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被合為一體的兩個世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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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和桑葉聽了這話,都愣了一下。兩人大概都不會認為柳於淵會跟九尾狐妖扯上關係吧。
寧清回憶了下柳於淵養的那隻小白狐。記憶中,那隻白狐傲嬌的很,每次她和桑葉過去了,一個眼神兒都不給她們的。但是,柳於淵卻十分喜歡這隻白狐,連吃飯都要一張桌子。
原本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聽安書言這麽一說,寧清就覺得怪異起來。
而桑葉則想的更深,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不會是說那個道士跟九尾狐有關吧。難道那隻白狐真是狐妖。”
安書言聳了聳肩,“我隻知道那隻白狐是九尾狐,其餘的我也不清楚。”
桑葉和寧清沉默了。特別是桑葉,雖然她總是罵寧清為神棍,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有修道者存在的,這點她也是明白的,更何況,她曾親眼看到過寧清抓鬼。
想到這兒,她對著寧清說道:“你不是修道之人嗎?如果那真是狐妖,你還不去捉妖。”
寧清苦笑一聲,“我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不過那狐狸跟著於淵這麽多年,也沒有傷害過他。”
桑葉也苦著臉,“按照小說的劇情來看,一隻修成精的狐狸留在人類的身邊,八成是愛上了這個人類。這年頭,人妖戀不稀奇啊。”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臉上出現一抹驚恐之色,“我是烏鴉嘴,這不是真的。”
安書言看著苦著臉的兩個小姑娘,突然問道:“如果柳於淵最後喜歡的是那隻狐妖,你們會怎麽辦?”
寧清沉默了。
桑葉也沉默了。
她們都下意識的不去想這個問題。
安書言又問道:“你們兩個都喜歡柳於淵吧。”
寧清和桑葉同時抬起了頭,異口同聲道:“你怎麽知道她(我)也喜歡柳於淵。”
安書言沒有回答這話,隻是很認真的問道:“你們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喜歡你們中的誰?還是都不喜歡你們。”
“才不是呢。”
“沒有,他要是不喜歡我,也不會去我家提親了。”
聽到對方的話,寧清和桑葉繼續怒瞪著對方。
安書言卻在心底搖了搖頭,知道今天是不會有什麽收獲了。
遠遠地有敲門聲傳來,安書言聽到了,寧清也聽到了,唯獨桑葉聽不到。因為她隻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
“前輩,我去看看是誰在敲門?”寧清說道。
桑葉豎起了耳朵,半點聲音都沒有聽到,便問道:“我怎麽沒有聽到聲音。”
寧清翻了個白眼兒,不想理這個蠻子。安書言卻叫住了正要出去的她,“寧清,這人是來找桑葉的,你讓她去開門吧。”說完,又對桑葉說道:“你對寧清的誤會也解開了,現在回去吧。”
“切,你以為誰喜歡待在這地兒啊。”聽到逐客令,桑葉自然不喜。冷哼了一聲,就往外麵走去。
寧清見她走了,看著安書言,目光裏充滿了疑惑。安書言淡淡一笑,袍袖一揮,一麵水鏡出現在兩人麵前。
門外出現的是一個男子,而且那個男子她們還認識,正是那天她們在桑家村上方的雲上所看到的那個男子。
桑葉氣呼呼的走出去,來到門前,聽到那敲門聲,心裏也有些疑惑。把門打開,下一刻,她愣了,對麵的人也愣了。
“袁三哥,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寧神棍的家,你是來找寧神棍的?”說到最後一句話,桑葉還特地拔高了聲音。
袁三郎卻沒有想這麽多,他將桑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見她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才欣喜的撓撓頭,“我,我聽說你被裏麵的女道姑給帶進去了,有些擔心,所以就過來了。”
聽到他的答案並不是跟自己心裏的猜測一樣,桑葉臉色緩了緩,同時心底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這樣啊,我沒事,那個寧神棍不會拿我怎麽樣的。她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院子中,寧清猛地站起身,怒道:“就她那智商,誰是她的手下敗將,我平時是不屑於跟她計較。”
安書言瞥了她一眼,在一旁慢慢出聲:“嗬,不屑於計較?所以會放開自己的性子跟她爭吵。”
一句話,宛如給寧清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寧清剛剛漲起來的氣焰苗頭立刻被掐滅了,一時間又找不到反駁的話,隻得坐下來,笑嗬嗬說道:“前輩,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叫袁三郎的對桑蠻子有意思啊。”
安書言摸摸下巴,“我早就看出來了,隻可惜,桑葉看不到啊。”
門外
袁三郎對桑葉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桑葉搖頭,“不用了,我還有事。”
袁三郎聽了,神色有些黯然,“你是要去柳家嗎?”
桑葉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便沒有說話。兩人又走了一段路程,袁三郎始終有些欲言又止的。桑葉看出了他的不安,便問道:“你想要說什麽?”
袁三郎停了腳步,桑葉也跟著停了腳步。
“桑葉,我喜歡一個姑娘很久了,但卻一直沒有說出口。後來那個姑娘喜歡上了別的人,可是那家人卻因為一個道士的話而退了親。現在,我要去參軍了,可是,現在的我根本無法給那個姑娘任何保障,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保住自己的命回來見她,我還想問一下那個姑娘,如果三年後我回來了,那個姑娘要是沒有嫁人,肯不肯嫁給我,我會用我的一輩子去保護她,對她好。”
說完這句話,袁三郎終於將視線放在了桑葉的身上,他看著桑葉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來的熱烈。桑葉看著那雙眼睛,回憶著與袁三郎的過往,不可否認,在這一刻,她的心跳了起來。
“桑葉,你告訴我,那個姑娘會不會願意在三年後嫁給我。”
桑葉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袁三郎又問道:“桑葉,你會不會願意等我三年。”
桑葉心頭一跳,一時間,腦海裏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是袁三郎,無比清晰。另一個是柳於淵,但他的身上卻披著一層霧氣,像是永遠也觸摸不到。
桑葉啊桑葉,你向來討厭花心的人,可如今,你心裏怎麽會同時出現了兩個男人,你怎麽也會變成了你自己討厭的那一種人。
寧府院子中,寧清撐著下巴,“我覺得袁三郎現在對桑葉表白不算錯,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又憑什麽讓桑葉等他三年,如果三年後他戰死沙場,桑葉不是白等了嗎。更何況,他明明知道桑葉喜歡的是柳於淵啊。前輩,你說桑葉是會拒絕,還是答應。”
安書言歎了一口氣,撤了水鏡,迷茫的說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