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多有教育意義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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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書院準備的春日專宴也讓許多人讚不絕口,連各家各戶都會做的春餅吃著也比別處的香,總讓人感覺金水書院連烙麵餅和切蘿卜絲、蔬菜絲都有獨家秘訣!

    至於菌菇和春筍這些山鮮,不管是煮湯、燉肉還是炒肉都別有滋味,吃得所有人都心滿意足。

    這種滿意度百分之百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下午的安全知識競賽開始。

    韓琦聽了蘇輅的安排,挑了挑眉,說道:“我們也要參加?”

    蘇輅說道:“來都來了,您和先生他們順便填填就是了,學生手裏沒有演練方案,您和先生他們手裏可是有的,相當於開卷考!”

    韓琦聽了蘇輅一點都不見外的話,又看向其他人,笑著問道:“諸君以為如何?”

    歐陽修等人見韓琦不像是在反對,便笑道:“行,來都來了,我們也考上一考。”他朝蘇輅打趣道,“你逮著機會考了我們一次,下回落到我們手裏,我們可是要好好考回來的!”

    蘇輅說道:“韓相公他們才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小氣,為了這點小事刁難我!”

    歐陽修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很小氣對吧?”

    蘇輅矢口否認,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其他學院的人眼睜睜看著韓琦他們都進了考場,自然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得帶著演練方案進了那賊老梁給他們安排的考場。

    說實話,他們剛來的時候都沒怎麽認真對待,隻把這事當成是金水書院在嘩眾取寵,現在要他們參加考試,他們一會少不得要多翻翻梁懷璧給他們發的演練方案!

    等人都進了考場,梁山長擦了把汗,上前跟蘇輅說話:“韓相公他們真的不在意?”

    蘇輅說道:“有什麽好在意的,也就是提筆寫幾個字的事。”

    回頭他把這些考卷好生保存起來,往後辦個什麽第一次安全知識競賽展覽會,說不準還能賺幾個門票錢。

    這可全是大佬真跡啊!大佬們要是答得好了,那就是年輕人的典範;大佬們要是答得不好,那也可以當是錯誤示範,讓年輕人引以為戒,多有教育意義對不?

    蘇輅興致勃勃地作著死,到送韓琦等人離開時,麵上還洋溢著滿滿的小得意。

    對於蘇輅這種成天在找死邊緣試探的做法,蘇渙和張方平已經見怪不怪,左右韓琦他們領頭答應的,他們也懶得教育蘇輅了,隻委婉地讓蘇輅差不多得了,小心下次再也請不著人!

    蘇輅連連答應:“一定一定。”

    聽到蘇輅這話,蘇渙懶得再吭聲,徑直回城去了。

    梁山長馬不停蹄地組織人手改卷,沒幾天就把排名搗騰出來了。大佬不愧是大佬,即便是第一次接觸這類安全知識試題,還是答得像模像樣,前世愣是被他們包攬了,連專注搞教育的那些個書院同行都沒能擠進去!

    蘇輅興致勃勃地叫人把諸位大佬的成績單抄了一份,叫人分別送去韓琦他們府上。

    韓琦入朝已久,已經許久沒人敢給他搞排名了,看到成績單上寫著第五,竟有些生不起來氣來。他與歐陽修他們一打聽,便知曉第一名不是旁人,正是蘇輅他三叔蘇洵!

    這小子,排起名來可真是一點都不避諱。

    韓琦向趙禎奏事時,見趙禎神色懨懨,似乎根本沒在聽,索性隨口與趙禎講起金水書院那場安全演練來。

    趙禎得知蘇輅把自家三叔排在第一,把韓琦排到第五去,倒是少有地來了幾分精神。他說道:“這是過去陪仲鍼在資善堂讀書的小子吧?他怎麽沒去國子監,反而去了這個金水書院?”

