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夢見瑾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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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曾元進直接進了書房,秘書也跟著一起進去了。

    “等久了嗎?”曾元進問女婿道。

    “沒有,就一會兒。”霍漱清起身,道。

    曾元進見霍漱清還沒換衣服,連外麵的大衣都放在沙發上,肯定是剛到家就來找他的。

    “什麽事?”曾元進脫去外衣,交給秘書,問霍漱清道。

    “呃,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霍漱清坐在沙發上,對嶽父道。

    嶽父看了眼秘書,讓秘書給自己和霍漱清倒茶,然後就坐在霍漱清身邊。

    “晚上首長叫你去了?”嶽父問。

    “嗯,首長說想讓回來後主管外貿。”霍漱清道。

    曾元進想了想,道:“這樣也好,外貿是重中之重,現在事情又多的不得了。國際局勢不穩,各國民粹主義勢力抬頭,對我們很不利。”

    “是的,首長說這邊的工作迫在眉睫,所以讓我過來接手。”霍漱清道。

    “那還是四月份來嗎?”嶽父問。

    “嗯,四月。”霍漱清道。

    嶽父點點頭,道:“那你就提前把工作交接辦好,呃,誰去接替你,你還沒決定嗎?”

    “我和覃叔叔商量了下,讓東北的宋書記過去。”霍漱清道,“您覺得呢?”

    “宋?”曾元進問。

    霍漱清點頭。

    宋書記在東北某省做一把手,調到回疆去,算是平級調動。但是現在東北的工作比回疆的還難做,而且,東北的情況錯綜複雜,葉首長那邊在東北耕植已久,宋書記去了之後,幾乎是寸步難行。這位宋書記,也是曾元進多年來培養的一位重要幹部,能力各方麵都很強的,想著把他派到東北去可能會讓東北的情況有所改觀,卻沒想到——即便是方慕白派人在東北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巡查、調查,從上到下抓了一大批人,也幾乎沒有影響到東北的局麵,依舊是那個樣子,如冬天結凍的黑土地一般。

    “春明覺得怎麽樣?”曾元進問霍漱清。

    “覃叔叔說宋書記的年紀和能力各方麵,現在去回疆接替我,都是最好的人選。我也這麽想。”霍漱清道。

    “好,那就讓他去。現在選來選去,也就他合適了。”曾元進道。

    “那要不要和宋書記約一下,什麽時候來和您談談?”秘書問曾元進道。

    曾元進看著霍漱清,霍漱清便說:“您決定吧,爸!”

    “你明天給他打電話,盡快來見我。呃,就這兩天吧,過幾天我要出差去。”曾元進對秘書道。

    “好的。”秘書道。

    “你先去休息,我和漱清聊聊。”曾元進對秘書說完,秘書便和霍漱清道別,關門離開了。

    霍漱清端起茶杯,喝了口。

    “什麽事?”曾元進問霍漱清。

    “剛剛,小雨給我看了一段視頻——”霍漱清看著嶽父,道。

    嶽父不明所以,看著女婿。

    霍漱清便把視頻的事告訴了嶽父,曾元進,沉默不語,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良久,曾元進才對霍漱清說:“漱清,真是,對不起你啊!”

    霍漱清搖頭,道:“爸,您別這麽說。希悠出了事,曾泉心裏不舒服,所以這件事我很理解,我理解曾泉的心情。他心裏苦,有話也說不出來,雖然他跟我和阿政聊了,可是,他和蘇凡,感情上親近些,和蘇凡在一起說說什麽的,心情會好受點。所以,您別跟我道歉,爸。”

    “你這麽說,我的心裏——”曾元進歎了口氣,道,“希悠這件事,誰都想不到她會這樣,真是,怎麽都想不到。泉兒的心情,我也理解。唉!”

    “爸,您也別這麽說。其實,這件事,對於曾泉來說,也,未必是壞事。”霍漱清道。

    曾元進看著霍漱清。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霍漱清道。

    霍漱清並沒有說透,可是,曾元進是何等聰明的人?對於幾家的力量均衡,曾元進怎麽會不清楚?

