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泡吧4,鳥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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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明媚,月下之人更顯妖嬈。

    終於熬到了結束,王默向幾個大媽揮手告別,拖起大音響回家了。

    這個時候,王玉清忽然從人群中蹦了出來,

    “老大,我來接你收工的。”

    說完她就殷勤的要去給王默拖音響,一俯身,還是忍不住,鼓著嘴顫笑。

    “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王默說著又想到了什麽,歪了歪身子細聲問“她回家了嗎?”

    “誰?”王玉清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噢噢噢的明白。攤攤手“還在你屋裏,隻怕不睡了你,不肯罷休呀!”

    冷瞪王玉清一眼,王默走路的步伐不自知的減緩了,好像是抗拒著回家,俊朗的臉上布滿了愁容。

    “沒事的老大,你要是不想被她睡的話,今晚咱倆一屋。”

    王默又睼眸看一眼身邊的妖精,推一把她的小腦袋“再胡言亂語,我把你扔南淝河去。”

    “哈哈哈,幹嘛要把我扔南淝河呀?那麽遠。”

    王玉清笑著,蹭一下他胳膊,挑著眉問“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後悔帶我來?”

    白她一眼,懶得搭理了。

    夜在漸漸下沉,晚風漸涼,兄妹倆走進小區,身後的大音響在地磚上噠噠噠的蹦著。

    ……

    “王默,你回來了啊?”孫雯雯給他們迎開門,真拿自己當人家的小媳婦了,賢淑的去接大音響、把拖鞋規規整整的擺放。

    走進屋子,孫雯雯擔心王玉清拿剛才的事情向王默告了狀,咬唇看王玉清一眼,走去酒櫃前把那瓶紅酒拿了出來“王默,今晚還喝酒嗎?剛才玉清妹妹把它打開了,我看就喝掉吧?”

    孫雯雯說著,把紅酒倒進了醒酒器,又回頭補充說“這個酒不醒一下會很衝,玉清妹妹不懂,我剛才一時說話急,沒注意方法,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氣……”

    “噢,不生氣不生氣……,”王玉清大度的擺擺手,既也知道孫雯雯的意思。

    王玉清說著甩掉鞋子、往沙發上一趴,腳丫互相搓著。

    孫雯雯又深情的看一眼王默,眼神晃了晃,擱下紅酒瓶又說“王默,你是不是要洗澡呀?我幫你把換洗衣服放在洗浴室了。”

    “哦,謝謝了。”王默有些難為情。

    就是她親媽在家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照顧過自己,一時間心中是百味陳雜。

    再看一眼一回來就趴沙發上打遊戲的王玉清,後者簡直就是一灘爛泥。

    “你能有個女人樣子嗎?”

    王默在她的腳丫上用力一捏,後者疼的一縮腳,轉過頭去虎睼著,滿目凶光。

    “王默,你‘媳婦’說的對,快去洗你的澡吧!站這裏,我看見你就煩。”

    “咱倆不知道該誰嫌誰煩!”王默最後撇一眼這無拘無束的小妖精,又衝孫雯雯笑一笑,去了洗浴室。

    孫雯雯被王玉倩口中的那句‘你媳婦’說的麵紅耳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什麽了,手指頭不自覺的相互扣著。

    待王默去了洗浴室,孫雯雯這才想到為剛才的事情填個路。從醒酒器裏給她倒了杯紅酒,饒有歉意的賠笑道“玉清妹妹,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哈……”

    “啊沒事沒事,我都要忘了。”王玉清朝她咯咯咯的笑著,心裏倒真也沒怨她。幾十萬的紅酒,擱誰也不會有好脾氣。這樣還能和平靜氣的來道歉,可見這個女人城府有多深。

    “雯雯姐,你是不是在和我家王默處對象呀?”王玉清品一口紅酒、扔一粒瓜子進嘴裏,咀嚼著問。

    後者臉又紅了,難為情。

    “沒有。”

    “那你在追他?”

    “啊?”

    “我看你這麽照顧他,比她媽都體貼。”

    孫雯雯沉下臉,手掌搓了搓,不知道怎麽回答。“朋友一場!都是我應該做的……。”

    “噢……”王玉清故作釋然的點點頭,忽又古靈精怪的眯著眼睛笑道“那就沒問題了。我剛才還在自責呢,以為來的不是時候,充了電燈泡。”

    王玉清說著又茗一口紅酒,唇上溢著紅酒那稠韻的混紅。

    眼珠子左右晃了晃,王玉清忽又問道“雯雯姐,你今晚能別回家睡嗎?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啊?”孫雯雯沒想過她會忽然提這個要求,一時間思維短路。

    王玉清咽掉紅酒,盤腿坐好,一本正經對孫雯雯說“我嚴重擔心我家王默想x我,明裏暗裏暗示好幾回了。你看,今晚紅酒配朗月、孤男寡女,不發生點什麽都愧對這麽好的紅酒。”

    孫雯雯一時啞然。

    “王默他……不是那樣的人!”孫雯雯咽了咽喉說“而且,你們不是親戚嗎?”

