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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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哥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公主殿下特權。”
顧桉整個發懵,小腦袋瓜迷迷糊糊一片空白,隻有眼前人清晰。
之前她害羞了不好意思了,可以充分發揮個子矮的優勢,低頭把腦袋往脖子裏縮,雖然沒什麽用,但是看不到他人,心跳就能慢慢自己平複。
可現在江硯蹲著,就在她眼皮底下。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長而濃密的睫毛落了陽光,有細碎的光,更別提唇角彎彎的,她最喜歡的小梨渦就在唇邊一指的地方,好看得能勾人魂魄。
顧桉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顏狗,而且比親哥顧楨好看的男生全學校找不出一個半個,所以在同學們都追星看校草的時候,她兩耳不聞窗外事淡定極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江硯這張臉她就毫無抵抗力,想看又不敢看,緊張得要喘不過氣。
“送你去學校。”江硯站起身,顧桉這才偏過臉偷偷呼口氣,繃緊的脊背一點一點放鬆下來。
車程不過二十分鍾。
江硯側臉白皙,下頜線利落清晰,白皙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隻是開得很慢很慢,顧桉甚至覺得她下車走路都能比suv快。
兩人獨處,這樣的空間又密不透風。
顧桉表麵安靜溫柔小小淑女一個,其實腦袋瓜裏有個大屏幕,來來回回滾動他那句“對於哥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都可以都可以”……
唉……當時就應該讓他舉個例子來著!
做什麽都可以,比如呢比如呢?
除了發微信打電話,當男朋友可不可以呀……
她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臉紅,不想被江硯發現,於是慢吞吞撈起衛衣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帽繩係緊,小圓臉變成奶黃包,還是呼哧呼哧冒熱氣、剛出鍋的那種。
間隙,偷偷看一眼身邊的大帥哥。
半小時後,黑色越野抵達a大停車場。
她心裏十分矛盾,看見江硯害羞,馬上要分開又舍不得,拖拖拉拉不想走,最後癟著嘴角小小聲說:“謝謝哥哥送我,那我走啦。”
她過年沒有買新衣服,還是之前的奶白色羽絨服,明黃衛衣,衛衣上帶著兩個小耳朵,讓她看起來像隻奶黃餡兒的小饅頭。
帽子一摘下來,劉海亂了,翹起一朵小呆毛。
他順手就把她翹起來的頭發順了回去。
江硯垂眸,顧桉纖長卷翹的睫毛輕顫。
喜歡她的男生一定很多。
多到是誰把電影票放進她書包都不知道。
他們不用像楚航那樣在意顧楨的存在,也不用像高中時背負“早戀”二字小心謹慎,有喜歡的女孩大可以肆無忌憚去追。
她那麽乖,會不會被騙。
“顧桉。”
顧桉呆頭呆腦,還因為他碰她頭發臉紅心跳,“怎麽啦?”
