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涼安澈，沒忍住嗆到了氣管！
    “咳咳！！咳！！你說什麽？”
    “我說，明天我要進宮見父皇。白大小姐說除了封她為將軍這件事。還讓我幫她辦了娶你這件事。”
    “我去！這小娘們！”涼安澈一時沒忍住，險些說話崩了人設。連忙尷尬的幹咳一聲：“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不用你管。我會找她說的。”
    “好，那就祝三哥反守為攻。早日馴服小野貓吧。”
    涼安澈眼角一抽，手抖的端起茶杯：“嗬嗬，但願吧。”
    ……
    次日。
    皇宮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大臣照常的上早朝，與老皇帝議論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欽天監等一眾以太子為首的大臣，當朝被革職抄家。全部送往大牢內，這輩子都無望出獄了。
    想了一個晚上，老皇帝終於回憶起自己是怎麽被人暗害，最後流落至千幽郡的了。
    可是想起那晚的事，他到現在還有些心裏不是滋味。
    涼玉彥無論好歹，也是他認作親兒子對待。不管是不是替涼末塵擋災，虛假不虛假的太子之位。他都自認沒有對他做過什麽過分的事。
    一直都是和其他的皇子相同疼愛。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給自己下毒。如若不是涼末塵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備用解毒丹，他怕是根本沒有機會從地下的逃生通道，爬到城外又被秦澤救起來。
    更是為了此事失了記憶。
    如果不是因為花靈，治好了他腦子裏被毒藥侵害的神經，想來到現在都還是記不起來自己的身份。
    而且還治愈了他身上的其他小毛病，現在的他完全是神清氣爽啊！
    早朝散過。老皇帝與涼末塵來到百花園的涼亭之中。
    “你說的事情，朕都記下了。芷玥的婚事，就定在下月十五吧。現在是四月，五月份的天氣極好。很合適。”
    涼末塵給他倒茶：“多謝父皇成全妹妹。”
    “臭小子，跟你爹還客氣！！”老皇帝現在說話中氣十足，一旁的溫總管也跟著心寬了些。又聽他道：“我記得那個白嬋。你說你們這一趟寒部之行，都是靠她一手指揮？”
    “沒錯，別看她隻是一介女子。但帶兵打仗這件事，並不比我差上多少。思維敏捷，觀察細微，封賞將軍完全是當得起。”
    老皇帝一拍大腿：“好！那就封白嬋為將軍。等我回去寫個聖旨，你給她帶回去。哎對了。她是不是和阿澈？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涼末塵輕笑點頭：“父皇明查，他們兩個確實已經…不過三哥的事，還是由他自己來和您說吧。”
    “好。那朕就等他來親自說。”
    “父皇。還有一件事。”
    “怎麽了？”老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開門見山：“淩霜兒懷孕了。”
    老皇帝皺眉：“懷孕？怎麽趕到這個時候？”
    看來他們的想法倒是相同。
    溫總管哈腰說道：“皇上。這件事用不用告訴二皇子？”
    涼末塵開口：“孩子是他的，自然是應該知道的。我還有些問題問他，會會順便和他說。”
    老皇帝將茶一口喝掉：“也好。”
    “父皇。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你替我問問他。是繼續留著皇子的身份。養在大牢。還是願意選擇貶為庶人。和淩霜兒過百姓的日子。”
    涼末塵深深地看了老皇帝一眼，知道他這是還在意這麽多年的父子情分。
    “是，兒臣會轉告。”
    回到王府。
    淩霜兒還是沒有醒。花靈說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懷著孕不適應刺激的手段叫醒她。
    這讓想問問她，那時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麽的涼末塵，沒了辦法。
    隻好帶著涼洛書，來到關押涼玉彥的大牢內，看看能不能問出個究竟。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涼玉彥此時身上僅僅穿著麻布白衣，靠著冰冷的牆壁。眼神沒有焦距。
    “你來了…”
    他的聲音很淡，並沒有去看來人，便已經猜到了一般。
    二人來到他身邊。
    “二哥。”
