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靈小溪眼神躲躲閃閃的抱著本書一步一遲疑的走到堯雨對麵坐下，心不在焉的翻著書。

    “你在躲我什麽？”堯雨對此啞然失笑道“你這麽做，難道不想完成你家裏交代的事情了嗎？”

    “哦~啊！！”靈小溪大驚失色道“你……你怎麽知道”

    堯雨倒是沒有意外的一笑道“這很難猜嗎？我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在短時間讓這麽多名門望族的美女倒貼，這點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崛起，令許多人心生疑慮的話，根本不可能”

    “那你還……”靈小溪猶豫道。

    “這沒什麽，世界就是這樣，招攬一個人需要的就是條件，我是南境司令的兒子，權力不現實，太大你們給不起，太小我看不上，至於錢這種東西都明白，想要收攏一個實力模糊不清難以看透的人，價碼不好標，那麽最後一個，就是美人計了”堯雨笑著分析著“這個方法最簡單，最直接，對比我前些年的為人，生活方式，也更貼切一點”

    “……”靈小溪沉默。

    “蕭芸芸這幾天纏著我，你應該知道，這麽大的變化，肯定是因為我讓天瓊顏麵盡失”堯雨心知肚明的笑道“魅力這個東西，相比的話，我差亞蘭可不是一個級別，他才是小女生會趨之若鶩的類型，我不是”

    “對不起，那天……”靈小溪愧疚道。

    “我又沒怪你，你道歉幹嘛？”堯雨啞然失笑“那個情況，牽扯的東西太多，你出現代表的絕對不是你的個人，我很清楚，你們的背後的那些人想要招攬我，前提是我是個活人，而不是死人，難道不是嗎？這不是你能控製的”

    “柒玥她去了”靈小溪的眼睛逐漸泛紅，有些控製不住的自責道“這些都不是理由，她和我們一樣，卻做了不一樣的事情”

    “你不是也去了嗎?”堯雨笑著反問。

    “啊……”靈小溪驚詫低呼，他看到自己了？本以為當日堯雨直接越過是因為沒有看到自己，沒有想到他看到了。

    “她和你們不一樣的”堯雨笑著說道“她的目的比你們更複雜，更隱晦……相反你們或許更單純吧”

    “單純……”靈小溪苦笑的想著。

    “蕭校長是很明顯的招攬，顯然她成功了一般，不過依舊在家族和我的選擇上，選擇了前者”堯雨搖了搖頭笑道“這個選擇題不難，換做我一樣會那麽選，她都做不到，蕭芸芸更不可能做到，你也一樣”

    “對不起，原來你都知道了，是我們太天真了，雖然不能成功，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沒有把握之前千萬別去蕭家”靈小溪想了想之後釋然一笑，不過眼神的黯然神色卻更深了些，本來就是自己的想法太過分，怎麽能怪別人呢？

    堯雨點了點頭，看著靈小溪有些失神的站起緩緩離去的時候，下意識間拉住了她的手，短暫的一愣，看了眼拉住的靈小溪，遲疑少許默默的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呢？”

    靈小溪背對著堯雨，當手被牽住的時候，不同於以前的胡鬧，頓時間整個臉全部潮紅，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話，整個人酥麻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在找到我的時候……好像並不是因為我說的那些吧？”堯雨笑著說道“我們的接觸，甚至引來了對我的警告，我想那個時候你們靈家對我還沒有什麽想法，那麽你接觸我的想法就是最真實的”

    “啊，警告？！你怎麽沒有告訴我！那個時候你有沒有事？太過分了，明明說好不幹涉我的”靈小溪猛然回頭急忙的詢問著，不過當看到堯雨的笑臉之後愣是反應過來，雙手捂住滾燙的臉低頭不語。

    “放心，我沒事的，倒是那個人有點事”堯雨笑道“你在之後的接觸或許有一些因素，不過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是那樣的，當時在天瓊，我看到了你的臉，著急，擔憂，卻又無能為力的傷感，我就明白，你對我很真實”

    “真實……”靈小溪點頭，沒有否認這句話。

    “曾經的我因為迷戀實力，掙脫生死，忘記了世界上還有著其他東西，我沒有時間享受，沒有資格去尋找，屬於我的世界僅僅是生死廝殺，不斷攀上高峰，實際上……當我真正成功的時候，我並不開心”堯雨將靈小溪拉著坐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不是南境司令的兒子嗎？怎麽可能過的這麽坎坷？不過靈小溪並沒有問什麽，因為感覺的到，現在的堯雨需要的就是自己默默的傾聽。

    “王濤……他是我第一個兄弟，他的真實，我感受的到，看的到，聽得到，曾經的我沒有兄弟，有的僅僅是一些叮當叮當響的鐵牌，看的從淚流滿麵到簡單微笑，想的是自己哪一天會變成這樣，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真的有人能拿起我的鐵牌？你不知道，那個時候隻剩下我一個人，或許沒有人吧”堯雨很認真的笑道“我很珍惜這份兄弟情誼，我不想再一次失去這些”

    “你……”靈小溪真的不知道怎麽接話，這些話好像說的跟他的身份一點都不符合，不過聽起來卻真的很壓抑，很難受，他沒有騙人，這些都是真的，從小的異於常人的感覺下，絕對不會錯。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他說的時候沒有動容，情緒沒有變化，甚至說到失去兄弟的時候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靈小溪聽的卻是另外一種感觸，淚幹了，麻木了，無能為力的挫敗，以及站在了所有人都仰望的高峰，想做的不是俯仰眾生，而是跳下去結束一切的覺悟。

    這真的是他嗎？

    這真的是那個資料內一無是處，從小就是廢物，不知為何找到了一係列格鬥技巧嶄露頭角的人？

    他真的是被家裏說是不成大器，木秀於林？

    他真的是這樣的嗎？

    這些經曆說起來很平淡，靈小溪卻感覺的到，那份痛苦，或許唯有堯雨他自己能夠明白，到底有多痛！

    這種平靜是源自於心底的流露，僅僅傾聽就能感受到其中的一切……這點讓靈小溪仿佛感同身受，那種無助，無能為力的感覺。

    “其實這些都過去了，你明白嗎？有時候上天願意給你另外一次機會，為的不是讓你站在世界的巔峰，而是找回一些曾經你失去的東西，對我，那就是真實，真正的活著”堯雨很認真的說著。

    靈小溪默默傾聽著，一頁頁的翻著書，心底想著，雖說這些找不到任何跟堯雨經曆重疊的部分，卻依舊選擇了相信他，或許他不能說的太明確吧，有著難言之隱，不過可以確定，他的確經曆了這些，他沒有胡說。

    “王濤的那份友情，我很珍惜，因為他對我就是真實，而你……”堯雨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頓，讓靈小溪為之一震，想要知道接下來的話，卻又不願意真正聽到，這就是訣別了吧，以後不會有交集了吧。

    “你對我的意義也是唯一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