江硯視線落在她臉頰一瞬,總覺得還是個沒長大的小朋友,最後隻輕聲道:“沒什麽,去吧。”
顧桉小眉毛一皺,察覺事情並不簡單,江硯好像想說什麽沒有說。
她解開安全帶,直接鑽到他眼皮底下。
大帥哥近看皮膚光滑沒有任何瑕疵,下頜白皙尖削,鼻梁特別特別挺,顯得眼窩微微凹陷。
在她注視下,他很無辜地挑了一下眉,近距離看簡直能勾魂。
猝不及防出現在麵前的小圓臉,讓江硯微微怔住。
小朋友臉上沒有任何銳角,眸子濕漉漉乖巧無辜,因為鼓著腮,嘴巴也變得圓圓的。
距離實在太近,她眨眼時,睫毛好像要掃在他下巴。
江硯喉結上下一滾,低聲問:“幹嘛。”
她伸出手指戳他額頭,像他今天下午對她那樣,但是戳了一下就過電一樣收回去。
“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她板著小娃娃臉,有樣學樣,就連語氣都在模仿他。
江硯平直的唇角邊帶了笑,無可奈何搖頭。
“那好吧……”
顧桉歎口氣,身邊人像個別別扭扭的小朋友,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天已經一點點暗下來,她還想問問他,“做什麽都可以”這句話,包不包括來看她。
隻是直到下車,她也沒有鼓足勇氣開口。
大一下學期就這樣開始。
課程依舊排得滿滿當當,所以雖然離家很近,想要隨時回去也不那麽現實。
好在這個學期假期多,四月有清明,五月有五一,六月有端午,七月放暑假……
顧桉在手機裏設好n個倒計時,騙自己時間會過得很快。
畫畫的時候大腦全神貫注無暇顧及其他,但是一到晚上睡覺前宿舍開始開茶話會,妹子們湊成一小堆開始討論院裏哪個男生好看又或者看上了哪個帥哥的時候,顧桉就不可避免想起江硯。
她縮在上鋪一角,裹著海綿寶寶小毯子倚著牆,遠看像朵蓬鬆柔軟的小蛋糕,小蛋糕皺著眉毛,目光專注,一副要幹大事的架勢。
要發什麽呢?
要發什麽才能顯得她隻是偶爾想起他、並不是一直一直想的呢?
雖然江硯說做什麽都可以,但她除了顧忌被他發現自己的小心思,還怕打擾到他。
畢竟刑警同誌每天二十四小時開機,為了隨叫隨到手機全程不靜音,萬一他正在休息被自己的信息吵醒怎麽辦呐……
顧桉呆呆看著對話框,呆呆看著寥寥幾個字的聊天記錄,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字都沒發出去。
她從戳開對話框的那一秒心髒就開始跳,好像麵對的不是他頭像而是他真人。江硯頭像上那隻狗狗和家裏的德牧有**分像,應該是從照片合影裏裁下來的,能看到緝毒犬旁邊他的警用作戰靴,和冷白修長的手。
她點了點,一不小心手抖了下,江硯的頭像動了兩下,把她嚇了一跳,而下一秒就見對話框顯示【顧桉拍了拍江硯】。
顧桉眼睛瞪得像黑葡萄,緊接著把臉埋進小毯子。
啊啊啊啊這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啊!!!
手機“滴答”一聲,蹦出消息提示。
【江硯:?】
對話框左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顧桉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江硯:在幹嘛。】
嘴角止不住上揚,顧桉心裏一萬隻海綿寶寶和派大星手拉手起舞,一邊跳舞一邊撒花花,瞬間被粉紅色泡泡包圍。
她咬著嘴角,最後還是沒有辦法笑出小虎牙,成功引起全宿舍注意。
“顧桉,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男神發消息了?”
“喲喲喲!這臉紅的!”
“戀愛的酸臭味啊……”
顧桉嘿嘿一笑,像個沒出息的小呆瓜,蹭蹭小鼻尖兒開始回消息。
【顧桉:沒幹嘛。】
總不能說在想著怎麽給你發消息吧……
【顧桉:你呢?】
【江硯:下午休息,沒有加班。】
每次江硯說他休息,顧桉就一百個緊張,怕他適婚青年一個,說不定哪天就被家裏安排去相親,或者直接像小說電視劇裏演的,這種世家公子哥,不得不為了家族利益聯姻什麽的……
【顧桉:那你就一直在家嗎。】
【江硯:嗯。】
她這才鬆了口氣,小虎牙開開心心冒出個尖兒。
【江硯:反正也沒有人找我。】
顧桉盯著這句話來來回回讀了三遍。
越讀越覺得江硯的語氣委屈巴巴,可憐無辜又大隻,像個留守兒童。
而留守兒童現在高冷又傲嬌,正在控訴她不找他聊天的行為……
是她錯覺……吧?
