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6章 一命一劫業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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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那些武者退了又退。
這一波戰鬥,雖然人數遠不及先前,但破壞程度,卻比先前大軍圍殺恐怖數倍。
出手之人,幾乎是清一色的補天,數十補天激戰,可想其景有多驚人。
王元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淨梵手裏的瓷瓶,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王元當即後退,並示意其他人小心暗算。
淨瓶亮了起來,一滴大號水滴從淨瓶裏飛出,飛向王元。
那種不好的感覺更強了,王元迅速躲避,並劈斬這滴水滴。
水滴有拳頭大小,被一棍子劈散。
“因果業障,涅槃輪回,你跑不掉的!”
淨梵打了個佛印,向王元笑了笑。
被劈散的水滴完好無損的凝聚,再次向王元衝來,速度越來越快。
水滴有核桃大小,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周圍的虛空竟然都泛起陣陣煙霞,異景閃耀。
看的久了,那些煙霞仿佛幻化出一些奇異的景象,仿佛十世百世的情景在其中輪回。
王元睜開神目,竟然也無法看透這些煙霞,很快他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因為那些煙霞,竟變成了一隻隻厲鬼的模樣,猙獰而興奮的向他咆哮著,仿佛要將他撕碎。
王元神情凝重,因為很多惡鬼,他都很熟悉,都是他的刀下亡魂。
王元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不能被這水團附體,否則恐怕會有難以預料的不測和不祥發生。
王元丟出一個個陣盤,法寶,試圖攔住這團弱水。
連聶紅嬋、玄蟒等人也都衝手阻攔,但弱水一次次被擊散,又一次次凝聚,根本沒什麽效果。
“這什麽破玩意,看爺爺一口幹了它!”
甚至玄蟒還想仗著強悍的肉身,硬衝到王元麵前,替他擋下弱水。
然而哪怕玄蟒喝下弱水,弱水依舊透體而過,向王元飛去。
而後牛家兄弟、聶紅嬋、白秋、戮淵等人也衝了上來,想以肉身攔住弱水,甚至畫出血符,試圖拘禁住弱水,但依舊沒什麽用。
周圍紫瑜、道辭、空行、了惡都還在玩命攻擊,聶紅嬋、戮淵、玄蟒他們一時間被逼的手忙腳亂。
“不用管我,你們好好戰鬥!”
王元喝住他們,不讓他們再幫忙。
弱水的煙霞越來越濃鬱,速度也越來越快,仿佛完全蘇醒了一樣。
一個個惡鬼臉龐在裏麵翻騰,越來越凶戾。
王元想帶人撤退,可紫瑜、淨梵他們早
就做好了準備,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哼,我就看看你們這些賊禿能弄出什麽厲害的殺招,還能比地殊老雜毛的因果矛厲害?”
避無可避,王元幹脆站定,節省靈力應對後麵的麻煩。
這水球肯定不簡單,他若失去戰力,紫瑜、淨梵這些人不可能放王元他們離開。
噗!
弱水砸在王元胸口,王元並未太大感覺,隻感覺仿佛被一團水霧包裹,有些涼。
王元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確沒什麽大問題,不像中毒,修為全在,戰力全在。
“切,還以為什麽厲害東西,給我嚇了一跳!”
王元憤憤的瞪著淨梵,揮著玄黃棍就衝了上去。
“癡頑,業障纏身,乃世間大劫難,豈是容易度過?”
淨梵隻是向王元平靜的笑著,對王元的殺招,仿佛沒看到一樣。
王元剛衝到淨梵身前,正要掄棍砸下,忽然就眼前一花。
無盡風雪襲來,王元隻感覺到刺骨冰寒,可怕的寒氣仿佛刀子一樣,割在血肉,割在內髒上。
“師父,對不起,我錯了……”
麵前的積雪,有斑斑殷紅,原來是一個十來歲少年嘴裏流出的鮮血。
“廢物,一個寒冰訣學習這麽久,還沒學會?”
木殿之中,一聲冷喝響起,少年劇烈顫抖,小手已經凍的開裂發紫
“師父,我好冷,讓我進去吧,我好好學寒冰訣……”
寒冰訣……寒冰訣……不對,怎麽有些熟悉?
我是誰?
我在哪?
王元看著凍的爆裂的小手,心中飛快思索。
抬頭看去,麵前的木殿也有一些熟悉,漫天飄雪,也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是誰?”
王元低吼,本能的催發自己一切。
子虛魂樹映照,眼前的一切如泡沫般爆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油光發亮的光頭。
一隻手爪,已經要探到王元腦門。
“小賊禿,咳咳!”
王元一拳打出,卻感覺靈力不暢,渾身劇痛。
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也是青紫爆裂,血水橫流。
“嗯?這麽快
就從業障中蘇醒?的確有些能耐!”
淨梵手爪猛然加速,向王元腦門扣來。
“滾!”
