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規勸袁基,沮授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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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袁府。
袁基一臉陰沉的盯著沮授,緩緩吐出一句話。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出了問題?而且我自己還沒有發覺!”
沮授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主公可以回憶一下,五年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對於一些事情的處理方式,是不是變得不一樣了,而且這種變化應該是從一年前,潛移默化般開始改變的。”
袁基不斷地思索沮授說的話,同時回憶自己這幾年的行為。
沮授沒有停,繼續說道“主公,可還記得,兩年前因為我方一個謀劃失誤,導致並州邊境一個小村莊被鮮卑偷襲,全村百姓被屠殺,主公當時的舉動嗎?”
袁基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記得,當時我親率一千鐵騎沿路奔襲千裏,將那隻鮮卑騎兵全數斬殺,為死去的並州百姓報了仇。”
沮授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主公當時之所以如此怒火中燒,更多的原因也是因為主公自責,因為要實行養寇自重計劃,才發生失誤,導致了這個小村莊被屠殺,所以主公才要親自領兵複仇,為的就是減少心中的愧疚,不是嗎?”
“可是,如果是如今的主公,主公還會做出這等,奔襲千裏斬賊寇的事嗎?”
原本剛剛平息的威壓在此時,又瞬間席卷整個大廳,濃濃的威勢從四麵八方朝沮授湧去。
“沮公與,你剛剛在說什麽!莫不是你以為,本候真的不能離開你了!”
袁基對著沮授,陰鷙的笑了一下,冰冷的說道。
但是他沒有發現,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又閃過一絲黑氣。
沮授依舊麵不改色的說道“主公可以回憶一下自己昨日做的事,在對比一下自己五年前,那時的主公會做這樣的事嗎?主公真的是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
袁基猛地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一掌拍碎案幾,怒吼道“沮公與!你放肆!”
此時,沮授卻從懷裏拿出一件東西,雙手捧著此物,麵向袁基跪下,言辭懇切的說道“主公乃是我沮授認為的天命之主,更是被我等看好的舉世明主,還請主公仔細回想一下,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回到洛陽之後,這些行為真的是出自主公內心嗎?”
袁基看著沮授雙手捧著的這枚銅鏡,輕輕將之拿起,陷入了沉思。
兩年前,並州。
“草民沮授,草民田豐,拜見明公!”
“兩位先生快快請起,袁基能得兩位先生相助,實乃袁基之大幸,今後兩位先生無需再對我行此大禮。”
“多謝明公厚愛,然,禮不可廢,此乃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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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勿怪,元皓做事說話,就是這樣一板一眼的。”
“哈哈哈哈,公與無需擔心,我知元皓性格,耿直且剛強,乃是天下少有的敢於直諫之人。今後,如果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元皓直言規勸於我。”
“多謝明公,此乃豐之所願,不敢請耳。”
“哈哈哈哈哈哈,好,今日能得公與和元皓,就如高祖得蕭何與張良,真乃此生最大幸事!來人呐,把我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諾。”
“元皓,這麵銅鏡就送於你了,我曾說過,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不知元皓,可願成為規勸我的那麵鏡子。”
“主公!屬下田豐,此生定為主公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元皓無需如此,快起來!公與正在一旁笑話你呢。公與,我知你素來喜愛觀測星象,特意命人繪製了這副,周天星宿圖,送於公與,希望能合公與的心意。今後,我軍大事還望公與能夠暢所欲言,毫無保留。”
“多謝明公,當明公需要沮授的時候,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能得元皓和公與相助,勝過世間千軍萬馬。”
“主公,這枚銅鏡乃是屬下臨行前,元皓親手交於我的,目的就是讓我在合適的時候,替他規勸主公。”
袁基聽著沮授真摯的話語,不禁舉起銅鏡朝自己照去。
緊緊盯著鏡中的自己良久,袁基身上的威壓漸漸散去,半晌後,才開口說道“公與勿惱,近來諸事繁雜,一時間讓我失了心神,公與快起來吧。”
說完,袁基親手將沮授扶了起來,隨即,繼續說道“公與所說,我都明白,可是這種變化難道不好嗎?身為一方之主,難道不應該有梟雄的手段嗎?”
沮授看著袁基眼神中,稍縱即逝的一絲迷茫,欣慰的笑了一下,說道“主公說的是,賈文和講的那個心性之論吧。”
袁基點了點頭說道“公與也知道這件事呀。沒錯,就是當初我與文和談論的心性之論。文和所說,一方之主當有英雄,梟雄,奸雄三種特質,三副麵孔,若隻是一味的仁慈,早晚有一天會被他人吞噬。”
沮授連忙拱手,說道“主公說的沒錯,勢力之主確是要有梟雄不擇手段的一麵,但是這個不擇手段,隻能是達到目標的方法之一,而不是唯一的方法。”
“賈文和所說,並沒有錯,不過,他沒告訴主公,這三副麵孔應當如何劃分比例。”
袁基聽後連忙問道“公與此話何意?”
“啟稟主公,在屬下看來,若想成為天下之主,應當有,六分英雄麵展示給天下,三分梟雄麵展示給外敵,一分奸雄麵展示給仇寇,如此當可無敵於世。”
“而主公如今,梟雄的一麵卻在逐步增加。若是主公展現給天下人的,是自己梟雄的一麵,那主公不過也就是一時之霸主,卻當不得一世之君,就如那春秋五霸,戰國七雄,最後還不都是成了大秦鐵騎下的亡魂。”
“所以,今日沮授此來,就是想要規勸主公,今後行事應以陽謀為主,陰謀為輔。勢力之主應如始皇帝一般,攜堂煌大勢威壓全局,至於那些陰鬱鬼祟之事,交予我等去處理就好。”
沮授說完這些話之後,雙膝跪地,恭敬的俯首叩頭。
袁基聽完這些話後,心神激蕩,不禁開始反思自己近來所作之事。
昨日,自己施展了諸多陰謀,說了諸多謊言,就僅僅是為了得到《連山》,鏟除與自己敵對的那些宦官,布置下了這一環又一環的毒計。
這樣的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斬殺董氏一門開始的嗎?
還是從挑起鮮卑攻打匈奴的戰爭?
還是說,我本性就是這樣的人?
此時,袁基的心神動蕩不已,眼中的黑氣明顯開始增加。
這一刻,沮授猛地起身,一掌打在袁基眉心處,同時大喝一聲“周天星宿耀乾坤,邪魔鬼魅無處遁。顯形!”
隨著沮授的一掌,一道黑氣被打出袁基識海,飛出體外。
黑氣剛一離體,就在瞬間膨脹開,化作一頭凶惡的魔神,張牙舞爪的朝袁基和沮授撲去。
袁基因為心神激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沮授卻手捧著一副周天星宿圖,手掐法決,大喝一聲“西宿白虎淩天嘯,十六奎宿舞天刀。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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