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還有望遠鏡！這兩個都能在實戰中用到，並且不危險。”
    方堇木點頭：“爸爸。你準備一間倉庫，我放一些東西留到日後將士們用。”
    “就是說不能再呆些時日了？”
    “爸爸～我們已經出來的太久了，真的不能不走了。”
    寒寧受不了她的搖晃：“好好…快別搖了……為父這把老骨頭快被你散了。”
    蓮華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在身上翻翻找找。後在衣襟裏找出一個信封，走到涼末塵的身前。
    “玄王殿下，剛才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一個人，將這個交給我就走了。說是讓您親啟。”
    黃紙密封的信封上沒有一個字，看上去很平整，沒有一點褶皺。定是蓮華放在衣襟裏不久的原因。
    “你看見是什麽人了嗎？”他伸出手接過信件，隨口問道。
    “沒有，那人帶著鬥笠。我打算去追問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涼安澈阻止他的手：“先讓花靈她看看，小心可能沾上了毒粉。”
    “拿來。”花靈伸手。
    她接在手上輕輕聞了聞，小心的撕開，將裏麵的信紙打開，反複看了兩遍並無大礙，這才將信紙還給他。
    “誰的信啊？”白嬋從殿台上走下來，在涼安澈的身後摟住他的脖子。
    “還不知道。字體是處理過的，反正我看不懂。”
    花靈也聳聳肩，表示不認識。
    涼末塵拿著信的手漸漸的開始發抖了起來。
    眾人發覺不對，擔心的看著他。
    “怎麽了阿塵？不會是上都城出什麽問題了吧？”涼安澈站起身走進他。
    方堇木也來到他身邊，用自己的手附上他的手：“發生什麽事了？”
    “上都城沒事。”他將信紙放下：“是我師傅，他……去世了。”
    “什麽？！清雲爺爺？你來的不是見到過？那時還好好的！怎麽？”
    “我不知道，這信上麵隻寫了他對我的囑咐。”涼末塵看上去分外疲憊的坐回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捏著自己的眉心。
    “這樣的突然？這信會不會是假的？”
    “不會，這信是師傅的親筆。”
    方堇木的心裏也有些發堵，對於那個曾經在懸崖邊救下自己的老者，她抱著很大的尊敬。
    “別傷心了阿塵，咱們明日便啟程回青雲。再問問文暄是怎麽回事。”
    ————————
    上都城。
    清雲子的身後事可以算是極為簡單，這是他閉眼之前，特意囑咐涼文暄的事。
    皇林後山的一處風水極佳地，一個小土包，豎立著的青石墓碑。前麵擺放著一個低矮的桌子，上麵擺滿了清雲子平時喜歡吃的菜。
    “師傅，您一路走好……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並沒有將您的喪事大半。現在知道這件事的，隻有父皇和幾位皇兄。等六哥回來，我再和他說。”
    “師傅，誰讓您平時教導我分外嚴厲，可我知道您是對我好。和六哥一樣，我已經懂了您的用心良苦。”
    “您放心。這不到兩年的時間，徒兒衣襟學會了自保，等六哥回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著出征呢…”
    “聽說邊境近日有情報傳來，似乎寒部那邊有了異樣。如果真的爆發戰事。這一次，我也想向六哥那樣，上戰場殺敵。”
    “這樣師傅您就教導出，兩位可以保衛家園的皇子將軍了。師傅你開心嗎？師傅…師傅您能聽到嗎？……”
    涼文暄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眼淚早已經流了下來。
    “誰！”他忽然回頭，隻看見一個人影在不遠處的大樹後消失，起身追上去，可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抓到。
