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傑掛了電話，將內容說給方靈聽。

    “沈故國最近有沒有對鬼市動工？”

    方靈問道。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纏著我，我就報警抓你！”

    就在這時，警署門外一個姑娘氣憤的往這邊走來。

    使勁的將挎包往肩膀上一甩。

    “菲菲，就不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嗎？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我以前窮……怕配不上你，可如今不同了，我會努力為嶽父效力的，將來……將來嶽父有的，我孫啟也一定會有！”

    方靈一愣，趕緊往下爬了爬身子，生怕被孫啟看到。

    等他路過擋風玻璃的時候，攔在了菲菲麵前，他領帶鬆垮，西裝外套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裏，白領襯衫就扣了三枚紐扣，露出他肥碩如皮球的肚腩。

    “誰是您嶽父？你老家的那位奶奶你都沒安置好，談將來給我幸福？呸，鬼才信。”

    菲菲一見孫啟攔住了她的去路，不由得後退兩步，二人一來一往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你放心！放一百個心，將來，我不會讓奶奶與我們同一個屋簷的，放心菲菲，你隻要答應不離開我，說什麽我都答應！”

    孫啟恨不得跪下了，就是不給菲菲讓路。

    方靈與肖傑對視了一眼，肖傑做了個撇嘴的動作，看來這城裏的姑娘也都一個貨。

    不了，菲菲取下挎包使勁往孫啟的腦門子上砸了過去。

    孫啟不躲不閃，竟然被那挎包上的金屬飾品砸破了腦門，他卻還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央求。

    “我懶得跟你解釋，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把奶奶接到城裏來了，我今天就是來給她辦遷居手續的！滾開！”

    菲菲似乎很生氣。

    可這句話，雷到的人不光是孫啟，還有方靈和肖傑。

    “……”一時之間，二人麵麵相覷，都石化了。

    看著菲菲大模大樣的走進派出所的背影，孫啟的臉抽搐了好幾下。

    他甚至抱著自己腦袋跪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他甚至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肖傑啟動車子，離開了警署，但是，卻沒有走遠，停在了路邊。

    孫啟搖搖晃晃，六神無主的走出警署的大院，向著h市鬧市區走去。

    “他不是想不開自殺？”方靈問道。

    “他要是自殺，真對不起他死去的爹娘，活著也沒啥用了！”

    肖傑這句話說的很毒蛇，也許是因為他作為死胖子的表哥，可以這麽說他。

    “我們在這裏等菲菲嗎？”方靈試探的問道，她覺得肖傑和她想到一起了。

    “這丫頭看上去文文靜靜，沒想到，骨子裏還有這樣的見地，如你之前所說的，我想在她身上賭一把！”

    肖傑說道。

    方靈抿唇點點頭，看來與肖傑想到一塊了。

    遠遠地看到菲菲從警署大院出來，手裏拿著戶口本。

    一臉認真的翻閱著，她給奶奶安排進了養老院，而且，就在北山養老院，她已經付了所有的費用，她將冠名在自己名下的房產，幫奶奶辦理了千戶手續。

    這一點，她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北山養老院，隻收本地優先區域內的老人，如果不給奶奶辦理千戶手續，奶奶根本沒辦法享受北山養老院的一草一木。

    而且，那兒的環境特別好，記得當年她又去鄉下請爺爺來看過，這裏的院長，認識爺爺。

    隻是爺爺說，他還能動，能自己幹活，忙了一輩子，半隻腳踏進棺材的時候，隻要另一隻腳還在棺材外頭，他都閑不住。

    安排爺爺去養老院，也是無奈之舉，因為爸爸從幾年前，就沒有回去過，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反對菲菲將爺爺接進城裏來一起生活。

    想著想著，已經走到肖傑的倒車鏡所能觀察的範圍。

    她將新戶口裝進包裏，這次出門，她是秘密出行，連車都沒開，誰都不知道，司機都不知道。

    “跟她打個招呼，最好是能騙上車！”肖傑下命令了，特地將剛點上的煙滅掉，生怕這菲菲不喜歡煙味。

    方靈下了車，突然出現在菲菲麵前，把菲菲嚇了一跳：“靈兒姐，是你啊，嚇死我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靈沒想到，竟然是她先開口。

    “我來派出所辦點事，怎麽？你怎麽一個人？司機呢？”方靈問道。

    “我想走走，沒叫司機！”她說道，抬頭看了看肖傑的車，似乎很想打車，她穿著的高跟鞋露出的幾根腳趾頭，都已經充血了。

    看來，還是嬌貴的命啊！

    “上車，送你一程！”肖傑探頭說道。

    方靈沒想過會這麽順利，看來，菲菲真的是一點防備的心都沒有，如果按照與肖傑心意相通，是打算從她身上做切入點，了解沈故國，最終目的，是查到他養的古曼童到底藏在了什麽地方。

    “你爸爸是房產界的大亨，如果要是看到你徒步走了這麽遠，不得心疼死！”

    肖傑從反光鏡裏看了一眼後排座的菲菲，此刻，她剛一上車就把高跟涼鞋脫掉了，使勁的揉著腳掌。

    方靈不說話，就聽著，畢竟肖傑的身份注定他的思路清晰，邏輯性強的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我可沒告訴他，再說，他那麽忙，我每次出門能不帶保鏢就已經是磨破了嘴皮子，方正你是無法想象我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身邊站著兩個麵癱墨鏡男，有多尷尬，同學們指不定都在背後笑話我呢！”

    菲菲天真的嘟著嘴，方靈幾乎每一次看到她都能從她身上看到純潔這兩個字的影子。

    她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爺爺其實早就懷疑了自己的父親，她更不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的父親，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她更不知道，其實他的父親想要個男孩。

    “是啊，畢竟沈先生的房產事業做的很大，忙也是應該的。”肖傑說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

    “對了，我是大啟的表哥，在沒見過你之前，總能聽到他在我麵前提起你，隻是，你母親呢？”

    一提到孫啟，菲菲似乎很不爽快，但是，她還是很懂事就事論事：

    “我母親，出家了！”

    “……”

    “……”

    二人一愣，對視了一眼。

    “出家？你母親看破紅塵了？”方靈問道。

    “不知道，反正我母親不喜歡說話，和我父親是大學同學，母親又是農村出身，所以，她喜歡做家務，以前我媽媽在的時候，沈家沒半個傭人，全都是我母親親自打理，有一天晚上，和我爸爸吵架，她連行禮都沒帶，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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