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人迷蒙有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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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靠近田季光八丈遠近時,計無離有意大喝一聲,才將雪霽丟了出去。劍如飛星,十分高調的帶起一片冰霜,向著田季光射去。
畢千萬等不知計無離為何故意引起田季光注意,而田季光自己也是微微訝異,隻想到:“這小子故弄玄虛,高調張揚,一幅短命相。”他自忖修為高出計無離無數,也不將那聲勢凜凜的飛劍放在眼裏。
片刻後雪霽就飛到了田季光身後,田季光無力用法寶抵擋,也不屑去抵擋,隻右手後翻,徑直朝雪霽抓去。
抓人法寶的事情,計無離也曾做過不止一次,如今見田季光抓自己飛劍,計無離不僅不擔心雪霽被奪,嘴角竟浮出一絲微笑。以田季光的修為,抓計無離飛劍自是手到擒來,雪霽毫無疑外的被他抓在手中,震也不震一下。
田季光哈哈一笑,正要說些什麽,卻見雪霽上一條透明纖細的繩索閃了閃,下一刻就出想在田季光身上,箍箍繞繞的將他纏了起來。
纏住田季光的自然是計無離的縛神絲,他將縛神絲附於雪霽之上,待接近田季光時再放出來。計無離本以為田季光會將雪霽打飛,哪知他竟伸手去抓飛劍,飛劍雖被他捉住,可縛神絲離他如此之近,自然也將他捆住。
以田季光修為,縛神絲最多能束縛他幾息功夫,可清霄子哪裏會給他掙脫機會,玄霄無奇無巧的急速飛出,劍光過後,田季光的大好頭顱就飛了起來。
畢千萬和修雙雙二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切,似不敢相信田季光竟被計無離偷襲而死。計無離也是得意非常,不僅田季光被自己縛住後被清霄子殺死,方才與戚常山打鬥的歸墟穀瘦漢,更是直接死於他劍下。
清霄子收了飛劍,衝計無離點頭道:“你這法寶不但能捆人,還能縛人神魂,是個好東西。”計無離也覺縛神絲作用非凡,又細小透明,確實不錯。
原本僵持不下的戰局,隨著歸墟穀那方死了兩人,立刻呈出一邊倒的情形。清霄子修為在場上數十人中算得數一數二,有他加入,其餘翠虛門所有人立刻輕鬆許多。
歸墟穀一方十一人見形勢不利,便有了撤退之心。隻聽一矮胖漢子喝了聲“退”,那十一人便都舍了對手,往湖中落去。翠虛門諸人雖想阻攔,可卻都忌憚對方水係法術厲害,不敢跟著下水。
好在歸墟穀人離開後,湖心光柱竟逐漸黯淡,直至消失不見,想來是因為他們人手不足,無法支撐這做陣眼的持續發動。
各帶惋惜的回到兌湖岸邊,發現這蓋天大陣之下已隻有猛火,卻再無洪水,顯然兌湖中陣眼已被破去。白鳴等幾位稍作商量,便要再去離湖之中。
計無離看了一圈,發現同輩師兄們少了幾位,黯然神傷,剛才劇戰,翠虛門雖殺滅對方兩人,自己這邊損失卻更大。
離湖最小,方圓不過數裏,站在岸邊就能將整座小湖盡收眼底。平日離湖也最為平靜,少有波濤,今日雖亦是如此,可湖麵卻像被潑了一層火油後又被點著,熊熊的燃著烈火。
火非凡火,計無離盡管修真有年,可他離火焰有數丈遠時,就覺炙熱難熬,難以再近。畢千萬等三代弟子雖修為高於計無離,可也經不住烈焰烘烤,無人能走近湖邊。
清霄子與白鳴等卻不懼離湖烈火,兩人飛到湖邊,眺望湖心,遠遠看著那衝天光柱。過了片刻,白鳴對眾人說道:“三代弟子在岸邊等候,我們老家夥去破陣吧。”
十餘位翠虛門二代門人往湖上飛去,剩下的三代弟子麵朝外麵圍成一圈,提防有人來襲。計無離正好麵朝離湖,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白鳴等人,期盼他們能快些將最後這座陣眼破去。
等待間,忽有人說道:“修師姐,尊師白師伯精於陣法之道,想必師姐你也是行家裏手,敢問這鋪天蓋地的大陣有何玄妙?”聽有人詢問,計無離也是大生興趣,側著耳朵想聽修雙雙有什麽見解。
修雙雙淡淡一笑,說道:“烏師弟說笑了,我哪裏算得上什麽‘行家裏手’,家師確實曾指點我一二,隻是我天性愚鈍,隻學了個皮毛。”自謙一番,她抬頭看著穹頂八卦,又正色說道:“此陣家師亦不知其名,但可斷定是借先天八卦之功,引動八道陣眼,以絞殺陣中之人。”
那姓烏的弟子名烏孟然,他點頭道:“師姐言之有理,隻不過為何這陣中隻有水火兩力,莫非是因為歸墟穀人手不足?”
修雙雙有心賣弄,說道:“正是如此。大家都知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離為火,艮為山,兌為澤。若八陣齊動,那就我們就不僅隻受水火之襲,極可能是風雷交加,水火齊來,乾坤做蓋,山土為塋了。”聽她說完,眾人都覺好險,若當真八陣都被發動,自己哪裏還能存活。計無離也暗忖:“無論如何,歸墟穀的目的都達到了一些,目前為止,他們雖損失兩人,翠虛門卻折了十餘名年輕弟子。”又隱隱擔憂,歸墟穀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或許他們還有後招呢。
畢千萬見到計無離麵有憂色,問他道:“計師弟,你想到什麽了?”見到計無離今日或直接、或間接殺死兩人歸墟穀高手,畢千萬雖不說,心中卻對這小師弟生了幾分佩服。
計無離苦笑道:“畢師兄,歸墟穀本就計劃折損本門實力,大夥雖都小心趨避,可仍是落入他們陷阱之中,你說他們會輕易讓咱們破陣離開麽?”畢千萬聽了,也隱隱生憂,說道:“當初就應該聽計師弟的,離這些怪湖遠些,那樣就不會有如今之困了。”計無離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歸墟穀便是未能在八澤城攔住我們,也會在其他地方設下陷阱。隻不過奇怪的是,為何他們知道咱們行程?”
計無離說完,立有數人驚叫,有人說:“奇怪有三,一是為何師長們讓咱小輩一齊外出曆練,這種事情過往十數年從未有過;第二便是如計師弟所說,歸墟穀怎會知道我們行程;第三怪還是來自師長,他們似料到歸墟穀會在途中設伏,白鳴師伯他們來了後,都沒有很驚訝。”說話的這人正是羅中澤,年長沉穩,所思所想比尋常三代弟子周全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