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不甘，半是較勁，承誌的言辭裏透著毫不遮掩的衝人和挑釁。小說

    承公子，別忘記你剛才說的字句，別忘記現在誰才是主角，別忘記了今天的事都是因了誰為罪魁禍首。

    哼，用不著你來提醒，本公子知道。

    那好。

    但願我沒有看錯，你當真的是能夠作用吧。幸運的小子，且饒了你的性命，可別再挑戰我的耐心。在討債人的麵前，你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我想要粘死你，一隻手是可以。

    咳咳。

    咳咳，我。

    聽，咳嗽聲越發的劇烈了。

    劇烈的仿佛他是要把胸腔裏麵的髒器給悉數的吐了出來。

    小牙，你怎麽樣。眼前，小牙整個人蜷縮著如同是燒熟了的龍蝦似的，在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大大的鬥笠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牢牢的固定在小牙的頭，看不到他的麵孔。

    然而那急促而又撕心裂肺的低空，那跟患了肺癆晚期似的咳嗽不止的樣子，未知，卻更是讓人為之擔心。

    小牙，你回答本公子，你說話，你不要嚇人。

    小牙，本公子可不許你死，不要忘記了你存在的必要。母親交給你的責任，可不是讓你在這樣的時候斷了氣。

    小牙，起來，堅強一點，不要讓本公子失望。

    本公子，不許你死。

    啊呼，良久，小牙忽然的身子一瞪直，像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似的。咳咳，咳咳公子放心，小牙死不了。

    嘿，倒是硬骨頭。在小牙的邊，一雙傲然而立的足顯然的偉岸而又不可攀登，像是那雄偉的泰山，森冷而又嶙峋。他也是注意到了小牙的樣子，似乎是為了某人能夠這麽快的恢複而有些驚訝，怪裏怪氣的評論著。

    哈哈，知道你小子沒有那麽容易掛了。承誌看著小牙開口說話，心底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是落了地。雖然聲音如鯁在喉似的不順，然而懂得跟自己帶著幾分的調侃的口吻開玩笑，那麽足以證明他無大礙了。好，好，真好，沒有給本公子丟臉。

    必須的。

    好了，既然沒有事別再地裝死賴著，起來吧，隻剩下五天的時間了，該是做點正事了。討債人在一旁冷冷的催促著，好像是在不滿邊兩人當他不存在似的對話。再不走，怕是有人便是該是叫來了官差。

    官差

    是西南方向，一陣熙攘嘈雜。

    承誌抬起頭遠眺，遠遠的可見一片高低參差的屋舍之，肉眼可見的起了塵囂。像是那沙漠裏麵特有的沙塵暴錯位，張牙舞爪的倒是透著猙獰。

    聽，空氣隱隱的有人說話。

    那邊，快點，快點跟。

    在那邊，劉四茶寥。

    不要讓人跑了去，在那邊。

    說曹操曹操到，瞧，到了。

    承公子呀承公子，都是你圖一時的痛快惹的禍。

    指桑罵槐嗎

    興師問罪嗎

    哼，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過錯才是，討債人倒是好的，反過頭來指責自己的不是了呢。他算是什麽東西，他有什麽資格，他有什麽能耐，倒是要讓自己去聽他的呢

    簡直可笑用得著你管

    走，別耽誤。

    承誌肩頭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身子竟是被那討債人給老鷹捉小雞似的提了起來。門頭屋頂橫脊，幾個輕點借力便是漫步雲端。

    身子條件反射的一陣緊繃，直挺挺的僵著任憑驅動。然而視線卻是不受控製的回眸，下方，小小的空地一抹身影正爬蟲似的癱在那兒，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牙。

    如果連著都擺脫不了，被那群嘍囉捉了抵罪也是咎由自取。

    呼呼，

    風，在耳畔呼嘯作祟，像是火山驟然的爆發，要將擋在麵前的一切都給以雷霆手段化作齏粉天空大地城鎮，跟被小孩子打翻了的調色盤似的混做一團，好暈，然後承誌什麽都不知道了

    芒都，渝北小城。

    以竹出名，以竹為業，以竹以興，乃是渝北之地最為富庶的一方。

    嘎吱嘎吱，

    踩在純粹的用竹子造的階梯長廊，足下老是傳來這低微的窸窣讓人心生不安。經不住的懷疑是不是偷工減料的施工的緣故，會不會某一腳下去，便是踩了個空。長廊不長，很快的是到了盡頭，是一扇門，大咧咧的敞開著，仿佛迎客鬆似的，靜靜的立在那兒，便是等著來人的光顧。

    叮叮當，叮叮當，

    眼前出現了一個渾身戴著類似苗族的苗銀似的裝飾的小童，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老練。而一聲的清脆打扮，沒來由的讓人輕鬆。像是純粹的古風音樂，沒有重金屬的喧囂，不添現代俗世的急功冒進，隻是不慌不忙的哼著調子，沒有多少的感觸，隻是讓人覺得舒服。客官您來啦，快快裏麵請，想要吃點什麽隨便點，小店什麽都有。

    喂，速度的收拾桌子，貴客到。

    額不是，我找人。小牙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殷切和親近，足下暗暗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是來找我的。

    店裏，冷不丁的傳來了一聲喑啞，像是亂葬崗的烏鴉，自以為好聽的倒是賣力的歌唱。呲，好冷的聲音，冥冥之的倒是北風靠近，狠狠的帶走了大地的大半溫度。

    有些冷了。

    聽音辨位是武者最為起碼的功夫之一，練武之人的耳朵要所有人都來的靈敏的多，隻是潛意識的一掃，小牙便是瞬間的發現了說話的人。在右手邊靠窗子的一張桌案，一枚光頭即便是處於室內還是另類的鋥亮，不是討債人還能夠是誰呢

    此刻，他正閑適的在一旁像是吃些什麽。哼，他倒是悠閑，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找的是他。小牙徑直的走了過去。

    哦，好嘞，客官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的一直在。

    小店菜好量足，一定讓客官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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