捏了捏,原來,上麵的坑窪是白菜葉的背麵,下麵的奇怪觸感竟然是糖餅?

    “哼!唉呀……這還差不多。”

    嵐婉看著藍澤宸接過去,才隔著菜葉子咬了一口手中剩下的那張糖餅,

    “嗯!還是溫的,嗯,發麵餅就是筋道,還軟,誒!你倒是吃呀!真的沒涼,

    藍澤宸?

    你發什麽愣呢?想什麽呢?沒見過糖餅啊?瞅得這麽認真?”

    嵐婉看著藍澤宸一臉吃土了一樣,眉頭緊鎖,麵容嚴肅的表情,是在不能理解。

    藍澤宸“哦!沒什麽,嵐婉啊,你,你把它放在裏衣裏,你不會覺得這白菜葉子紮得慌嗎?”

    “不會啊!因為我裏衣裏麵還有一層小衣服,唉呀!你就放心吃吧!我都洗過澡了,衣服也是新換的!瞧你那樣!又想吃,又淨事兒,我自己都吃了,你還嫌棄什麽?”

    “沒有,沒有嫌棄。”

    藍澤宸立即回道,看著嵐婉吃的那麽香的樣子,自己也張口咬了一口,隻一口,就咬到了糖,咳嗯!好甜……

    本就難受,腫痛發緊的喉嚨,現在更加難受了。

    這邊,嵐婉已經三口五口的將餅忙活忙活吃掉了,再看藍澤宸,好家夥,跟咽藥似的,不,跟大家閨秀似的。

    看來要麽他是不喜歡,要麽他就是嗓子疼,明天啟程回川雲城,路上應該先給他采一些清咽利喉,消腫止痛的草藥,先試試看。

    看著這位吃的這麽慢居然還把糖給咬漏了,滴在手上,還比較厭惡的皺起眉毛來,唉!真是浪費,可我嵐婉是誰?能和一個病人一般見識嗎?能腦袋抽的去甜嗎?

    不能啊!我可是一個非常禮貌的人,怎麽可能像謙謙君子的藍澤宸一樣,做出逾矩之事?

    咽下口水,趿拉著鞋下地,給自己倒了兩杯水,自我安慰著我不饞,我吃過了。

    回頭一看,藍澤宸也看著水壺,便拿了個空杯子,拎著水壺走到他麵前,“你要喝水?”

    藍澤宸“嗯,謝謝。”然而她又動了動自己黏糊糊的手,

    “呃……能幫我拿條濕的帕子嗎?”

    嵐婉……“哦,好。”

    ……

    時間同步到嵐戰一行人消失在沼澤地的清晨

    第二日清晨,天已大亮,茅屋外麵又許多人圍著要麵見王爺,可是茅屋內的二人卻依舊睡的十分香沉,嵐婉是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不願起。

    藍澤宸則是真的沒睡夠,昨晚後來嵐婉又自己先睡了,隻是他卻是一想到自己做的蠢事就羞憤不已,為了和她保持距離,特意坐在另一邊,靠到實在靠不住了,才歪倒下睡著的。

    終於,門被輕聲推開,魏素看著不大的小炕上,兩個人各執一邊兒委屈的蜷著身子,還睡的分外香甜,當真是令人費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