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連過五關(求票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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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關考經義,隨機抽一個花燈,裏麵有一些關於經義的問題,有的讓人指明出處,有的要求解解釋,有的隻給了上半句或下半句,隻要補全就行,不過第二關有一個有趣的設定,就是換題。
要是抽中不會的,可以花七百七十七文退回重抽一題,相當於買題,一共可以換三次,買題的錢沒收存起來,而是當場向下麵拋,算是與眾同樂。
每年都有大量的錢拋下,又有熱鬧看又能撿錢,很多人都樂意湊這個熱鬧。
陸庭運氣不錯,抽中老子道德經裏的名句,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寫出了前二句,隻要寫後二句“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就行。
有人歡喜有人愁,陸庭的運氣不錯,可惜程處亮的運氣就很一般,買了三次都答不出來,最後隻能一臉訕笑地下去。
好吧,他本來就沒信心,一開始就是陪跑的心態。
過第二關時,大長錦還有四人,金毛鼠運氣不錯,在買了幾次題後,五人全部順利通過。
第二次明顯是為了助興,買題的錢拋了一次又一次,平康坊小廣場的燈樓前好像下起一陣陣銅錢雨,引得圍觀的人群不斷哄搶,那些孩子更是吼聲連天去撿錢。
有人撿了銅錢美滋滋,有人為幾枚銅錢爭執起來,有人為了搶銅錢還互相推撞,還有一些登徒浪子趁亂吃那些小娘子的“豆腐”,那些吃了暗虧的小娘子還不敢大聲嚷嚷。
好在有穿著便衣的武候揪出二個登徒浪子,當場一頓暴打後再把人拖走,秩序這才得到維持。
看著下麵一張張興奮的臉,陸庭也不由暗暗點頭。
不得不說,組織者做得真不錯,說穿了就是這麽多男人搶一個白嫖的機會,硬是讓他們玩出了花。
第一關,第二關相對鬆懈,不是有機會作弊,就是可以買題,自己目測通過第二關的也有好幾十人,下麵小舞台上還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少說還有過百人之多。
燈樓高逾十丈,架構是由竹木構成,承受不了那麽多人,為了安全起見,每次上多少人都有限製。
陸庭還沒上到第三層,遠遠就聞到一陣濃鬱的酒香。
上到第三層一看,頓時傻了眼,酒,全是酒。
第三層上麵搭了一張巨大的方桌,寬約一丈,足有七八丈長,桌上擺上一個個標著不同數字的碗,碗裏裝的都是酒。
碗是那種瓷碗,一碗酒不會少於三兩。
桌子兩邊,掛著兩個條幅,左邊是“文為心”,右邊是“酒為膽”。
規則很簡單,隨意拿起一碗喝,隻要品嚐出是哪種酒,就可以找守關人對答案,猜中可以過關,要是沒猜中,需要把碗裏的酒全喝幹,然後重新開始。
隻要能喝,錯多少次都沒關係。
陸庭嘀咕地說:“燈樓這麽高,喝醉酒摔下去怎麽辦?”