氣溫一點一點回升,目光所及之處蔥鬱綠色取代荒蕪,厚重的棉服變成軟綿綿的針織開衫。
顧桉的大學生活遠遠沒有其他人豐富多彩,沒有參加社團,沒有逛街愛好,也不熱衷買衣服和護膚品打扮自己,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畫室,所以專業成績一直第一。
第一名同學唯一的娛樂項目是每天下午下課之後,約江檸吃飯、散步、偶爾光顧校門口夜市一條街,一邊嚷嚷著減肥一邊炸串烤冷麵吃得歡。
江檸和她的高冷小男神似乎有些進展,隻不過江檸在數學院,小男神學金融,除了共同社團很少有聯係。
江檸比她高五六厘米,長相和性格有十足反差,在她把短發留長之後這種反差更大,外表溫柔小美女內心十足鐵憨憨。
而現在江憨憨皺著眉抱怨:“我跟他平時隻有微信聯係,跟養了個手機寵物似的,想見麵都找不到理由……”
顧桉心說誰不是呢?
江硯連給她當手機寵物都辦不到呢……
她也不是個聰明的,或者說比起江檸更像個小呆瓜,但還是大膽提出自己想法:“不是有宿舍聯誼嗎?不然兩個宿舍約一約?你的室友認不認識他的室友?”
江檸猛地抬頭,“還真有!我室友和他室友同一門選修課來著!”
江檸宿舍和小男神宿舍約在周五晚上一起吃飯。
周五晚,顧桉剛要發微信問問她情況如何,江檸的信息倒是先一步蹦出來:
【桉桉,我室友大姨媽,你陪我去?大哭.jpg】
雖然這次見麵是打著“聯誼”的幌子,但是顧桉心軟不想讓江檸一個人,於是大義凜然地回:【沒問題!攥拳.jpg】
a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前段時間a市發生一起命案,引發社會廣泛關注,由於涉案嫌疑人錢某居住a市、但在荊市打工,經常往返兩地,社會關係複雜,a市刑偵支隊請荊市警方配合,最終於今日將犯罪嫌疑人抓獲。
“多謝我們荊市市局的兄弟們配合,這起案子才能偵破這麽順利,大家都辛苦了,晚飯市局統一安排,大家一起簡單吃個便飯。”
江硯:“謝謝魏局,我個人有些私事要處理,不便留下。”
“怎麽,急著回去見老婆?”
魏局笑眯眯,麵前小夥子早在三年前他就有所耳聞,卻沒想過如此年輕。
江硯微微頷首,沒有正麵回應,“抱歉。”
江檸和她小男神約在市中一家自助餐廳,吃完飯可以看電影打遊戲滑冰,人多也不至於尷尬。
男生叫謝楊,高中時江檸年級第一他萬年第二,除了高考那次。謝楊的室友跟他坐在一起,完全變成背景板。
江檸臉紅了。
顧桉偷偷笑。
這時她手機響起。
啊啊啊啊啊是江硯!!!
【江硯:在哪。】
【顧桉:在吃好吃的嘿嘿嘿。】
她想也沒想,給江硯發了個地址。
【顧桉:等以後你來a市,我就帶你來這兒吃好吃的!】
江硯沒有再回話,顧桉肚子餓得不行。來之前江檸就說好了,不用她幫忙活躍氣氛,在一邊給她壯膽就好,少說話多吃飯,反正謝楊請客。
江硯的黑色陸巡停在餐廳門口。
透過車窗,剛好能看到正對門口坐的顧桉。
顧桉左手邊是他小侄女,對麵是兩個男生。
她在他和顧楨麵前的時候,窩在沙發看小品笑得東倒西歪,小虎牙生動活潑,而現在非常含蓄地抿著嘴,像個小小淑女。
【顧桉:你吃飯了嗎?】
【江硯:我在門口。】
顧桉眼睛瞪得滾圓,瞬間什麽都顧不上,她揪住江檸衣角給她看他微信,顯然江檸也被驚呆,最後還是江檸戳戳她腦袋:“還不快走?愣著幹嘛?”