    無奈的他隻好回去，一邊為清雲子燒紙，一邊猜測著是誰。
    傍晚-上都城外。
    秦澤仗著自己是千幽郡主的朋友，率先在千柳那拿到了爆款的貨源，以免被人搶劫，便趁著天黑出城，向著錦州趕回。
    這一次來的隻有他和管家，低調的很，除了三輛裝的滿滿的馬車，就隻剩他所休息的一輛馬車。
    月光很亮，映的路麵不用照燈也能看的清楚。
    可即便是這樣的月光下，秦澤依舊發現有點點白光，照射在他馬車的車簾處。
    “停車！”
    管家正在假寐的眼睛睜開：“少爺您是要方便去？”
    秦澤含糊點頭：“哦。在這等我一下。”
    他跳下馬車，向著閃爍著光亮的草叢走去。這光他熟悉的很，正是方堇木在千幽郡常用的東西，叫手電筒。
    撥開帶著荊棘的草叢，隻見一個身穿白色裏衣，身上滿是汙跡的人躺在那。已經昏了過去，手上的手電筒不大，正散發著一陣陣的頻閃，像是要沒電了。
    將人翻過來一看，是個老頭。
    “大爺！大爺？你醒醒…怎麽在這睡了？”
    老頭並沒有回話，閉著眼睛。若不是他的呼吸正常，秦澤恐怕會下的將人扔出去。
    秦管家見其半天不回，便循聲而來。
    “哎呦！少爺你這是在幹什麽？哪裏來的髒汙老頭？快丟下！”
    “丟下？你沒看見他昏倒了？要是不管一定會被狼給叼走的！”
    秦管家腦子裏嗡一聲：“我的大少爺啊！你也知道這裏有狼？那還不趕緊回馬車上？這裏多危險啊！”
    “行。回去。那你幫我。”
    “幫什麽？”
    “廢話！當然是幫我把人抬上車！快點！！”
    秦管家不敢忤逆，聽話的抬起老人的腳，與秦澤一同將人抬回馬車。
    “行了。你去後麵和拉貨的人一起坐吧，堅持一晚等到了下個鄉鎮，再買個馬車。”
    秦管家指著半躺在馬車裏的老頭：“不是……少爺，你要將他帶到哪裏去？帶回秦家？”
    “不是啊。”
    “那就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千幽郡有的是地方，我打算將人送到那去。”
    “可是他來曆不明啊……”
    “你怎麽廢話這麽多？再這樣回去讓爹再找個管家……”
    秦管家看著麵前被放下的車簾，無奈的緊緊衣襟，走到後麵的拉貨的車夫身旁：“繼續趕路！”他喊完便靠著車板再次睡去。
    即將天亮的時候。秦澤感受到車裏的老頭有動靜，便揉揉眼睛，翻出一個水壺遞給他。
    “大爺，這裏有水。”
    老頭接過急忙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一口便喝下半壺：“多謝小兄弟。”
    他擺擺手：“小事，大爺你是哪裏的人？怎麽會在深夜躺在林子裏？若不是我發現可就危險了！”
    “我……”老頭閉眼用力回憶著。
    秦澤淡笑著等他回答。
    可時間過去了一會他卻說：“我想不起來了……你剛才說我在森林了？那我身上有沒有帶什麽東西？能證明我身份的？”
    “沒有。哎不對，這個手電筒算嗎？”他將自己撿起來的手電筒拿出來。
    “手電筒？這東西的名字有點奇怪啊……”老頭果然已經不記得了。
    秦澤看出了他是失憶，不過也沒事，他不是早就想好了去處嘛……
    “大爺，你要是沒有地方去，那就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
    “您放心，是一處安靜的去處，可比上都城安逸的多了。看您的樣子似乎遭到了不測，您就去散散心，等有一日想起來了，我再讓人送您回來。”
    老頭分外欣喜：“那就多謝小兄弟了，可是……你為什麽這樣幫我呢？你認識我？”
    秦澤眼睛笑的彎彎的：“晚輩自然是不認得，可是我認得您手拿的手電筒，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隻有一個人有。她是我的一個姐姐。您帶在身上，我便覺得有些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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