王元瘋狂催發各種戰技,大魂經,真我道,大道戰書也嘩啦啦翻動,一個個戰字向淨梵轟去。
嘭嘭嘭——
一連串的炸響,王元倒飛出去。
剛才一切不都是幻覺,王元被嚴重凍傷,內傷慘烈,竟然連淨梵一擊都擋不住。
“走——” ??
王元低喝,渾身金色物質流淌,恢複著他的傷勢。
這弱水太邪門了,剛才差點就栽在了淨梵手裏。
他此時傷勢嚴重,若是再來一次,他不保證自己能及時醒來。
而且聶紅嬋他們也已經傷勢嚴重,不能再拖了。
能獨戰佛門和兩大神皇的精銳,開始還和天下無數高手廝殺一波,這戰績,非但不丟人,還足夠各方震撼。
“哼,今天你們誰也跑不掉!”
道辭滿臉興奮,剛才佛門的人已經和他們傳音,告知他們弱水底細。
王元曾經殺過多少人,就會有多少業障纏身。
一命便是一劫,那劫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的經曆,都是那些亡魂曾經靈魂深處最大的苦難。
天知道王元這些年殺了多少人,不說在天外天、天墓、落星海,他們也知道王元在諸天的殺孽也是難以窮盡。
人皇宮、修羅界、位麵戰場、仙族,混亂之地、空間戰場,簡直說都說不完。
一命一劫,王元哪怕氣運和天資逆天,能萬劫不死,這無盡的劫也足夠他度上數萬年的,甚至幾十萬年都度不完。
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惡土猛人廢了!
道辭等人憤恨的盯著王元,還有聶紅嬋等人。
王元可恨,他的這些扈從也可恨,若是沒有這些扈從,永恒地宮的計劃怎麽會失敗?
若是沒有這些扈從,上次賭果大會,佛門怎麽會丟盡顏麵?
若是沒有這些扈從,周聰和楚荊兩位神子怎麽會被廢掉?
新仇舊恨,這一刻全都湧上心頭。
其他勢力、武者也都蠢蠢欲動,王元渾身是血,氣息萎靡、神誌不清的模樣,一下讓所有武者都興奮起來,如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玄蟒、牛家兄弟、戮淵衝在前麵艱難開路,鮮血潑灑一路。
更多的
攻擊,都集中到了王元這邊。
此時王元又開始昏昏沉沉,他不知道自己墜入哪個亡魂的業障,無盡的漆黑裏,嘶吼此起彼伏,遠近不一。
王元察覺到不對時,就已經催發了子虛魂樹。
第一次墜入少祭的業障,王元稀裏糊塗的催發了魂樹,他就發現魂樹對這業障的幻境有些克製。
但很快他就明白,不是所有業障都那麽容易破。
王元心中隱約猜出,少祭對他其實沒有多少恨意,所以少祭的業障並不凶。
少祭隻是一個可憐人,最後王元也算幫他解脫,擺脫器靈結局,他心中對王元,或許還有不少感激,所以子虛魂樹一照,業障頃刻潰散。
而這不知哪一個倒黴鬼的業障,好似是在一片無盡的深淵,又像漆黑的沼澤。
周圍不知是野獸的呼吸聲,還是惡鬼簌簌的遊走聲,讓人脊背發涼。
沒多久,王元感受到臉上有些涼,仿佛有什麽滴落。
下一刻,王元就感覺到撕咬的劇痛,黑暗中不知道什麽東西,在不停撕咬他。
原來剛才的雨滴,根本是什麽恐怖東西的口水。
業障籠罩,子虛魂樹也隻是艱難的護住王元一縷神智,知道他是誰,此時在業障裏。
猶如噩夢一般,雖知曉,可他卻無法醒來。
撕咬越來越恐怖,王元艱難的反抗,可這倒黴鬼實力太弱,王元感覺到自己不停被拖走,石砬劃在後背,鑽心的疼。
外界,聶紅嬋他們也慌了,王元渾身淡紅色火焰燃燒著,王元的身影虛幻無比,氣息也萎靡的可怕。
仿佛有什麽無形的鬼物撕扯,王元身上出現一道道傷口,鮮血淋漓。
蒼劍子護在王元身側,也是渾身是血。
他冷厲道
“給我護法,我醞釀大招開路,你們帶著他走!”
蒼劍子哪怕實力極強,但上次逼退了兩位神皇,也讓世人對他人盡皆知,成為主要集火方向。
眾人護住蒼劍子,蒼劍子向古皇配劍噴出一口鮮血,而後渾身劍意立馬沸騰起來,將虛空切割的嗤嗤作響。
連聶紅嬋、戮淵他們都不敢距離蒼劍子太近。
一柄巨大的光劍從蒼劍子體內生長而出,通天徹地。
“開天!”
蒼劍子低喝,渾身都在顫抖,而後巨大的光劍,就橫斬而出。
一時間,血雨席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