顧桉推門往外跑的時候大腦空白一片,直到看見他站在那輛黑色陸地巡洋艦旁邊,個高腿長一身黑衣,即使沒穿警服,挺拔肩背和肅穆氣場也帶著職業特征。
她跑到他麵前一個緊急刹車,因為慣性人還往前傾了傾,聲線因為激動還有些不穩:“江硯哥哥,你怎麽來啦?”
麵前人五官深刻輪廓清晰,不帶任何表情看人的時候,俊美冷淡像精美大理石雕塑,“不是在和小男生聊天嗎,跑出來幹嘛。”
顧桉想也沒想,小腦袋瓜搖得像個撥浪鼓:“不聊不聊不聊……”
江硯長睫低垂,沒有說話。
顧桉仰起小腦袋,之前江硯對她過於溫柔,經常讓她忘記他是個警察、會荷槍實彈抓犯罪分子的那種,而他現在麵無表情,高冷禁欲遙不可及,簡直就是個不動聲色的製冷機器。
好可怕呀……
她小臉皺成一團,被低氣壓環繞手足無措,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摸著肚子可憐巴巴道:“哥哥,我餓了。”
江硯表情鬆動了些,像個想要批評孩子又不可避免心軟的家長,隻是聲線依舊冰涼,比初春寒風更甚,“剛才不是有小男生請你吃飯嗎。”
顧桉鼓起臉頰像隻小金魚,小金魚呼了一大口氣,皺著秀氣的小眉毛,看起來鬱悶極了。
“是江檸想約謝楊、也就是她喜歡的小男生吃飯嘛,然後扯著宿舍聯誼的幌子,所以就是我和江檸,謝楊和他室友吃飯,男女主分別是謝楊和江檸。”
江硯唇角揚起,對上她視線又抿回去,冷冷淡淡一條直線,下巴輕揚示意顧桉繼續說。
“但是另一個男生……話有些多。”
顧桉說話慢,聲線軟糯,總有些像小朋友,小朋友撓撓額頭,又認真糾正道:“不是有些多,是真的很多!”
從江硯的俯視視角看過去,她紮在頭頂的小揪揪、有些亂糟糟的小劉海、說話時一眨不眨的圓眼睛,以及因為鬱悶鼓起來的臉頰,都過分可愛。
像隻看起來很好rua的可可愛愛的小動物。
他垂著眼瞼,聽她嘟嘟囔囔,看她伸著小短胳膊比劃給他看。
“我剛要吃一個紅通通的糖漬山楂球,你知道那個山楂球有多好吃嗎……”顧桉極盡溢美之詞,用彩虹屁小論文誇完那個莫名其妙的球,才費力把跑偏的話題轉移回來。
“我筷子剛遞到嘴邊呢,他就叫我,顧桉,你平時喜歡做什麽。”
“顧桉,你們美術生平時忙不忙。”
“顧桉,你畫人像的時候我可以給你當模特嗎?”
“顧桉,你下課都幹嘛。”
“顧桉,明晚有沒有空。”
江硯失笑。
“他就一直叭叭叭地問呐,我就一直叭叭叭地回呐,最後……”她耷拉著小肩膀無辜攤手,“啥都沒吃著。”
顧桉說完,笑聲從頭頂落下來。
她抬頭,剛好撞進江硯含笑的眼。
好好一個禁欲係冷麵警官,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睫毛長長的,唇角揚起的弧度異常令人心動,唇紅齒白梨渦淺淺,笑聲還是幹淨好聽又冷質的少年音色。
瞬間滿世界花開。
她看得呆了,直到他碰了下她後腦勺:“走吧,哥哥帶你去吃飯。”
江硯本來訂好了餐廳,顧桉偷偷搜索下價格直接摁著他取消,還要點著小腦袋點評道:“真是個錢多人傻的大少爺啊……”
江硯眼尾微微彎,像個妻管嚴小可憐,最後被顧桉拉著手腕一頭紮進夜市小吃街。
“我要吃烤冷麵、炸串、冰淇淋,你請我吃吧?”
