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平虜血中奮短兵 (6000字,要追讀,要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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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寬闊的江麵上,周泰一舟當先率領著身後的部眾與陳就的兩千江夏軍展開了白刃戰。
論勇猛,周泰在所有江東諸將之中,足可進入前五。
本就勇猛的他加上立功心切,很快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一般,將江夏軍那本就不嚴密的陣型給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
周泰這時猶如一個隻知殺戮的猛獸一般,揮舞著手中的長槍, 在江夏軍中瘋狂收割著敵軍的生命。
將為軍之膽。
周泰的部眾見周泰如此勇猛,也都被刺激的戰意大甚,暫時忘記了己身的疲累,紛紛衝入江夏軍中的陣型之中開始廝殺起來。
周泰手中的長槍乃是江東名匠用精鐵打造,雖說用來殺敵十分得心應手,但相對的,它的重量也十足。
再加上在之前周泰並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因此在高強度的衝殺之下,饒是此刻猛如虎豹的周泰也漸漸感到了疲累。
隨著武器交加的碰撞聲,士卒的廝殺聲,以及不斷的慘叫聲響徹在江麵之上,
江夏軍的士卒猶如一摞摞麥子一般,被周泰率領的吳軍瘋狂的收割著,
雖說敵我雙方兵力相當,但此刻在江麵上的形勢卻是,吳軍越殺越勇,
相反的江夏軍一方,卻節節敗退。
他們被吳軍不要命般的氣勢所懾,就算他們也都是精兵,但心氣被奪,
往日裏十成的實力現今發揮不出五成。
因此江夏軍如今在江麵上隻有防守之力,處在被吳軍一直壓著打的態勢。
江夏軍與吳軍兩軍剛一交陣沒一刻鍾,江夏軍一方就損失了上百位士卒。
再這樣發展下去,這仗還怎麽打?
江麵上兩軍交戰的形勢看在陳就眼裏,讓他的心直接寒透了。
一年不見, 吳軍還是那麽的驍勇,
丹陽步卒甲天下,果名不虛傳。
其實江夏軍一方節節敗退,士氣沮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雙方的統兵大將的表現差別過大。
吳軍的將領周泰不顧刀兵,率先衝鋒,而反觀江夏軍的將領陳就,卻在周泰還未衝到陣前時,就被嚇得忙令手下士卒結圈保護自己。
周泰悍不畏死,陳就貪生怕死。
兩方將領的表現看在雙方的士卒眼中,直接導致了江夏軍的士氣愈發一蹶不振,而吳軍的士氣正在逐漸猛漲著。
陳就在眾多士卒的保護之中,看見周泰恍如殺神一般在己方陣中左衝右殺,
而周泰的部眾跟隨著周泰,也正在不斷的撕裂著江夏軍的陣型。
陳就知道,若是再這麽發展下去,不出半個時辰,他這一方就會全麵潰敗了。
想到此點,陳就心中已經生了退意。
他現在很後悔,為何剛剛要打算出城應敵, 方才他命親衛取來的大刀此刻正緊緊握在他的手中,
但這柄大刀到了這時, 就連一個吳軍的性命都未取去。
相反的,因為心中的懼怕,陳就握著刀柄的手,已經被冷汗浸透。
陳就惜命,已經萌生退意的他,立即指揮左右的士卒掩護著他往下稚城的方向退去,
陳就想著,隻要退到了城裏,哪怕他這次帶出來的兩千士卒全軍覆沒了,
城裏還有他留下的一千士卒,加上數百縣兵,也足夠保住下稚城不丟了。
