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綠柳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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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摸了摸手中的酒杯,放在了麵前案幾上。顯然是有一些事情還需要確認,一旁的玉蛟龍已經擺正了心態,跪坐在田七的身旁。
端起酒壺,清澈的酒水拉出了一條漂亮的弧線,穩穩的倒入在棕紅色的酒杯之中。
“白蓮心經,隻有絕情體可以修煉?”田七顯然是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玉蛟龍修煉的也是白蓮心境。
玉蛟龍端起酒杯自然而然的遞給田七,“並不是,隻有絕情體才能修煉到大成。據說那是大宗師之上的境界。”
“如此一來,白蓮教大宗師應該有不少。”田七搖頭笑了笑,這個江湖就是這樣,或者說世界就是這樣。
當一個人隻是後天武者的時候,看到的江湖,絕巔之上就是大宗師了。但是隻有身處在這個境界的時候,才會知道,整個大興怎麽可能隻有十八位大宗師?
獨孤求敗,這是從阿梨口中聽說過的一個名字,阿梨說她知道的獨孤求敗,是天下最厲害的劍客,沒有可以與之一戰之人,孤獨寂寞,為求一敗。
真正要到達這樣的境界,該是一種何等的境界?
玉蛟龍看著田七眼中似乎有一絲茫然,但是很快便紅唇輕啟,開口說道“據我所知,白蓮教最少有三位大宗師,左右護法,還有金空法王,都是白蓮教的大宗師。”
“見過?”田七忽然轉頭,玉蛟龍靠的太近,隻感覺一股滾燙的呼吸仿佛撲麵而來。
臉色有些潮紅,不自然的往後稍微傾斜了一下,田七則是又被玉蛟龍臉頰上的墨梅吸引,情不自禁的就伸手將其攔入了懷中。
玉蛟龍心口砰砰直跳,田七的任何舉動,似乎都是不被預知的,但是正是因為這些突兀的,摸不著,猜不透舉動,能讓玉蛟龍無暇顧及其他。
“隻見過金空法王,他是出手救治我母親的家夥。但是也僅僅是看到過一個背影。”玉蛟龍沒有抵抗,異常乖巧的環住了田七的腰身。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正在打量著自己的田七。
“好看嗎?”玉蛟龍突然很想知道,田七是怎麽看自己的,起碼在容貌上來說,她暫時想得到一種認可。
因為不管是傳說中的梨玄機,還是與她有過一麵風離,都是極為漂亮的女子。
田七抬手,手指微微劃過玉蛟龍的紋身,像是看入迷了一般。
“是燙傷,但是疤痕已經老化。”田七如此說道,玉蛟龍心中不由得有些委屈,眼神都黯淡了幾分。
將頭朝著一旁微微傾側,不想再去看接下來田七眼中那股遺憾之色。
玉蛟龍想要的是認可,而不是可憐,她改變不了田七的看法,就像她改變不了這一道消失不了的燙傷一樣。
“很醜吧。”玉蛟龍聲音有些哽咽。
“不算難以接受,反而有種別樣的美感,一種讓人不自覺就想要憐惜的感覺。”
“這刺青的手法,即使疤痕消失,臉上也恢複不了。可惜嗎?”田七歎了一口氣。
玉蛟龍轉頭,忽然之間就探起身子吻了上去,田七閉上眼睛,坦然接受了這猝不及防的一個深吻。
玉蛟龍隻感覺有一股悸動從身軀之中湧現,就好像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害怕,想通過這一樣的方式傳遞給田七。
“那為什麽要拒絕?是因為是交易的原因?”玉蛟龍有種詭異的,壓抑扭曲感情,她想證明什麽?或者說抓住什麽。
田七笑了,卻是笑的格外的坦然“現在從我懷中起身,船隻離開岸邊不過百十來丈遠,你應該還能回去。”
玉蛟龍所有的情緒都被排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像是身下有釘子一般,從田七懷裏飛了了起來。
穩穩的落在田七身前,玉蛟龍抬頭看著似笑非笑的田七問道“為什麽?”
“不為什麽,女子的身價要高一些,我覺得你值。”田七語氣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玉蛟龍則是一瞬間有些心亂了。轉身,玉蛟龍開口問道“再見麵的時候,說不準我會愛上你。”
“那正好,再見麵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將臉上的疤痕修複,美人,就要有美人的樣子。”
玉蛟龍嘴角微微勾起,施展著輕功從漁船之上一躍而下。
當真沒有起錯的名字,是蛟龍的蛟,不是嬌娥的嬌,玉蛟龍在冰冷的海水中飛快的朝著岸邊遊去。
田七則是打開了窗戶,讓海上彌漫著的白霧飄進了船艙之中。
天明的時候,漁船過了一片暗流湧的海灣,停靠在一座小島的碼頭邊。
“到了。”船夫恭敬的朝著田七說道,身軀卻是控製不住的顫抖著,在害怕著。
田七麵無表情的走了下了漁船,船夫心頭一喜,連帶著整艘漁船,卻是被罡氣攪了一個粉碎。
那船夫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已經連一塊囫圇肉都看不見了,海水一漲一退,連一絲木屑都沒有留下。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怕是連驚叫都發不出來,美人有特權,但是船夫沒有,田七心裏其實是憋著火氣的,沒心思與玉蛟龍胡來也是認真的。他可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家夥。
身法極其飄逸,像是在空中留下道道虛影,這是無相體的高絕輕功,田七很喜歡。
島在近海,但是卻人跡罕至,那一片暗流湧動的海灣,不是什麽船隻都能平穩度過的,大一些船,會擱淺,小一些的則是會被暗流打碎,這地方隱蔽的很。
島上都是有些年頭的柳樹,隻不過現在是冬天,柳枝光禿禿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莫名的驚悚的感覺。
而田七卻是在這裏見到了久違的陣法存在的痕跡,很不巧,剛剛好是田七比較懂得那種,《五行大陣》,這陣法生門死門相互轉化,配合《逆五行大陣》一同擺布,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絕陣。
從水門入,金門出,田七沒有憑借暴力破解,也安然無恙的出了這一片柳園。
綠柳莊園,紅牆白瓦,錯落有致的一個莊園,隱隱約約能聽到有水流聲從莊園之中傳來。
而門匾上的四個大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看上去就貴氣逼人的樣子。
沒有叫門,兩扇大紅門卻緩緩的被推開,一隊帶著氈帽得小廝列隊站在門口,一身華服好像是員外郎打扮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貴客前來,未能遠迎,綠柳莊園招待不周,客人裏麵請。”
田七又笑了,一揮手,那鎏金的牌匾被破了個粉碎。
笑什麽?誰是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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