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寧呆愣住了，她回來時，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樂正生不會等她，她那樣‘背叛’了他，他怎麽可能等她？

    可是，此刻聽他這樣說，心裏還是難過。

    那個曾經眼裏、心裏隻有她的阿生，現在成了這樣子了。

    樂正生的眼神幽深無底，溫柔中夾雜著銳利直直穿透顧筱寧，她心髒的位置微微一痛……

    “怎麽不說話？”樂正生蹙眉，一低頭，吻住了她。

    唇瓣貼合的瞬間，樂正生覺得自己要瘋了！隻不過是兩年，這滋味怎麽會這樣讓他瘋狂？

    一時間，失控了……

    顧筱寧哭著抗拒，“阿生，不要……不要這樣！我求求你……”

    樂正生雙眸赤紅，根本停不下來。

    “不要？”樂正生疑惑，急躁的吞了吞口水，“為什麽不要？怎麽，你的身體，隔了兩年，已經不認識我了嗎？都說女人的身體是認主人的，怎麽，你忘了誰是你第一個男人？”

    第一個……男人？

    寒意，從顧筱寧心上蔓延。

    阿生，你不隻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而我，卻不是你的唯一了。

    顧筱寧閉上眼，不再反抗，淚水從眼角溢出。

    樂正生驀地的頓住，詫異到，“你……哭？”

    顧筱寧不說話，她有滿肚子的委屈……可是，她不怨恨，絲毫不。

    樂正生默了默，哂笑，“因為我碰你，所以你哭？”

    他搖著頭，“你現在，就這麽厭惡我碰你！”

    “不是！”顧筱寧猛地睜開眼，“不是我厭惡你！阿生，是你討厭我啊！”

    “不應該嗎？”樂正生陡然拔高了音量，瞪著她，眼裏淨是恨意！“我不應該恨你嗎？”

    顧筱寧渾身一震，愣住了。

    樂正生勾唇，眸光犀利，“顧筱寧，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你當初拋棄我的時候，想過嗎？你還會回來！怎麽，沒有和那個男人長長久久！你回來幹什麽？啊！回來幹什麽？”

    “阿生，我……”

    顧筱寧囁嚅，她要怎麽說？告訴他，她回來找他嗎？

    支吾半天，“阿生，我想……女兒。”

    “你不配！”樂正生厲聲，喝斷她，“現在你想女兒了？你當初懷著她，和男人私奔的時候，想過她嗎？九九有你這樣的媽，還不如沒有！”

    “九九……”

    提到女兒，顧筱寧渴望知道的更多。

    “九九她，乖嗎？”

    樂正生胳膊一揮，鬆開她站了起來，“你不用管，你也沒有資格管！我勸你，離九九遠一點！九九一直以為媽媽已經不在了！我不希望，九九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你這樣一個女人！”

    啊……

    顧筱寧緊捂住心口，“阿生，你……你這麽恨我？”

    “是。”樂正生回答的斬釘截鐵。

    “阿生。”顧筱寧受不了了，“其實我……我當年，是有……”

    手機，在桌上響起來。

    樂正生走過去，接了起來，“喂？是，是我……若雅——”

    樂正生握著手機走到了窗邊去接。

    顧筱寧慌忙下來，整理好衣物。時不時去看樂正生，他說話的樣子很溫和，和剛才對她的樣子是判若兩人。

    若雅？他剛才叫的，是這個名字吧？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名字？

    驀地，心頭一沉。

    “好，一會兒見。”樂正生掛了電話，走過來。

    顧筱寧束手站著，樂正生乜眼看她，“顧筱寧。”

    “嗯。”顧筱寧低著頭，細長的天鵝頸，肌膚勝雪。

    “從我眼前消失吧！”樂正生冷冷道，聲音仿似在歎息，卻又帶著濃烈的恨意！

    顧筱寧怔忪，驀地抬頭看著他，“阿生……”

    “不要這麽叫我！”樂正生下頜緊繃，痛心疾首，“你已經沒有資格再這樣叫我！顧筱寧，我好容易適應了沒有你的生活！還有九九，她也是！知道我為了不讓孩子找媽媽，費了多少勁嗎？”

    這一年，樂正生是既當爹、又當媽的過來的，他絕大部分的精力，都給了九九了。

    “阿生……”顧筱寧囁嚅著，她想要解釋。

    可是，卻聽樂正生說到，“我已經有了我的生活，不管你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顧筱寧一怔，不敢相信，“你說，你已經有了……”

    她想到了剛才那個若雅……

    一時情急，脫口問到，“你有女朋友了嗎？”

    對外，並沒有聽到樂正生的婚訊，那麽就是女朋友了？

    樂正生蹙眉，她為什麽會這麽問？自然，是不能否認的！

    他勾唇，微一頷首，“當然。”

    顧筱寧心沉到了穀底，想要解釋的話又吞了回去。手心發涼，“呃，你們……你們進展的好嗎？”

    “自然。”樂正生哂笑，從指尖到心尖都是麻木的，“九九很喜歡她，我們交往的很順利。”

    “會……”顧筱寧攥緊雙手，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會結婚嗎？”

    嗯？樂正生蹙眉，她為什麽這麽問？這和她有什麽關係！

    “……會。”樂正生咬咬牙，回到，“不然呢？我是對待感情那麽不負責的人嗎？既然交往了，自然是奔著結婚去！”

    “啊……”顧筱寧扯著嘴角，呆愣楞的點頭，“是，很好、挺好的。”

    如此一來，她並不需要解釋了！

    她回來了，然而……樂正生果然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那麽，解釋……就變得多餘了。

    她不是要他感激，才為他犧牲的。

    現在，他恢複了健康，又有了要結婚的交往對象……非常好啊。

    顧筱寧攥緊手心，把所有的痛楚和心酸，統統咽到肚子裏去。

    顧筱寧微微躬身，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那麽，樂正先生……告辭。”

    樂正生擰眉，“你去哪裏？”

    顧筱寧笑笑，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您放心，我會辭職的……我知道，您不想看見我。我會躲開的，我不是故意……要出現在您麵前，以後我會注意。”

    她轉過身，出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樂正生心尖猛地抽痛！

    啊……怎麽會這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