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我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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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腚眼傳來的劇痛,再加上對方赤條條的樣子,胡海靖和吳林心裏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對方趁自己醉酒時,強行把自己當成了兔相公。
“嗚嗚嗚,吳林,你這個畜生,毀本公子的清白,我跟你拚了”
“賊喊捉賊,胡海靖,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本公子跟你拚了。”
“是你主動接近我。”
“胡海靖,你這個禽獸,上次還說女人玩膩了,想學你一個朋友養兔相公,沒想到你....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醉杏樓的夥計、客人一大早被巨大的吵鬧聲、打鬥聲驚醒,聽動靜是甲字號二房,紛紛圍上來,夥計正想硬起頭皮進去看看怎麽一回事時,“砰”的一聲,房門突然倒下,接著看到兩個赤條條的男子扭打在一起,正是被怒火支配的吳林和胡海靖,兩人像兩隻紅了眼的野獸,拚命撕打著對方。
“啊,傷風敗俗”幾個女子、婦人看到到兩人赤條條的樣子,俏臉一紅,啐了一口連忙轉身,還有婦人連忙捂住孩子的眼睛。
“這不是吳林和那胡錄事的公子胡海靖嗎,他們竟然...”
“嘻嘻,這是小夫妻鬧矛盾嗎?”
“光天化日之下搞龍陽之癖,真是丟人現眼。”
眾人圍著兩人指指點點,還有不少從街上聽到動靜的客人也紛紛湧進來,一個個莫名興奮地圍觀著,莫掌櫃和二個夥計拚命也沒攔住前來圍觀的吃瓜群眾。
這時吳林和胡海靜才有些驚愕地停下,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打紅了眼,從房間打出走廊也不知,現在四周全是人,一個個用戲謔的眼光看著自己,再看看自己,兩張腫漲的臉瞬間紅得像充了血的豬頭,差點沒吐血。
身形碩壯的胡海靖騎在吳林身上,一手抓著吳林的頭發,一手按著吳林的右手,被壓在地下的吳林想踢胡海靖,兩隻腳高高舉起,剩下的一隻手捏著胡海靖地脖子,打鬥中吳林的束發不知什麽時候鬆散開來,像女子一樣披在肩上,而胡海靖不知是身體有反應還是藥力未退,下身還堅挺著,姿勢說不出的曖昧,真是羞死人了。
吳林和胡海靖一瞬間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很有默契地產生同一個念頭:完了,這下全完了。
要是地上有條縫,二人肯定毫不猶豫鑽進去,最好是永遠都不用鑽出來。
“公子,快。”吳林的哼哈二將貴林和貴全終於趕到,一人拿著一件長袍護著兩人進房間,還把壞了的門扶起來,連人帶板擋著那些人。
人是躲進房裏,可是爭吵還是繼續:
“姓吳的,老子不會放過你。”
“巧了,本公子也想說這句話,別以為你阿耶是錄事參軍就怕你,告,就是告到京城也要告。”
“咦,我祖傳的玉佩怎麽在你哪裏,好啊,吳林,沒想到你這個田舍奴還是一個盜賊,我要報官。”
“栽髒,肯定是栽髒,就這破玉佩能值幾個錢,胡海靖,你這些天花我多少錢,本公子會稀罕這塊破玉佩?報官,一定要報,還不信一個錄事參軍還能一手遮天,哎喲,痛,該死...”
沒多久,一隊衙役聞訊趕到,把又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抓回衙門,這才算結束了鬧劇。
圍觀的百姓把秀水街都堵了,再鬧下去,說不定巡城的兵丁以為有人要造反呢。
陸庭一起床,福至就繪聲繪色說起自己在醉杏樓看到的事,前麵還能忍著,說到後麵實在忍不住了,一邊笑一邊說,陸庭也聽得眉開眼笑。
聽到死對頭倒黴,能不開心嗎。
“好,比想像中還要精彩”陸庭拍著手笑著說:“這下什麽仇都報了,過癮,對了,去的時候沒讓人發現吧?”
福至連忙保證:“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很小心,去的時候換了衣裳又沾了胡子,沒人認出。”
猶豫了一下,福至有些疑惑地說:“公子,吳林和那個姓胡的來這麽一出,是公子的設計?”
把兩人灌倒後,陸庭也有三四分醉意,回去睡下前,咐咐福至天一亮就跑到醉杏樓附近守著,看看有什麽新鮮事,命令有些怪,福至叫大的優點是服從,連為什麽都沒問就去了,聽到動靜就跟人一起衝進醉杏樓看熱鬧,正好看到兩人赤條條扭打成一團的樣子,一直躲在旁邊看,直至衙差把兩人都帶走,這才回家給陸庭匯報。
繪聲繪色說完兩人醜態後,福至對自家公子的“未卜先知”有些疑惑,忍不住問了起來。
昨天請吳林和胡海靖吃飯,福至還以為陸庭故意給兩人台階下,化敵為友,現在想想還真沒這麽簡單。
陸庭嘿嘿一笑,然後一臉不在乎地說:“當然,你以為八寶盒那瓶顫聲嬌去哪了。”
“不會吧,公子你把顫聲嬌用在吳林和那個胡海靖身上?”福至吃驚地說:“小的一直在旁邊伺候,沒看到公子動手啊。”
“要是你都能看到,吳林身邊那兩條狗能沒看到?他們一直在盯著呢。”陸庭高深莫測地說。
福至一臉佩服地說:“公子,你是怎麽做到的?”
