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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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袁飛情緒不禁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說實話,對杜坤的威脅,袁飛並沒有太過在意。此事一切屬實,其可沒有任何的捏造。縱然正麵對峙,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其不相信,對方身為元神期老祖,會公然對他施以毒手。
而對於黎佩蓉的噩耗,袁飛心中為之懊悔不已。其又不是傻子,自然早就明白此女對自己的一片心意,隻是其心有所屬,隻有裝作渾然不知了。
當年黎佩蓉之所以前往衝霄樓,大半和他有關,但也因此,此女這才死在妖修之手。
但不管怎樣,黎佩蓉已然隕落,其再如何自責,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幾乎半日工夫,袁飛始終默然無語,最後其麵上閃過一絲毅色後,就雙目一閉的打坐了起來。
可好景不長,七日後,又有一道火光飛入了袁飛的洞府中。
其神識隻往火光中一掃,麵上不禁冷冷一笑,接著站起身來,就離開了洞府。
一處虛空中,一道遁光一掠而過,且速度不急不緩的往某個方向飛射而去。
剛剛那道傳音符乃是薑掌門發來的,據其所言,之前數次大戰中,九劍宗弟子損失頗大,現在宗門弟子難以抽調,隻得派其前去支援一陣。
不過,袁飛心知這也僅是薑掌門所找的一個噓頭罷了。
九劍宗可是元夏國九大宗門之一,門中融元期修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難道還缺他一個?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讓他前去戰場送命罷了。至於這幕後之人,袁飛自然一下就猜到是古星雲那名師尊‘杜坤’所為了。
所以,袁飛對此也並沒有多問,待前去天元殿領取了命令後,就二話不說的立刻離開了。
這倒是讓薑掌門為之一愣,白白準備了一大堆的解釋。
其實,在深思熟慮了這些日子,袁飛已經改變了之前保身的想法。
以其如今的處境,即便躲在宗門中,恐怕日後也不會好過。與其如此,倒不如前往戰場一搏,其身具陰陽造化佩,正好以此機會來增進修為,對於那些妖修和冥域修士,他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而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便遇到後期修士,其也是絲毫不懼的。至於那些高階存在,人族一方自然同樣會有元神期老祖對付,倒也不用太多擔心。
有了此打算後,袁飛也不再多想什麽,遁光絲毫不停的往前方虛空激射而去。
這一日,袁飛就來到了前方大營。
這大營乃是元夏國九大宗門和兩大修仙家族、散仙盟,以及眾多中小型勢力所組成的聯軍,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簡直多如牛毛。
而這也隻是元夏國各大勢力安排在前方鎮守的部分修士而已,各宗各門的大部分精英弟子,當然是都留在各自宗門,從而以防前方大營失守,儲存起來作為反擊的實力了。
不過,袁飛的到來卻並未引起什麽重視,因為有不少修士都像他一般,不時就會從各個門派被派遣到這裏的。而袁飛自己,在途中就已經見過許多了。
所以袁飛在接受了看守修士的檢查後,就沿著人群大帳尋找,看到寫有‘九劍宗’三個大字的旗幡後,便眼睛一亮的飛了過去。
剛一到近前,袁飛就認出了一些同門修士,相互言談幾句後,便有一名融元後期的中年男子將袁飛帶到了一座營帳前。
“這就是宗門師叔休息的營帳,所有前來大營的弟子,都需要親自與師叔匯報,才能安排住處和接下來的任務。”中年男子指了指營帳,解釋道。
“多謝師兄。”袁飛點了點頭,朝中年男子稱謝了一聲。
“哎,你身六陽師叔的弟子,居然也來到了這等是非之地。以後你自己留神一些吧,這裏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有冥域修士來犯,到時別葬送了小命。”中年男子苦笑一聲後,搖了搖頭的離開了。
袁飛一聽中年男子這話,不禁心中一沉,感激的點了點頭。
然後袁飛想了想後,便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上前幾步交給了看守營帳的弟子,待檢查無誤後,其這才低首走進了裏麵。
