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幼檸心頭微微一緊。
    “看人？”他重複她這兩句，“照你這麽說，我不是那個重要的人了？”
    “沒有啊！”她否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
    “行了。”他可不想聽她解釋，直接打住，“以後再犯，你可以滾了。”
    “……是。”
    他重新回到轉椅上，繼續忙他的事。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轉身疾步離開。
    “站住。”
    心裏猛然咯噔，她立馬停下腳步，謹記他剛才說的話，“柯總，還有什麽事嗎？”
    “今晚陪我出席一個飯局。”
    柯正光讓她帶帶她，他還真帶她？
    “什麽飯局？都有些什麽人？”她好奇。
    柯嘉恒抬眸看她，“你要拒絕？”
    “我沒有，我隻是問問，好做些準備，到時候不用那麽緊張，也不會不失禮於人。”
    “你過來。”柯嘉恒不聽她解釋。
    陳幼檸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猶疑又小心地再次來到他麵前。
    他又一次對著她，即便是望著她，氣勢依舊迫人，“誰是你的上司？”
    “……你。”
    “你聽命於誰？”
    “你。”
    “既然聽命於我，為什麽問題這麽多？”
    “就兩個問題，好像也不多吧！”
    “閉嘴！”
    陳幼檸，“……”
    柯嘉恒寒著臉，“不要以為有爸爸替你撐腰，你就可以目中無人，在這裏，我最大。”
    陳幼檸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第一天上班，就被他訓了兩次，第一次確實是她的錯，她沒喊他柯總，可這次，她打心底有些不服，可為了工作，她又不得不低頭。
    “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
    “出去。”
    陳幼檸疾快出去，生怕他下一秒喊住她。
    她知道他這個人一向不好惹，但沒想到這麽不好惹，她就當今天是被狗咬了。
    五點鍾下班。
    陳幼檸想著到樓下等柯嘉恒，可剛拎包，辦公室的門便打開，柯嘉恒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來，她也隻好默默地跟在後麵。
    車子早已停在公司門外，柯嘉恒徑直上車，陳幼檸不敢怠慢，也迅速坐到副駕。
    “嗯！”身後傳來柯嘉恒的低聲。
    陳幼檸轉過頭看他，他眼神示意她坐到後麵。
    上午她還剛駁他，被他教訓後，她不敢有半點反抗。
    於是，她很聽話地跟他坐在一塊。
    車子開動，離開了公司。
    柯嘉恒很忙，不是電話不斷，就是在回複信息。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動，敲打。
    她想起他昨天抓她的手，又涼又冰，且手勁又大，到現在她腕上還留著淺淺的掐痕。
    他對她從來沒有半點溫柔，而他的溫柔，全部都給了薑蔓。
    她收回視線，若有所思地望向車窗外麵。
    金麗洲際大酒店。
    車子停下。
    門僮上前打開後座的車門。
    陳幼檸解開安全帶，耳邊柯嘉恒的聲音，“你很喜歡偷看？”
    “啊？”陳幼檸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看著他。
    “我不喜歡別人偷看我，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柯嘉恒說罷，便下了車。
    陳幼檸這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臉刷得一下子紅了起來。
    他怎麽知道她在偷看他？
    他有第三隻眼睛？
    陳幼檸尷尬下車。
    柯嘉恒已經邁入酒店，她快步跟上前。
    不知是慌張，還是不知如何澄清，腳下一崴。
    一陣生疼。
    “嘶！”她痛苦倒吸。
    柯嘉恒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她。
    實在疼得厲害，她不得不彎下腰揉著腳。
    柯嘉恒走來，“怎麽了？”
    “不小心崴到腳了。”她站好，直起身子，始終不敢正視他。
    柯嘉恒的目光落在她腳上，“以後別穿這麽高的高跟鞋。”
    她也是為了配她這套裙裝才穿的，平日裏運動鞋，平底鞋為主。
    “是。”她應著。
    柯嘉恒進入電梯，她忍著痛趕緊跟著。
    在電梯裏，她站在後麵角落，柯嘉恒站在她前麵。
    想著不去看他，但眼角的餘光還是會瞥見。
    他很高，幾乎擋住了她整個視線，以至於她逐漸開始大膽地盯著他後背看。
    寬肩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臀部上。