陸庭伸出右手在福至眼前晃動一下,得意地說:“太簡單了,把顫聲嬌的粉末放在指甲縫內,倒酒時輕輕彈一下,藥末就能落在杯裏,彈一下沒多少量,不過勝在喝得多啊,積少成多這個道理明白吧。”
原來是這樣,福至吐了吐舌頭,那個顫聲嬌可是有名的房中狼虎藥,吳林和胡海靖吃後,藥力發作時就會全身燥熱,不自覺就脫下衣裳,很難想象兩個大男人在藥力催動下相互親昵,想想都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公子,那顫聲嬌這麽厲害?吳林和胡海靖那兩人,一個個走路都捂著腚,好像鴨子一樣走路,看著就想笑,他們誰是相公誰是兔?”福至一邊說一邊笑,都雙手捂著肚子了。
陸庭坐下,一臉淡然地說:“顫聲嬌是房中狼虎藥沒錯,不過是針對女子的,對男的作用不大,他們也就是迷糊中當對方是美女,醉得那麽厲害,估計也就親幾下,摸索幾把吧,要是動靜大,半夜就讓夥計發現了,走路難那是本公子在他們上樓梯無人注意時,賞了他們兩記衝天鑽,他們醒來發現菊門腫痛,以為自己昨晚做了兔相公,這才什麽也顧不上,像兩條瘋狗一樣互相撕咬。”
說話間,陸庭還像吹槍管一樣吹了一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昨天飽含自己怒火的四記衝天鑽,每一記都是全力出擊,想想都回味無窮,特別時看到他們全身猛地僵硬,然後來一個賞心悅目的顫抖時,那感覺,美啊。
出了這種事,吳林和胡海靖那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身心受到打擊之餘,在蘇州城名聲掃地,這樣一來,什麽仇都報了。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陸庭不是君子,別說十年,就是一個月也太久,報完仇再離開蘇州,這叫彈一彈手指,不帶走一絲怨仇。
公子就是公子,福至眼光越來越佩服,差點連自己都以為公子屈服在他們的權勢之下,沒想到不聲不響給兩人挖了一個大坑,坑完人還能全身而退,簡直就是完美。
“那個胡海靖說玉佩不見,是吳林偷了,沒想到吳林還有梁上君子那種癖好。”福至突然鄙視地說。
“他沒有,那是本公子賞他的”陸庭皮笑肉不笑地說:“他不是最喜歡潑人髒水嗎,讓他嚐嚐髒水的味道。”
吳林最喜歡就是背後傷人、潑人髒水,不知說了多少陸庭的壞話,陸庭臨時起意把胡海靖的玉佩扯下,放到他袖筒裏,算是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二人越來縫隙就越容易發生爭吵,一吵就怒,一怒就會把理智扔在一邊中,推動故事進入下一個高潮。
簡直就是畫龍點睛的一筆。
“公子”福至突然好奇地問道:“衙役把他們都拘回衙署了,不知他們會不會因風化罪流放,對了,還有盜竊罪,要是把他們都流放充軍,那就太好了。”
兩人都對自家公子很不友好,看到他們再倒黴一點,福至會更開心。
“要是巡城兵丁先到,流放充軍還是輕的,可惜是衙署的人先來,他們都是衙署的子弟,不看僧麵看佛麵,有事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最多也就關幾天,算了,等他們出來,本公子早就遠走高飛。”陸庭有些婉惜地說。
要是巡城兵丁抓起來,光是一個戒嚴期間當眾鬥毆就讓他們吃不消,還有當眾行為不檢、有傷風化,盜竊罪等,可是衙署的衙役先來,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自己人,最多就是一個酒後滋事的小罪,還會念其初犯、認罪態度良好給予輕判,這就是官字二個“口”的由來。
福至點點頭,看陸庭吃完了早飯,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道:“公子,今天有什麽吩咐?”
“備馬。”
“公子要去衙署看望吳林他們?”
“看他妹,去看一下二叔公,順便把宅子的鑰匙交給他托管,然後就是去長安,榮華富貴等著呢。”陸庭一臉期待地說。
福至有些疑惑地說:“公子,吳家小姐才七歲,騎著馬去看,會不會有些唐突?”
公子的口味什麽時候變了,七歲的女子也太小了吧,福至剛想問要不要備禮、備什麽禮時,看到自家公子額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右腳好像隨時踹出來一樣,嚇了一跳,一溜煙地跑了,邊跑邊說:“公子,小的這就去備馬。”
陸庭瞪了福至的背影一眼,自言自語地說:“算你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