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真正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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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柏鎮,高宅中。
酒桌上觥籌交錯,夏教、李教和高慶臣時不時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氛圍極好,年夜飯的氣氛也不過如此了。
滿桌子菜品顯現了高母程媛的手藝,那邊的男人們喝的開心,這邊的榮陶陶和斯華年吃的更開心。
對美食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斯華年,再加上性子本就有些肆無忌憚,哪怕是第一次登門拜訪,她也是毫不在意,眼前那一小盆水煮肉片,幾乎全進了她的肚子。
連帶著,肉片左右兩側的腰果蝦仁和鬆仁玉米也遭了殃......
至於榮陶陶嘛...稱得上是與斯華年“交輝相應”。
“呼...呼......”榮陶陶扒著飯,那香噴噴的米飯上澆過了魚湯,吃著別提有多美。
楊春熙看得咬牙切齒!
她管不了斯華年,但她還是能管管榮陶陶的。
楊春熙微微側身,嘴唇湊到榮陶陶的耳邊,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慢!點!吃!”
“嗝~”榮陶陶打了個嗝,放下了空空的飯碗,扭頭看向了楊春熙,卻是看到嫂嫂大人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他。
榮陶陶一邊拿紙巾擦著嘴,一邊對楊春熙悄聲說道:“很喜歡魯迅先生在《朝花夕拾》裏的一句話。”
楊春熙:“嗯?”
榮陶陶壓低了聲音:“鯰魚燉茄子,撐死老爺子。”
楊春熙:“......”
簡直是張口就來!
這能是魯迅說的嗎?
“淘淘,是不是沒飯了?來,碗給我,程姨給你添飯。”身側,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嗓音。
榮陶陶轉頭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迷糊了,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差點把程媛看成了高淩薇。
程媛身材高瘦,母女倆體型相仿,而高淩薇又完美的繼承了母親的眉宇,她們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相比較而言,程媛溫柔太多了,身上沒有絲毫戾氣,帶著東方女人特有的溫婉。
遇到這樣性格的嶽母大人,當然是榮陶陶的幸運。
如果真是碰到那種不好相與的,那榮陶陶看在大薇的麵子上,免不得也得受些氣。
畢竟孩子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既然榮陶陶認定了高淩薇,那就必須接受她的家庭,這是很現實的事情。
“啊,謝謝程姨,我自己去。”榮陶陶急忙說著,美滋滋的端著碗向廚房走去。
高家夫婦本來人就不錯,而這兩次登門拜訪,高家夫婦對他的態度又這麽好,這可是好兆頭!
怕就怕孩子之間相處的不錯,家中父母從中作梗,那亂七八糟的事兒可就太多了,阻礙也就大了。
嗯,不錯!再接再厲!
榮陶陶一邊想著,一邊給自己盛飯。
高家購置的新家明顯大一些,這棟老舊的居民樓,一層隻有兩戶,現在看來,居民樓左邊02這邊大一些,右邊01的住宅小一些。
當然,說是大,其實也不過百平米,父母住著是絕對夠了。
榮陶陶剛轉過頭,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高淩薇。
一時間,榮陶陶捧著飯碗,站在了原地,臉上帶著一絲探尋之色。
高淩薇伸出手,輕輕按了按榮陶陶那圓滾滾的肚子,悄聲道:“怎麽樣?蓮花還在那邊?”
“放心,我一直關注著它呢。”榮陶陶點了點頭。
“嗯,好。”高淩薇笑了笑,那長長的手指又戳了戳榮陶陶的肚子,轉身出去了。
榮陶陶卻是撇了撇嘴,好嘛,這小動作,點誰呢?
當榮陶陶再出來的時候,端著的依舊是空飯碗,看到這一幕,楊春熙對著高淩薇豎起了大拇指。
而高淩薇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沒說什麽。
看著高淩薇和榮陶陶一前一後出來,桌對麵的三位男士都醉醺醺的,也笑嗬嗬的看著兩人。
夏方然咧嘴一笑,道:“還算般配,哈?”