    涼玉彥忽然笑了。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叫我二哥了。虛偽的惡心。天子驕子涼末塵，咱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就好比飛鳥與青蛙，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泥裏。”
    暗自歎了口氣：“如若你沒有一直針對我。我也不想看你落得這般下場。”
    “是嗎…或許吧…”
    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幹硬的饅頭，咬了一口，渣子掉了一身。
    涼洛書垂頭轉過身，不想看如今的他。
    “說吧。來找我什麽事，你們別說是來看我的啊。我可不信。”他盤起雙腿，將饅頭啃的還挺有滋味。
    涼末塵站在那，過了一會兒才說話：“那個老者，是誰？”
    明顯手上一頓，又咬了一口饅頭：“我不知道。”
    “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涼玉彥苦笑：“我說了。我不知道。”
    “你怕他？”
    “沒什麽好怕的，不想說罷了。”
    他抬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涼末塵啊涼末塵，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也同樣可憐。被騙了這麽多年。”
    涼洛書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轉過了身：“那日到文王府的老者到底是誰？為何功夫那樣詭異？”
    他這次沒有說話，隻是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
    涼洛書再問，已經換不來他的一點反應了。
    最後，涼末塵隻好說出：“淩霜兒沒有死。已經治好了。”
    涼玉彥抬了抬眼：“謝謝啊，將她送回淩府吧。我不是太子了，甚至人人喊打，她回去能好過一些。”
    “恐怕是不行。”
    “我做的事她一點也沒參與。你也要牽連於她嗎？”
    涼末塵搖頭：“我不會為難她。我的意思是，她懷孕了。父皇讓我問你，是繼續在這大牢內，當著你的二皇子。還是願意被貶為庶人，帶著淩霜兒過常人的日子。”
    “她懷孕了！？怎麽……”
    涼洛書冷哼：“不會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吧？”
    “孩子是我的。”
    “那你的決定是什麽？”
    涼玉彥沉默。
    “這個時候了，你還猶豫什麽？就連我都有些替淩霜兒不平。怎麽就對你死心塌地了？簡直不值。”涼洛書皺著眉嫌棄道。
    他卻沒有生氣，而是重新靠在牆上。
    “如果你選擇這輩子就想當皇子也無所謂，淩國公府想來也不會讓自己家的女兒流落在外。隻不過這孩子，怕是會保不住。”
    涼玉彥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半晌，才說了一句話。
    “快回去吧，那人的目標不是你。而是你那出生不久的孩子。”
    涼末塵身周的冷氣瞬間聚集：“你說什麽？”
    涼玉彥咬咬牙，起身下地：“那個人的目標，是你的孩子！準確來說，是方堇木的孩子！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他是誰嗎？現在我就告訴你！他是你師父！！清雲子！！”
    整間牢房靜悄悄的。
    涼末塵閉上眼睛，強忍下自己內心的暴動。眼睛幾乎瞬間就紅了。轉身向著門外快步走去。
    涼洛書拉起涼玉彥的衣襟：“阿塵的師父不是已經起了嗎？怎麽會想要他的孩子？”
    他的聲音有些悶：“我怎麽知道？你應該去問那個方堇木，她身上有什麽異於旁人的東西？讓人覬覦上了她的孩子。”
    “你的決定呢？”
    “什麽？”
    涼洛書有些不耐煩：“你的決定！！在這呆著？還是去和淩霜兒遠走高飛？”
    涼玉彥抿抿唇：“我選，後者。”
    將他放在地上。涼洛書走出門說了最後一句話：“白天沒殺了淩霜兒。現在她還昏迷在玄王府，你最好祈禱她不被阿塵師父抓到！”
    涼玉彥揉著自己的脖子，想到一個可能。慌亂的追著二人奔向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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