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瘋狂慶祝之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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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過後,大股人馬殺來水師大營。
蓋州城守將派出的近千援軍抵達了水師大營。
聽到明人攻擊水師大營的急報,守將吳榷派出了城中多半的軍力救援。
其中還有駐守蓋州城的半個牛錄兩百人的正紅旗騎甲。
這些援軍抵達大營後,被五台子水師大營淒慘的場麵震驚了。
沿著海岸到處是火焰和黑煙,很多戰船被燒成了骨架。
很多清軍水師軍卒屍體漂浮在海麵上。
昔日的五台子水師大營變成了屠場。
這些援軍驚魂未定,海灣裏的鄭氏水師三十多艘炮艦開始炮擊,大股散彈降臨到一裏外的水師大營中。
看到援軍抵達的鄭氏水師再次用重炮肆虐清軍大營。
如果對海戰和巨炮有些認知,這些援軍該遊離在戰船火炮射程之外,最起碼在散彈攻擊範圍外。
但是這些騎步軍一輩子幾乎沒有和戰船打過交道,於是杯具了。
戰馬和軍卒被大股散彈雨籠罩其中。
在散彈麵前,身上的護甲等同紙糊的一般,彈丸撕碎了戰馬和騎甲的身體。
到處是人馬的慘叫和哀鳴。
大營內也變成了屠宰場。
大量的散彈猛烈的攻擊,讓這些蓋州城來的援軍傷亡慘重。
等到鄭氏水師離開海灣後,蓋州援軍統計發現,隻有兩百多名軍卒完好,陣亡了兩百多人,還有近三百人輕重傷,其中被散彈打成重傷的,幾乎就是宣判了死刑。
僥幸逃得性命的肖棟統合了傷亡。
清軍水師福船沉沒二十八艘,蒼山船三十一艘,沙船十八艘,鳥船三十九艘。
水師圖海以下陣亡兩千一百餘人,隻有不到千人勉強幸存,其中還有百餘傷患。
可說清軍水師全軍覆沒。
甚至可以說除名了,因為大清不可能有錢糧繼續投入在水師上,步騎軍才是大清的根基。
麵對如此的損失,本來還想逃得性命的肖棟再無僥幸之心,他趁著人不備自刎而死。
麵對幾乎沒有戰船的清軍水師,鄭芝豹留下了三十艘海船,其中十艘炮艦,其他的戰船立即返航了。
這次海戰史稱十五年五台子大海戰,清軍水師全軍盡沒,天津水師掌握了遼海的製海權。
也打響了明軍反攻遼南的第一槍。
從此清軍水師除名。
鄭芝豹返航途中,意猶未盡的掃蕩了旅順西南的雙島上的百多名清軍,這才折返廣鹿島。
鄭芝豹回到廣鹿島報捷,本來鄭芝龍十分高興,此番一戰定乾坤,從此再無敵手。
結果聽到鄭芝豹順勢打了雙島,鄭芝龍暴怒。
“輕浮,燥進,混蛋,”
鄭芝龍氣的臉色漲紅。
孫應元冷臉看著鄭芝豹,
“鄭副將,大軍就要攻擊金州和旅順,而雙島和旅順近在咫尺,你等攻擊雙島,豈不是打草驚蛇,如讓敵人早做準備,壞了殿下的大事,你可吃罪得起,”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島嶼,上麵那麽點軍卒,不至於此吧,”
鄭芝豹此時才知道做差了。
但是他還是梗著脖子硬拗。
“來人,將這廝拖出去杖責三十,囚禁起來,等候殿下的旨意處置,”
鄭芝龍立即道。
他來個先下手為強,想來太子爺就不好過重懲處了。
鄭芝龍的親衛立即進入大帳。
鄭芝豹倒是沒啥表情,他被大兄懲處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魯莽的性子時常闖禍。
“本官自會向殿下稟報,鄭副將全殲清軍水師的大功,也會提及貿然驚動旅順敵人之過。”
劉之虞道。
鄭芝龍抱拳道,
‘一切依讚畫所言,’
旋即鄭芝龍笑道,
“方監軍,孫總兵,劉讚畫,張參將,此番我水師盡殲建奴水師,從此遼海都是我天津水師的轄地,再無建奴的舟楫,本督總算是不辱使命,”
方正化拱手道,
“咱家定會為提督報功,想來陛下也會大為驚喜,厚加賞賜,”
方正化就是來監軍的,清點收獲,報請戰功就是其一。
“提督麾下水師精銳,可稱之為大明第一水師,果然擋者披靡啊,”
劉之虞拱手笑道。