    曾元進不語。

    “我和您要說的,並不是視頻的內容,而是——”霍漱清道。

    “你是說嬌嬌?”曾元進打斷霍漱清的話,道。

    霍漱清點頭,道:“小雨對蘇凡的成見太深,她今天能拍下這樣的視頻,誰知道——”頓了下,霍漱清看著嶽父,“好在她說這視頻她並沒有給別人看,否則,不堪設想。”

    曾元進雙眉緊鎖。

    “你的意思,是怎麽樣?”曾元進問霍漱清。

    “您是小雨的父親,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您來處置最好。我們不能讓曾泉再出現任何負麵的消息,特別是這樣的。要是這樣的視頻傳出去——”霍漱清道。

    曾元進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處理。你不用再管了。”

    “小雨她還年輕,隻是心智出現了問題,如果再用上次的辦法,就怕更加不可收拾。”霍漱清道。

    曾元進知道霍漱清的意思是不能對曾雨用什麽極端的辦法,畢竟是親生女兒,還是要積極正麵引導,免得,免得曾雨要是破罐破摔,把曾家這邊的事說出去,或者把一些證據傳出去,那對曾泉和霍漱清就是致命的打擊。

    堡壘,往往從內部攻破。而最可怕的敵人,就是身邊的人。

    “我和文因好好商量一下。”曾元進對女婿道。

    “那,我就回去了,爸,您早點休息。”霍漱清對嶽父道。

    曾元進點頭。

    霍漱清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曾元進,卻見曾元進靜靜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最近曾家出了這麽多事,最難熬的,就是曾元進了吧!

    霍漱清拉開門,出去,又小心地關上門。走到一旁,給曾元進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讓秘書過去照顧一下曾元進。

    “我看部長心情不好,你過去陪陪,別出事。”霍漱清對嶽父的秘書道。

    “好的好的,霍書記,我馬上過去。”秘書說著,就趕緊出門了。

    等秘書到達曾元進書房的時候,霍漱清早就走了。

    霍漱清走了,可是羅文茵過來了。

    “元進?”羅文茵輕輕推了下丈夫的胳膊,小聲地問曾元進。

    曾元進睜開眼,歎了口氣,道:“我剛才,睡著了。”

    “您累了吧?我扶您回房間去?”秘書道。

    曾元進擺擺手,道:“我坐會兒!”見妻子坐在旁邊,曾元進便說,“你怎麽過來了?這麽晚的,不好好睡著——”

    “你不過去,我怎麽睡得著?”羅文茵道,讓秘書給曾元進倒了杯茶,便接著說,“你怎麽了?怎麽就坐著睡著了?”

    “我,剛才做了個夢。”曾元進道。

    “這麽一會兒都做了夢了啊!你還真是累了。”羅文茵笑著道。

    “我夢見瑾之了。”曾元進道。

    羅文茵和秘書都愣了。

    給曾元進做秘書六年了,這位秘書還是第一次聽到領導說起夢到瑾之夫人。

    “你想她了吧?要不,我這兩天去一下公墓,給她送點花?”羅文茵對曾元進道。

    “不用了,我就是,唉,想起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曾元進道。

    “你啊,真是累著了,要不休息幾天?你這個樣子,我真怕你有什麽意外可怎麽辦?”羅文茵對丈夫道。

    “沒事,我就是,唉,她和我說,她想泉兒了,說不知道泉兒什麽樣子了。”曾元進道。

    “你啊,這是真的想她了。我陪你去公墓吧!咱們這兩天抽個時間過去,怎麽樣?”羅文茵道。

    “這都是迷信——”曾元進道。

    “你可別這麽說。那個大師和我說,要是夢到走了很久的親人,就是有心障了。你隻有去做點事,和那位親人有關的事,才能把這心障給除了。要不然啊,你會一直夢到,時間長了,還會折了你的陽氣。”羅文茵道。

    “胡說八道。你啊,一天到晚別跟什麽大師大師的來往,都是一幫江湖騙子。”曾元進道。

    “什麽騙子啊?你這人就是不信。我也不強迫你信,不過,領袖不是也說,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嗎?咱們又不是做什麽,你夢見瑾之姐了,咱們就去她墳上看看她,和她說說話,也是了了你的心願。這總可以吧?”羅文茵對丈夫道。

    曾元進本來是不想這麽做的,可是,想起來最近家裏出的這些事,還是想和葉瑾之說說兒子。

    即便,即便隻是在心裏說說,可是,還是,去見見她吧!

    “怎麽樣?”羅文茵問丈夫。

    曾元進點點頭。

    “那什麽時候你有時間?”羅文茵問。

    “哦,夫人,我看看部長的安排,再和您定吧!”秘書對羅文茵道。

    “好,盡快吧!”羅文茵道,說著,羅文茵看著曾元進,“要不要把念卿和嘉漱一起帶過去?嘉漱還沒去給瑾之姐上過墳呢!”

    “孩子們就別去了,那邊風太大,太冷了,孩子們會感冒的。”曾元進道,“就咱倆去吧!”

    羅文茵點頭。

    曾元進便起身了,羅文茵也趕緊跟著站起來,扶著曾元進。

    “走吧,回臥室去。”曾元進道。

    “你回來怎麽就在這兒待著了啊?”羅文茵問丈夫。

    “有件事,我還要和你說。”曾元進一邊往臥室方向走,一邊說道。

    “什麽事?明天再說吧,今天都這麽晚了。”羅文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