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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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城有大城的大氣,即使看到了法海這麽一群人,也沒有大驚小怪,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俯瞰著像是一隻大小的法海等人,也沒有問話,就那麽的盯著看了幾眼,然後便繼續巡邏去了。

    “法海法師,這個時候好像不是開城門的時候!”

    董小蘭這些日子修來太陰真經,身體狀況越來越好,照著這個勢頭,用不了多久,就能脫離白骨的束縛了,像之前那樣,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鬼。

    董小蘭說的話很委婉,但是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這是一座大城,城中的防備實力很強大,既然人家還沒有到開城門的時間,咱們還是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不要硬來。

    法海站在高高城牆下麵,仰著脖子,心中感歎,城牆真是高,他還沒有見過這樣雄偉的城牆。

    法海敏感的元神已經感覺到了城牆上所散發的磅礴氣勢,這座城牆像是一件活物,似乎隨時都能動起來一樣。

    城牆的氣勢給了法海一種壓迫感,甚至他從中感覺到一絲絲岩漿魔頭的氣息。

    法海並不打算硬闖,也沒有硬闖的必要,他們還要在這座城池當中待一段時間,與城中當權者鬧的太僵,不合適。

    法海說:“大家找一地方休息一會兒,等一等,等城門開了,咱們再進去,不過注意一點,盡量找一個能夠避風的地方,過一會兒還有一場颶風要來。”

    眾人都用吃驚的目光望著法海,天空中萬裏無雲,漫天星鬥,浩浩無垠,哪裏有什麽要起風的樣子。

    法海說:“你們不要用這樣的目光望著貧僧,你們照做就是了!”

    避風的地方還真不好找,城牆外麵空蕩蕩的一片,沒有高樹,沒有樹叢,隻有三三兩兩的茶棚。

    城牆是不能靠近的,在夜裏擅自靠近城牆,是要被守城的士兵當作敵襲射殺的。

    眾人無奈的坐在了茶棚裏麵,茶棚很簡陋,四麵通透,四方各有一根粗壯的柱子,深埋地底,當作支撐的腳,然後在頭頂用幹燥的茅草紮成一個簡單的屋頂,用來遮雨避陽。

    茶棚的老板已經收攤了,裏麵的茶水和茶葉都帶走了,就連爐子也沒有留下,隻有空蕩蕩的桌椅。

    幾日連續的趕路,著實累人,而且身上的幹糧都吃完了,已經快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一坐下來,鬆弛下來,就感覺自己是一灘爛泥,動也不想動,就像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董小蘭走到銅八麵前,細心的為他擦了擦臉,彈彈身上的灰塵。

    銅八還沒有醒過,雙目緊閉,也沒有醒過的跡象,若不是他的胸口還在起伏,和死人也沒有多少區別了。

    銅十八也沒有醒過來,而且愈發的顯的清瘦了,整個的就像是皮包骨頭。

    法海也曾問過孟婆到底對銅十八做了什麽,孟婆知識簡單的回答,說:“沒有做什麽!”

    孟婆不想說,法海也拿孟婆沒有辦法,不過以法海的診斷,銅十八是缺少了精氣,他的精氣虧損,需要補藥補回來才好說下麵的事情。

    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沉悶,有些人甚至撲在桌子上睡著了。

    法海坐在長板凳上,閉目養神,眼皮遮蓋的眼珠子一直在轉動,說明他的心不安靜,心中有雜念。

    時間如水,靜靜流淌,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突然之間耳邊傳來了呼呼的聲音,把眾人從夢中驚醒,真的起風了,而且風很大。

    風從南邊刮來,卷起地上的黃土塵沙,鋪天蓋地,聲勢浩大,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一樣。

    明朗的天空突然之間變的昏暗起來,像是有一場大的暴風雨要來臨一樣。

    沙子夾在風裏,借著風的力量,砸在人的身上很痛。

    眼睛難以睜開,睜開了就是沙子,又逼的人把眼睛合上,呼吸也很困難,一吸氣,鼻子裏麵都是沙子,隻有用空蕩的衣袖遮著鼻口才好一點。

    風中除了有一種泥土的氣息,還有一種屬於南方的味道,這種味道很那用語言去形容,隻是聞過之後,就感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有一層汗似的。

    法海撐起一道法罩,遮擋風沙,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像是下雨一樣。

    城牆上的士兵,對這些風沙見怪不怪,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麵麵具,戴在臉上,繼續巡邏。

    法海眼神好,看見了城牆上麵士兵戴著的麵具,那些麵具的樣式,很熟悉,和那支叢林深處的軍隊所帶的麵具相似。

    法海眼睛一眯,目光隨著巡邏士兵移動而移動。

    法海對帝國的軍隊不熟悉,他不知道那些麵具所代表的含義,也許沒有什麽含義,隻是為遮擋風沙,或者別的什麽作用,他不知道是哪一種,但是又一種直覺告訴他,憑借著那些麵具,肯定能夠找到那支軍隊的歸屬。

    法海與嘔血後悔,當初走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拿一麵麵具帶在身上,現在又不能回去拿,就算趕回去,也未必能夠找到那些麵具了。

    還好,那些麵具的樣子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法海的記憶裏,進城之後,可以找一個畫家,把那些麵具的樣子畫來,然後再找一個懂行的人問一問,必定能夠找到根源。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有個敵人對自己虎視眈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像一條毒蛇一樣竄出來咬自己一口,這種感覺很不好受,非常的憋屈。

    風沙持續了好久,終於消失了,帶來的黃色沙子已經淹沒了小腿肚子,眾人罵罵咧咧的把自己的腳從沙塵之中拔出來,然後站起來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塵。

    風沙停了,天也亮了,守門的士兵打著哈欠,打開城門,萎靡不振的站在城門兩邊。

    還沒有進城的人,出城的人倒是不少,他們都是一些趕路的人,要趁早啟程,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落腳的地方,這個世界郊外的夜晚實在是太危險了,誰也不知道睡著之後,身邊會躺著一個什麽東西。

    進程的隻有法海等人,所以不用排隊,但是在進城的時候,還是被守門的士兵給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