孫應元和張名振也是一同道賀。
鄭芝龍心情暢快。
都說建奴難勝,他上來就是一場大捷,足以震動朝廷了吧。
他鄭氏也獲益匪淺。
“諸位,現下還有一番轉運,所有軍卒和馬匹即可抵達廣鹿島,那時攻擊旅順立即發動,這段時間我等當小心謹慎,不可輕忽,萬不可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劉之虞肅容向西方拱手道。
所有人應諾,鄭芝龍清楚這是在敲打他,不能再出現鄭芝豹這般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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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皇宮崇政殿,滿清皇室幾乎全數到場。
崇政殿外內監一路唱喏,洪承疇、祖大壽、夏承德等明國降臣降將走向崇政殿。
洪承疇遠望紅黃色調為主的滿清皇宮,心中隻有兩個字,粗鄙。
這等色調和中原色調完全不同,雖然色彩濃烈,卻是極為粗俗。
然而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隻能乞降,奈何他沒有自裁的決心,每每到了關鍵時刻雙手雙股顫抖,真是千古艱難唯一死啊。
就在方才,他從寧完我那裏得知了一些消息。
那就是大明太子朱慈烺橫空出世,事實上主持了大明的軍政方向。
為大明清理叛逆,清剿千多萬兩銀子,逼迫勳貴和百官助捐兩百多萬兩銀子。
同時減免稅賦,建立厘金稅,擬補財賦不足。
整軍京營,數月間數萬京營新軍出。
這些功業被擺出來,哪一個都是極大的政績,然而這些都是這位十五歲的太子數月所為。
洪承疇驚詫,他被困鬆山,對大明的局勢可說一無所知。
今日知故國消息,恍如隔世。
卻是這般天大的消息,可知大明開始變革。
推動者十五歲的太子,而且做出了亮眼的成績。
而他卻是一無所知情形下叛國投奴。
不過他捫心自問,如果知道這一切還能不能投奴,大約還得投奴,因為他沒法幹淨利落的解決自己。
最後他得知這位太子的另一個舉措,那就是叛國之人,將會誅九族,而且將其叛國罪行編練民謠傳唱大明,讓大明百姓唾罵,遺臭萬年。
現下洪承疇一路走來,特別的恍惚,他投奴的那一天考量過家族隻怕不能保全了,隻在崇禎一念之間。
但是為了自己求活,他可以拋棄這一切。
可是他是極度利己者,不僅要活,也在意自己聲名,他能想見從此後大明漢奸首位的就是他這位昔日大明大學士,薊遼總督了,其他如什麽範文程、寧完我,就是三個建奴中的三順王也得屈居他之下,這一點讓他有錐心之痛。
步入崇政殿,內裏高矮胖瘦的一群滿清貴胄臉帶不屑的看著他們這些降人。
饒是洪承疇曆練豐厚,也是臉皮有些漲紅。
祖大壽毫無表情,如同冰人。
最自然的就是夏承德了,他頗有自得,因為他才活捉了洪承疇等人嘛。
‘叩拜當今共主,汝等還不獻降,’
太監唱喏。
洪承疇等人跪拜於地三拜九叩,
“罪臣洪承疇叩見萬歲萬萬歲,罪臣入侵大清,毀傷大清軍民無數,自知罪孽深重,陛下卻豁免臣等之罪,臣下叩拜天恩,從此奉陛下為天下共主,定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贖今日之罪行,”
洪承疇四肢伏地,掩飾自己內裏的屈辱和倉皇,實在是太屈辱了,向一個蠻狄跪拜稱臣,這是數千年漢家最屈辱的事兒,但是他今日就做了。
“哈哈哈哈,”
黃太吉哈哈大笑,暢快之極。
大殿上豪格也是猖狂大笑,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也是笑的暢快,就是代善和濟爾哈朗也是撚須大笑。
曾幾何時,他們幼年時哪怕見到了大明的遊擊、都司等小軍將也得誠惶誠恐的上前見禮,唯恐觸怒了那些明軍。
而如今大明大學士、大明總兵官等一幹文武重臣卻是跪地向他們自稱奴才,如何不讓他們瘋狂的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