營帳裏麵異常寬大,足有十數丈的樣子,而此時,正有兩人坐在內側的椅子上交談著什麽,一見袁飛入內,目光紛紛的看了過來。
主座上一人,大概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白色長衫,身材有些瘦弱,但兩眼卻深邃異常,一身氣息更是給人一種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覺。
而旁邊之人則看上去要年紀大上一些,身軀魁梧,方臉圓目,神色冷峻,乃是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塗老祖。
“弟子紀鵬,拜見兩位師叔。”袁飛見此,趕緊上前兩步,躬身施禮道。
“咦?你看起來倒是有些眼熟呀?不過應該是剛剛前來大營的吧?”塗老祖打量了袁飛一眼,不禁輕咦了一聲。
“啟稟師叔,弟子當年曾前往太虛結界,有幸見過師叔一麵。而這次,則是奉了宗門之命而來的。”袁飛老實的回道。
“那就怪不得了。嗬嗬,能從太虛結界裏活下來,實力都是相當不錯的,更何況如今已經進階融元了。”塗老祖略微一笑的說道。
“師叔過獎了,弟子能夠進階融元純屬僥幸而已。”袁飛幹笑了一聲。
“好了,把你的身份令牌給我。”這時,那名白衫男子忽然開口說道。
袁飛稱是一聲後,隨手取出令牌,恭敬的交給了白衫男子。
“哦?原來你就是六陽師兄收的那名弟子。”白衫男子瞅了瞅令牌後,眼中異色一閃。
“正是弟子。”袁飛低首應道。
“我倒是從六陽師兄那裏聽說過你的事情。這樣吧,既然你是六陽師兄的弟子,而你又不在原本的賬冊之列,所以就不必與他們一般冒此風險了。
稍後我會給你單獨安排一處地方,不到萬不得已,你隻需呆在那裏留守待命即可。”白衫男子想了想後,如此的說道。
“殘劍師兄,這似乎不合規矩吧?”塗老祖聞聽此言,卻皺了皺眉頭。
“無妨。前方大營有如此多修士,少他一個倒也無關緊要。況且,在這次的軍冊之中,的確沒有他的名字。”白衫男子淡淡笑道。
到了此時,袁飛這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人就是已經進階到元神後期的殘劍老祖。
原本其還以為,這殘劍老祖會是一個老者,誰料居然如此年輕,看來其資質絕對差不到哪裏去的。
而且,從見麵到如今,殘劍老祖看起來脾性還真是不錯,比那塗老祖可要強多了。
塗老祖一聽殘劍所言,嘴唇一動,與殘劍老祖傳音起來。
“哼,師弟不必多說了,此人心機頗深,本老祖可不吃他這一套。”片刻後,殘劍老祖忽然冷哼道。
塗老祖聞言,也隻得尷尬的笑了笑,並未再開口勸說。
“兩位師叔,既然宗門已有命讓弟子前來大營效力,弟子自會遵從,不會讓師叔有所為難的。”袁飛見此,忽然如此的說道。
“這……,好吧,本門駐守在此的融元期弟子共有十隊,而第一隊的實力要強上很多,你就歸屬第一隊玄風師侄那裏吧。”殘劍先是為之一愣,沉吟了一下後,這才點點頭道。
“弟子遵命。”袁飛聞言,恭敬的答應道。
“這是一隊弟子佩戴的令牌,你隨身收好吧。”殘劍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
袁飛恭敬的接到手中,略微的打量了一眼,見令牌為淡銀之色,正麵刻有‘仙盟’二字,北麵則繪有一個劍形標誌,下方刻著一個‘一’字。
然後袁飛隨手將令牌掛在腰間,給二人施了一禮後,就恭敬的退出了營帳。
剛剛殘劍老祖對其主動庇護,袁飛也是一愣,意外不小的。不過,袁飛倒並未多想,以殘劍老祖的身份,哪裏需要向自己一個融元期小輩示好?
看來這位殘劍師叔的確是一名難得的正人君子,所以袁飛心中對其還是感激不小的。隻是,其此次前來軍營另有目的,自然不會甘心留守後方的,這才果斷地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看來此子似乎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待袁飛離開後,殘劍神色一動道。
“應該是了。不過,其能夠如此做,倒也免得讓我等為難了。”塗老祖點點頭後,聳了聳肩。
“哼,若非如今正值大戰之際,一切事情均以大局為重,說什麽我也不會鬆口的。怎麽說,我等與六陽師弟相交兩百餘年,其如今身死不明不說,難道連其唯一的弟子都要搭上性命?”殘劍一臉氣憤的說道。
“師兄何必如此?此現在的形勢,即便我等存在也無法置身事外,哪裏還有精力去管此子?至少,師兄讓此子留在一隊,已經算是安全不少了。”塗老祖苦笑道。
“也隻能如此了。”殘劍無奈的歎了口氣。
而袁飛出了營帳,在營地詢問了一下宗門弟子後,便找到了一隊弟子所駐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