    “對呀,就因為是親戚,萬一擦槍走火怎麽辦?”

    王玉清說著做出一個細思極恐的表情,接然又故作醉態的攏一把孫雯雯的膀子,眼神瞟一下茶幾上的紅酒“要不,待會兒咱倆聯手把他灌醉,然後你跟他一屋。等到明天之後,我就有嫂子了、他荷爾蒙有地方發泄,就不會打我注意了!”

    “啊?”

    說話間,洗浴室的門動了動,王默抱著髒衣服走了出來。

    “王壯實,該你洗澡了。”王默喊了句,把髒衣服送去陽台的洗衣機。

    “啊,我不想洗,你讓雯雯姐洗吧,她今晚不回家住。”

    孫雯雯聞言脖子一紅,暗自裏晃了晃王玉清,不讓她說。

    “什麽?”王默詫異,看向屋子裏的孫雯雯。

    後者反而待不住了,眼神晃了晃,尷尬的笑笑說“額……,不是的,我該回家了。”

    她說著朝王默淺淺的笑笑,又指了指身邊王玉清“王默,玉清妹妹好像喝醉了,你方便照顧嗎?”

    “哦,沒事的,你先回家吧!”王默在陽台裏說,那裏傳來洗衣機轉動的轟轟聲。

    “那……,我先回了?”孫雯雯顯然不是太情願,但到了這份上,進退維穀。

    “哦,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水到渠成,把孫雯雯逼出了家門。這時候王玉清才蹦下沙發,跑去酒櫃又取了支高腳杯。“呐~!慶祝一下!”

    “慶祝什麽?”

    “慶祝你保住了貞操啊”王玉清捂著嘴咯咯咯咯咯笑了起來,笑的沒心沒肺。

    王默還是要感激一下王玉清的,沒有她在的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孫雯雯的感情。

    在和孫雯雯相親之初,王默就曾明確的告訴過她,自己心中有個人。可對方還是這般執著,這是王默的煩惱,可也讓他感動和愧疚。

    再看一眼拿在手上的紅酒,它就像孫雯雯投入而來的感情,它濃稠、混紅、熾烈,然而,卻不該屬於自己。

    “好喝嗎?”王默問了句。

    玉清忙點點頭,昂著臉笑“hateautur酒莊的紅酒真不是蓋的!”

    王默卻隻是聞了聞,擱下高腳杯,徑自去了陽台。

    陽台有洗衣櫃,按了鏡子。王默平時洗漱都喜歡在陽台,光線好。

    往手心擠一把剃須膏,塗臉上,王默對客廳裏醉生夢死的妹妹喊道“王壯實,你還是先洗個澡吧?髒衣服拿出來一起洗了。”

    王玉清撚著高腳杯正感舒坦,不願意動,隨意應付著“知道啦!喝完這杯,就去。”

    而當王默刮完胡子,就看到王玉清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半個身子塌拉在地上,嘴角流著涎液,喃喃囈語。

    “我靠,你不是說去洗澡的嗎?”王默捏了捏她的鼻子,試圖叫醒她。

    又晃了晃王玉清的膀子,見真的睡死過去了,眉梢塌了塌,攔腰把她抱起來、送去客房。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玉清忽然眼皮閃了閃,胳膊往王默的脖子上一掛,蹭了蹭臉,夢囈道“死王默,打我,……”

    王默以為她醒了,叫了聲,又晃晃她的臉“喂,別裝了……”

