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寧的事，俞桑婉也得到了消息。

    因為淩宇在秋浦的事情還沒結束，是俞桑婉帶著顧嫂來接的人。

    不過，因為顧筱寧的要求，淩宇沒有把她懷孕的事情在電話裏說明。

    俞桑婉和顧嫂，隻當她是身體不好暈倒了。

    淩宇把顧筱寧送到院門口，“對不起，我應該送你回去的。”

    “不要這麽說。”顧筱寧很是不好意思，“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這個廚師，真的是很不稱職。”

    觀潮的車到了，顧嫂和俞桑婉從車上下來。

    “寧寧！”顧嫂幾乎是跑過來，上下打量著女兒，“沒事吧？啊？媽好擔心啊！你這個身體……”

    “媽，我沒事。”顧筱寧眼眶紅了，抬頭去看俞桑婉。“婉婉姐，謝謝你。”

    俞桑婉淡笑著搖頭，“別說傻話，上車吧，回家。”

    “哎喲。”

    車上，顧嫂抱著女兒，止不住的歎息，“我的寧寧，怎麽命這麽苦？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媽。”顧筱寧生怕母親說漏了嘴，朝母親搖著頭。

    顧嫂欲言又止，隻能生生憋住。

    俞桑婉坐在前座，回頭看了看，“寧寧，你和阿生打算……”

    “沒什麽打算。”顧筱寧咬牙，聲音分明哽咽，“我還能有什麽打算？我什麽打算都和他沒關係！”

    他能問出那樣的話來，真的讓她心痛！

    “好、好。”俞桑婉見她太激動，連連點頭。

    她不問了，隻是不免歎息。阿生和寧寧，到底會怎麽樣？

    ——

    把顧筱寧送回顧嫂那裏，俞桑婉又陪著顧筱寧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趕回觀潮。

    可是不想，才一回去，就出事了。

    “夫人，您……回來了。”管家一臉焦急的表情。

    俞桑婉皺眉，“出什麽事了？”

    “素素小姐，在學校和人打架了！”管家不住歎息，“這、這真是想不到啊！”

    “啊？”俞桑婉大吃一驚，“怎麽會呢？素素那麽乖的孩子……”

    她來不及換衣服，轉身又往外走，“快，快去學校！”

    “是。”

    趕到素素就讀的學校，還真是那麽回事。

    俞桑婉在校長辦公室見到宮素素，她頭發亂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另外兩個孩子站在一邊，情況並不比她好。

    “素素。”俞桑婉一見，立即上前，查看著，“怎麽回事，告訴媽媽，嗯？素素這麽乖、這麽聽話，為什麽會打架？”

    在學校公然打架，這就是一般女孩子也幹不出來，何況，是素素這樣乖巧老實的？

    宮素素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哎。”校長走過來，“夫人，我了解了情況，那兩個孩子說了……是因為他們說宮素素不是您的孩子，所以，宮素素才會動手。宮素素是不對，不過，孩子們的議論確實對宮素素的成長不利，我已經批評過他們了。隻是……”

    校長明顯是護著宮素素，畢竟要看俞桑婉的麵子，但他也有為難的地方。

    俞桑婉點點頭，“我明白，這件事我會向孩子的家長致歉。”

    她低頭看看宮素素，有一絲無奈。

    但這孩子，什麽時候學會打架了？

    處理完這件事，俞桑婉帶著宮素素回去。

    “素素。”俞桑婉溫聲說到，“媽媽知道那些人不對，但是，你打人更是不對……我們管不住世上所有人的嘴巴，不能因為聽見不好的話，就動手啊！明白嗎？”

    宮素素看著自己的鞋尖，默默點頭。“嗯。”

    這孩子太安靜了，以至於俞桑婉都不知道怎麽教育。

    明明這樣聽話，她也盡心教了，但有些事情真的強求不得。

    ……

    晚間，宮素素洗了澡準備上床睡覺。

    “素素！”

    陽台門被敲響，陸清明笑嘻嘻的站在那裏，“開一下。”

    “哥哥！”宮素素眼睛一亮，立即跑去開門，陸清明抬起手落在她腦袋上。

    “聽說，你今天幹了一件大事！”

    “嗯。”宮素素點著頭。

    “哈哈。”陸清明大笑，“我都知道了，那些說你壞話的！就是不能輕饒，哥哥教你的‘功夫’管用嗎？”

    “嗯！”宮素素又是點頭，又是笑。很管用呢，兩個男孩子都打不過她呢！

    陸清明更是高興，“哈哈……太好了！記著，你就是觀潮的大小姐！不許別人瞎bb！”

    “嗯。”宮素素抿著嘴笑，哥哥真好。

    “快去睡覺吧！”陸清明拍拍她的腦袋，“哥哥要走了。”

    “嗯。”宮素素點頭，“哥哥，晚安。”

    “晚安。”

    陸清明一溜煙，從陽台竄走了。

    清晨，宮素素背著書包下樓。

    廚房裏，下人們起的太早，又在八卦。

    “哎，聽說了嗎？素素小姐，昨天竟然在學校裏和男孩子打架！”

    “快別說了！”有人製止，“上次被少爺訓的事忘了？”

    “怕什麽？少爺早去晨練了！”

    “這個宮素素，真是了不得啊！這麽烈，和她媽一個樣子！我們夫人，可沒有這麽彪悍！”

    “是啊、是啊，再怎麽教，骨子裏的東西，是改不掉的。”

    拐角處，宮素素聽得一清二楚。

    小手攥的緊緊的，果然……媽媽說的沒錯，打架是沒有用的，她沒法堵住這全天下所有人的嘴巴！她不可能打遍天下所有說她不是媽媽女兒的人！事實就是事實，她不是媽媽的女兒，這一點永遠也改變不了。

    ——

    傍晚，俞桑婉正在哄剛睡醒的飯團。

    玄關處，陸清明衝了進來，滿頭都是汗，氣喘籲籲。

    俞桑婉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一個人？素素呢？今天你不是去接素素一起回來嗎？”

    “媽媽。”陸清明的臉色僵白，吃力的吞著口水，“素素，沒接到！”

    俞桑婉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媽媽！”陸清明雙膝一軟，往地上一跪，“學校裏沒有素素啊！媽媽！素素不見了！”

    俞桑婉大驚，放下飯團，“你說什麽啊？素素怎麽會不見呢？”

    “我不知道！”陸清明搖著頭，眼眶紅了，“可是，我和保鏢把學校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她！媽媽，素素會不會像我小時候一樣，被人綁架了？”

    綁架？

    俞桑婉驚愕，可是，什麽樣的人會綁架素素？

    “媽媽……”陸清明在這個時候，才表現出了孩子般的無助，“找素素啊！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