“嗯,的確難得。”李烈當即點了點頭,卻是扭頭看向了高慶臣,“你是沒看到他倆在千山關曆練的時候,那才叫真般配。比你看的全國大賽,他倆在屍骸火駝大軍裏廝殺的時候,還要默契。”
高慶臣笑嗬嗬的,也不說話,隻是那眼神,看得高淩薇低下了頭,迅速坐在了椅子上。
榮陶陶臉皮厚,也不在乎,看著幾位大佬喝的愜意的模樣,也覺得老爸帶的酒立功了。
他一邊坐下來,笑著說道:“這酒能拿回來,還得感謝徐伊予,我得找個機會,當麵謝謝她。”
高慶臣顯然知道兩人歸來之後都發生了什麽,隻是在酒桌上一直沒有提起,他開口道:“徐伊予很好找,她就在三牆,一直在那。”
聞言,榮陶陶默默的點了點頭。
“來來來,走一個。”李烈拿著小酒盅,直接岔開了話題。
......
淩晨時分,客廳中,榮陶陶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手機,便躡手躡腳的起身,來到了客房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
房中,還在打著鼾的夏方然瞬間睜開了眼睛。
借著窗外的月色,他向左看去,卻是看到李烈早已經坐在床邊,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哢嚓。”房門被推開,榮陶陶看著屋內的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眾人輕手輕腳,迅速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魚貫而出。
同一時間,在主臥裏,高慶臣微微皺眉,拿起了拐杖,沒有打擾熟睡的妻子,悄悄的走了出去。
剛剛是不是有敲門聲?
果然......高慶臣發現沙發上空無一人,那敞著一條門縫的客房中,也是人去樓空。
單元樓前,榮陶陶拿著手機,等待了幾分鍾,六樓休息的楊春熙等人也迅速走了出來。
榮陶陶一看人齊了,悄聲道:“走,徒步。”
一眾人向小區大門口走去,隻是,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居民樓拐角之前,李烈突然轉身,對著一樓的陽台窗戶擺了擺手。
漆黑一片的陽台中,高慶臣笑了笑,同樣擺了擺手。
“嗬......”高慶臣心中歎了口氣,而後,卻是啞然失笑。
不愧是老子的女兒,已經知道保密了。足足一天的相處時間,高淩薇沒向父母透露半個字。
估計也是怕她媽擔心吧。
心中想著,高慶臣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回了臥室,看著酣然熟睡的妻子,他輕輕地幫她掖了掖被角,悄悄的躺了下來......
小區外,師徒六人快步前行。
與鬆江魂城不同的是,鬆柏鎮是不熄燈的,大道上的路燈很是明亮,將這座城鎮照耀的燈火通明。
師徒幾人迅速離開了大路,身影也融入了夜色之中。淩晨三點,熱鬧的鬆柏鎮也陷入了一片寂靜,六個人就這麽在大路上走的話,的確太紮眼,怕是會被巡邏的魂警給攔住。
眾人繞過了鬆柏魂武高中,一路向西北方行進,最終停在了一個山林入口處。
高淩薇輕聲道:“進了這條路,就相當於進山,已經離開城鎮範圍。”
榮陶陶詢問道:“山裏有什麽?”
高淩薇:“順著這條路走,我們會依次路過幾個農家樂,一座殯儀館、一座墓園,然後是駐守城界的士兵連隊和一個警橘看守所,再往外,就是荒山野嶺和墓地了。”
榮陶陶:“墓地?”
高淩薇輕輕點頭:“對,而且不是那種規劃出來的墓園,而是私人下葬的墓地,有些人會在山上挑一些位置。”
榮陶陶點了點頭,道:“我們還得往西北走,氣息還在那邊。”
“走,進山。”夏方然直接開口道。
一眾人並沒有沿著路徑前行,而是在榮陶陶的帶領下,直接踏進了山林之中。
縱然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但在山林之中,人們的視距依舊低的可怕。
高淩薇召喚出了雪絨貓,送進了榮陶陶的懷裏。
在榮陶陶的授意之下,雪絨貓趴在了他那一腦袋天然卷兒上,一雙璀璨的藍寶石眼眸中,也升起了一層迷霧,與榮陶陶視覺共享。
這一下,榮陶陶舒服了。
黑暗反而成為了他的朋友。
眾人一路急行,沒走多一會兒,榮陶陶腳步一停,伸出了右手,緊握成拳。
一眾人當即停了下來,身體緊繃,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而榮陶陶卻是小聲道:“士兵。”
士兵?
既然碰到了士兵,而榮陶陶追尋蓮花的腳步依舊未停的話,那麽眾人就真得出城了。
榮陶陶想了想,拉開了羽絨服拉鎖,從內兜裏拿出了一個證件,做好完全準備的他,早就想好了途中會遇到的任何情況。
又走了幾百米,榮陶陶一聲輕咳:“咳咳。”
霎時間,眾人隻感覺整片山林都“動”了起來!
