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威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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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凱文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20:00-21:00之間。”

    文嬙的手像挑水果一樣在凱文的遺體上摸來摸去。

    凱文全身浮腫的厲害,皮膚呈不健康的青紫色。

    “死亡原因大概是中毒。”

    摸了一會兒,文嬙淡定地說道。

    乘客們圍在凱文的遺體前,表情複雜。

    最初的驚嚇感過去,現在圍繞在乘客們心頭上的大多是一種想不通的情緒。

    想不通啊。

    凱文怎麽就死了呢?

    潛移默化中,大家已經把凱文認定為這艘遊輪上的大boss

    因為到現在為止,規則一直都是凱文製定的,凱文是唯一能與‘神秘詛咒’進行對話的人,生殺予奪全都操縱於凱文之手。

    雖然沒有證據,但乘客們都暗暗猜測,劉暢、鄭強、周歡歡和潘紹聰的死亡跟凱文有一些關係。

    但是現在,大 boss死了。

    死亡時間在周歡歡和潘紹聰之前。

    這是不是說明,周歡歡和潘紹聰的死亡和凱文沒有關係?

    這是不是說明,凱文不是大 boss

    那大boss是誰?

    乘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一種極大的驚恐之中。

    而且作為郵輪的工作人員,凱文居然被毒死了?

    而且更離譜的是,凱文死了之後,乘客們居然還在喇叭裏聽到了凱文的聲音。

    這是不是說明,早上跟他們說話的那個其實不是凱文。

    那他是誰?

    天呐。

    乘客們細思極恐。

    越思越恐!

    “嗚嗚嗚我哭惹。”女大學生中最沒有主見的6號翠翠,突然扶著凱文的靈床大聲痛哭了起來。

    當然這個哭泣不是因為人死了,而是純粹出自於對自己命運的擔心。

    大概是由於她哭的聲情並茂,一截東西從床邊震了出來。

    一截白白的、短短的

    白色粉筆。

    白粉筆的粉渣掉在地毯上

    這粉渣讓丁成覺得特別眼熟。

    因為乘客房間門口前的白色詛咒圈,就是用這個粉渣畫的。

    撿起粉筆,悄悄揣進兜裏。

    丁成看凱文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審視。

    粉筆出現在凱文的身邊,有兩個可能。

    一、丁成、劉暢和潘紹聰房間門前的白圈,是凱文畫的。

    二、凱文清清白白,是有人故意把這截粉筆放在了凱文身邊。

    丁成忽然想起了潘紹聰在一天前的怪異舉止。

    他發現了什麽秘密,這個秘密和凱文有關,但凱文也知道了潘紹聰發現了這個秘密,迫於凱文的壓力,潘紹聰沒敢說出來。

    他隻能隱晦地向丁成表示:殺了凱文。

    然後當晚,凱文就死了。

    第二天,潘紹聰也死了。

    難道說……

    “啊——”

    正在丁成思考的時候,一聲尖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文嬙在摸凱文的遺體,摸著摸著忽然摸出了一個嚇人的東西。

    一個染血的信封,壓在凱文的身下麵,信封裏麵有一封同樣帶著血的信。

    文嬙隻是看了一眼那信,就驚的臉色慘白,然後啊地一聲叫出來。

    “文醫生,怎麽了?”徐明明嗔怪地掃了一眼文嬙:“一驚一乍的,這可不像你。”

    文嬙沒有說話,隻是把手裏的信遞給徐明明。

    徐明明接過信剛掃了一眼,臉色立刻灰下去,她也‘啊’地一聲大叫了出來。

    “這都怎麽了?”鄒麗穎好笑地走過去:“一個兩個的今天都不穩重了?”

    鄒麗穎奪過那封信,攥到手裏,隻是低頭掃了一眼,她整個人就仿佛被定住,信紙從她手裏飄飄蕩蕩落到地毯上。

    丁成拾了那封信。

    那是一封威脅信。

    信的內容很簡短,隻有幾行字。

    為了讓所有人都聽到,丁成把信大聲讀了出來。

    “親愛的幸存遊客們,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新的一輪淘汰賽已經開始了。

    我覺得,每天淘汰一個,這個效率有點慢了,不夠爽。

    於是我改變了一下遊戲規則。

    在新規則下:淘汰名額的數量根據時間的推進而增加。

    比如今天是第四天,產生兩個淘汰名額。明天是第五天,則會產生三個淘汰名額,以此類推,直到船上剩餘的活人減少到4位,遊戲停止。

    之前頒布的所有規則自動失效。取消宵禁製度,機器人已經自動銷毀。這個改變是方便你們高效地互害。

    另外,我要提醒某些通過不正當手段賄賂乘務員把詛咒轉移給其他人的乘客,收受賄賂的乘務員已經被處死,而你們也已經上了我的重點監控名單,當淘汰名額不滿的時候,我會優先從你們之中進行選擇。

    你們讓我覺得惡心。說的就是你們倆,3號何明明和5號鄒麗穎。

    祝好。”

    念完最後一個字,丁成抬起頭看眾人。

    和預料的差不多,乘客們全都一臉吃瓜的表情看向3號和5號。

    何明明蹲在牆角發顫:“這明明是我和凱文之間的秘密,怎麽會有別人知道。”

    何明明抖了一會兒,看向鄒麗穎:“你也……你跟別人說了?”

    “你瘋了,我怎麽可能把這種事對別人說!”鄒麗穎立刻打斷何明明:“你先冷靜。”

    “那……真有……有鬼啊?”鄒麗穎顫抖地自言自語,流下眼淚。

    “嗚嗚嗚……早知道我就不敲他的門了,現在怎麽辦啊……”

    “冷靜,明明。”眼看著何明明不受控地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鄒麗穎一巴掌抽向她的臉。

    何明明怔住。

    鄒麗穎放緩了神色,低聲道:“冷靜、深呼吸,別忘了你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嗯、嗯嗯。”何明明不知道是被打傻了還是被鄒麗穎的眼神給嚇怕了,隻能呆呆地點頭。

    “啪!”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鄒麗穎的臉一歪,栽倒在地。

    “我不能冷靜。”韓天賀黑著臉揪住鄒麗穎的衣領:“你他媽的到底幹了什麽?”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鄒麗穎十分淡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坐了起來。

    丁成點頭,暗自欽佩鄒麗穎的臨危不亂,同時也明白了她前幾天為什麽那樣淡定,因為她知道她不會死,而且巧的是,死的全都是她不喜歡的人。

    鄒麗穎清了清嗓子,迎上眾人複雜的目光:“我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了,也知道凱文和潘紹聰是誰殺死的了。”

    是誰?

    眾人疑惑。

    很快,大家都明白了過來。

    凶手就是那個不在場的人。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隻有一個人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那就是雷歐。

    “我們要找雷歐問個清楚。”鄒麗穎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恢複了理直氣壯的神態,仿佛剛才發生的隻不過是一段插曲。

    “真沒想到,雷歐居然是這樣的人。”徐梓童看著鄒麗穎,陰陽怪氣地說。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他。”丁成說,窗外刮起大風,一大群烏鴉擦過桅杆。

    “真晦氣,怎麽這麽多烏鴉。”徐梓童皺著眉頭看向窗外,忽然愣愣地說:“雷歐已經找到了。”

    “你說什麽?”

    徐梓童木著臉往窗外一指。

    這下,所有人都看見了。

    雷歐橫倒在輪渡的甲板上,身下一大灘血跡。

    一大群烏鴉撲過去,爭相啃食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