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邙山驚變
字數:4232 加入書籤
人是不能改變自己的出生的,就好比梨玄機天生就是魔皇血脈,就好比田七體內這說不清道不明的與魔皇血脈的排斥。
隨著修為的漸漸高深,這樣的情況越發的明顯,而樹哥告訴田七,這是血脈相克。但是田七的情況還要更複雜一些。
而這天下,與魔皇血脈相克的,唯有武皇殿那一幫人了,武皇殿嫡係,說白了也就是獨孤皇氏。
田七的身份,他自己早就心中有數,用不著天門那苟延殘喘的老者提醒。
梨玄機如果要在武皇殿留手,這其中必然有九分的原因是因為田七。但是田七並不想梨玄機留手,一碼歸一碼,就像他說的那樣,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債,誰來還。
武皇殿敢屠戮魔皇殿,自然也要承受被屠戮的後果,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這話說得沒錯。
田七穩穩的抱著阿梨沒有說話,阿梨也隻是身子有點虛,不過是行功過度罷了,休息些時日就好。
“你受傷了?”阿梨聽著田七的心跳,能明顯感覺到似乎有些後勁不足。
“嗯,少林的子陽禪師,是碎元境的高手,他不死,少林不可能屈服。”田七笑道。語氣頗為輕鬆,可不像是鏖戰了五天六夜的樣子。
“見到那和尚了?我記得,是一個白衣的俊俏和尚,和了空一模一樣的氣質,屠刀舉起的時候,那和尚還是滿口的阿彌陀佛。”阿梨嘲諷的笑了笑。
田七將阿梨抱著翻了個身,阿梨也扭頭看著田七帶笑的眼眸“那就沒錯了,是他,死到臨頭還是一臉的笑意,我給他了一個痛快的。”
“佛門講究因果,相公你這也算是助人解脫了,是個大善人。”阿梨抿著嘴嬌笑道。
田七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阿梨的薄唇兒,她嘴裏吐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股子報仇之後的爽利。
“我這仇就算報了一大半,相公你要去皇宮走一趟了?”阿梨翹著眉問道。
皇宮裏那一位,按理來說也和她有仇,但是阿梨卻是半口不提此事。
至於阿梨說的仇報了一大半,這話聽聽就好了,多方牽扯,真要追究起來,死的可不止這點人了。
而對田七來說,他自然是有他要去的道理,田七點點頭“來都來了,索性一次性解決了幹淨。”
阿梨沒有說話,靜靜的躺在田七的懷裏,兩個同樣靈魂,總能找到相互慰藉的那一個交叉點。
田七若是孤鴻山中的一介村夫,那麽自然是一生無知而又無憂。或許就守著阿梨這麽過一輩子了。但是命運無常,造化弄人啊。
與其被人愚弄,田七這時候更想狠狠的在那些幕後黑手的脖子上,一人給他來上那麽一刀,這種感覺有時候是異常強烈的,跟阿梨的狂躁狀態很像。
房間裏麵是片刻的寧靜,不過這景悅園裏卻是熱鬧非凡。
不提這往來的婢女雜役,就單說看什麽都新奇的春桃跟夏盈,這地方就沒法兒不熱鬧。
夏盈拖著風離,非要去京城裏逛逛,田七不會在京城久留,春桃跟夏盈當然清楚,至於為什麽拉著風離,細細一想就能明白,這兩個家夥缺一個錢袋子了。
當奴婢當到這個份上,也實屬是頭一例了。
田七大開殺戒的事情,還沒有在江湖上傳開,但是邙山皇陵的消息,卻是已經不脛而走。
武皇殿不在江湖留名,得知到第一手消息的就是與其明爭暗鬥的地葬了,地葬內部做出了什麽反應不得而知。
但是從上京南門,八百裏加急的千裏棗紅馬,卻是從永興門一路狂奔過五道大紅門,將密信直直送到了煙雲閣前。
“啟奏陛下,邙山急報。”新上任的總管太監王公公,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以往這種情況都是魏千翔魏公公在處理,退朝之後,聖上進了煙雲閣中,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擾。
魏公公會怎麽做,老實說,清楚的人並沒有多少,之前的大興皇宮裏,誰敢說魏公公的閑話?
王啟年王公公手裏端舉著奏折,身子卻是低低的彎了下去,煙雲閣分明是關著門的,但是王啟年卻絲毫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眾號【書粉基地】,看書還可領現金!
金漆楠木門緩緩的朝著兩側打開,已經等的有些腰酸骨痛的王公公,神色稍稍一緩,邁著小碎步走進煙雲閣中。
突如其來的一道掌風扇過,王啟年倒飛而出,捂著胸口摔倒在地上,嘴角一抹殷紅,但是卻不敢讓那股逆血流出,汙染了煙雲閣的一方淨土。
“大膽的奴才!這是你能進來的地方?”
威嚴的聲音帶著幾分薄怒,但是那加急的密信卻是被獨孤正握在了手裏。
王啟年顧不得胸前的憋悶,倒地便是磕頭如搗蒜,但是卻不敢哼哼一聲。
一旁的宮女侍衛把頭埋低,並無人敢去看這位新上任的總管的笑話。
獨孤正背著手,長歎一聲,回身抬頭看向了白玉底座上的那一尊等身高的雕像。
那女子眉眼間帶著幾分清麗,乍一看有著天真爛漫和俏皮可愛,不過細細看去,則是能看到其眉眼間的傲氣已經那種飄渺出塵的感覺。
“如煙,三十年了,朕……好想你!”
獨孤正的眼角有片刻的濕潤,但是很快卻被其掩蓋的徹底。
轉身朝著煙雲閣外走去,獨孤正臉上的那一抹柔情卻是逐漸消失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威嚴之色。
是要緊的信件,信封上麵的黑色火漆信戳,代表著此事十萬火急。
踏步走出煙雲閣,王啟年跪在一旁一動不動,獨孤正慢慢的打開信封。
一行標致的楷書映入眼框,獨孤正的的瞳孔一瞬間向內一縮,眼中有精芒暴起。
“邙山有變,武皇殿屠戮一空,禦祖下落不明。”
手中的信紙緩緩的碎成了細碎的紙屑,隨著乍起的微風飄散。
“去禦書房。”
王啟年立馬幹脆利落的起身,正了正懷中的拂塵,一旁的小太監高聲細語道
“擺駕,禦書房。”
兩側的宮人邁著小碎步整齊隊列,跟在了獨孤正的身後。
而邁步向前之間,獨孤正腦海中回想起了十五年前給京城下了一場瓊花雨的少女,也想起了跟了自己五十年的老仆魏無忌,當然也想到了上京城,被一刀劈開的南城城牆。
是她吧,應該是她,而跟她在一起的那個人,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叫做田七?
好隨意的名字,聽著就像沒爹沒娘的孤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