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自己的語文書，匆匆撇了眼或吃早餐或做作業或閑聊或睡覺的同學，視線最後落在班主任臉上。

    第一次見到班主任時，秦月就覺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後來的相處下，她確認了，他們確實是有一麵之緣。

    在醫院陪秦田的那段日子，某日清晨，買早餐的秦月遇見了同樣買早餐但因沒有零錢而犯難的班主任。

    一塊錢的小米粥。

    那時秦月手裏的錢恰好有剩。

    秦月替他付了一塊錢，班主任袁一拿著一百塊錢看著秦月，問，“你好，請問你在哪個科哪個病房我等會把錢給你送來。”

    秦月搖頭，禮貌地笑笑說了聲“不用”就提著早餐離開了。

    本是萍水相逢，不曾想還有緣再次相遇。

    “秦月，我現在盯著，你背。”班主任袁一翻到《燭之武退秦師》那一夜的理所當然道。

    秦月不得已隻能硬著頭皮背，“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

    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

    聽著秦月的背誦，班主任皺了皺眉，看著秦月，打斷道，“秦月，用普通話。”

    秦月吐了吐舌，“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

    “普通話，你怎麽……”

    “老師我普通話不行，我不背了。”秦月二話不說就從班主任袁一手裏拿過語文書就跑回來了座位。

    班主任袁一搖搖頭，來到秦月課桌旁，不厭其煩道，“呐，你看這個字，它的讀音是……還有這個，它的讀音是後鼻音不是前鼻音……下來了查字典好好看看。”

    “……”

    等班主任走後，白蘇神神秘秘的湊到秦月跟前，盯著秦月，問，“秦月，說實話，你和班主任是什麽親戚，他怎的對你這麽好。”

    又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得拒絕回答。”

    “白蘇，我是明日鄉的，班主任是哪的？我姓秦，班主任姓袁，你說我們能有什麽親戚關係？”

    白蘇想了想，腦洞大開道，“有可能，你有一個姐姐，然後我們班主任看上你姐姐了，所以……”

    秦月扶額，不再理她。

    “秦月，你早餐。”

    “謝謝趙泉。”

    秦月接過前桌趙泉帶的早餐，忙吃了起來。

    見趙泉又給秦月捎早餐，白蘇白眼一番，看著秦月不知道如何形容她好。

    “秦月，我發現你好懶，天天讓趙泉給你稍早餐。”

    秦月邊吃菜夾饃邊說，“貌似也沒有每天吧。”

    前桌的趙泉聽了秦月的話，轉過身來，道，“是沒有每天，因為周末除外。”

    秦月“……”

    呃呃，忙不迭道，“那啥，明天你吃什麽我帶給你。”

    “嗬嗬，不用。”趙泉撇了撇嘴，“讓你帶早餐，我怕我會餓死。”

    秦月“……”手裏的菜加冰突然就不香了。

    “噗嗤，哈哈哈哈，秦月，你表情好搞笑。”白蘇說話間捏了捏秦月的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