“真喝大了,會有人送他們離開的”長孫衝解釋道:“真是摔了,也怨自己運氣不好。”
杜荷嘿嘿一笑:“老大,這裏不是考場,這裏可是平康坊,來平康坊大多是喝花酒的,有花還有酒,那樣才有意思,要知平康坊一天賣掉的酒可不是小數目。”
“對,就是為了熱鬧,前二年有個奪了牛頭燈的少年郎,就是第三關喝多了,最後就是奪了燈,選完春風院的花魁掛席,腦袋一碰到枕頭就睡得爛死,最後那個清倌人沒被破瓜,第二日春風院給他補了一個花魁,這事還成了笑料呢。”
陸庭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剛才差點忘了這裏不是考場,而是平康坊,組織者沒收一文參與費,規則自然他們說了算。
唐朝雖說科技發展水平不高,可酒的種類還真不少,除了常見的綠蟻酒、阿婆清外,還有郢州之富水,烏程之若下,榮陽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凍春、劍南之燒春、河東之幹和、葡萄酒等等。
“老大”候明遠拍拍陸庭的肩膀說:“祝你好運,大長錦看你的了。”
長孫衝和杜荷也對陸庭投以鼓勵的眼神。
陸庭點點頭說:“放心,肯定沒問題。”
看到那麽多酒,陸倒沒有緊張,最近有空就跟長孫衝他們吃喝,程處亮他們每次蹭飯,大多會帶些好酒,喝了這麽多酒,心裏也有底。
就是一時猜不出,以自己的酒量,就是喝十碗八碗也像玩似的。
長孫衝首先試酒。
隻見長孫衝靠近桌邊,隨意拿起一碗,放在鼻子前一聞,眼前一亮,隨口說道:“運氣不錯,是醇酒,這是上等的富平石凍春。”
一名站在旁邊侍者眼前一亮,連忙恭維道:“長孫公子果然是博學多才,沒錯,甲十七正是富平石凍春,公子這是你的過關信物,請收好。”
長孫衝是長安有名的豪門貴公子,也是青樓的常客,那些侍者一看到長孫衝試酒,都不用叫就主動靠了過來。
第三關過關的信物是一個小巧玲瓏的酒壺,長孫衝對陸庭擺擺手,然後很瀟灑地向第四層走去。
“醇酒?也就是說,有不醇的酒?”陸庭有些驚訝地說。
杜荷小聲地說:“那些人,花樣多著呢,酒有三種,一種醇酒,也就沒滲過東西的酒,這種酒最好辯認;一種是水酒,也就是往酒裏滲水,有的碗裏一分酒九分水,酒的味道很淡,難度自然加大;最後一種是混酒,就是把二種、最多三種酒混在一起,說的時候一種也不能漏,混酒也是難度最高的。”
原來是這樣,就是一個小小的品酒環節,又讓他們玩出了新花樣。
輪到陸庭時,陸庭的運氣不是很好,拿中的是混酒,感覺是二種酒,好像又有三種,猜了一下,沒說齊,隻好當著侍者的麵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次運氣隻能算中等,挑中一碗水酒,陸庭喝了一小口,品出是自己最喜歡的劍南燒春酒,順利過了第三關。
前麵二關難度不大,還能買題,通過率很高,起碼有九成,第三關難度稍稍加大,由於第四關還沒開始,陸庭就在一旁看熱鬧。
大長錦運氣不錯,剩下的四人全部順利通過,讓陸庭意外的是,金毛鼠五人都很順利通關,尹士駒還嘲笑了陸庭一句,說喝個酒都喝不好,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的田舍奴。
明顯是在搞心態。
陸庭二世為人,哪能這麽輕易被他激怒,聞言隻是笑笑,連反駁都不懶得回。
當第三次測試完,陸庭心裏有黯然,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尹士駒說的話難聽,可是有理。
從目測的程度來看,第三關的通過率在七成左右,算不錯了,但是被淘汰的,大多是衣著普通的寒門子弟,其中有幾個才華還很不錯的少年郎,他們明顯對酒不是很熟悉,有的甚至沒喝過多少次酒。
有一個年約二十的少年郎,足足喝了八碗,那張幼稚的臉都紅得像關公,最後喝醉了也沒能通過,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被一個健壯的侍者背了下去。
現在還是大唐立國初期,經濟還沒有騰飛,四海還沒平定,還有很多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有的連溫飽都是問題,哪有閑錢買酒喝。
不少想在鵲橋奪燈活動中揚名的寒門子弟,含恨倒在酒下。
刷下這些人,活動組織者也不會同情,心裏甚至有些樂意,那些寒門子弟,沒有影響力,囊中也羞澀,可能打茶圍的錢都拿不出,很難發展為常客,淘汰也也好。
