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番外·咕嚕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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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專用 有力的手指悄然勾住祁雙的腰帶, 隻輕輕一扯就令他衣襟大敞。
“住手!”祁雙腰腹間陡然一涼,他慌忙按住青鳳上人的手腕。
觸手一陣冰涼,竟不似活人……
祁雙駭得倒吸一口氣。
青鳳上人挑眉, 一抬手, 不緊不慢地解開衣帶。
“師尊,師尊你聽我說!”祁雙突然吼道。
“好。你要同為師說些什麽?”青鳳上人停下動作, 他對小徒兒總是很有耐心。一直以來, 他都巴不得祁雙多跟他說話。
祁雙無奈扶額,長長呼出一口氣, 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嚐試和青鳳上人講道理:“師尊, 您別跟徒兒開玩笑了成嗎?要雙修您大可以去找別家仙子仙姑, 跟我一個庸才較什麽勁兒?”
雙修雙修,修你個西瓜!
青鳳上人輕笑一聲,雙瞳卻殊無笑意:“為師就要你。”
他倏然變臉, 祁雙猝不及防被他大力按倒在床上, 胸口上壓著的手掌重如巨石。
“乖孩子, 聽話。隻要你同為師雙修, 進境必然一日千裏,況且……”他柔聲誘哄著奮力掙紮的小徒兒,“再也不必為病痛所苦。你是聰明孩子,應當知曉輕重。”
祁雙敏銳地發現了他話裏有話, 冷聲問:“你說什麽?什麽病痛?”
青鳳上人嗤笑:“瘋玩了幾日便不記事了?”
他五指張開, 緊貼著小徒兒心口處白皙的肌膚, 動作曖昧:“祁雙,你以為,隻要抵死不認,就可以擺脫’陰陽歸心體‘的身份了?”
“你這樣的絕品爐鼎,萬萬人中也未必出得了一個。”青鳳上人悠然道,憐憫地看著祁雙發白的雙唇,慘淡得好似暴雨摧折過的花瓣。
“不知何人為你下了禁製……保得你這十幾年平安。真是高明的手段……差點連為師都要看走眼了。”他唇邊帶著淡淡笑意,那是一種誌在必得的笑,竟無端有種邪氣豔魅。此時他還穿著玄滄門的道袍,乍一看清冷禁欲,天人風姿,然其衣襟大敞,露出結實精悍的身軀,又隱隱透著一股邪肆的妖異。
“可惜無論再怎麽高明,這禁製也終有失去效用之日。”青鳳上人感受到從溫暖身軀裏傳來的清晰心跳,就在他的手掌下。
就如同,掌控了祁雙的性命般快意。
“若是不出所料,你這些日子,必然時常身體疼痛酥軟,服下靈丹也無法止痛。嚴重時,你甚至無力走動。這都是爐鼎長成時免不了的。”
“無需害怕……雙修過後便好了。你我本就是師徒,雙修乃是天經地義。”
“你這個……禽獸!”祁雙咬著牙,心寒齒冷。
青鳳上人抬頭,展顏一笑,雙唇輕輕印在祁雙心口。
“麵對你,為師確實禽獸。”他喃喃道。小徒兒是個絕品爐鼎不錯,但他不僅僅看中這一點。更深一層的緣由,他不打算告訴他。說了又能如何?祁雙難道就會乖乖聽話,從此不再和他對著幹了?
當然不可能。
祁雙冷笑道:“你最好殺了我——若我不死,必要你身敗名裂!”
青鳳上人無所謂,反倒愈發憐愛困獸猶鬥的小徒兒:“雙兒,你盡管去,同掌門告狀也可,昭告天下也可,看看何人會信你的說辭。”
他慢條斯理地一件件剝去祁雙的衣衫,現出溫熱柔韌的肢體。
祁雙竭力抗拒,鐵青著臉厲聲吼道:“啟用五感封閉!快點!”
青鳳上人微微蹙眉,不明白祁雙在說什麽,大約是封禁五感的術法?可是他根本不可能會這樣的禁術!
桌上的玉罐劇烈晃動,一陣脆響後玉屑飛濺,一隻柔軟的淡灰色小動物發出尖利的叫聲,朝祁雙飛撲過來!
青鳳上人隨手一揮,那隻生物被勁風掃飛出去,啪嘰一聲貼在牆壁上,輕飄飄地滑落。
“不要!”祁雙臉色一變,掙脫青鳳上人的禁錮,跑過去把它撿起來。
“放下它,乖乖過來。否則,為師現在就弄死它。”青鳳上人已然失去耐心,嗓音森冷。
祁雙背對著青鳳上人,把手裏的小東西往心口一按,它立刻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目光悲哀:“師尊……看在這一聲師尊的份上……不要這樣對待我。”
“不行。”
青鳳上人將白發撥至肩後,無奈搖頭:“不為你破身,日後發作時,會痛上百倍千倍……你受不得的。”
祁雙道:“可是,我不想。”
“傻孩子。你這樣,哪裏有選擇的餘地?”青鳳上人隨意披著道袍,白發散落,走下床朝祁雙走過來。
“你可知你有多珍貴?陰陽歸心之體,遠勝其他,與之交合,不僅修為大進,更可滋養元神。誰不想要這樣的爐鼎?”