    韓琦便把蘇輅自己跑去找地方讀書的事給趙禎講了。

    趙禎笑道:“倒是個有主意的小子。”

    對趙仲鍼這個侄孫,趙禎心情頗有些複雜。

    趙宗實那麽大一個“兒子”,他沒法捏著鼻子認下來,可趙仲鍼這小孩他卻挺喜歡。不過如今宮中董貴人有孕,也不知懷的是男是女,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帝王,他總是希望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繼位。

    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誰知道自己死後會如何?

    隻是不知道老天到底是何打算……

    韓琦見趙禎又恢複懨懨的神色,也就不再多言,走個奏報流程便接著處理公務去。

    韓琦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影響著不少人,此事自然不僅傳到趙禎耳中,今年剛走馬上任的開封知府吳奎也注意到了這份安全演練方案。

    吳奎今年正月剛接手開封府事務,開封府乃是天子腳下,這個位置非常重要,所以當知府的必須及時了解整個開封府的動況。

    金水書院雖然開在城外,但也離城裏不遠,而且又得到了朝中諸位相公的認可,吳奎早就注意上了。如今蘇輅又把諸位相公請過去搞了個什麽演練,他自然得通過自己的人脈網絡把具體過程了解清楚。

    這一了解,吳奎就有點坐不住了。

    這份方案之中固然有許多聞所未聞的內容,可整體框架清晰明了,甚至連災後應對都有簡單的闡述!

    雖說這些內容別人未必不懂,可是能拿出這種全麵章程來的人卻少之又少!

    想到前幾年開封府才遇到過水災,眼看雨季又近了,吳奎顧不得那麽多,挑了個空閑的日子徑直揣著那份演練方案去了金水書院。

    吳奎以前是諫官,如今剛剛當上翰林學士,蘇輅過去跑翰林院溜達時沒碰上過他。

    本來蘇輅正與他張妹妹在書院裏遛彎,聽說是開封知府找來了,立刻相攜過去迎接。

    吳奎也不廢話,直接了當地說明來意:他覺得這份安全演練方案寫得很好,不過裏麵的內容側重於災害科普以及個人自救、互救,他想搞一份官府的救災方案以及災後應對方案,隻是他琢磨了幾天也沒能學到精髓,所以特地來請蘇輅幫忙列個框架!

    吳奎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鬢邊隱隱可見幾縷銀絲。

    蘇輅聽這麽個一本正經的老者親自開了口,在心裏歎了口氣,沒有拒絕吳奎的請求。他說道:“您且等幾天,到時我寫好了給您送去。”

    人都來了,蘇輅自然沒把吳奎放走,先帶他參觀了一下金水書院,又帶他旁聽了一下書院的課堂,最後邀對方在書院食堂吃了頓便飯。

    一串流程走下來,吳奎對這座煥然一新的金水書院頗有好感,又在白牆上題詩一首勉勵後輩。

    學生們到吳奎走了,才知曉今天是開封知府親臨。

    興許是上回已經見過幾位宰執,不少人雖仍是激動,反應卻不怎麽大,反而有種“吳知府怎麽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奇妙念頭!

    蘇輅偶然聽到學生們的議論,忍不住和張菀柔嘀咕:“這些人太飄了,來個知府都覺得人家不夠氣派。”

    張菀柔說道:“還不是你一開始就請了爹他們過來?如今朝中能比他們顯赫的人怕是沒幾個了吧?”

    蘇輅摸了摸鼻頭。他說道:“難得人家肯來,我怎麽能不請?反正他們休沐日也是要搞聚會的,換個地方搞有何不可,我可是好吃好喝招待他們的!”

    兩人討論了一會,便把這事拋諸腦後。

    沒過幾天,蘇輅便把吳奎要的東西給寫好了,不僅寫了框架,內容也填充了不少。

    為此他還特意祭出了自己用處極大的金手指,好生搜索了一通專業內容!

    唯一空著的部分是如何調配人手這一塊。具體開封府和開封駐軍、禁軍之間是怎麽運作的,蘇輅著實不太清楚,也不打算特意去打聽,準備給吳奎這位正主留點發揮空間。

    畢竟,要是他自己全都寫了,人家吳奎得多尷尬!

    蘇輅不知道的是,他這份救災方案在一個多月後起了極其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