隻要下稚城不丟,那麽江夏的戰局就還有挽救的機會。
而隨著陳就的慢慢退卻,這一幕也被一直在觀察陳就的周泰所敏銳的察覺到了。
周泰看到一葉插著敵軍大旗的戰舟正在緩緩後退,他立馬意識到,敵軍將領要逃。
周泰好不容易才等到敵軍主動出城戰鬥的這個良機,他又怎麽會輕易放棄。
周泰不是有勇無謀之徒,他也知道一旦讓敵將退回城內,那麽下稚城以他現在的兵力,是絕對沒辦法短時間內打下來的,
這一點,讓以徐琨為目標的周泰無法接受。
況且周泰也深知自己及身後的部曲其實大多都是疲累之兵,時間短的話可以暫時依靠士氣保持戰鬥力,
但隨著交戰時間的加長,己方的疲累肯定會大大影響己方的戰鬥力,
到了那時,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為了不讓陳就逃回城內,周泰立馬改變方才左衝右突的衝殺態勢,反而指揮起身邊的士卒,朝著陳就的方向直直殺去。
吳軍與江夏軍此刻是在江麵上交戰,交戰的雙方為了短兵相接,紛紛駕駛著腳下的戰舟殺向對方。
在這麽近的距離裏,弓箭這種遠程殺傷武器已經用處不大,此刻兩軍士卒依仗的唯有自己手中的短兵而已。
而這時在兩軍交戰的江麵之上,數百艘戰舟已經交接在一起,硬生生在長江上短暫拚湊了出了一個“路麵。”
但正因為不是在真實的平坦的路麵上交戰,受到駕船的影響,周泰往陳就方向衝殺去的速度並不快。
而為了不讓陳就這個獵物跑了,周泰放棄了駕船衝殺的方法。
周泰隻帶了身旁十數個親衛,一次次跳上敵舟,在清理完敵舟上的敵軍後,再以腳下的敵舟為踏板,向著更靠近陳就的敵舟跳躍而去。
周泰九江人士,從小就在江麵長大的他,對於這番操作熟練的很。
而周泰的這種不顧一切,朝著自己衝殺而來的態勢,更是把陳就嚇得不輕。
雖然兩軍交戰不過半個時辰,但死在周泰手中的敵軍已經不少,
敵軍的血噴灑在周泰的身上,臉上,將本來就擁有彪悍麵貌的他,襯托的更加可怖,猶如一個殺神一般。
看到這個殺神以己方的戰舟為跳板,猶如一位巨猿一般靈活的跳躍著朝自己殺來,陳就魂都嚇飛了。
孫儼從哪裏找到的這個怪胎呀!!
陳就本來還想著有序撤退,但事到如今,感覺性命都要不保的他,哪裏還有心思想著有序撤退。
他焦急慌忙的命舟上的舵手趕緊掉頭回城。
但本來剛剛江夏軍的陣型就沒擺好,後來又被吳軍這麽一衝,此刻江夏軍的陣型可以說雜亂無章。
這時候,就有好多艘江夏軍的戰舟擋住了陳就回城的退路。
陳就此刻心裏滿是後悔,早知道剛剛就不下令士卒將其保護起來了,現在想快速退去都沒辦法。
而就在這時,方才還在稍遠處的周泰,此刻已經漸漸殺到了陳就的戰舟周圍。
越是靠近陳就,周泰就感覺到他遇到的阻力越大。
因為這時他麵對的乃是陳就的親衛,這是對陳就最忠心也是他麾下最精銳的士卒。
而由於周泰自己的奮勇直突,他此時已經進入到了江夏軍的重圍之中,方才唯一跟在他身邊的十數個親衛,此刻也所剩無幾。
雖然這時因為陳就想著逃命,江夏軍沒有得到統一的指揮,但陷入江夏軍重圍中的周泰,情況也是危險至極。
但是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陳就,周泰心中卻一點沒有懼怕之色。
當年他護衛著孫權在宣城與上千賊軍激戰,亦是孤身一人,
當日的他都不曾害怕,今日功業就在眼前,又豈會令其退縮!
身體的疲累已經讓周泰不再那麽靈活,但他此刻心中的戰意卻一點也沒有少。
去年江夏之戰,周泰亦在軍中。
那時的他僅僅是一司馬,
沙羨城外,兩軍對壘,黃祖的兵力是己方的三倍,在那時,諸將皆惶恐不安,請命孫策何以戰。
已故的吳侯孫策策馬揚鞭,下達了一道簡短卻令周泰此生難忘的軍令,
“當此時,唯死戰爾!”