他輕歎著朝祁雙伸出手,手掌幹燥蒼白,掌心裏布滿劍繭。
還有最重要的事情,他並不打算告訴祁雙。
要如何開口,當年,他心冷如雪不問世事,一心隻訪仙問道。在他看來,世間萬物有其規律,人可食雞鴨豬羊,那麽猛獸亦可食人。不過是一場輪回罷了。他的師尊天隱老人就曾評判他“天縱奇才,鐵石心腸”。他並不在意師尊對他的看法,因為無關緊要。他的目標隻有脫去**凡胎,超脫俗世而已。
因此,哪怕是巨蟒在他麵前生吞一個小孩兒,他也神色淡淡,轉身欲走。
那孩子被吞了一半,小臉醬紫,竭力朝他伸出手來,哭喊著“仙人救救我!”
他斂眉駐足,清冷道:“世間萬物自有規律,我若救了你,這蟒說不得便要餓死,亦是一條性命。”
那孩子尖利的叱罵宛如利刃狠狠劃過他心頭:“我呸!什麽仙人!你們這種……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偽君子——冷血的畜牲!”
“見死不救……你也配升仙——你不得好死!爹——娘——”
極為嘶啞絕望的稚氣哭喊,漸漸減弱。
冷血的畜牲……
原來他在旁人眼中,是這樣的麽?
恍惚間利劍出鞘,劍光如秋水,頃刻間斬殺了吞吃小孩的狂蟒。他隻感到心頭有熱血一點點上湧,驅使他不顧髒汙將孩子抱起來。脫險了的小家夥崩潰地伏在他胸口大哭,熾熱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長久以來封凍的心,開始融化。
那之後,他本想送這個孩子回家,卻發現一個村莊的人都葬身妖獸腹中。他遮住了孩子的眼睛,謊稱受其雙親所托,將他帶回玄滄門學藝,數年來守口如瓶,並不許他下山見父母,每一次都以“仙凡有別”搪塞過去。
是的,他說了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欠了人情不好推辭,才收下這麽一個庸才,連大弟子也這麽認為。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苦心維護的假象。
他也不在學藝上對祁雙嚴苛,隻放他玩耍,過得快快樂樂便好了。
小東西在他的看護之下慢慢長大,性格古靈精怪,常常做出一些可笑又可愛的事情來。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了這孩子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他是個極為罕見的,被下了禁製的爐鼎!
陰陽歸心體,無論何種功法,都能在體內圓轉如意後通過雙修的方式引入修士體內,並更為精純,於修習極有好處。哪怕是相衝的佛魔之氣,都能通過爐鼎轉化後變為純粹的靈氣。並且,還可以滋養元神,淨化雜念,不至於生出心魔阻礙修為。
更美妙的是,這樣的爐鼎,必定身懷名器,無一例外。
可想而知,這小徒兒會讓多少人瘋狂?
祁雙本身沒有什麽自保能力——一來資質平庸,二來他也沒有嚴格傳授他術法劍技。他的想法是大弟子傳承衣缽,小弟子用來寵。
可惜一切並不能如他所願。
“陰陽歸心體”與其他爐鼎不同的是,若不在成熟時破身,日後便會滋生各種各樣的病症,爐鼎本身壽命也會大幅縮短。可以說,不由得他不做。
最糟糕的是……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了入魔跡象,心性越來越暴戾殘忍。
再不想法子補救,他一定會墮入邪道之中,無可挽回。
他不想傷害祁雙,但已經沒有選擇了。由他來做這個惡人,總比祁雙流落外邊被蹂躪得生不如死要好。
哪怕祁雙恨他,隻要能保住這個孩子,他也認了。
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
“你恨師尊吧,沒有關係……”他把祁雙按倒,俯身壓上去。
“你會後悔的……”祁雙雙唇發顫,閉上了眼睛,手指死死攥緊了錦被。
……
黑發與白發糾纏不清,昏暗中一切都看不真切。那耐受不住的甜軟低泣,和情動處沙啞喟歎,一聲聲引誘著蠢蠢欲動的心魔。
那搖動的紅羅帳後發生了什麽,來客心中已經有數。
“原來。”唇邊勾出一抹諷刺的笑,他小心地退出小院,禦劍而去。
何況,等二少發現,他早就逃出生天了。
二少,你莫怪手下心狠,誰叫你出的錢不夠?男人普通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加速。
途中,他一次都沒有回頭看後座上捆著的搖錢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還不值得讓他關注一下。二少雖然是個變態,但對這小qíng rén是真好。
“媽的,什麽世道,兔爺都能嫁豪門了。奶奶的,咋沒有富豪看上老子?”男人隨口朝窗外吐出煙頭,眼裏盡是不屑。
把車停在薛釗的車庫裏,男人拉開車門一看,齊睿秋依舊在座椅上蜷縮成一團,昏迷不醒。一隻銀白色的手機掉在後座上,按了按毫無反應,已經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他想大概是一路顛簸掉出來的吧。
粗暴地把齊睿秋拖麻袋般拖出來,那個手機他直接塞回齊睿秋口袋裏。這玩意是薛朔特別定製的情侶手機,背麵有可愛的小兔子圖案,定位極為精確,就是為了徹底掌控齊睿秋的動向。這種東西他可不敢拿,還是算了吧。
男人把齊睿秋往肩上一扛,往別墅走去。
他以為自己走的是一條富貴榮華康莊道,卻沒有發現,金山銀山後的死神已經恭候多時。
薛釗坐在昂貴的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手下扛著齊睿秋進來,薛釗放開了懷裏的女人,站起身來:“你做的很好。你要的東西在桌上。錢和機票都有,走吧。”
那女人以一種詭異的僵硬姿態,麵朝內躺在沙發上。
如果沒記錯……這似乎是大少的女人,那位尚若依xiǎo jiě?
