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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這石碾什麽時候可以做好,到時候我過來取。”趙魚問道。
“兩天後你就可過來取了, 交了另一半的酬金即可。”打鐵師傅說道, 也就不多過問趙魚的經曆了,這樣的世道, 個人的命個人掙,能活成啥樣看個人的造化,誰也代替不了誰。
定了之後,趙魚便起身出了小巷,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在喬生的個人製藥室裏高端機械化碾子,選擇了便宜的手工石碾。
他的糧食也隻有兩袋水稻和兩袋小麥, 自已一個人吃, 手工的石碾也就足夠了,不過說來說去,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手裏的經濟不太寬裕。
隔了兩日過後, 趙魚再次一個人來到這處小巷。
這時候,打鐵的師傅正在和一個人壯漢進行交易,來人要的是一把黑色的長棍, 看起來是鐵製武器, 大約手臂那麽粗。趙魚站在一旁, 默默地等著兩個人交易完畢。
“你的石碾給你做好了,看看滿意不滿意。”打鐵師傅忙完了,帶著趙魚走到了放著石碾的地方, 剛剛成交了一筆較大的生意, 他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這石碾是按照趙宇的要求, 尺寸縮小了一半,他一個人用,不需要太大,等看到成品的時候,除了小了一些,倒是與記憶中的石碾沒有什麽大的差別,便點點頭說道:“看起來很好,這樣吧,我先帶回去試一試,若是有問題了再回來找你。”
“行,沒問題。”這石碾他知道大致的尺寸比例,也不知道做出來好不好用,不好用給做個簡單的調試不是很麻煩的事情,他也就痛快答應了。
石碾最主要的兩部分就是碾盤和碾台,是純粹的石頭做成的,常規的石碾單單是碾砣都有四五百斤,碾台也有三四百斤重,雖說已經在他的要求下,型號比普通的小了整整一半,每塊石頭也至少兩百斤重。
趙魚在打鐵師傅幫忙下,逞強扛起了碾砣,壓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臉成了青紫色。
打鐵師傅看著很不放心地說道:“沒問題吧,要不我幫你送到家裏去吧?”
趙魚搖搖頭,表示不用了。雖說有些難捱,但他還是扛起來了,便自己試一試能走多遠。實在不行,半路上他就扔地上,然後放倉庫裏邊去。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打算試一試。趙魚便在打鐵師傅擔憂的目光下,顫顫巍巍地出了小樓。
初始的時候,趙魚的腿還有些打顫,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肩膀上的碾砣扔到地上,不過在他小心地走了幾步後,現除了腰被壓得直不起來,腿倒是越走越穩,雖然走得很慢。
憋著一口氣,走上一步心裏就記上一個數字,然後繼續再走一步,一直走出了一百多米,心裏都數到一百五十的時候,才終於堅持不住,將肩膀上的石頭扔了出去,深深地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趙魚坐在石頭上歇息,肩膀疼得厲害,一時間不想動彈。他這體力差得厲害,上次拖著秦少卿回來就非常吃力,還沒有走到地方就把人扔了出去,這次扛過兩百多斤重的石頭,也走不了幾步。
看來以後還是想辦法提升一下身體素質吧,雖說他一時半會兒不打算出去打獵謀生,但在這樣的世道,還是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也是很危險的。
趙魚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肩膀想著,轉眼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現沒有一個人之後,瞬間把地上的石頭移到了係統的倉庫裏。
然後就很快離開了這個巷子,去別的地方逛了一圈。外圈的範圍很大,很多地方都比較荒涼,就像他之前住的地方,方圓一公裏都是沒有人煙的。
類似這樣的地方還有很多,趙魚甚至在外圈最外圍的地方,現了一小片光禿禿的小山頭。因為太靠邊緣了,山上山下的房屋都倒塌了,看著都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畢竟,現在外圈有很多的房屋都是空著的,靠近內圈的那一圈房屋都還沒有完全住滿,自然是沒有人來到這些很是荒涼的地方。
趙魚走了一圈後,有些屬意幾個地方,默默記住了地點,打算等他在別墅後的那半畝地試驗成功後,在選上幾個地方擴大規模。
轉了一圈後,趙魚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回答了打鐵師傅的那裏去了,打算把磨盤也弄回去。
打鐵師傅看著姍姍來遲的趙魚,驚訝不已。“你真的把那石頭扛回去了?”