孫策英氣的將令仿佛還回蕩在耳邊,回想起這道將令的周泰此刻感覺心中有團熱血在燃燒,
當年他能在上千賊軍護孫權周全,
當年孫策能以天縱之才,以弱勝強,擊敗三倍強敵,
那麽今日他也一定能奪得下稚城。
周泰的這番底氣來自於孫策創基以來,吳軍百戰百勝的無敵戰績。
過往,凡吳侯親征之戰,江東盡皆大勝。
這種信念由上任吳侯孫策創造,繼而再由現任吳侯孫儼發揚光大,此刻已經深入江東眾將之心。
吳軍萬勝!
周泰一把撕開身上的鎧甲,露出了精壯的肉身,隨著周泰精壯的肉身露出來的,還有他身上那密密麻麻,令人畏懼的數十道傷痕。
周泰的上身已經被鮮血覆蓋。
他本就有傷在身,在剛才高強度的戰鬥之下,他的傷口早已裂開,而且在剛才衝殺的時候,他身上也受到了不少新傷,
此刻他身上的血,一部分是敵軍的,一部分則是自己的。
在撕開了身上早已破損的鎧甲之後,周泰也馬上扔掉了手中的長槍,而後拔出了腰間一直佩戴的大刀,
在重重敵軍之中,唯有短兵最適合!
而鎧甲早已破損,已經保護不了他,再穿在身上,隻會延緩他的速度。
在做完這些後,周泰雙手握持大刀,狠狠的朝著陳就的戰舟,再度衝去。
陳就的親衛方才見到周泰之勇猛,心中早就產生懼意,隻是礙於陳就在身後,不便退卻。
但此刻周泰手握短兵,裸露上身,渾身浴血,滿身傷疤,他給人帶來的恐懼感是方才所不能比的。
周泰再度仿佛不要命的一般朝他們殺來,這讓他們心裏的防線直接崩潰了。
誰不怕死呀。
誰又不懼怕一個血中奮短兵的虎將!
因為懼怕,陳就的親衛群很快就產生了騷動,他們心中也都生出了退卻之心。
本來他們就是靠著人數優勢才堪堪抵抗住周泰的衝殺,現在人心已經完全崩了,還拿什麽擋住周泰。
再加上這時已經有不少吳軍殺到不遠處,他們看到主將在此,亦都不要命的朝這方衝殺而來,
此消彼長之下,周泰憑借著自己的勇武和血性很快殺到了陳就所在的這麵舟上。
這時還在陳就舟上守護他的,都是他的心腹親衛,這些都願意為陳就賣命,但剛剛數百人都沒擋住的周泰,又豈能被這十數人擋住,
周泰猶如狼入羊群之中,很快就在陳就的親衛包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來到了陳就身前,而這時被周泰嚇得早已失神的陳就,竟才後知後覺一般,慌忙舉起手中大刀阻擋,
但憑陳就之能,何以擋江表虎臣之威乎?
已經來到陳就身前的周泰,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陳就的脖頸揮出一刀,
刹那間,一道刀光閃過,
一顆人頭落地了。
周泰在斬下陳就人頭之後,以刀挑中陳就發髻,而後將他的頭顱高高舉起,
大聲呼喊道,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周泰連喊三聲,一聲比一聲的聲音大,而這時殺到近處的吳軍也隨著周泰大喊起來,一瞬間,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這四個字傳的越來越廣,直至傳遍了整個戰場。
聽聞此言,再看到周泰手中的那顆人頭,
江夏軍徹底崩了!
他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著吳軍投降了。
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周泰臉上浮現了暢快的笑意,他用一雙血色的眼睛看向下稚城,
腦海中想起那個為其親自穿衣的主人,心中默默說道,
“君侯,下稚泰為你拿下了。”
...
