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第1521章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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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錢沒錢嘛,還要衝當大爺。 ”

    “虧得我開始以為碰了大客戶,不想……我呸。”

    “看著是掃興。”

    “關門,今天這樣。”

    “是。”

    咣當!

    門扉重重的扣,巨大的聲音仿佛是一道驚雷在腳邊炸響,倒是嚇人一跳的呢。

    瞧,當鋪到底是當鋪,作為非一般的場所這門庭在大門被合之後顯得格外的大氣。高高的,投下長長的影子將麵前的好大一片給籠罩了進去。而看在承誌的眼,卻更像是一個勝利者在趾高氣揚的嘲笑。

    “才是一萬三千兩,承公子,你要努力啊。”

    “是一萬三千二十兩。”

    “因為你擅自的點了一盞茶浪費了十兩,作為懲罰,零頭抹了。”

    “抹吧抹吧,本公子看你不是來要錢的,你是分明的要跟本公子過意不去,你是誠心的要看本公子的笑話是吧?”

    “瞧瞧這衣裳……該死的,這衣裳,穿在身難受死了。”承誌躥下跳的動著,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掙紮著像是有什麽東西攀附在身難受,非要將什麽給甩掉似的。

    這是一件什麽樣的衣服,坑坑窪窪的破洞下下的布滿了衣衫,補丁麵打了一個又是疊著一個。除卻了尚且的能夠看得出衣裳的大致形狀,其餘的……沒有其餘的了。尤其是鞋子,幸好的是稻草編的拖鞋,足夠的大也沒有什麽不合腳的問題出現。隻是僅僅的穿了這麽一小會兒,承誌覺得雙腳尤其是與草繩直接接觸的腳趾被勒的發疼。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整套衣衫透著一股子難聞的味道,類似那端著發餿了的饅頭,到茅坑裏麵去吃早飯。

    那感覺,好吧,承誌有些頭暈。“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滿意了?”

    瞧,胸口位置還有兩三枚不完整的腳印。

    誰這麽缺德啊……不對,好像是自己踩得。

    “哎呀,煩死了。”承誌一個頭兩個頭,盯著胸口的腳印看了一會兒編是雙手奮力的來回拍打著,死命的拍打著。像是那被魚鉤勾住了的魚兒,做著垂死的前的最後的掙紮。

    “扣除了這一萬三千兩,你尚且欠了三十萬七千兩,看在你總算是償還了少許的麵子,今天的利息不跟你計較了。”

    “得,您還真是大方的緊。”承誌不想再去計較些什麽了,純粹的發牢掃的應付著。

    虧得某些人倒是好意思說的出口,好像他是處處的在幫自己打算似的。

    “走吧,去想想該尋些什麽法子,將剩餘的數目補。”

    “補補補,你知道銀子。”承誌才是走了幾步忽然彎腰停下來,身子維持著一副向前要傾倒的樣子。“哎喲,這什麽破鞋子。”

    “幹嘛呢。”

    “那個……破了。”挺直身子,承誌嫌棄的用右手提起了一隻僅僅的用一條稻草拴著的稻草鞋。不對,準確的是說一個鞋底。鞋子破了,破了,這麽沒走幾步路,它衝央生生的斷成了兩截。

    “承公子,可沒有鞋子給你換哦。那可是花了錢買的,你怎麽能夠說丟丟了呢。”

    “是它自己破了。”

    “既然丟了,那麽是你自己不穿的,那這樣吧。跟,走了。”討債人隻是看了他一眼,爾後徑直的要走。

    “這一腳有鞋子,一腳沒有鞋子,叫本公子怎麽走路嘛。”

    “拉下超過五丈,我打斷你的腿。”

    “唉,你這欺負人……不是,你,慢點,慢點……你等等本公子啊。”承誌一臉委屈的瞪著某人的背影,足下卻是不爭氣的匆匆跟。

    然而這一隻腳有鞋子一隻腳沒有鞋子,這樣子當真的是難走路的緊。一邊高一邊卻是矮了一截,這感覺好像是自己的一隻腳被鋸了似的,要多別扭多別扭。尤其的是足下的地麵尚且的不太平,眼睛看去倒是平整的青石板,赤腳踩去才是發現躺著很多的小顆粒,一顆顆、一粒粒的,直是磕的慌。尤其偶爾的有幾枚形狀尖銳的,倒是如同針似的。隻要碰一下,便是連累整個身子觸電了似的一個痙攣。

    偏偏又擔心某人當真的不擇手段,痛歸痛,到底卻是還要匆匆跟。“你這麽著急幹嘛,趕投胎啊。”

    “喂,等等。”

    “這鞋,這都是什麽事兒嘛。”承誌最後看了眼手裏的鞋子,嫌棄的拋的遠遠的。

    “哎喲,本公子這腳,疼死了。”

    “哪有這樣的人嘛,太欺負人了。”

    日漸西斜,幾片火紅燒紅了半邊天。

    遠遠的看去,好像是一座滿是黃金的金山被燒成了液體似的,透著說不出的神秘和好看。

    山城清清,到了這會兒倒是稍稍的好了一些。路偶爾的還能夠看見提著農具一邊走一邊聊天的農夫,想是歸家的路;路邊的屋子裏開始有人點起了燭火,暖暖的直讓人想鑽進去歇一會兒。

    汪汪,汪汪,

    “去,誰家的狗,叫喚什麽。”

    “滾開,滾開。”承誌正是走著,不想弄堂裏竄出一隻土黃大狗來。

    它好像倒是盯了自己了,緊緊的跟著,直是叫喚的不停。

    承誌嚇唬著動一下,那狗退卻一下。然而它卻是更像一個天生的遊擊戰士,在退卻之後馬又靠近來,卻也沒有撲過來,隻是齜牙咧嘴的好像是要怎麽樣怎麽樣。

    “再叫打你咯。”

    “哎哎哎,你幹嘛你幹嘛?”

    “說你呢,說你呢,你要對我家狗做什麽?”

    承誌正是打算掄起拳頭,不想一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喚。

    左手邊的院子裏出來一個年,農夫打扮。雙手縷起了袖子,看著是要打架的樣子,衝著承誌指指點點。“是你,你停下,停下聽到沒有。”

    “那是我家的旺財,你別亂來。”

    “你家的狗是吧,你還不栓好他,一看不是什麽好狗,衝著誰都是瞎叫喚,萬一咬了人……”

    “你才不是什麽好東西呢。”

    得,虎落平陽被犬欺不說了。

    隻是這旁人說話怎麽的跟這狗一樣,一點的都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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