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間咲答應之後, 我當晚火速給仁王打了電話。

    “喂？雅治？”

    對方有氣無力地回答著：【什麽事……】

    麵對著仁王，我可不像是麵對妹子那麽小心翼翼了, 直接開門見山：“你是傻逼麽！我問過了，小咲她暗戀你好幾年一直喜歡的是你啊！”

    對麵先是沉默了好久，然後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發出了劈裏啪啦的東西倒地順便伴隨著慘叫聲，最後是恢複生氣的聲音：【什麽？！你確定你沒有搞錯麽？】

    “我賭上我外公的教練名義保證我沒搞錯！”

    【你外公都已經不當教練好多年了！】

    “說的也是……那我賭上我未來公公財閥頭頭的名義保證！”

    【……好像稍微能信你了，繼續說。】

    我頂著的赤司投過來的欲言又止的眼神，目不斜視：“啊對了, 在這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我訥訥道：“那個……我不知道你對小咲有意思, 所以在最開始小咲來找我要建議的時候一不留神把她和手塚湊對了。”

    【……日向伊織。】

    “你說。”

    仁王的語氣很平靜：【我要和你絕交。】

    “啊，信號不好，我聽不到你說什麽。”我麵不改色, “我首先問你……你到底是怎樣的腦子才會在小咲跟你說要去聯誼的時候讓她去的？”

    仁王沉默了許久, 顫巍巍道：【我、我本來是想著她去哪個聯誼我就也去，正好可以順勢表白……】

    我：“……”這個操作有點慘啊……我都不忍心繼續罵他了。

    【不過你說的是怎麽回事？小咲她暗戀我？！不可能啊！一點征兆都沒有！】

    “……”我現在又有打人的衝動了，“人家的推特ID都是因為你而取名的！”

    仁王安靜了半晌, 小心翼翼道：【這難道不是巧合麽？】

    “……你等一下。”我捂住話筒, 深吸一口氣, 忍不住朝赤司吐槽道, “這是個傻的！”

    “總之……我給你創造了一個機會, 新年參拜我邀請了小咲, 你自己想想怎麽辦吧！”我毫不客氣地下了最後通牒之後掛了電話, 讓他自個兒慢慢消化這信息量去。

    而且這次也真的是陰差陽錯, 如果他早點跟我說他喜歡的是風間就沒有這茬了！虧得這個人當初還因為我和龍雅的事情沒有告訴他讓他從青學那邊的人聽到而鬧脾氣，明明自己也……啊，等一下，可是仁王倒是和赤司說了……雖然是詢問赤司經驗……

    這麽一想……似乎也是仁王細心啊。

    我不由得朝赤司看過去，對上了對方的視線。

    赤司並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見我看過來微微一笑，問道：“仁王那邊如何了？”

    “希望我這次能亡羊補牢吧……最主要的還是看小咲怎麽想的。”我歎了口氣放下手機，看著紅發青年，遲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剛剛忽然閃過的念頭，“阿征……這次的新年參拜，我想邀請大家一起。”

    赤司愣了一下，稍作思考之後便點頭：“挺好的，這也是大家成年前的最後一次新年參拜了。”

    “嗯。”我笑了起來，接著很快再度陷入了苦惱中，“這樣子的話要準備新年參拜要穿的衣服以及JUmP年會的衣服了……阿征你新年參拜的衣服我幫你準備吧！”

    對方笑著應下：“好。”

    這一年的新年參拜，神社的人比想象中要多。

    而我們參拜的大部隊人也比想象中要更加龐大。

    “伊織！好久不見！”

    “五月！好久不見了！”

    “喲，赤司，日向。”

    “是誰？！是誰在說話？！”

    青峰嘴角抽了抽，都已經沒有脾氣了：“……你每次都玩這一招有意思麽？”

    我一臉平靜：“挺有意思的。”

    黃瀨最給麵子了：“哈哈哈哈雖然很老套了但是每次都還是覺得很好笑啊！”

    “小赤司和小伊織今天穿的都是和服啊……”黃瀨笑夠了之後關注其他的事情來，“說起來……小黑子呢？”

    “我在這裏，黃瀨君。”站在我身後的哲也幽幽地開口道，“而且我從一開始就在這裏了。”