“難不成我把他扔半道兒了?怎麽著也是十克白晶買的。”趙魚看了他一眼說道,半點都不帶的心虛。
“不然你看看,我右邊肩膀都被他壓傷了。”趙魚補充道。
“信了,想來也不可能扔了。”打鐵師傅趕忙說道,這趙宇出去一趟,不光是走了好運,沒想到血氣都被逼出了幾分。
“信了就算了,那再幫我把碾台抗一下吧。”趙魚說道。
“這次換左肩膀嗎?”打鐵師傅問他。
趙魚想了一下以往做農活兒的時候,咬著牙說道:“算了,還是右邊吧,我怕左邊沒走幾步就扔了。”
等著這碾台放到右肩膀的時候,打鐵師傅就聽著趙魚不停出地“嘶嘶……”的抽氣聲,再看一眼趙宇的表情,五官都扭曲的變了形,著實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不過這樣的異樣情緒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原本很是奢華的別墅裏空空蕩蕩的,所有的地方都布滿了黑色的灰塵,趙魚想要坐下都沒辦法找到一個稍微幹淨的地方。隻好在房間裏找到了笤帚將沙的一角清理出來,然後在上麵坐了下來。
等的時間差不多了,才想打鐵師傅的地方走去,那石碾除了碾砣和碾台以外,還有些碾棍之類的小物件,趙魚跑去拿了回來。
他打算就把這石碾安在這別墅裏邊了,他住的的那地方不太方便,也不是很隱秘。等到好不容易把石碾組裝了起來,時間就已經比較晚了,但趙魚看著馬上就能吃上的米飯感覺一刻都不能等。
忍不住從倉庫裏弄了一捧出來,然後又花時間磨出大米來,手心裏捧著那一捧大米和稻殼混在一起的東西,然後放到嘴邊輕輕一吹,露出了裏麵的粒粒白米,趙魚實在忍不住激動,頓時覺得今天下午受的罪全都值當了。
趙魚最後去打鐵師傅那兒的時候,天已經比較晚了,等到他把石碾裝好,還磨出米來,天已經徹底黑了,就匆匆忙忙地往內圈趕,堪堪進了城內以後沒幾分鍾,城門就關閉了,真是驚險。
好在總算是趕上了,摸著黑回到了自己的樓上,一出電梯口,過道的自動感應燈就亮了。趙魚心裏送了一口氣,總算是到家了。
走到自己家的時候,還沒有打開門就聽見對麵“吱呀”一聲,對麵的門先他一步開了。
趙魚扭回頭去就看到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的秦少卿,下意識地打了聲招呼:“秦少。”
就看見那人明顯朝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趙魚忍不住想要後退,奈何他還沒有打開門呢。
隻見那人眼睛盯著他看,眉頭微微皺著,貌似不太高興的樣子,“說了讓你叫‘少卿’,怎麽還是‘秦少’?”
秦少卿也不知道他為啥執念於一個稱呼,莫不是因為趙魚的反抗不從,搖搖頭將這不靠譜的理由拋去腦海外麵,他怎麽可能還有這種中二時期都不存在的無聊想法。
“哦,你今天去了何處?還穿上了戰衣,莫不是出了城外?”秦少卿看到了趙魚身上穿著的戰衣,他今天多半是出了內圈,不然沒有必要穿上這衣服。
“嗯,今天是去了外圈。”趙魚定了定心神,轉過頭去開了自己的門。
然後把秦少卿放了進去。
其實他下意識想把他關到門外,不過理智阻止了他這麽做,雖說上次的情況很不愉快,但秦少卿這個被他救的人,做得已經足夠好了,隻是從那日之後,趙魚才真正把他擺放到一個基地掌權人的位置,而非一個普通的被救者。
秦少卿進了趙魚的房間,坐到沙上,趙魚給他倒了一杯白水。雖然這水比較貴,是他買的那一升的一品水,不過,錢還是來自秦少卿呢,他也不是很心疼。
“不知道秦少今天來有什麽事情?”說完,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後半句話,趙魚沒有說出來,但秦少卿已經很敏銳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無事兒,我走了。”
說完,就在趙魚詫異地目光之中站起身來,離開了。
趙魚一麵很是驚訝,一麵又送了一口氣,然後走到門口看著秦少卿回到了對麵。等秦少卿走了,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然後就突然感受到劇痛的肩膀和酸痛的腰部了。
將身上的戰衣扒了下來,扭頭看了看自己今天受傷嚴重的右肩膀,意料之中的鮮血淋漓的樣子,其實他感覺在第一次把扛著的碾砣扔到地上的時候,那皮就已經磨破了,等到第二次碾台的時候,完全就是傷上加傷。
趙魚換了一身柔軟的衣服,這時候也沒什麽消炎藥可以用,隻能是自己忍著了。
換好衣服後,趙魚就去靠蛇肉和煮粥了,一想到馬上就要喝到久違的大米粥,趙魚就止不住的歡喜,似乎肩膀上的疼痛都不那麽難忍了。
秦少卿回到裏自己的房間裏,躺在三百六十度的轉椅上獨自一個人生著悶氣。他自是看到了自己起身離去的時候,趙魚那明顯放鬆的表情。
而自己一整晚的擔憂就顯得很是自作多情,秦少卿認真反思著這些日子對於趙魚的關注,趙魚的長相不出眾,甚至因為環境的侵擾顯得比實際年齡更加的偏老,末世雖說有毒霾的毒害,少了很多的美女和美男,但過趙魚的也不再少數。
即使自己已經想辦法弄生元劑了,他也隻能維持趙魚的生命不會繼續衰老,而他之前流失的歲月便徹底流失。不出意外,他的壽命會是很短暫的。
他不應該對他投入過多的關注,隻要盡量照顧一下他今後的物質生活就好了,這事兒也不用他自己去做,淩雲就能辦得了。
隻是,這一切在他在他想起那一路的身影之後,就不可能了。想起那明明瘦弱的身影,但還是一點點的將他從外麵拖了回來。
想起,每一次地停頓,擔憂著他要被扔了以後,還是被拽上了羸弱的肩膀。
算了,明明就是欠了,明明就是沒有想起這一切之前,就已經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對麵,然後關注著他每日的動靜了。
等待的時間有點漫長,趙魚坐在電飯鍋麵前,真的很是著急,恨不得這鍋裏的白米粥馬上好了。
給秦少卿倒得水,那家夥也沒有喝,直接被他用來煮粥了。量不是太足,他就兌上了些二品水,反正都是能喝的水,差不多了。
隨著水慢慢地沸騰開來,翻騰地熱氣從裏麵冒了出來,帶著陣陣的米香味,趙魚有些迷醉地靠近水蒸氣,放肆地享受這久違的味道。
這是他自己種的大米,比市麵的味道還要好上一個等級,他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嚐一嚐了。
最後,趙魚還是一個人獨自享用了桌子上奢侈的飯菜,隻不過在短暫的滿足之後,變充斥著揮不去的肉疼。
這頓飯足足花費了他八百晶石,而他現在還處於一個收入入不敷出的狀態,並且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擺脫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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