    但王玉清真的是睡著了,口中空咀嚼了幾下,從下巴裏淌下幾滴口水。

    喟歎一聲,王默還是將她抱去了客房,沒能給她換洗,就扔在了床上。

    ……

    孫雯雯今天極致的發揮了一個賢女本質,把屋子打掃的很幹淨,桌椅擺放整齊,滿屋子亮蹭蹭的。

    家裏收拾的幹淨了,心情也就會愉悅。

    但再轉悠到王玉清待過的地方,王默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霧霾起來。

    地上的瓜子殼和栗子皮,王默勉強可以忍了,可當他看到沙發上的紅酒漬時,頓感呼吸困難,恨不得把那熟睡的王玉清揪出去扔馬路上。

    王默沒有多嚴重的潔癖,但這個人有強迫症,看見汙濁不把它洗幹淨,總覺得如鯾在喉,睡不著。

    拆洗沙發墊比較麻煩,洗幹淨晾曬好,這已經是深夜了。又開門看一眼熟睡的王玉清,這才回房睡覺。

    這夜睡的淺,腦子沉甸甸的,斷斷續續做了些稀奇古怪的夢。

    當第二天被鬧鍾吵醒時,王默伸展臂膀打了哈氣,正揉著忪眼,忽然眼前一怠,嚇了一跳。

    王玉清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自己的房間,此事正一腳踩在窗戶邊、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出了窗外。

    商品住宅高層不允許安裝戶外防護網,王默又嫌在家裏按個防護網難看、也是為了省錢,所以窗戶一直都空著,沒有防護措施。

    王默嚇了一聲冷汗,一咕隆跳起來,去問她要做什麽“王壯實你幹嘛?不是想要跳樓吧?我可沒對你做什麽哈”

    王玉清從窗外轉回臉,對自己笑一笑“王默快來幫我一把……”

    說著,王默就看到王玉清從窗外的空調外機上,提起一隻雛鳥。那是一個斑雀的窩,斑雀每胎都是一對,兩個雛鳥還是嚶嚶待哺幼崽,身上的毛管還未脫落。

    “你抓它做什麽?快放回去。”王默跺了跺腳指責,迎上去抓住王玉清的腿,確保她不會掉下去。

    “大姐,這可是25樓呀!掉下去的話,捧都捧不起來。”

    “老大,你先把這一隻拿一下。還有一個。”

    王玉清說著把一隻雛鳥遞給王默,對自己安危倒是毫不在意。“誒呀,你拿一下嘛,老是拽著我腿幹嘛?”

    她說著甚至抽了抽腿,隨著她的動作,王默緊張的要死。

    “好好好,你先給我。”王默隻好先穩住她,伸手接過那隻張著黃嘴丫,呀呀呀吟叫的雛鳥,內心悲悸。

    “王壯實,我先替鳥媽媽罵你一句你個神經病!”

    王玉清沒有搭理他,太遠,手指頭隻能碰到鳥的脖子。

    “好啦……”

    最終王玉清手指夾著鳥脖子把它提了起來,可憐的小雛鳥被提在半空,四肢亂舞,卻因為被夾住了脖子叫不出聲,極為痛苦。

    得償所願,王玉清這才跳下窗戶,捧起自己的戰利品得意洋洋“王默,看,這是老鷹吧?我要把他們養大……”

    “養你個頭。”王默氣的直哆嗦,趕緊關上窗戶,心裏盤算著,哪怕下個月工資扣的隻剩一百塊,他都要想辦法把防護窗安裝上。

    “王玉清你真的不怕死是嗎?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你特娘的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王默扯著喉嚨喊,恨的牙癢癢。

    “你腦子才有病。”王玉清不服氣,朝他冷哼著。

    但再轉身看兩隻雛鳥,還是忍不住欣喜,手指摩挲著,激動地問王默“老大,你給他們起個名字吧?等他們長大了,回頭我去寵物店做兩個鋼牌,掛他們脖子上。”

    “養不活的!”王默斜她一眼,伸了伸手“給我,我把它們送回去。”

    “不要!”王玉清抗拒的扭過身,朝王默皺皺鼻子、捧著走出了房間。

    “大姐,我們今天還要去上班呢,你不會打算帶著這玩意去上班吧?”

    王玉清從門外探回腦袋問“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連地鐵安檢那一關都過不去。”凝了凝眉心,王默又語重心長的對她說“王壯實同學,咱們現在是大人了,有點公德心、有點善心,好嗎?人家鳥媽媽發現孩子丟了,得多傷心啊!”

    王玉清有些為難,雖然知道王默說的都很對,但還是舍不得。

    “王默,我們留一隻好不好?在你家裏養著,我得空就來看它。好不好?”

    “不好。”王默苦笑“真的養不活的!”

    “為什麽?”

    “野生鳥哪有那麽好養?而且幼鳥沒辦法自己進食,進食時段也很短,等我們下班回家,它就已經活活餓死了。”

    腮幫鼓著氣,王玉清還是很難取舍,甚至吸了吸鼻子,有種生離死別的悲慟。

    可又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順了王默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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