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盤道暗語,十裏洋場青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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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香樓茶館,對話還在繼續。
堂倌私下打量了一下四周,小聲問道:“先生從哪裏來?”
李慕拱了拱手說道:“從山上來!”
堂倌眉頭一皺,接著問道:“先生到哪裏去?”
李慕再次拱了拱手說道:“重拾舊山河!”
聽到李慕的話語,堂倌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即看向身後的掌櫃。
這時掌櫃走了過來,拱手稱呼道:“兄府上哪裏?”
李慕聞言拱了拱手說道:“家住檀香山下。”
掌櫃的聞言瞳孔一縮,接著問道:“您哥子尊姓大名?昆仲幾人?”
李慕拱了拱手答道:“兄弟姓李名慕,弟兄八人,我是長房護劍。(八人暗示洪門內外八堂,長房指內八堂,二房指外八堂,老幾指擔任的職位,當然內八堂還有護印,護劍兩位大爺,為龍頭近身的掌劍、掌印者,李慕就是其一)。”
聽道李慕的話語,掌櫃的眼中震驚之色一閃即逝,隨即客氣道:“兄如要解手便所,我可領您去(便所暗示可以方便談話的地方)。”
聽到掌櫃的話語,李慕隨即笑著說道:“好。”
說話間李慕跟隨著掌櫃的來到了茶館的後院,七拐八繞之下,走進了一間空房。
凡“方首”設立的茶館、酒店,都預備一個便於秘密談話的空房間。
便於說一些不入他耳的話語。
隻見掌櫃的將李慕領進密室之後,低聲問道:“您寶山的四柱?老寨主尊姓大名?”
李慕聞言拱了拱手,清聲說道:“山是檀香山,堂為致公堂,香慶太平水,抗禦外辱香。龍頭名司徒!”
聽到李慕的話語,掌櫃的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海外致公堂的兄弟,弟乃渝山忠義堂紅旗老五劉永波見過長兄。”
說話間劉掌櫃給李慕到了杯水說道:“不知長兄來次要辦什麽事?”
李慕聞言麵色一肅說道:“劉兄弟可知上海的洪門碼頭是哪裏?”
聽到李慕的話語,劉掌櫃微微一愣,隨即略微沉吟了一會說道:“長兄來時,龍頭沒有交代嗎?”
李慕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劉兄弟也知道海外致公堂遠離內陸,聯係多有不便,我隻有國內總堂的聯絡地址。”
劉掌櫃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確實是弟弟我考慮不周,上海碼頭聯絡點設在十裏洋場紅月茶館。如果需要,弟弟我可以去信,讓那邊也好有個準備。”
聽到劉掌櫃的話語,李慕抱拳說道:“那就多謝劉掌櫃了。”
劉掌櫃聞言擺了擺手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套。李兄餓了吧,我去準備飯菜。”
聽到劉掌櫃的話語,李慕拱了拱手說道:“那就有勞劉掌櫃了。”
劉掌櫃聞言擺了擺手說道:“理應如此,李兄有些見外了。”
說話間,劉掌櫃轉身離開了房間,沒一會的功夫四菜一湯,兩個肉食便端上了桌。
李慕見狀也沒說什麽,拿起了筷子邊吃了起來。
一天的時間沒進油鹽,李慕也著實餓的差不多了。
三下五初二,沒一會的功夫李慕便將飯菜吃了個幹淨。
見狀的劉掌櫃一邊收拾餐具,一遍說道:“李兄如果是困了,樓上就是客房。鋪蓋,錦被都是新的。”
李慕聞言也不見外,當即說道:“那我就謝謝劉掌櫃了。”說話間,李慕轉身走上了樓梯。
劉掌櫃見此情形,也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
畢竟這都是洪門傳承以來的規矩,作為紅旗老五,劉掌櫃也是習慣成自然了。
洪門三十六誓第三誓便是:各省外洋洪家兄弟,不論士農工商,以及江湖之客到來,必要留住一宿兩餐,如有詐作不知,以外人看待,死在萬刀之下。
另有規定曰:因山堂公事來訪,不論住多少天,本“方首”都必須招待吃、住等,臨走時還要送路費。
所以這一切都是常態。
與此同時,就在李慕休息的空擋。
鄭耀先也從老搭檔陸漢卿那裏得到了消息,李慕確實是他的同誌,代號影鋒!
得到這個消息的鄭耀先眉頭微微一皺,既然是自己的同誌,看來這次行動要多加謀劃了。
更何況上級指示,盡最大的努力保護李慕的安全。
思索間,鄭耀先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夜靜無聲,一輪圓月高掛。
三天後,一身中山裝的李慕在鄭耀先的帶領下來到了上海。
提到民國,一定會想起的是通商口岸、十裏洋場、租界、旗袍、和平飯店、百樂門,這些關鍵詞不僅僅屬於民國,還屬於一座城市,一座灼灼其華,玉樹琳琅的城市,這就是上海。
從清末到民國,上海曆經開埠通商、租界劃分、列強豪奪、等一係列時代變遷,但在炮火和沉浮之中,上海在經濟、文化等多方麵,始終保持著領先全國的地位,並位列世界五強城市大都會,比肩紐約、倫敦、巴黎、東京,享有“東方巴黎”的美稱。
英租界,法租界,日租界,美租界以及公共租界。
繁華盛景之下,代表的往往是混亂肮髒,這裏龍蛇混雜,幫派林立,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青幫。
青幫是中國曆史悠久的幫會,清雍正四年潘清、錢堅及翁岩三人所創。徒眾昔皆以漕運為業,故稱糧船幫。大江南北,入幫者頗眾。
一九二零年以後,青幫勢力迅速發展,有仁社、榮社、恒社、興中學會、江北幫五大派係,主要人物有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稱上海灘三大亨。
雖然青幫與洪門有相當之淵源,但由於實行禪宗製度,所以與洪門中互稱兄弟不同,青幫是拜師入幫,會眾以師徒相稱,崇尚“師徒如父子”。
比如說蔣凱申,未發跡之前,便是經人介紹引薦給黃金榮為門生,黃收下紅帖,另擇吉日,舉行儀式,由徐福生當傳道師,正式收納蔣凱申為“門生”。
由於青幫實施禪宗製度,拜師入幫,因此使得青幫發展受限,規模不能與洪門相比。
故有言道:“青幫一條線,洪門一大片”。
思索間李慕嘴角微微翹起,呢喃的說道:“上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