她走在他前麵,蹦蹦躂躂好像很開心,像朵行走的棉花糖,棉花糖周圍的空氣跟著變得靜謐甜美。
顧桉進去的時候攥著江硯手腕,出來的時候已經啃上章魚小丸子,跟在她身後的江硯手裏還提了滿滿當當各種小吃。
顧桉指了指路邊排椅:“我們坐一會吧?”
江硯點頭,乖巧聽話像公主身邊的騎士。
拿消毒濕巾把排椅來來回回擦了三遍……
真好啊。
月亮很圓,晚風溫柔,身邊是自己喜歡的人。
顧桉咬著小丸子,晃悠著小短腿,饜足地眯起眼睛。
“江硯哥哥,你怎麽會來a市,又是協助破案嗎?”
她臉頰鼓起一個圓球形狀,嘴角沾了醬汁,江硯拿紙巾給她擦嘴角,動作輕柔照顧小孩子一般:“懂得還挺多。”
“嘿嘿。”顧桉仰著瓷白的小娃娃臉,安心享受江硯照顧,雖然還是害羞,但是顯然開心更多些,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她嘴巴片刻也不閑著,又低頭喝了一大口熱果汁:“那你什麽時候回去呀?”
能不能多在這兒待幾天……
這樣就可以多見幾麵啦。
江硯語氣不自覺放得柔和了些,“十點集合回荊市。”
顧桉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十分,竟然就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迎來了倒計時……
她剛才還歡歡喜喜的小臉不禁皺作一團,嘴裏的果汁瞬間不甜了。
江硯手覆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揉,悄無聲息給炸毛邊緣的小朋友順毛。
如果時間能夠在這一刻靜止多好。
或者往後倒退,退到她今天晚上剛見到江硯的那一刻。
月光,晚風,人間四月,喜歡的人。
“那……”顧桉開學那天沒能問出口的那句話,現在鼓足勇氣把它說了出來:“等你有空,還可以來看我嗎?”
話沒說完,聲音已經小得聽不清,最後含含糊糊粘在嗓子眼兒。
她的勇氣好像隻夠說完這一句話,說話就低垂著睫毛,作出一副專心致誌喝果汁的樣子。
卻還是忍不住看他,路燈昏黃,他側臉是冷淡的白,天邊朗月一般遙不可及。
“看你表現。”
聽到江硯鬆口,顧桉趕緊蹬鼻子上臉,她伸出手,小拇指和大拇指翹起來,“拉鉤!”
江硯眼尾無可奈何彎下去,唇邊也帶了淺淺的笑,“長不大了嗎,顧桉小朋友。”
本來兩人並排坐著,中間還隔著一堆吃的。
這下顧桉果斷拋棄所有好吃的,直接站到他麵前,表情嚴肅極了,皺著小鼻子說:“拉鉤,快點嘛,不準說話不算話。”
上次他說對於他想做什麽都可以的時候,就應該跟他拉鉤,又或者讓他立個字據的,後來顧桉每每想起,都覺得十分後悔。
江硯姿勢閑散倚在排椅,兩條長腿隨意伸著,身上每道線條都極致冷淡透著不可冒犯。
他微微仰著頭看她,修長脖頸泛著冷白象牙光澤,喉結線條清晰鋒利,“想讓我來看你嗎。”
顧桉抿著唇,點頭。
江硯眉梢輕揚。他靠近了些,淡而清冽的薄荷味道拂進鼻腔。
下一秒,修長白皙的手指勾住她的。
顧桉沒來由地臉紅心跳。
那雙漂亮眼睛在月光下又黑又沉深不可測,看人的時候仿佛帶著鉤子。而他就這樣直直看著她,一字一頓道:
“那不準再搭理那些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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