在不遠處的下稚境內的的長江上,一支水軍正在快速的行進著,這支水軍打的是平越校尉淩的旗號。
在為首的一麵走舸之上,一位身形彪悍的戰將正在遙望著遠方,
這人便是江東的平越校尉淩操。
淩操遙望的方向,正是下稚城的所在。
他的目光中有羨慕,有擔憂,亦有遺憾。
良久之後,這種種情緒,隻化為一聲歎息。
聽到這聲歎息,他身旁的一位總角少年適時出聲問詢道,
“父親可是因這次未能爭得先鋒之職而歎息?”
這位少年是淩操長子淩統。
淩統今年方才十二歲。
淩統雖然年少,但少有壯節,有俠氣,而且特別喜愛兵爭之事,淩操因此對其這個長子感到十分驚異。
淩操與淩統俱是吳郡餘杭人士,因為是江東本地人士,故而淩操的觀念並不如中原人情那般保守,
為了培養這個長子,每逢出征,他都會將其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而淩操在歎息之後聽到淩統這麽問他,淩操也不隱瞞自己的兒子,他說道,
“然也。”
“當日我本以為君侯征伐江夏,則即將有我用武之時,豈不料,最後君侯還是選了周幼平。”
淩操乃是土生土長的江東人士,自幼精通水事,當成為江東的將領後,更是在江東軍中以擅長打水戰而聞名。
本來淩操自己以為,征討江夏必先用水軍,而自己精通水軍,正是大放異彩的時候,但豈不料,孫儼最後還是選了周泰。
聽到淩操有此遺憾,少不更事的淩統頓時有些不滿地說道,
“自先主建基以來,江東就多用淮泗之人而輕視吾江東人士。
待我長大之日,定要從軍建功立業,以向君侯證明,我江東之才不弱於淮泗之輩。”
周泰是九江下蔡人士,妥妥的淮泗集團成員之一。
聽到淩統說此言語,饒是一向膽大的淩操也被嚇了一跳,他向淩統喝道,
“小子慎言,先主與君侯如何用人乃是他們乾坤獨斷的事,豈容我們私下評論。”
被淩操一喝,小淩統臉上頓時浮現抗爭之色,他說道,
“我又沒說君侯偏心,君侯英明神武,是我之楷模,我又豈會對其有所不滿,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
小淩統在說到孫儼的時候,眼中異彩連連。
淩操對他的兒子也十分了解,他也知道,淩統說這番話隻是在為他抱不平,並沒有影射孫儼不公的意思。
況且當日諸將爭當先鋒的時候他也在場,孫儼為何選擇周泰為先鋒的緣由,他也是信服的。
淩操用粗糙的大手撫摸著淩統的小腦袋說道,
“當日爭當先鋒,吾敗給周幼平心服口服,周幼平的確是為君侯一家付出太多了。”
“況且先君創立江東基業,元從之臣多是淮泗人士,故而他更信重淮泗人士理所當然。
而君侯自幼由張東部教養,東部淮泗名士也,故而君侯與淮泗之人更為親近也是自然的。”
“但你要記住,君侯用人不拘一格,從今歲其起用陸伯言就可看出,他還是信重吾等江東之人的。”
“君侯的功業隻是剛起步,此刻正是君侯用人之際,遲早有一天,吾等皆會受到重用的。”
“是極是極。”
淩統年紀雖小卻早慧,淩操的這番話,他聽得連連點頭,恍如一個大人一般。
淩操與淩統的這番對話,其實反應目前江東權力格局中一個很重要的現象,那就是
在江東政局之中,淮泗人士組成的臣子團體可謂是一家獨大。
這個團體被稱為淮泗集團。
而在這江東的淮泗集團之中,又以周瑜、張昭、張竑、呂範、這四人權柄最為煊赫。
當初孫策臨終托孤,對孫儼言道,“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就很明白的展現了孫策對於淮泗集團的倚重程度。
在當日孫策告訴孫儼的可以倚重的大臣之中,也全都是淮泗之人,一個江東的都沒有!