“別看不該看的東西。”薛釗說。
他語氣姿態依舊保持著過去的優雅得體,但布滿血絲的眼睛卻透露出隱藏的瘋狂。
手下趕緊轉過頭去,薛釗的眼神,在一瞬間極為駭人。他不是不會看人眼色的蠢材,閑事莫管才能活得長久。
桌上有一隻皮箱,那裏麵裝著他下半輩子的錦衣玉食、豪宅měi nǚ。xiāng zǐ下壓著機票,去往地球另一端的國家。
他嘿嘿一笑:“謝過大少了。”拿起皮箱,手下急不可耐地往外走去。
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悄無聲息頂上他後腰,緊接著手下腹部爆開一團血花。
他瞪大眼睛,慘白的嘴唇哆嗦著吐出一個字:“你……”
眼中最後的景象,是別墅裏閃爍著奢華光彩的水晶吊燈。
薛釗憐憫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我這是為你好。與其最後落到我那好弟弟手上,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憔悴幹枯的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譏諷笑容,大步走到一邊,雙手架起齊睿秋,將他捆到椅子上。
是現在就殺死他,然後把他的屍體送給薛朔好呢,還是等薛朔來,當著他的麵慢慢殺死他的ài rén好?
真是苦惱的選擇。薛釗幹脆不想了,轉頭回到沙發上繼續抱起尚若依。他惋惜地摸著女屍的臉頰,覺得上天對自己,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若依的死,薛朔當然要付起全部責任。要不是薛朔步步緊逼,他怎麽會被怒火衝昏頭腦,一不小心掐死若依呢?
都是薛朔的錯。但歸根結底,齊睿秋才是罪魁禍首。要是這個人沒有救起薛朔,現在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心愛的女人,也根本用不著去死!
因此,薛釗看見齊睿秋,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算了,不等了。還是把齊睿秋分成碎塊,直接送給他的好弟弟吧。既然他們如此相愛,想必是不會介意的。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這就送你下去!”
薛釗拿出一把刀,嘴裏發出刺耳的怪笑,朝齊睿秋走過去。
他側過刀身拍了拍齊睿秋的臉,對方沒有半點反應。看來可能是麻醉噴霧過量了,以致於現在還沒醒。
讓他在昏迷中死掉,未免太便宜他了,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薛釗皺著眉,放下刀去找藥水。
他沒有注意到,齊睿秋悄悄睜開了眼睛,盯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頭。
***
薛朔剛剛從會議廳裏走出來,就迫不及待地開手機。那是和齊睿秋一對的情侶機,背麵是大灰狼圖案。他準備和齊睿秋來個diàn huàkiss,卻看到令他險些魂飛魄散的一條短信。
簡短的兩個字“救命”,發件人齊睿秋,時間半個小時前。沒有標點符號,完全不符合齊睿秋的平時習慣。他哪怕回一個“哦”字,都會帶著標點。
光是想想齊睿秋可能遇到的危險,就幾乎令他心髒停跳。
他會不會被虐待,甚至被殺死?!
薛朔悔不當初,恨自己為什麽不把齊睿秋鎖在家裏。
他狠狠一拳捶在牆上,嚇了身後的mì shū一大跳。手關節上的劇痛反饋到腦中,讓他從懊悔和慌亂中清醒過來。
不,現在不是慌張的時候,睿秋還在等著他,等他去接他回家。
薛朔緩慢地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個沒有半點笑意的笑容,身上的戾氣壓都壓不住。
直接挑戰他,可以;動他的小白兔,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