榮陶陶忍不住咧了咧嘴,嘖嘖...這是真嚴呐!
“口令!”一道聲音遠遠的傳來。
而在這種環境之下,榮陶陶能看到對方,對方卻看不見榮陶陶,所以他才提前咳嗽一聲。
榮陶陶直接召喚出了白燈紙籠,映襯出了幾人的身影。
遠遠的,他看到了幾個士兵豁然色變,這麽一隊人馬,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這裏,你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你好,戰友。我沒有口令。”榮陶陶雙手舉高,右手中拿著證件,“雪燃軍·十二小隊成員,執行任務,要從這出城、進山。”
左前方的樹林一陣晃動,當士兵走到眾人麵前,看清楚眾人的麵容時,也是有點發懵!
這...這......
好家夥,有一個算一個,這都是什麽人?
諸神大隊?
榮陶陶和高淩薇將證件遞了過去,開口說著:“特殊任務。”
士兵們當然認識榮陶陶,他們甚至認識這隊伍裏的所有人,而榮陶陶與高淩薇的特殊雪燃軍證件,更是效果非凡的通行證。
好在鬆江魂武大學與雪燃軍一向關係極為緊密,聯合執行任務的次數數不勝數。
士兵們素養很高,幾番匯報過後,按照上級指示,士兵們什麽都沒問,直接放行了這支極為特殊、戰鬥力貼近天花板的恐怖團隊。
榮陶陶撲滅了白燈紙籠,六人組迅速前行,士兵們再次隱匿各處,雪林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在山林中,榮陶陶足足向西北走了近千米,腳步卻是越來越慢,教師們也放緩了腳步,也都意識到了什麽。
十幾秒鍾過後,榮陶陶眉頭緊皺,停了下來,緩緩的蹲在了一棵樹下。
“400米左右,我看到了一雙眼睛。”榮陶陶悄聲道。
“還是雪燃軍的警戒麽?”楊春熙急忙詢問道。
榮陶陶:“不清楚,那人是趴在雪地裏的,全身都被雪埋著,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看不到著裝,看不到臂章。”
雪絨貓,暗夜裏的神!!!
漆黑的密林之中,400米開外,看到一雙眼睛!
這是什麽水平!?
榮陶陶繼續道:“我確定,蓮花瓣就在那邊。”
一時間,幾名教師對視了一眼。
榮陶陶繼續道:“如果是雪燃軍的暗崗,那人的觀察方位也有問題。
他看的不是外麵,而是向城內方向觀察。
這種觀察方位,與其說他是在觀察偷越入城的人,倒不如說......”
楊春熙:“他在觀察可能巡邏至此的士兵。”
榮陶陶點了點頭:“我剛才發現雪燃軍士兵的時候,在雪絨貓的幫助下,我看到的是一支隱匿的小隊,這一次,卻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楊春熙壓低了聲音,詢問道:“蓮花瓣在他身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榮陶陶卻是搖了搖頭,道:“不,不在他身上,但就在他北邊不遠處,我很確定。”
李烈:“也就是說,他也是個探子。”
榮陶陶思索片刻,點頭道:“很有可能。”
斯華年小聲道:“可能是偷獵者。”
榮陶陶:“嗯?”
斯華年:“嗬,去年的時候,你和淩薇在鬆柏鎮不是遭人暗殺過麽?”
榮陶陶:“是啊。”
斯華年:“你以為偷獵者是那麽大搖大擺的進入鬆柏鎮的?那個彌途,必然是在城外潛藏了許久,才抓住一絲機會溜進來的。”
李烈默默的點了點頭,分析道:“高淩薇一直在鬆江魂城,在校園內部,偷獵者無從下手。
但是她的行動路線是確定的,過年時候,必然會來鬆柏鎮,與父母一起過年。
現在是12月中旬,距離過年還有40天的時間。”
夏方然罵罵咧咧著:“嗎的,這群雜種,賊心不死。”
斯華年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高淩薇絕了他們的生路,他們怎麽可能死心?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不過這一次,他們倒是有心了,不知道從哪請了個強援,竟然還身傍一瓣蓮花?”
聽著教師們的推測與分析,榮陶陶一身的血液隱隱沸騰了起來!
如果,一切如教師所說,那可就太舒服了!
竟然還想在除夕夜陰我!?
這一次,敵在明,我在暗!
《攻守轉換》!
想陰我?老子先?把你陰了!
今天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