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第1013章 一個幹淨的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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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小姐第一次來燕京,終於見識到了一些這座城市和明珠市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都是共和國的大都市,但明珠市更加接近於現代大都市,而燕京,則多了幾分曆史上的沉澱感。
除了這些之外,明珠市還有許多時尚的氣息,而燕京的建築和街道格局,則是方方正正,充滿了嚴肅宏大的氣息。
不過從人數上來看,兩者卻是相差不多,街頭上走來走去的人大都顯得匆匆忙忙,林紅妝和陳小北坐上一輛出租車,朝後海而去。
來到這裏四處都是胡同的地方,人雖然依然很多,但總算顯得悠閑了一些,因為到這裏來的,大多都是遊客,極少有工作的人。
而在一路來到陳家奶奶所在的四合院前時,人顯得更少,這裏的環境也變得更加幽靜,門口長著一棵鬱鬱蒼蒼的大槐樹,樹下躺著一位老大爺,正在悠然地聽京劇。
林紅妝走到這裏,上前正要敲門,卻看到門口那老大爺睜開眼睛看過來,臉上多出幾分笑意來。
“喲!是哪家的閨女?長得這麽水靈,是來找陳冰心那老太婆的吧?”
老大爺嗬嗬笑道,中氣十足,聲音一點都不像是老年人的聲音,非常洪亮,還充滿了韻調,“直接進去吧!你這閨女,進這裏不用敲門!”
老大爺的目光又落到了林紅妝身後的陳小北上,聲音笑的更響亮:“哈哈,你這酷小子也回來了,這都多少年沒見了?”
讓林紅妝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幾乎沒說什麽話,大部分時間都冷著那張臉的陳小北此刻居然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將一盒白沙放到了老大爺身邊。
“軍爺,瘋子讓我帶回來的白沙,您收著。”
老大爺沒說話,手指隨著那京劇的韻調,輕輕敲著那盒白沙,神色悠然。
“謝過老爺爺。”
林紅妝從陳小北的態度上隱約察覺出這位老大爺的身份不一般,出聲很有禮貌地謝過,隨後便拉著行李箱走進了這處四合院中。
院子裏種著些許植物樹木,還有幾株葡萄藤以及菜畦地,裏麵種著些普通的白菜和黃瓜,陳奶奶正坐在角落的石凳上,拿著針線縫補著衣物。
空曠的院子,老奶奶,針線活,看上去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孤獨感。
“奶奶好,奶奶我來看你來了!”
林紅妝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幾步走過去就直接出聲說道,臉上多出了幾分溫柔的笑意。
她突然覺得在這位道旭奶奶的身上,一定也背負著很多東西。
陳奶奶似乎察覺到她來了,笑著放下手裏的東西,伸出手將林紅妝拉過來坐下,輕聲道:“好閨女!聽小旭說你要來燕京看我,奶奶心裏是沒有一刻不掛念著,今天起了個大早,幫你收拾了一下房子,以後你就住那裏。”
陳奶奶指了指東廂房道:“以前那裏是禍水丫頭住的,你和她都是女孩子,應該不在意吧?”
林紅妝笑著回道:“奶奶,你收拾幹什麽,我來了自己也會做的。”
陳奶奶眯眼笑道:“也是,不過奶奶也沒多收拾什麽,就是把禍水那丫頭的私人用品收了一下,到時候你就自己在整理整理就行……閨女,打算在這裏住多久?”
林紅妝回道:“奶奶,我有的是時間,沒什麽事情,就可以一直住在這裏的,我和道旭說過,這段時間我就專門負責照顧您了。”
“嗬嗬,好,好啊,反正我這裏清靜,一天到晚也沒人來陪我這老太婆,你可別覺得無聊啊!”
奶奶拉著林紅妝的手又絮叨了幾句,便拿起針線繼續開始做活,一副很是安穩的樣子。
“北北也來了啊!別站在那裏,從小到大都這幅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奶奶又要打你了。”
陳奶奶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後麵的陳小北,一臉慈祥地開口說道。
然而小北看到陳奶奶,似乎是有些畏懼,磨磨蹭蹭好一會兒後才走過去,低聲道:“奶奶好。”
陳奶奶笑著回了聲誒,便示意他也坐下,順手拿起了自己的針線,開始繼續縫衣服。
院子裏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遠處飛來幾隻麻雀,停在了這座老四合院長滿雜草的屋頂。
林紅妝坐在那裏,心裏卻一直還掛念著燕京的事情,因為這是她對道旭的承諾,她說好要幫忙的,總要問一問這件事吧?
猶豫了一下,林紅妝還是出聲問道:“奶奶,家裏那件事……沒事吧?”
陳奶奶的手微微一頓,目光看過去道:“好閨女,是小旭讓你來問的吧?”
林大小姐搖了搖頭,回道:“不是,奶奶,是我自己和他說要來燕京問問的,順便如果可以幫得上忙的話,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陳奶奶看著她,昏黃的眼中帶上了幾分柔和,那股麵相上陰氣森森的感覺也隱匿了不少。
“你真的想要幫忙?”
陳奶奶輕聲道,“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死?”
林紅妝緩慢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
陳奶奶看了她一會兒,隨後道:“我進屋,你等一會兒啊。”
陳奶奶從石凳上站起來,挪著小步朝正廳後的內屋走去,不一會兒後,就拿著一個木盒子從內屋裏走了出來,將那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奶奶知道,你是為了小旭才來這裏的,所以奶奶也不能讓你大老遠白跑一趟,你要幫忙,奶奶就讓你幫忙,不過要是受什麽累,吃什麽苦了,你也要自己心裏清楚,到時候可別說奶奶狠心啊!”
陳奶奶慢吞吞地說著,將木盒子打了開來,裏麵擺放的是一個卷軸。
“現在家裏的事情呢,說複雜那都是對外人來說的,奶奶不把你當外人,所以奶奶就和你說說,其實三金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想犧牲自己,來換一個幹幹淨淨的陳家而已。”
“什麽人白眼狼,什麽人叛徒,什麽人靠得住,什麽人朋友,從這次的事情裏都能看清楚,至於那巨大的財務漏洞,嗬嗬,說實在的,誰會在乎,大家都比較關心的,隻是三金下去後,誰來領導陳家而已。”
陳奶奶將那卷軸拿出來,放到了林紅妝的手裏,眼神一片淡然。
“閨女,奶奶知道,禍水那丫頭一定是將錦繡江南的會長卡交給你了,想知道錦繡江南是誰囑意設立的麽?”
林紅妝看著陳奶奶,突然間慢慢瞪大了眼睛,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