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月旦評的許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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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平輿城。
“殷郊小子,現在要去哪裏?陳到不是都被帶走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鴻鳴的聲音在袁基心中響起,而袁基正在跟著蘇醒過來的罌粟朝平輿城中一處高大的府邸走去。
“陳到是走了,但是平輿城內還有兩個人,值得我去見一見。”
正說著的時候,罌粟回身對著袁基說道“家主,就是前麵這家。”
袁基看著眼前的高門大院,上書兩個大字,許府。
“好,罌粟你上去敲門吧,就說汝南袁氏前來拜訪。”
“諾。”
罌粟上前敲了幾下門,不一會,一名小門房露出一個頭看向外麵。
看到隻是一個年輕姑娘,小門房鬆了口氣,這才將門打開問道“你是何人,如今天色已黑,我家老爺不見客了,快回去吧!”
罌粟拿出一張華麗的拜帖,遞給小門房,輕聲說道“汝南袁氏,請許大人一敘。”
“汝南袁氏!”
小門房聽到罌粟的話,大吃一驚,不由得露出懊惱的神色,歎了一口氣,接過拜帖朝府內走去,這一幕讓袁基看到了,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很快許府門戶大開,瞬間變得燈火通明,一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到罌粟身旁的袁基,眼神猛然一變,連忙快走兩步來到袁基麵前,躬身拱手說道“下官尚書郎許靖,見過大將軍!”
袁基一把扶起來許靖,大笑著說道“文休千萬不要如此,你我乃是同鄉同屬汝南人士,自然應當親近親近,此次本候返鄉隻為給祖父祝壽,不論公事,深夜來此不知可有打擾到文休?”
“大將軍說笑了,如今不過剛剛黃昏,何來深夜,自然也沒有打擾一說,大將軍裏麵請!”
許靖又一次恭敬的行禮,將袁基請了進去。
進入許府後,許靖恭敬的對袁基問道“不知道大將軍此次前來下官府邸,可是有什麽需要下官的地方?”
袁基輕笑著喝了一口清茶說道“本候聽聞我汝南出了兩位聞名天下的大名士,好奇之下,故而前來一探。”
許靖聽後,心中苦笑一聲,但是表麵上還是恭敬的說道“大將軍謬讚了,下官和舍弟不過鄉野之人,當不得大將軍名士之稱,不過就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哈哈哈哈哈,文休太過自謙了,汝南許靖許劭兄弟,專好品評天下名士,給出的評語無所不中,早已聞名天下久矣,天下名士無一不以得到你兄弟二人的評語為榮,你兄弟二人舉辦的月旦評更是傳為一時佳話,就連本候在洛陽都聽過你們的名頭。”
袁基眼含笑意看著許靖,淡淡的說著。
許靖聽後更是輕輕顫抖一下,連忙對著袁基恭敬的說道“大將軍說笑了,下官與舍弟不過就是自娛自樂,請三兩好友到家閑聊罷了,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敢品評天下名士,大將軍勿要聽信謠傳。”
“哦,竟是如此嗎?”袁基聽後假裝驚訝的看著許靖,隨即笑著對許靖說道“文休呀,為何不見許劭?”
“說來慚愧,大將軍有所不知,下官與舍弟素來不睦,故而許久沒有聯係了!”
許靖滿臉遺憾的說了一句。
“原來如此。”
袁基看著許靖似笑非笑的說道“文休呀,你是知道的,我大漢素來以德行治國,甄選官員也是以德行為標準,兄弟不睦,這可是犯了不悌,你可要想清楚再說。”
許靖聽後,連忙行禮說道“大將軍明察,下官不敢欺瞞大將軍,舍弟自幼就與下官不甚親近,長大後更是不經常來往,下官不敢說謊欺瞞上官,故而太守大人等人都是知曉此事的,還請大將軍網開一麵。”
袁基看著眼前這個表麵上唯唯諾諾的儒雅書生,心中冷笑一聲,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說道“行了,文休,不要在與本候說這些官話了,將許子將叫出來,本候有話要問他。”
許靖一聽,連忙跪倒在地,對著袁基說道“大將軍明鑒,舍弟真的不在下官府邸,我兄弟二人素來不睦,下官如何會讓他在我府邸留宿!”
“哦,文休你確定嗎?”袁基的臉色瞬間冷淡了下來,盯著許靖平靜的說道“本候在問你最後一遍,許子將在不在你的府邸?”
“下官”
許靖抬頭看著袁基毫無感情的麵容,隻感覺一股壓力襲來,讓他剛想說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半晌過後,許靖還是頂著袁基的威壓,艱難的開口說道“啟稟大將軍,舍弟確實不在”
“兄長,大將軍來府上做客,為何不通知小弟一聲,莫不是還在生小弟的氣不成!”
就在這時,從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人,此人長相普通,但是一雙慧眼卻極為明亮,仿佛眼眸中有星辰流轉一般。
袁基和許靖同時看向來人,許靖露出難看的神色,袁基則是輕笑一聲。
“草民,汝南許劭,見過大將軍!”
許劭來到袁基麵前將許靖扶了起來,然後對著袁基恭敬的行了一禮。
袁基笑著對許劭說道“子將呀,想見你一麵還真是難於登天呀!”
“大將軍說笑了,大將軍乃是國之柱石,九天巨龍,在下不過就是鄉間農夫,微小如浮遊一般,怎能入得了大將軍的眼!”
許劭將自己的姿態壓得非常低,對袁基十分恭敬的說了一句。
袁基看著許靖許劭兄弟,仔細的上下打量,半晌過後,大笑一聲,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許靖,許劭,本候征辟你們入我大將軍府任職,三日後,我要在袁氏祖宅見到你兄弟二人。”
留下這句話後,袁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臉色難看的許靖和許劭兄弟。
“唉,還是沒有躲過去,子將,你不應該出來的呀!”
“兄長,沒有辦法,這武安侯早就知道我藏在你府上了。”
許靖聽後,臉色一變,冰冷的說道“你是說我府上有內奸?”
“這個不清楚,但是自從門房開門那一刻,武安侯就應該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許靖也是極為聰慧之人,略微思索下就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囑咐門房若是遇到袁氏之人就推脫我不在家之事,被武安侯看出來了!”
“應該是的,武安侯此人確實讓人看不透,就連我都無法看透他,不過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他不簡單,十分的不簡單!”
許劭目光灼灼的看向門外喃喃自語道。
“子將,那你說武安侯這次征辟你我,會不會是因為發現了你的身份?”
聽到許靖的話,許劭沉默著沒有回答。
返回祖宅的路上。
“原來如此,家主你早就發現了許劭藏在許府之中,怪不得。”
袁基笑著說道“沒錯,那小門房行為如此古怪,明顯是受了什麽人的指示,但他沒有想到你我孤身二人前來,沒有把我們當做汝南袁氏的人,不然今晚恐怕還就見不到許氏兄弟了。”
“家主,這許氏兄弟有何能耐,能讓家主如此看重?”
袁基輕笑一聲說道“許劭極有可能就是名家的下任魁首,你說能不讓我重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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