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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禺山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羅逸正陪著父母一起看綜藝節目。

    “姐、姐夫、小逸,給你們添麻煩了。”走進客廳,方禺山一臉歉意的道,因為他剛才看到房間裏的地毯和家具都重新換洗了一遍,顯然自己中午喝醉後吐的一塌糊塗。

    羅逸起身給舅舅倒了杯溫水,方雨琴故作生氣道:“小山,跟姐還這麽客氣,看來你經常不回家跟姐已經開始疏遠了。既然這樣,這回難得回來,就多住些日子,咱姐弟倆好好聊聊,直到你什麽時候不跟姐客氣了,你才能走。”

    羅永安笑著幫腔道:“你姐說得沒錯,這就是自己家,你回家了還用跟誰客氣啊?”

    一語帶過,羅永安轉而問道:“你和小琳的結婚喜宴還沒辦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小琳領證都兩年了,酒席一直拖著,這算怎麽回事?我和你姐一直惦記著,幾次張羅給你辦結婚宴,可你和小琳都說太忙,顧不上,以後再說。就這麽著,我和你姐給你操辦了好幾次酒席,結果你們夫妻倆不見蹤影,害得老太太每次都唉聲歎氣很失望。”

    方雨琴推了羅永安一下,“行了,你少說兩句,隻要小山他們有時間,隨時都能補辦結婚宴。”

    話鋒一轉,方雨琴一邊給弟弟理順衣領,一邊道:“小山,你們夫妻倆年齡都不小了,今年你虛歲三十七,小琳也有三十歲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如果擔心孩子沒人照看的話,那你就想多了,我和你姐夫現在就盼著有個孫子,可你看小逸這孩子,談了女朋友都不帶回來讓我們看看,生孩子的話估計這兩年是沒希望了,所以你和小琳隻管生,我們給你帶孩子。”

    方禺山硬朗的臉頰一片潮紅,求助似的看向羅逸,可是羅逸這個外甥卻聳了聳肩,愛莫能助的道:“別看我,舅舅,我還小,才二十歲,你大我十六歲,你都不著急,我著什麽急啊?”

    上午羅逸就被老媽逼婚生孩子,沒想到,現在又輪到了舅舅,羅逸心裏樂開了花,非但不幫忙說話,反而落井下石,讓舅舅給自己墊背。

    看到沒人幫自己說話,方禺山苦笑道:“姐、姐夫,你們知道我和吳琳都是軍人,現在北疆邊境很不安穩,事情太多,我們實在抽不開身。所以,生孩子還得再等等,不過我保證五年之內一定讓你們抱上侄子,當然也可能是侄女。”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和你姐夫可沒逼你,小逸作證。”總算聽到準話了,方雨琴好像生怕弟弟反悔似的立馬接話,說完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方禺山點了點頭,隨即對羅永安說道:“姐夫,這回過來我是有事找你幫忙。”

    “哦?什麽事你盡管說。”羅永安詫異道。

    方禺山道:“我手下有個跟了我七年的兵,姐夫你可能都見過,就是三年前開車送我來湖城的那個特種兵,他叫王鐵軍,去年在境外執行任務時出了意外,骨灰是我親自送到他父母手上的,老夫妻倆就這麽一個兒子,可是……”方禺山眼中淚花滾動,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羅永安拍著他的肩膀,道:“我記得他,挺高大精悍的一個小夥子,話不多,笑起來有些靦腆,卻讓人很安心。隻是人死不能複生,你還說事吧,難道是他家裏出了問題?”

    方禺山點頭道:“嗯,他的未婚妻被人騷擾,家裏的保安公司也頻頻出事,目前已經資不抵債,快要倒閉了。三天前,鐵軍的未婚妻打電話到部隊,跟我說了公司的困境,不過她倒是沒說有人騷擾她,隻是說安置在她保安公司的十幾名身體殘疾的退伍兵,她會想辦法妥善安置。”

    羅永安道:“就是公司沒有周轉資金了對吧?這事好辦,需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隨後給你轉到賬戶上。”

    方禺山搖頭道:“事情恐怕沒這麽簡單。這兩天我讓人暗中調查了一下,資金缺口不小,至少需要五百萬才能持續現狀,如果想改變公司現狀的話,大概要注資一千萬左右。但這並不是保安公司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最關鍵是,現在公司的安保業務頻頻出事故,給客戶造成巨大損失,從而麵臨巨額索賠。”

    羅永安驚訝道:“哦?情況很不樂觀啊,要是業務方麵出了問題,光靠注資的話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具體什麽情況,你說得詳細點。”