    “哇啊！小、小黑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質啊……”

    “哲君——”五月歡歡喜喜地過去。

    哲也一臉平靜地被抱住：“桃井同學，這樣子有點難受。”

    我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忍不住偷偷和赤司說悄悄話：“阿征，我總覺得……”

    赤司直接打斷了我：“看破不說破。”

    “但是我還是很在意青峰和哲也到底算是誰被綠了……”

    赤司：“……別去想這個問題就好了。”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等跡部和黑崎都到了之後，風間咲姍姍來遲……PS，帶著手塚。

    “伊織部長！赤司會長！啊，黑崎和跡部君也在。”風間咲開開心心地一個個招呼打過來，而她身後的手塚則是嚴肅著一張臉跟著一個個喊過來。

    那一瞬間，我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黑崎發現了，湊過來問：“怎麽回事？手塚有什麽奇怪的麽？”

    “啊……事情有點複雜。”我勾著對方的脖子將人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事情經過。

    “嗯嗯，了解了……”黑崎沉吟片刻，“我也會幫忙的！”

    對於黑崎的能力我還是很信任的，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哎哎？真的？怎麽幫？”

    “見機行事吧！”黑崎說著邁開步子。

    對於黑崎的承諾我還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今年我們都是半夜裏過來打算等著零點的鍾聲還排隊去敲鍾的。雖然通知了仁王他們，但是畢竟神奈川過來有點時間，我們就圍在一起閑聊了起來。

    手塚和跡部關係挺好，兩人在一塊聊。赤司和哲也他們聊著，而我們四個女生自然湊堆說起話來。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我正和黑崎使了個眼色，兩人打算聯合著不動聲色將話題轉移過去，結果黃瀨一句話徹底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說起來……還有其他人要過來麽？”黃瀨如此問道。

    哲也很禮貌地回答了：“還有仁王君他們。”

    “……”我看向風間咲僵住的表情，有種過去先打黃瀨一頓的衝動。

    “哎？仁王君他們也會來啊……”風間咲訥訥道，看向了我，一臉遲疑，“伊織部長，是不是你……”

    “想啥呢！巧合啦巧合！”我一臉正色，雙手抱胸，“隻是想網球部的大家了，一起來度過這成年前的最後一個新年而已！”

    風間咲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樣啊，我還以為……”

    “小咲提到仁王君態度變得不自然了呢……”桃井五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憑借著敏銳的感覺迅速抓住了什麽，雙眼發亮，手肘捅捅風間，“是有什麽情況麽？”

    “呃……”

    “不過手塚君是你的青梅竹馬吧……和仁王君相比的話……”

    我覺得不能讓話題繼續了，決定為自己還沒到的好基友代言：“等一下，那怎麽著都是雅治更好點吧？”

    嗯，我這話說的，完全不像是小時候還跟手塚告白過的人呢。

    風間和桃井都還沒說話，黑崎皺眉接道：“什麽？手塚哪裏不好了，光看臉就很穩重！”

    我不服氣了：“哼！那又怎樣！我們雅治還有美人痣呢！”

    風間在一旁表示了不樂意：“國光小時候長得很可愛的，而且摘掉眼鏡很好看的。”

    “雅治他性格也很好啊！而且很有幽默感！”

    黑崎不依不撓：“幽默感算什麽？手塚他性格穩重成熟，給你父親般的感覺！”

    “雅治他性子跳脫，給你孩子般……啊不！給你倒黴哥哥和搗蛋弟弟兩種感覺！怎麽樣！”

    風間也在一旁搭腔：“是啊是啊，性格來說絕對是仁王君更有趣更沒有壓力啊！”

    我黑崎：“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風間：“……對、對不起，我隻是想跟著大家一起玩，在一旁幹看著有點寂寞。”

    “可惡，似乎要輸了……”黑崎眉頭皺了起來，“一定還有的，手塚的優點……”

    “哈哈！我贏了！”

    “你們是在表演漫才麽，啊嗯？”跡部一頭黑線地插入我們的談話，在我們看過去的時候，雙手抱胸，抬了抬下巴，“真要比的話……手塚顧家這點算加分吧？”