雖說大夥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但跑到中途,很多人身不由己就被拋棄。
要不是認識長孫衝他們,最近喝了這麽多不同的酒,陸庭估計自己通過的機率不足五成。
第四關考書法,每人隨機寫一幅書法作品,五位評判有三位認同即可通關,這五位評判由二名青樓行會理事、一名給事中,二名國子學教授組成。
陸庭的字不好,讓小俏婢笑過,知道大唐字很重要,下過決心練習,以前看過不少字帖,狠下一番功夫後,字倒也過得去,交上去時,長孫衝在一旁陪同,那二個名青樓行會理會看到長孫衝,很爽快就通過,那名姓崔的給事中隻看一眼就否決。
剩下二名國子學教授,年輕的那個教授很快否決,剩下那名老教授,猶豫了一會,又看了長孫衝一眼,說了幾句自己的看法,最後說出尚可二個字。
陸庭涉險過關。
長孫衝是長安豪門貴公子,也是國子學的生員,那個老教授明顯認識長孫衝,然後看在長孫衝的麵上,給陸庭開了一扇方便之門。
在場的評判,都是愛惜羽毛的人,不會作出很離譜的評價,陸庭的字在老教授眼中,字不夠嫻熟,但是筆鋒和筆構有新意,屬於可過可不過的情況。
又是一個看臉看背景的時刻。
這一關明顯嚴謹了很多,陸庭、長孫衝和杜荷過了,候明遠運氣一般,隻得到一個認可,被刷了下去。
主要是他的字太難看,別人想放都不好放。
為了公平起見,每一份過關的書法作品都要張帖出來,那些評判也是要臉麵,不會留下爭議很大的作品。
收到三個認可,陸庭手裏多了一支精致的狼毫筆,這是第四關的通關信物。
第五關考的音律。
這一關有兩種過法,第一種是展示自己的才藝,現場挑選一種樂器,當場彈奏,由七位從教坊司選出來的歌伎作評判,得到其中四位認可即可過關。
第二種是填詞牌。
平康坊和教坊司每年都需要很多新詞,用這個作過關條件,每次活動都能收獲不少新詞。
讓陸庭感到新鮮的是,那些評判都坐在屏風後麵,不露臉,不看闖關的人,也不讓闖關的人看到,隻是通過聽給出自己的答案,認可就舉紅色的旗子,不認可就出示白色的旗子,以示公平公正。
有種“大唐好聲音”的感覺。
這一關對陸庭來說不難,前世讀大學時暗戀的女生很迷黑豹樂隊的主唱,竇主唱擅長吹簫,那個女生說他吹簫時超有範,為了追求那個女生,陸庭下過苦功學了二年,雖說女生沒追到,不過吹起簫算是有模有樣。
陸庭即興吹了一段,那七名出自教坊司的評判有五人認同。
於是,陸庭的通關信物又多了一樣由白玉雕成的、縮小版的玉笛。
長孫衝更厲害,當場彈奏一曲摸魚兒,得到了七人認可,可以說是全票通過。
可惜,杜荷彈琴隻得到三個認可,倒在了第五關。
大長錦五人一起參加鵲橋尋燈的活動,到第六關時,隻剩陸庭和長孫衝二個人。
原來五人的金毛鼠,在第五關一下子刷下去三個,隻剩下宇文鷹和那個新加入的房士強。
幸好是闖關人和評判都不知對方是誰,要不然以尹士駒的惡名,估計沒幾個敢當場否決他,第四關書法陸庭看過尹士駒和張朗的字,老實說,連自己的也比不上。
長孫衝能刷臉,尹士駒他們肯定也能刷臉。
“老大,為了二千貫,為了大長錦的名聲,我們還要努力。”上第六關時,長孫衝小聲對陸庭說。
大長錦和金毛鼠都是剩下二個人,暫時來說二比二,按二隊事前說好的規則,每一名隊員通過一關就有不同的分,程處亮早早掉隊,候明遠也中途淘汰,也就是說,要是兩隊都在第六關被淘汰,勝利毫無疑問屬於金毛鼠。
二千貫是一筆款了,就以陸庭為例,無衣堂主事一人月的月錢是六貫,算不少了,一年也就七十二貫,要是沒有額外的收入,就是不吃不喝,陸庭要攢差不多二十八年。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年輕人好臉麵,用長孫衝的話來說,輸給誰也不能輸給金毛鼠。
陸庭點點頭說:“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現在自己也是大長錦的一員,還被推為老大,加入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沒點成績,隊伍也不好帶。
再說贏了自己能拿一半賭注,那是一千貫。
自己最闊的時候,也沒一千貫呢。
走在前麵的房士強不知是不是聽到陸庭的話,回過頭,對陸庭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慢慢朝下。
喲,還挑釁起自己來了。
陸庭還沒回應,長孫衝毫不猶豫給他伸出一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