    方禺山道:“根據我了解的情況,鐵軍出事後,他父親就病倒了,母親也精神不振,以至於患上了老年癡呆,王鐵軍的那個未婚妻有情有義,她不僅沒有改嫁,還精心照顧鐵軍的父母,並獨立支撐著鐵軍父親開辦的保安公司。

    經營方麵,她沒有問題,財務管理也沒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她的追求者不少,而且還都是富家少爺和商業精英,但鐵軍的未婚妻根本不搭理這些人。現在保安公司連續出事,我懷疑就是她的那些追求者暗中搗鬼,致使公司資不抵債,還陷入客戶索賠的漩渦當中。然而這也隻是我的推測,因為沒有證據,我即使想動用軍方力量也插不上手,所以我才來找姐夫幫忙解決。”

    羅永安想了想,問道:“你剛才說這家保安公司裏麵有很多都是退伍軍人,其中還有十幾名傷殘特種兵,這些特種兵應該是你手下的退伍兵吧?”

    “對,鐵軍的未婚妻之所以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為她公司裏有我的兵,不然,依著她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的要強性格,肯定不會給部隊打電話。”方禺山道。

    羅永安沉吟道:“事情有些棘手,不解決保安公司目前的業務危機,注入再多資金也沒用。”

    這時,羅逸笑著插話道:“我聽了這麽久,感覺事情並不複雜,無非是有人從中作梗而已。人家躲在暗處搞破壞,保安公司在明處,安保業務頻頻出事,自然經營虧損,如此惡性循環,時間越長虧損越嚴重,如今就算破產倒閉,也會因為無法償還客戶的高額索賠而背負法律責任,很可能入獄坐牢。

    其實在我看來,這些都不是事,玩陰的誰怕誰呀,那就玩唄!我羅家是古武家族,耍嘴皮子不行,真刀真槍的幹仗從來就沒輸過,當然了,偶爾下絆子、使陰招也是必須掌握的手段。”

    就在羅逸說話時,羅永安和方禺山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等羅逸說完,方禺山道:“小逸,你馬上就要實習了,想好去哪練練手了嗎?”

    羅逸多精明啊,秒懂,“舅舅,你不會是打我的主意吧?我挺忙的,剛找了女朋友,現在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可沒空跟你去北疆。”

    羅永安笑罵道:“臭小子,剛才說的頭頭是道,現在就認慫了,難道我羅家第一個會耍嘴皮子的人出現了?”

    羅逸嘴角抽搐一下,道:“激將法都用上了,老爸,之前你說我坑爹,現在怎麽說?哪有當爹的把兒子往火坑裏推呀?”

    羅永安笑眯眯的不說話,方禺山開口道:“小逸,話不能這麽說,能者多勞嘛,舅舅看好你喲。再說,小逸你年齡也不算小,你爸媽對你寄予厚望,該幹點正事兒了。”

    方雨琴此時接話道:“兒子,願意去做的話你就接著,實在不願意呢媽也不勉強你。不過你舅舅確實挺忙的,結婚宴拖了兩年多,現在都還沒辦呢,如果你想讓你舅舅輕鬆一些,那你……”

    “這事我接了!”羅逸搶白道,好家夥,屋裏總共四口人,現在三對一啊,再不答應,自己就要淪為眾矢之的,成了大惡人。

    方禺山聞聲大喜:“好,那就說定了!正好湖城軍分區有一架運輸機要運送物資去北疆,明天一早你就跟舅舅坐運輸機過去。”

    羅逸有氣無力的吐槽道:“不至於吧舅舅,去一趟北疆還要蹭飛機啊!”

    “哈哈哈!”羅永安三人開懷大笑,方雨琴從包裏取出一張卡,笑道:“小逸,這張信用卡你拿著,最大限額一次性支取五千萬。”

    羅逸擺手道:“算了,我既然要幹正事,就自己出錢,學習一下你們當年的風範,咱也來個白手起家,把即將倒閉的保安公司做成國際安保大鱷!”

    方雨琴神情一怔,“你真不要啊,人家公司可正缺錢呢?”

    “老媽,收起來吧,我有錢,而且很可能比你和老爸還富裕呢。”羅逸亦真亦假的笑道,羅永安夫婦倆自然當笑話聽,卻不知道,羅逸說得是真話,振山藥業集團總裁劉振山手裏就有幾十億流動資金,羅逸隻需一個電話,就能把這筆巨款全部調過來。

    然而羅逸並不打算這麽做,這次他要用這幾年積攢的零花錢來發展自己的第一份事業。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