在之前的江東政局之中,還有孫氏宗親可以與淮泗集團抗衡。
但經曆“張暠叛亂”一事之後,任誰都可以看的出來,孫儼對於孫氏宗親,已經不像孫策在位時那樣信任了.....
但這些都是高層的事,淩操目前還沒有資格去觸及這些。
他目前的最大希冀就是,能夠得到一個立大功的機會。
淩操方才之所以歎息,除了因為遺憾得不到先鋒之職之外,還有擔憂周泰的意思。
畢竟周泰手中的部眾不多,而下稚城又易守難攻,若是周泰一意孤行強攻下稚,那麽勝負猶未可知呀。
他之所以會率軍前來,便是孫儼在收到周泰已經拿下了三座水寨的消息之後,擔憂周泰立功心切,輕敵冒進,所以特地派他前來接應周泰的。
畢竟如今孫儼的大軍還未進入下稚境內,若是周泰戰敗導致那三座水寨失而複得,
那麽現今可以算得上的良好的開局,可就算是淪喪了。
淩操深知這次江夏之戰對孫儼的重要性,
懷抱著這種擔憂,淩操加快了行軍速度。
而在這一路上,他都沒有遇上周泰的先鋒部隊,這讓他的心裏蒙上一層陰影。
就算周泰的先鋒部隊行進速度再快,他自己都快到達下稚城了,沒道理一點蹤跡還探查不到。
淩操也算知道周泰為人,他知道若是下稚城沒打下,周泰是不可能直接越過下稚城,繼續向前進發的。
因為那樣無異於,將剛得到的三座水寨重新送還給敵軍。
而若是周泰還在下稚境內,那麽他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看到呀。
淩操心中瞬間浮現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難不成...
帶著這種不好的猜測,淩操快速的率軍來到了下稚城下。
但當淩操率部隊來到了下稚城,看到了那下稚城上高高飄揚的江東旗幟之後,淩操腦袋之中仿佛被一道雷電擊中,
他心中留下的隻有震驚。
到來之前他有千般猜測,但怎麽都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
而一旁的小淩統的表現卻不如淩操那般沉穩了,
小淩統在看到了下稚城已經插上了孫家旗幟後,他瞪大了雙眼,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張開粉嫩小嘴,結巴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直到最後他才吐出一句驚歎,
“善哉善哉。
怪不得君侯屬意周校尉來此,
這是兩千人能幹出來的事!?”
而此刻下稚城中在看到城外有軍隊來臨時,頓時警戒起來。
雖然是自家旗幟,但城內還是派出了人來確認身份。
在確認了是孫儼派來的援兵之後,城門司馬立即打開城門,迎接淩操及其部眾進入了下稚城。
在進入下稚城之後,淩操立即問城門司馬,周泰何在。
城門司馬聽到淩操問此,臉上閃現悲傷之色,淩操看到這一幕,
心中大駭。
……
不久後,率領大軍剛剛到達尋陽境內的孫儼也收到了來自前方的戰報。
在看到周泰為其拿下了下稚城之後,臉上浮現了巨大的喜色。
孫儼拿著戰報在樓船之上來回踱步觀看,興奮至極。
他邊看邊歡喜得對龐統言道,“竟不意幼平是如此虎將也。”
孫儼如此高興,一方麵是因為周泰優異的表現而欣喜,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下稚被他拿下,對這場江夏之戰來說,有著十分巨大的戰略意義。
下稚縣是江夏防備江東的最重要的一道門戶,更是江東大軍進入江夏後的退路,
有下稚城在手後,孫儼日後就進可攻,退可守,
可以說至今日起,江夏之戰,他已經牢牢掌握了主動權。
這樣的戰果,如何能讓他不欣喜。
但很快的,孫儼就發現了一個不對勁。
既然是周泰拿下的下稚城,那麽為何這封戰報是淩操所寫的?
欣喜之後,孫儼心中升起的是濃濃的擔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