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桑婉出了觀潮。

    雖然陸謹軒說了他會處理，可是，她深知丈夫太理性，處理起來會比較生硬，所以她決定自己去找宮鴻鳴。

    可是，到了地方，卻發現人去樓空！

    “人呢？”俞桑婉麵對著空蕩蕩的房子，愣了神。

    “回夫人，鄰居說……宮鴻鳴昨夜連夜搬走了！”

    什麽？俞桑婉一驚，連夜搬走，為的就是躲避他們吧。

    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素素！”門口，陸清明衝了進來，眼眶紅彤彤的。抬頭看著母親，“媽媽！”

    “清明。”俞桑婉一把抱住兒子，“你乖，素素不在……素素被她外公帶走了。”

    “媽媽！”陸清明昂著脖子，“要找到素素啊！那個老頭，素素不喜歡！他不是好人，對不對？”

    這樣的話，要俞桑婉怎麽回答？

    俞桑婉哽咽著搖頭，“不是的，那個人，是素素的外公，是她的親人，會對她好……”

    “騙人！”陸清明搖著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是這樣，我都聽見你和爸爸說的話了……那個老頭，不會對素素好的！素素沒有了親生父母，她是我妹妹，她把我當親哥哥的！”

    俞桑婉連連點頭，“我知道，知道你們感情好……”

    “夫人！”下人突然來報，“有宮鴻鳴的出境消息！”

    陸清明猛地拉住母親，“媽媽，快！”

    “……好。”

    匆忙上了車，立即趕往機場。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到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

    “素素！”陸清明紅著眼要衝進去。

    被俞桑婉抱住，“清明！”

    “媽媽！”陸清明執拗著不肯聽從，“您不要管嗎？就這樣讓那個老頭把素素帶走嗎？”

    俞桑婉擰眉，“清明，現在不是媽媽不管……難道我們還能讓上天的飛機下來嗎？”

    “怎麽不可以！”陸清明反駁，“爸爸有什麽做不到的？”

    “清明！”俞桑婉低喝道，“這個話，不是你應該說的！正因為爸爸的身份，才更加不能隨心所欲！男子漢要知道什麽事可以做、什麽事不可以做！衝上去很容易，那麽，之後呢？”

    陸清明癟嘴，不說話了。

    俞桑婉歎息著，“素素的外公鐵了心要利用素素，根源不解決，我們誰都幫不到素素！”

    陸清明沉默許久，才抬起頭來。

    “可是，媽媽……我答應素素，很快會接她回家的！”

    “媽媽知道。”俞桑婉同樣不忍，安撫兒子，“我們沒有放棄，素素會回來的……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把素素接回來的！”

    “媽媽。”陸清明一偏頭，埋進母親懷裏，“您要快點……素素膽子小，她又笨！”

    “……好。”

    ——

    廖敬清來了樂正家。

    樂正生正百無聊賴的靠在躺椅上，眉頭卻是緊鎖的。

    “司長。”

    “嗯。”樂正生乜眼，“什麽事？”

    “這個……”廖敬清從包裏掏出一隻文件袋，“您看看吧！屬下一拿到，就立即給您送來了。”

    “什麽？”樂正生興致缺缺。

    廖敬清彎下腰，壓低了聲音，“這是總統閣下秘密特許的……您要的資料，已經查出來了，全部都在這裏了。總統閣下囑咐，您看完之後，請立即銷毀！因為事關重大，連副本都沒有的。”

    “真的？”

    樂正生一聽，立即站了起來。

    一把奪過廖敬清手裏的文件袋，“我看看！”

    他迫不及待了，打開文件袋。

    裏麵的資料很簡單……

    過去兩年，顧筱寧經常去醫院，而她去看的都是……崔博士？

    樂正生擰眉，崔博士？那不是，崔若雅的父親？

    為什麽？為什麽顧筱寧要去和崔博士見麵？而且，時間長達兩年？

    裏麵，也附有崔博士的資料。崔博士……主攻免疫抑製及生物工程。什麽玩意？樂正生看不懂。

    廖敬清插話到，“司長，這個崔博士……這裏兩年因為活體病毒抑製劑，而聲名大噪。”

    活體病毒抑製劑？樂正生腦子裏突然炸開了，腦子裏嗡嗡作響。

    他繼續往下翻看，在其中一行看到了活體研究對象一欄。

    頓時閉上了眼——上麵，明確寫著，xiaoning·gu。

    樂正生拿著資料的手，驀地攥緊，“就這麽多了？”

    “是。”廖敬清點點頭，“更專業的研究資料，按照總統閣下的吩咐並沒有動……我想，那也不是司長您所需要的。”

    “……嗯。”樂正生輕聲應著，“你走吧！”

    “是。”

    一下子安靜下來，樂正生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

    這是怎麽回事？

    他以為顧筱寧背叛他的那兩年，結果……顧筱寧是去做了這件事？給崔博士當活體研究對象？

    為什麽？不可能無緣無故。

    這就是蘇杭說的，他傷害了顧筱寧……卻不是男女之情？

    黑來的資料裏，隻有研究資料，但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麽交易！

    不及多想，樂正生立即出門。

    他知道蘇杭現在在哪裏，即刻驅車前往。

    酒店會議廳裏，蘇杭正在眾人簇擁下準備上台。

    “蘇博士。”樂正生在門口攔住了他，笑意盈盈，“忙呢？”

    蘇杭見他這個態度，楞了一下，“看來，您是知道了？”

    “是啊。”樂正生雙手插在口袋裏，“所以，我這不是特意來謝謝你嗎？蘇博士，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是真想不到，事實原來是這樣。”

    蘇杭微一頷首，“那就好……顧筱寧為了你做了這麽多，你以後要好好對她。”

    “為了我？”樂正生一凜，猝然逼近，“蘇博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顧筱寧當活體研究對象這個事，和我有什麽關係？”

    “……”蘇杭驚愕，“你……你不知道嗎？”

    “不全知道！”樂正生勾唇，“所以，這不是來詐你了嗎？果然，你們有交易！到底是什麽交易！”

    蘇杭失笑，“樂正司長，果然不愧是玩政治的人……隻可惜，你還是糊塗了兩年！”

    “快說！”樂正生擰眉，“這是我查來，逼到你這裏的！不算你告訴我的，你不用擔心我老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