    我：“……”不知道該遺憾於這點上仁王輸了還是該悔恨於跡部居然會說這話。

    手塚：“……”看手塚的表情似乎他並不對跡部為他說話而感到感激。

    黑崎顯得很平靜：“我覺得我有點綠。”

    跡部：“少在那裏瞎扯！”

    眾人：“……”

    在我們全場陷入迷之沉默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大家圍在這裏幹什麽？順便說一句，我感覺我在老遠就聽見有人說我壞話了……”

    “啊，雅治，還有大家！你們來了！”見到戰友們，我很興奮，“柳生！快來接檔！我們正在比雅治和手塚哪個更好！”

    “嗯？是麽？”柳生上前一步，張了張口，半晌過後，他低下頭扶了扶眼鏡，“抱歉，我想不出來……”

    我一臉不可置信：“柳生！你可是雅治的搭檔！你這麽做對得起他麽？！”

    “你還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所以我之前已經很努力地想了兩個了！除了雅治有美人痣和性格之外再想點其他的！”

    柳生一愣：“哎？性格難道不是仁王輸了麽？”

    我：“……噓！別讓他們反應過來！”

    其他人：“……”

    切原赤也適時地衝上來：“什麽？仁王前輩和手塚比麽？仁王前輩會贏的！仁王前輩他……”

    赤也說完之後也卡殼了，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仁王在一旁氣狠狠地咬牙：“別輸啊你們！快點多想想！我那數不清的優點！”

    手塚默默地舉起了手：“那個……我想認輸可以麽？”

    “等一下！首先這個命題就有問題……”柳在這個時候恰當地走出來，“要和手塚比的話，應該讓真田上吧。”

    所有人：“……”

    “蓮二爸爸說得有道理。”我毫不猶豫地倒戈。

    仁王還有點不樂意：“等一下，主場不是我麽？”

    切原露出了一絲迷茫：“哎？副部長和手塚麽？”

    “這個不需要比吧？”幸村笑嗬嗬的，嗓音如清泉一般滑過，“明擺著是手塚贏不是麽，嗬嗬。”

    剛剛想開口喝止的真田：“……”

    昔日立海大網球部所有人，包括我，在那一瞬間回想起了太上皇給的壓力，齊齊地低下了頭沉默不語，暗地裏以眼神交流。

    雖然我沒交流幾秒鍾就被赤司拉到他旁邊站好了。

    “太好了國光！”風間咲一臉驚喜地扭頭看向自己的竹馬，“自從你國中那次被前輩們欺負了我就一直擔心你和他人的交際問題，你還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現在看到大家都為你說話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手塚國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包括表情：“……不，風間，我覺得事情和你以為的有出入。”

    “那個，風間……”仁王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視線落在正中間的墨藍色長發少女身上。

    風間咲朝他一笑：“好巧啊，仁王君。”

    “不巧。”仁王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收斂起來，眼神微沉，“伊織這次約你是特意為我創造機會的。”

    “……哎？”風間咲愣愣地看向我，我則是躲在赤司身後，偏著頭哼著happy tree friends的小調。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天看地看風景，做一個眼瞎的好助攻。

    啊，還有一個真眼瞎的……

    “為什麽我覺得氣氛怪怪的……痛！學姐你為什麽打我？”

    “可、可是……”風間咲還有些愣神，仁王直接上前抓住對方的手腕拉著人走：“跟我來一下！”

    我們目送兩人遠去，直到看不到身影之後才各自七嘴八舌地議論開。

    “原來如此……仁王那家夥……”

    “哎？什麽？發生了什麽？”

    “仁王那小子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喂，經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別提了，說起來我都覺得心累！阿征比我知道地還要早呢！”

    “哎？小赤司也有參與麽？真不像是小赤司的風格啊……難、難道是被小伊織的同化？！”

    “……你露出那麽驚恐的表情是想找打麽黃瀨？”

    “不過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手塚……”

    手塚一愣：“為什麽？”

    眾人：“……”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大家再度聊開了。

    “快要新年倒計時了呢！我們去排隊敲鍾吧！”

    “大家兌換了五元硬幣沒有？”

    “阿征你手冷不冷？”

    “我想吃紅豆年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