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涵老臉上掛不住了。

    “我，我就是隨便問問！”她狡辯。

    真的嗎我不信……許樂麵無表情地看著傲嬌的黑皮。

    用這個詞形容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啊……

    林夕涵梗著脖子看許樂，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敗下陣來，低頭揉了揉眼睛。

    許樂將壓在大王烏賊須片上的抹子挪開，劇烈翻滾的煙氣瞬間消散了不少。

    “咳咳……許樂你過分！”

    林夕涵一抬頭，又一片烤好的須子喂到了她嘴邊，果酒的香味比剛才更加濃鬱。

    “我又添了點果酒，猛火激了一下香味。

    “嚐嚐。”

    她太想繼續懟了，但是果酒的香氣撲鼻而來，不斷撩撥，她忍不住張開嘴。

    “怎麽樣，果子酒的香味更濃了吧？

    “多烤了一會兒，表麵略微發焦，不過我控製著火候，裏麵應該是不會烤老的。

    “不如說表皮被油煎得稍微焦一點，配合上足量的果酒，味道才會更加濃重。”

    夜市燒烤攤，吃的不就是這口。

    林夕涵邊嚼邊點頭，她感覺到濃鬱的醬汁在舌麵上不斷流淌，簡簡單單一片須子，仿佛將她帶回了夏天的傍晚。

    亂哄哄的人潮洶湧，炊煙迷眼，夜跑的人沒有一個能躲得過。

    她問：“果酒還有嗎？”

    就寧這酒量……許樂腹誹。

    林夕涵眯起眼睛：“吃燒烤不能沒有酒吧？”

    孟依依在一旁煽風點火：“吃燒烤不能沒有酒！”

    兩個一杯就倒的弱雞……

    許樂拎起來旁邊的陶罐，給兩個人各倒了個碗底。

    “悠著點啊，後頭還有吃的，別第一道菜就喝翻了。”

    提醒一句還是有用的，兩個人喝酒的速度都放緩了很多。

    起碼沒有上一回喝葡萄酒那樣的大馬金刀。

    一口酒，一口燒烤。

    許樂自己也吃了幾片，不過沒有急著用技能消化。

    他用抹子刮幹淨糊在鐵板上的醬汁和觸須肉渣，然後倒上新油。

    等油稍微熱一些之後，下入擇淨的韭菜。

    以及切片的蘑菇、擇去了菌杆的口蘑、青椒等蔬菜。

    被放在鐵板上的還有其他的肉類，不過和主菜大王烏賊須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呲拉呲拉的響聲很快就連成一片，燒烤的煙氣也越來越重。

    許樂刻意讓所有的食材都湊在一起烤製，彼此難免竄味兒，但這才是夜市燒烤攤該有的模樣。

    韭菜很快烤到幹癟下去，翠綠的表麵上染著油脂的焦黃。

    潑灑上醬料，再撒上辣椒麵，挑起來一綹，脆生生的口感之餘，又是難以用牙齒一次就切斷的不甘。

    蘑菇自帶汁水，烤製了之後，菌子特殊的香味散發，隻需要撒上少許的鹽粒就足夠美味。

    口蘑的精髓在於小碗裏麵被烘烤出來的菌湯，平平端著圓嘟嘟的傘蓋而不讓菌湯漏出來，是對筷子功底最直接的考驗。

    一口喝完菌湯，下一口就將口蘑整個吃下，所謂原湯化原食不過如是。

    青椒表皮被烤到發白，如同一層豹紋。

    吃進嘴裏的時候，辣味被醬料包裹，仿佛積蓄已久的陰謀。

    在回味醬料甜味的時候，猝不及防地衝殺出來，刺激經久不散。

    鐺！林夕涵和孟依依碰碗。

    “幹！”

    說是悠著點，黑皮和白皮沒吃幾輪就已經忍不住開始大口幹酒。

    這已經是兩個人各自的第三碗果子酒了。

    要不是許樂給她們倆每碗都隻倒一個碗底，這時候，小院裏麵能站起來的怕是就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

    “來，清清口。”

    他給兩個人夾過去一厘米見方的牛肉粒。

    從肩胛部分剔出來的雪花條，切成骰子粒。

    再經過六個麵每麵各十五秒的煎製，撒鹽直接出鍋，牛奶香味被激發到最濃烈。

    骰子大小的牛肉粒一口一顆，肥美的肉汁濺射進口腔每一個角落。

    “感覺比你剛獵回來的時候，肉質還要嫩。”

    林夕涵眼睛亮亮地看著許樂。

    “奧，那肯定。”

    許樂一邊翻肉一邊解釋，“我在牛肉外麵塗了一層牛油，然後放在地窖裏麵熟成來著。

    “地窖溫度低，有天然的熟成條件，算下來應該是牛油熟成了小半個月吧。

    “肉裏麵的酶把肉筋什麽的都分解掉了，口感自然就沒有那麽韌，變得非常軟嫩。

    “牛油我煉過，成分已經接近黃油了，乳脂的味道會更強烈，用來熟成的話，就會把這種風味帶進牛肉裏。

    “來，碗。”

    兩張嘴張開，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鳥。

    我特麽說的是“碗”，不是“啊”，你倆張嘴幹嘛？

    已經喝暈到這種程度了麽……

    平時兩個人哪會這樣。

    不曉得明天早上你倆醒來之後，如果還能想起來這一幕，會不會腳趾直接摳出來一間地下室……

    許樂往黑皮和白皮每人嘴裏丟了一顆，把剩下的牛肉粒盛出來遞過去。

    “剩下的自己吃。”

    “唔……”2

    這算是大型社會性死亡吧？

    三個直播間加起來的觀眾怕是已經能過千萬了……

    嗯，許大廚問心無愧，酒量不行怎麽想都是你們倆自己的錯。

    直播間彈幕——

    “檸檬很好吃，孩子已經被酸死了。”

    “冰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地拍……”

    “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摔！不看了！出去吃燒烤！”

    “摔！不看了！出去夜跑！”

    “夜跑的最終都會被燒烤攤吸引走，不要掙紮了，乖乖享受吧。”

    “不，我相信我的意誌力！”

    “我以前也和樓上一樣，直到我家樓下開了一家燒烤。”

    “然後樓上就墮落在每天三頓小燒烤的奢靡生活裏。”

    “不！我要減肥！憑著我強大的意誌力，每周隻吃一頓燒烤！我昨天剛吃過，今天不！吃！了！”

    “許神同款果子酒烤魷魚，現已加入燒烤，地址路號底商，吃烤肉送酒，歡迎小夥伴們來吃。”

    “草，這不就是我家樓下？”

    “來吃麽兄弟，給你打個折？”

    “仔細想了想，其實減肥哪天都可以減，想要吃燒烤的衝動卻不一定總會有。去吃！”

    “……”

    黑皮和白皮都喝翻了。

    不過酒壇子的果子酒還剩了一半。

    嘖嘖，酒量越來越不行了……許樂望著一黑一白兩個弱雞。

    好在她倆還找得到自己床在哪，互相扶著回到了臥室。

    成，完事兒。

    又喝了一口果子酒。

    然後使用技能——

    【私掠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